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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   第一章同年同月同日生

      周天授二年春
      武林盟主萧远鸣于不惑之年喜获麟儿,广发武林帖大宴宾客三日。一时间,洛阳城外的飞星堡内人声鼎沸,三山五岳的英雄豪杰们自四面八方而来,络绎不绝。

      风摇桃花舞,飞星堡内院,特别腾出让与女眷孩童们休憩之地。一大群随父母长辈同来的孩子们嬉笑玩闹成一团,有人当众耍了套长拳,喝彩声中立即又有个孩子出来练了阵剑法,随后,一场小小的武艺演示在孩子们中喧闹展开。

      假山边上,一个5岁左右的孩童侧着嫩嫩的小脸静静地张望着那些玩疯了的孩子们,不自觉地抿起嘴,吸了吸鼻子低头往自己腰间的小竹篓里掏抓一番,玲珑的小手瞬间逮出条碧绿的小蛇来。
      蛇的七寸被玉一样的手指紧紧箍住,一尺半长的身体乖顺地缠上小孩裸露出的手臂,小孩得意地对着手中蛇笑起来:“还是豆豆陪我玩好了。”言罢竟然大胆地亲了亲蛇头,还放开了它的七寸。那叫豆豆的小蛇倒也有趣,蛇头懒懒地趴在那里,安分地也不见它去咬人。
      就在小男孩想转身离去之时,突然一只褐色的小猫蹿出来吓了他一跳。豆豆却突然来了精神,腾地一下抬高了头,嘶嘶地吐着信子。唬得小猫“喵”地叫唤一声警惕地往后退了一步。
      。。。。。。。

      “小猫,猫猫,你在哪里?喵~喵~小猫~~”这时一个7、8岁的红衣女孩寻着踪迹跑了过来,刚见到眼前的景象就吓得大声尖叫起来:“啊—!!蛇啊—!!!”
      “什么—?”
      “小师妹—”
      “怎么了!?”
      “什么事啊??”
      孩子们“嗡!”地一下子围了过来。小男孩举着手里的蛇皱起了挺秀双眉,一脸厌烦地看着他们。

      “你是谁?”一个大一点的男孩子护着躲在他身后的红衣女孩不客气地问。
      “他穿的多奇怪啊—”人群中另一个10岁左右的黄衫男孩大声指着他叫嚷。
      孤零零站在假山旁的小男孩一身异族的蓝布短打,露出了白嫩嫩的手臂和小腿,赤着双足,足腕套着银质的铃铛。
      “他不穿鞋,是外面来的野孩子!”又一个6、7岁的小女孩脆生生地道。
      霎时间,大家纷纷对小男孩品头论足起来,那个最初尖叫的红衣女孩也仗着人多势众,早已抱起小猫从人背后钻了出来。
      小男孩眉头越皱越紧,死死地抿着嘴,明润的双眼竟透着股冷气,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带着小蛇扭头就走。
      大家到底还都是孩子,见他要走就齐齐嚷着要去抓他,只见那小男孩猛然转身狠狠地一伸手臂,小青蛇“嘶—!”地窜起了半身,恶毒的样子把孩子们又“哗!”地吓退了好几步,小男孩这才收回手,冷冷地离开。
      就在孩子们不知所措之时,人群中忽然跑出个同样5、6岁的白衣孩童,竟直直地追了过去。
      “夏侯弟弟你别过去,小心他有蛇!!”红衣女孩叫了起来。
      白衣孩童听了,回过头露出个灿若阳光的笑脸,复又急急追了上去。
      剩下的孩子们又闹开了:“怎么办,夏侯鲜跟过去了。”
      “我们要不要去找夏侯弟弟的舅舅来啊?”
      “那个怪小孩到底哪里来的?”
      “走吧,我们去找萧伯伯!”
      。。。。。。。

      花园里,身着异族服饰的小男孩冷冷地往前走,后面几步远的跟着个大约同岁的白衣男孩。小男孩走几步,后面的跟几步,小男孩停下回头瞪住他,后面的也停下挠挠头嘿嘿傻笑。就这么走走停停了好一会儿,小男孩似实在忍不住了,再一次地回头盯住他:“你再跟着,我放蛇咬你了!”
      白衣男孩一愣神,继而笑开了说:“我叫夏侯鲜,舅舅说是三鲜饺子的鲜!”
      “?”小男孩迷惑地侧着头,这个家伙很奇怪!
      叫夏侯鲜的白衣男孩声音清脆,笑眯眯地又说:“我们一起玩吧~”
      小男孩抿抿嘴,瞥了夏侯鲜一眼:“我才不要跟你玩!”
      “喂—!”眼看小男孩掉头又要走,夏侯鲜忙跑上前几步,却又被小男孩手臂上的小青蛇吓住。
      “你,你把蛇收起来好不好?我,我只是想和你做朋友~”夏侯鲜苦着小脸,煞是好玩。
      小男孩稍稍放缓了脸色,继又傲气地哼哼:“你为什么要和我做朋友?”
      夏侯鲜听了立马绽开喇叭花一样的笑容:“舅舅说遇到好看的人就要和他做朋友,你长得真好看~~”
      小男孩“嗤—!”地漏出一声笑,即刻又用小手捂住嘴,轻哼了下,放下手装着一副大人的样子,冷淡地说:“你舅舅又是谁?”
      夏侯鲜见他愿与自己说话,更是来了精神,竖起大拇指骄傲地说:“我舅舅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神算子夏侯申!这次盟主萧伯伯特别请我舅舅来给他儿子算命的。”
      “神算子?”小男孩撇撇嘴。
      “是啊是啊!”夏侯鲜讨好地说:“就是像神仙那样,什么都知道啦!我也会一点的哦,舅舅从我3岁起就开始教我了,我给你算算好吗?”
      小男孩吸吸鼻子:“算什么?”
      夏侯鲜盯了小青蛇一眼,努努嘴说:“你先把蛇收起来好不?怪吓人的。”
      小男孩晃晃手臂:“豆豆就听我的话,它不会随便咬人的。”一抬眼望见夏侯鲜依然皱着个脸,苦苦的鬼样子,小男孩叹了口气,咕哝着:“胆小鬼。”小手却还是打开竹篓,抓着豆豆放了进去。
      夏侯鲜见了,顿时春光明媚展开个大笑脸,开心地扑过去一把抱住小男孩以示亲热。
      “啊!!你干什么哪!?”男孩被吓一大跳,忙伸手推开夏侯鲜。
      “嘿嘿,嘿嘿—”夏侯鲜不好意思地挠着头,见着机会又牵住了男孩粉嫩的小手,拖着他往一棵大槐树下走去,小男孩这次倒也没有甩开他。
      。。。。。。。

      春日的午后,两个精雕细琢的小男孩坐在一棵古老的大槐树下轻声攀谈。风过处,卷起道道童年的只字片语——
      “哦~原来你叫蓝小蜂啊,蜜蜂的蜂,嘿嘿—”
      .......
      “哦~原来你是五毒教的啊,那五毒教是什么呢?嘿嘿—”
      .......
      “诶?原来你和我同岁啊~”
      .......
      “诶?我们同月生的哎~”
      .......
      “啊!!我们同一天生的哪~”
      .......
      “啊!!!天~哪~我们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啊~~真好啊~”
      .......
      。。。。。。。

      “小蜂~~小蜂~”
      “夏侯鲜—”
      两方各自寻人的队伍在花园内逐渐接近。左首处是两个身穿异族蓝布花裙、佩带精美银饰的少女,年约十七八岁,长得玲珑剔透、娇悄可人,更妙的是两人身高容貌一般无二,竟是对孪生子。另一侧过来的人里有老有小,当先一人未及弱冠,一袭青衫、腰系长剑,生得虎目圆脸,神采奕奕。此少年身旁紧跟着一位约二十三、四岁的灰衣青年,身形颀长,面色白皙,五官虽也长得有模有样,可凑在一起却是怎么看怎么模糊平凡,令人过目即忘。
      待双方走得近了,两位花样少女齐身行礼,其一脆声道:“原来是萧盟主的大弟子钱少侠,我姐妹二人是五毒教蓝教主座下蓝宝宝、蓝亲亲,见过少侠,不知少侠是否也在寻人?。”
      青衫少年闻言立即抱拳洪声道:“在下钱寅飞,两位姑娘有礼。”又指着身边的灰衣青年说:“这位是神算子夏侯申先生,我们正在寻找先生的外甥夏侯鲜。刚在前厅里,孩子们跑来说见他追一位异服小童去了,听这服饰打扮想来是贵教的孩子,师傅命我随夏侯先生一同过来看看,孩子们小,怕出了差错。而今遇见了姑娘,不知——”
      “那定是小蜂了,我们也在找他人呢!”不等原先的那少女开口,另一位像是妹妹的倒急急插了进来。
      一直在旁沉默不语的夏侯申也不禁皱眉道:“跑哪里去了呢?”
      。。。。。。。

      两道小小的身影自花丛中嗖地窜到一棵大树背后,看看左右没人再嗖地跑到另一棵树背后,在这样贼头贼脑地窜了几回后,两人终于躲到了一处僻静的屋檐下,气喘吁吁地四处张望着,正是大家在找寻的夏侯鲜、蓝小蜂二人。
      隔了好一会儿,夏侯鲜边拍着小胸膛边眨巴着亮亮的眼睛问:“小蜂,这里是哪儿啊?我们为什么要跑呐?”
      “我不想回去。”蓝小蜂轻喘着说。
      “为什么?我看见舅舅在找我哎!”
      “那你回去好了!”蓝小蜂瞪起明润的眼。
      夏侯鲜见了立即抬高声音道:“不要,我陪你!!”
      蓝小蜂抿着嘴皱了皱鼻子,这才不作声了。

      又过了会儿,飘摇不定的声音响起:“小蜂啊~~”
      “干吗?”
      “我们迷路了呢~”困惑的声音。
      “嗯。”气馁的声音。
      “小,小蜂啊~”
      蓝小蜂不耐烦地凶巴巴盯住夏侯鲜,大有你再啰嗦我劈死你的气势。
      “小蜂,我,我饿了啊~”夏侯鲜惨兮兮地哀声道。
      蓝小蜂愣了愣,“噗!”一声笑出来,小手往夏侯鲜的脑门上狠狠拍了一下:“你个大白痴!!”
      。。。。。。。

      园内,合流为一的两队人正规规矩矩地跟在夏侯申后面一路寻来,钱寅飞忍不住在夏侯申身边问:“夏侯先生,要不要再多派些人手来?”
      “不用,我已算过,今日若有失,往西北角,定有所获。”夏侯申淡然的声调透着自信。
      听武林第一神算这么说了众人自是不语,而蓝宝宝、蓝亲亲两姐妹也相视一眼紧紧跟在后面。。。。。。。
      。。。。。。。

      橘色的太阳笑呵呵地趴在西方不肯离去,大片的夕阳洒在夏侯鲜与蓝小蜂两个宝贝周围。静谧的偏院里,屋檐下,两个粉装玉砌的娃娃肩靠着肩,头倚着头,无忧无虑地酣睡着,小脸上各自扬起甜甜蜜蜜的微笑,一定做着用样的好梦吧。。。。。。。
      。。。。。。。

      夏侯鲜是被饿醒的,他梦见蓝小蜂送给他一只热腾腾的烤鸭,可他还来不及擦口水就看见蓝小蜂先一口咬在了鸭腿上,一着急就这么醒了。睁开眼才发现自己居然是睡在床上,小手揉着迷蒙的眼睛,边打着哈欠边冲着铜镜前整理头发的夏侯申唤道:“舅舅啊~我怎么在这儿?小蜂呢?啊~”
      “啪—”夏侯申放下梳子慢腾腾地转过身来,一时间满屋子春光乍现!那是一张不同于日间平凡无奇的脸,此刻的夏侯申眉眼俊朗、鼻挺唇秀,整个人透露出一种清雅高洁的翩翩仙姿来。
      “蓝小蜂和他们教里的人回去了,你倒惦记着。那孩子一被抱起来就醒了,可你倒是好睡,饭也不吃了?”夏侯申笑着逗弄自己的外甥,全然不见了白日里对人淡漠的神态。
      夏侯鲜一听,“腾!”地坐起身来:“吃啊!!舅舅我饿哪~”
      夏侯申看着外甥揉着小肚子的可怜样更是笑开了:“给你留着呢,自己去外面找个丫环姐姐给你去厨房端来,现在应该都在院子里还没睡下呢。”
      “舅舅去啊—”夏侯鲜懒洋洋地哈欠。
      夏侯申走过去揉揉外甥的头:“听话,自己去,出门叫唤个人都懒吗?舅舅卸了妆,不见人。”
      夏侯鲜皱起眉,小手挥开头上的大掌,抬起脸困惑地说:“舅舅是现在这样好看啊,每天画来画去不麻烦!?”
      夏侯申立时一脸正色道:“家里出来时不是告诉过你嘛,这个江湖啊——人心险恶!!想你舅舅这般花容月貌!冰肌玉骨!实在是太容易引起恶人们的觊觎之心————”
      “知道了,知道了。”夏侯鲜立刻打断舅舅很可能滔滔不绝下去的长篇大论:“我还以为就在路上要画呢,可是舅舅你天天这样很奇怪诶,我白天看见几个侠女姐姐长得都比舅舅好看,但是,她们怎么就不怕恶人来呢?”
      “这—!”夏侯申一时尴尬地说不出话,却又似想起了什么往事,竟这么怔怔地发起呆来。
      夏侯鲜见舅舅不出声就扯了扯他的衣襟:“那我出去了哈~”
      夏侯申回过神见小外甥爬起来要下床,立忙着手替他把鞋子穿好。看着夏侯鲜往门外走去,张了张嘴却还是没有说什么。
      “啊!舅舅!”夏侯鲜刚出门却又折返了回来,小小的身子倚在门框上问:“那我明天可不可以去找小蜂玩?他又香又好看呐~”
      夏侯申一下子被逗笑起来:“好啊,舅舅明天带你去找小蜂!”
      “耶—!”夏侯鲜欢叫一声蹦跳着离开了,留下夏侯申一人坐在床沿,不知想着什么心事。。。。。。。
      。。。。。。。

      翌日清晨,飞星堡内院的通路上,夏侯鲜兴奋地在舅舅怀里催促着:“舅舅走快点,快点啊!”
      “知道了,知道了。”可怜的夏侯申忍着哈欠强睁起一双朦胧的睡眼:“我说鲜饺儿啊,这时候人家小蜂还没起来吧,你舅舅我都困呢~”
      “啪啪—”夏侯鲜拍扯着夏侯申又易容成平凡普通的脸:“小蜂跟我说过的,他每天卯时不到就要起来练功了,现在该好了吧。”
      夏侯申拉开外甥不规矩的小手:“别乱动,妆会掉的。”
      “舅舅又变丑了。”夏侯鲜皱起脸,攀住舅舅的脖子。
      夏侯申边走边伸出一手抚着脸:“有吗?我只是化得平凡了点,哪有很丑,定是你看惯了舅舅在家时美绝人寰的模样,如今才会觉得不好看,等习惯了就好。”
      夏侯鲜整个脑袋一下趴在舅舅的肩上,两条小手臂晃荡在夏侯申后背,无力地说:“又来了~”
      。。。。。。。

      穿过大半个院子,夏侯申抱着外甥刚来到五毒教下榻的客室就看见钱寅飞站在门口,好几个身着苗族服饰的五毒教众皆拿着行囊像是要离去。
      “嗯?”夏侯申疑惑地驻足不前。
      “夏侯先生!?”钱寅飞眼尖地走过来:“夏侯先生怎么来了?”
      “我要找小蜂玩!”夏侯鲜在舅舅怀里抢着嚷嚷。
      夏侯申敛眉沉静地对钱寅飞说:“小孩子家,交了新朋友就想腻在一起。”
      “哎呀,这下可不巧。”钱寅飞拉起夏侯鲜的小手逗弄他:“可怜的小鲜鲜要和新朋友告别了。”
      “什么?”夏侯鲜不明白地问。
      “怎么回事?不是来贺喜的吗,怎么要先走了?”夏侯申不解。
      “夏侯先生是师傅特地请来的贵客,这事也不必瞒着先生。”钱寅飞正色道:“昨儿个晚饭后,五毒教派人来请了师傅过去,说是蓝教主3岁的小女儿突然病发。我虽然也跟着去了,但那蓝教主只让师傅一人进去,我在门外守着也不知究竟什么事,想是求师傅救她的女儿吧。”
      夏侯申怔了怔:“倒没听说萧盟主会看诊?”
      钱寅飞呵呵笑了:“哪里是看诊。”旋即又神秘兮兮地凑近了说:“是问师傅讨少林寺的大还丹呢。”
      夏侯申不着痕迹地往后退开了些,淡淡地道:“众人皆知萧盟主原是少林俗家弟子,十年前继任武林盟主之位时,少林寺方丈亲赠三粒大还丹。这等珍奇的药物,萧盟主不会随便送了人吧。再说了,又是什么病竟要动用到大还丹来救?”
      钱寅飞扰了扰头:“我原也奇怪着呢,可似乎是那蓝教主拿了什么镇教之宝求师傅交换,至于那小女孩倒的确是听师傅说都快不行了,瞧着可怜。”
      “这么说来,萧盟主真的拿大还丹跟她交换了?”
      “是啊,这可是我亲眼见师傅去拿的,不过究竟是换了什么宝贝,师傅就没说了。”钱寅飞顿了顿,又不好意思地说:“夏侯先生,我是看师傅和您亲近,也没把先生当外人,我才这么多话了几句,您,可别——”
      夏侯申立即会意道:“钱兄弟放心,我也不是多话之人。”
      两人正说着,忽听夏侯鲜开心地大叫了起来:“小蜂!小蜂我来了啊!”
      只见蓝宝宝、蓝亲亲两姐妹跟在其他人后面走了出来,其中之一的怀里抱着个小男孩,正是夏侯鲜心心念念的蓝小蜂。可不知为何蓝小蜂的脸上却透着股苍白,听见夏侯鲜的叫声,原本闭着的眼睛睁开,轻轻地露出丝虚弱的微笑:“夏侯鲜~”
      夏侯申被外甥催着走上前,与蓝家姐妹招呼道:“两位姑娘好,贵教走得真是匆忙。”
      蓝宝宝叹息着说:“小主人又发病了,这次严重的很,教主不得已才赶着回去的。”随即又对着一边的钱寅飞颔首道:“这次真是失礼了。”
      “哪里哪里,师傅和蓝教主已到门外了,让我回来看看这里还有什么要帮忙的——”钱寅飞一句话没说完,却听蓝亲亲怀里的小蜂发出一声痛呼:“啊!”
      只见夏侯鲜快速缩回拉扯的手,急道:“小蜂你怎么了?”
      蓝亲亲哄拍着小蜂,夏侯申却一眼瞥见她顺了顺小蜂左手的衣袖像是要掩饰些什么。
      “小蜂昨晚划伤了手。”蓝宝宝看了夏侯申一眼:“想是刚才碰到了。”
      “小蜂啊~”夏侯鲜重又探出身子,小心地摸摸蓝小蜂的手腕:“你受伤了?痛不痛啊~”
      只见蓝小蜂立时红了眼睛,抿着小嘴摇了摇头:“夏侯鲜~我要走了~”
      “为什么啊!”夏侯鲜的眼睛也红起来:“我不要你走,你,你跟我回家,我带你去玩啊~”
      蓝小蜂仍是摇头,右手从怀里掏出根晶莹的碧玉短笛,递给夏侯鲜轻声道:“这个送给你,你要来看我啊~”
      夏侯鲜“哇—!”一声哭起来,接过玉笛抽泣着说:“小,小蜂~呜~那,那我跟你走好了~呜~~”
      夏侯申无奈地拍着哭闹的外甥,却听蓝宝宝笑着说:“这俩孩子倒是投缘,我们小蜂可是把他最宝贝的东西送给你了。”说着替夏侯鲜抹了抹眼泪,又对着夏侯申道:“教主还等着我们呢,夏侯先生,后会有期了。”
      小夏侯鲜似是明白分别在即,哭得更是大声,小手想去拉扯蓝小蜂的衣襟,却被蓝亲亲抱着小蜂避开,跟着蓝宝宝转身走了,蓝小蜂立即侧身趴在蓝亲亲肩头,咬住唇看着大哭的夏侯鲜离自己越来越远,眼睛红得更是厉害。
      这时,夏侯申一个没留意,竟让夏侯鲜挣扎着跳下了地,眼见自己的小外甥迈着小腿边哭边朝蓝小蜂追去,而那蓝小蜂也突然拍打着蓝亲亲要下来。夏侯申不由露出感慨的微笑,看着蓝亲亲无奈地放下蓝小蜂,看着自己的外甥追上去一把抱住小蜂号啕大哭着:“小蜂我不要你走!我不让你走!!啊~~”
      蓝小蜂的眼泪扑哧哧地掉下来,也抱着夏侯鲜哭道:“我不要回去!不回去!呜~~”
      蓝家姐妹静静地看着两个抱头大哭的小孩子,似乎被触动了什么,一时竟也无措地站在那儿作声不得。钱寅飞悄悄凑到夏侯申身旁大嘴巴地说了句令夏侯申诧异的话:“不知夏侯先生是否知道,听说这蓝小蜂可是蓝教主的亲生儿子。可刚才就见那蓝教主抱着女儿走了,现在这一批的可是坐后面下人的马车呢,看来传说苗疆五毒教历来都是女人当道,孩子重女不重男的事儿还是真的了。”
      夏侯申皱起眉,看向蓝小蜂抱住外甥的小手臂,想着这一连串的事情怕是没那么简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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