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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再见!郭厚恳…… ...

  •   新年是日近一日了,想来此处应该与家乡是差不多的地理位置,冷而不干,不会落雪。浅浅每日里下了学就是去听觉色讲故事,那和尚也是好欺负,只要被两个孩子磨,就会讲与他们听,每每故事结尾还会有一个小小的总结,告诉他们何为正何为恶,一度浅浅曾经极力游说他去阿佛书院做老师,反正每日也只看见他在家里无所事事的样子。
      这一天起,书院放年假了,因此放假第一天的懒觉是一定不能放过的,这是多辈子以来浅浅一直贯彻执行的既定方针。
      觉色是那样的俊美啊,浅浅流着口水色呆呆的仰望着觉色的脸,现在他怀抱着的不是郭厚恳那厮,而是我——浅浅大小姐!
      他伸手温柔的轻抚着她的面颊,在她耳旁轻轻才喘息着,喘息着……
      等等!咱找个没人的地方慢慢来,浅浅及时的止住了他游走的手掌,这可了不得,毕竟自己是沈家大小姐,年纪不过六七岁,这要被人看见了,还不告他个猥亵幼童,看来这觉色也不是表面看的那样磊落,整个一喜欢萝莉的怪蜀黍。
      可是觉色似乎并不畏惧什么,依旧对她上下其手,忙的不亦乐乎。
      和尚,你不是和尚么?怎么对小女子如此……浅浅娇羞的问。
      当然是您太过迷人了,魅力如此之大,令小僧无法把持自己,相信就算某代柳下惠来了,也一样无法自持。角色同样娇羞的回答。
      这个答案浅浅相当满意,于是两人一边亲密,一边往室内移动,其实是觉色抱着浅浅在往室内移动。
      突然院子外一片噪杂之声,浅浅心说坏了,被人发现了,这觉色要倒霉了……
      为了不让心上和尚倒霉,浅浅一咬牙一闭眼,痛苦不堪的说:觉色你快跑吧,被我爹娘发现就死定了!
      觉色亦是痛苦不堪,恋恋不舍:可是美丽的浅浅,我们还……一句话尚未说完,杂乱的脚步已越来越近到了院门口了,觉色只好放下浅浅,纵身一跃不见踪影。
      也许是他太过着急慌乱,竟然是凭空丢下了浅浅,令这位“佳人”吧唧一下摔坐在地上,屁股好痛!
      浅浅抚着屁屁龇牙咧嘴吸冷气,这边院门被打开,吹英闯了进来,抓住她的肩膀就尽情的摇晃:小姐你还好吧,那淫僧没有怎么怎么你吧!小姐……小姐……
      我挺好的!晃什么晃,散架啦!浅浅嘟囔着,睁开了眼。
      吓!原来是个梦。
      自己正躺在床边的地板上,看样子梦的不轻,吹英正一脸焦虑的摇晃着自己,看样子着急的不行。
      小姐,您怎么掉床啦?都七岁了咧……一边说一边把浅浅搬上床去:快起来吧,太太回来了,要见您呢。
      吓!原来是那个经常一年半载见不到面的娘亲回来了,浅浅虎的一下坐了起来,睡意全无。
      浅浅的母亲,现任镇国大将军也从前线回家与家人团聚了。这六七年来,与沈家娘亲相处的日子并不是很多,因此浅浅显得有些不知如何相处,怯生生的叫一声娘,就躲到爹爹身后了。于是满堂大笑,说是这孩子怎么羞赧起来,平日可不这样的。
      自从母亲回来以后,觉色就整日和父母亲一起谈论着什么,听进耳朵的只言片语好像是重要的国家大事,来找母亲商量。
      唉!坐在屋顶上,托着下巴,浅浅露出了难得一见的愁容,人家说每逢佳节倍思亲,这话一点没错,六年来每到过年的时候,她就无比的想念远在不知道哪个时空的父母,还有那不知生死的男友,虽然这里也很热闹很温情。
      唉!不远处,郭厚恳也几乎同时穿来一声长叹,极其的不符合他的身份年龄,手里还一边拿着一块发糕。浅浅看过去,噗哧笑了出来,总是酷的跟小大人一样。
      看看他的小鼻子小眼小嘴巴,短胳膊短腿小身子骨,咋就这么多愁绪呢。浅浅往他身边挪过去,芝麻,给我吃一口。
      不给,你自己去拿,厨房多的是,再说了,这有啥好吃的,给你准备的比这厉害多了……见浅浅心怀不轨,郭厚恳赶忙大口吃起来,腮帮子马上就好像吹气球一样鼓了起来。
      浅浅咯咯大笑,笑着笑着就单纯的为想笑而笑了,小孩子经常会那样,笑着笑着就笑疯了。
      郭厚恳吞下最后一小块发糕,站起来准备下去再拿一块,浅浅一把扯住他,给我带一块咯……
      就在这时四处响起了噼里啪啦的鞭炮声,郭厚恳没听清楚,以为浅浅要作弄自己,吓得慌忙要逃跑,脚下一滑,踩空了,就这么从房顶摔了下去,浅浅一下子止住了笑:小芝麻!!
      凄厉的呼喊引出了房子里谈话的人们,觉色沈家爹娘都跑了出来,却见郭厚恳在空中左脚踩右脚,颠了一下,稳稳的落地了。
      好!浅浅从惊恐中反应过来,第一个带头鼓掌喝彩!
      谁都没有注意到,觉色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嘴边露出的那抹微笑。

      浅浅,沈家爹爹温柔的唤道,一边在女儿房里寻找着。
      哎!只闻浅浅甜甜乖乖的声音,怎却不见人?
      一抬头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只见浅浅像蛇一样柔弱无骨的盘在烛架上,况先生让她练习了一个学期的弯腰还真是有用阿!
      浅浅,他慈爱的拉过女儿,爹爹有事跟你商量。
      什么事?说罢!浅浅依旧不停的弯腰屈腿,自从她发现自己可以如此柔韧的任意弯曲自己的身体以后,就没再闲着。
      爹爹拿手拂去孩子前额的一缕乱发,觉色大师要走啦!
      噢。浅浅漫不经心的应答着,迟早要走嘛,自己家又不是寺院。
      郭厚恳也要走啦!
      嗯!嗯?浅浅瞪大眼,为啥?
      觉色大师觉得他是一块好材料,不去好好的雕琢实在是浪费了,打算把他带回去好好的培养……
      浅浅不语,心想很是不情愿,这可是自己慧眼识英才一百五十个芝麻粒从人贩子那里买来的,他怎么可以说带走就走阿!
      爹知道你们情同姐弟,每日一起玩耍一起读书,怕你不舍得,所以特地过来跟你商量一下。
      怕我不舍得就不要让他走嘛!浅浅呶起嘴巴,觉得心里一酸,不知道为什么,她早已经把郭厚恳当作身边最亲近的人了,冷不丁说要走,真的很难受,但是自己又没理由去挡住他的好前程。
      呃,女儿既然不同意,那我就去回绝啦!
      不要!浅浅拉住正要起身的爹爹,让他走吧!留在这,他一辈子也只能是个小厮……
      哦,我们浅浅好乖沈家爹爹怜爱的把女儿拥进怀里,轻轻抚摸着后脑勺。
      浅浅拼命的咬住牙关,不要自己哭出来。

      大年初三,觉色就要上路了。
      浅浅站在郭厚恳门口,看着里面那个小小人,忙忙活活的收拾东西,还摘下了墙上挂着那个从未示人的包袱,那是浅浅第一天见到他的时候他就背在背后的。
      郭厚恳一直在忙忙活活的,也一直在丢三落四的,有点小小魂不守舍,听到觉色要带自己走,很开心,这里彻底脱离苦海的好机会,虽然不知道这辈子为啥活着能活多久,但是至少不能活到为女人生孩子的份上,每次想到生自己的那个男人,他就觉得一身鸡皮疙瘩起来了。
      可是身后这个女孩子又让他有一种离不开的熟悉又陌生的感觉,从第一眼看见她起,就觉得自己是心甘情愿做她跟班受她虐,那种感觉,很熟悉,又很遥远。
      矛盾啊!

      万花十三年正月初三。
      萝陀国沈家庄外凉亭边。
      浅浅和爹爹以及一行家人在给觉色和郭厚恳送行。
      觉色大师深深鞠躬:就此别过,他日再会!
      郭厚恳低着头,玩弄着脚下的小石子,一声不吭。
      浅浅死命的揪住沈家爹爹的衣角,揉来搓去,好端端一件衣服眼看就要破掉了,谁能听见沈家爹爹心痛的声音呢:我这身新衣服,是皇上赐给我的@@,只在过年才舍得穿一次的啊……
      眼看一大一小两条身影慢慢走远了,浅浅突然大喊:郭厚恳!你要会来啊!无论去哪,你都是我一百五十个芝麻粒买来的!……不要忘记了!
      那边小小的身影停住了,沉默,转身,远远的看着浅浅,突然也带着哭腔喊叫起来:大小姐!……
      啊?浅浅狂喜,莫非这孩子回心转意了?你说什么?大点声!!!!
      今早厨房给你做的枣泥玲珑糕我忘记拿了,你替我多吃点!!!郭厚恳终于喊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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