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神明降临》人群里的野兽

15、事业批追星人

　　苏瑶把人拎回家之后就急急忙忙出差去了，竺宴拎着DV逛完了渠热的大半景点，通宵剪了段新年VLOG放上微博，整个人疲惫得像要猝死，刚挣扎着躺上床就接到了虞千的上工电话。
　　虞大经纪靠在月子中心的沙发上，一手拿牙签插着苹果块，一手抱着养生茶，手机开了公放放在桌上：“李猫那个电影本来这几天就开机了，现在迟迟没有动静。我打听了下，说是洛春水带资进组，想加戏，编剧不同意，洛春水要撤资，现在俩人僵着呢。”
　　编剧宋七斤是原创剧本届的新秀，故事跌宕起伏，人物生动饱满，最重要的是，对于拍摄客观条件的限制她不光能理解，并且可以毫不犹豫又合理地改动剧本，合作过的导演都对她赞不绝口。但是，能力出众的人大多都有特别难搞的地方。宋七斤也不例外。她最讨厌无端加戏的演员。
　　“现在不光是洛春水要撤资了，宋七斤要求换演员。我托人打听了，黄沙妄这个本子很不错，尤其是女二这个角色，很适合你。”
　　竺宴脑袋空空地望着天花板：“可是虞姐，你怎么确定李导一定会换人，他穷得到处化缘，洛春水再怎么说也是资方。”
　　虞千咽下苹果：“李猫前两年穷是因为没有名气，这两年是因为骨头硬，坚决不改戏份，臭石头一块当然拉不来投资。现在不一样了，演员阵容已定，光凭一个然彻就有大把大把的钱争着送上门。”她刻意顿了顿，眯着眼，貌似云淡风轻地开口：“我拿到内部消息，洛春水那个角色跟顾昭是官配，她想加亲密戏……”
　　竺宴打了鸡血一般掀开被子下床：“什么时候去，我收拾一下很快就好。”
　　“不急，李猫换人是迟早的事但是现在还没放出消息，我是想让你先拍一组民国写真，趁着热度让网友推你。”
　　虞千说的热度是昨晚《舞蹈》官方放出来的先导片，平台花了大功夫做宣传，加上各位嘉宾的转发支持，话题小小地上了会儿热搜。
　　“好，什么时候拍？”竺宴一口答应。
　　虞千思考了很久，问：“嗯…明天怎么样？”
　　“好嘞！”
　　“那我让小橘去接你。”虞大经纪翻着团队连夜给出的拍摄方案，开心得像只狐狸。
　　另一边，苏瑶带着团队在然彻各大评论区守了一天一夜，确保网络风向没有变坏的可能，摊在椅子上松了口气。几分钟后，林昊抱着电脑敲响了她办公室的门。
　　苏瑶揉着眉心叹了口气：“进来。”
　　“瑶姐，网上出现了很多剧组违约的帖子，几乎是同一时间发布，现在已经上了热搜。李妙刚才跟李导的助理联系过了，说是洛春水想加亲密戏宋七斤不同意，现在大概率要换人。”
　　之前官宣的阵容是一部分演员，苏瑶也是这几天才知道洛春水也参演。
　　她看着那堆号召网民抵制《黄沙妄》的通稿，皱眉：“让杨律以剧组名义出一份声明，让小周和磊子出一份情况分析报告，和声明一起发给李导。”
　　“好的。”林昊抱着电脑推门，苏瑶叫住他：“把宋七斤的联系方式发我。”
　　“好。”
　　“宋编剧，我是苏瑶，我这边有一个合适的人选想推荐给你…”
　　挂断电话，苏瑶在闺蜜群里选了张照片发给宋七斤，靠在转椅上长舒了口气。
　　竺宴下午在群里发了一大堆定妆照，旗袍卷发，身姿窈窕，苏瑶一眼就看出虞千那个老狐狸是想让她争丁宁。
　　艺人之间抢资源是圈内公认的事实，只是竹子虽然出道多年热度确实去年才有的，对上资咖小公主只有挨撕的份儿。抢赢了倒还好，要是抢不赢还得罪了洛家，她家竹子以后可就没有路走了。
　　就沧熊那个小破公司。
　　苏瑶微微眯眼，冷哼一声。
　　管你是洛春水还是洛冬水，敢挡她和她姐妹的财路，这人换不换也得换！
　　……
　　……
　　年十七，《舞蹈》第一期节目上线，各个舞台都引起了一波热度，《黄沙妄》剧组顺势官宣丁宁一角将由竺宴出演。
　　竺宴那番点评然彻“王者归来”的言论在网上引起了诸多讨论，许多知名博主发起投票“你觉得然彻跳舞是王者归来吗？”给出的选项有“是，期待得热泪盈眶”、“不是，也就那样”和“不感兴趣”。不少粉丝选了第一项，职业喷子费尽心机也没能让第二项数据涨起来，干脆到博主评论区发酸尬黑。焰火们提着大刀到达战场，发现已经有友军跟他们干起来了。
　　友军的ID清一色顶着竺宴的名字，细数着然彻出道以来的各项成绩不带脏字地把键盘侠们骂到闭麦。焰火们震惊于竹叶们人虽然少但战斗力爆表，震惊完反应过来自己活儿被抢了，想着横竖刀已出鞘，索性跑到竺宴超话把竹叶暗戳戳做的“竺宴说偶像王者归来”的话题刷上了热榜。竹叶们千恩万谢，“摄政王粉”也加入讨论。
　　一时之间，各大平台的热榜被两家粉丝包了个圆。
　　不过，两位当事人对网上的热闹毫不知情。
　　李猫和宋七斤对竺宴的试镜相当满意，双方迅速过完了合同，竺宴当天就被小橘收了手机，塞进了组里的训练场。然彻提前半个月进组泡在训练场，导演让他少上网他就连手机都不带，连转发《舞蹈》微博都是早早写好了文案让王攀代劳的。
　　《黄沙妄》是发生在民国的故事，主角顾驰年少从军，拿一身书香换来在军中极高的威望，中年逢时成为陆军统帅，举家迁往连城。朱慧芸是顾驰发妻，留洋时被他国安稳的盛况触动，一心想驱除敌寇。顾昭明面上是纨绔，实则和兄嫂一样心怀家国，暗地里帮着顾驰办事。丁宁则是风餐露宿的流民，因流亡途中得顾昭相帮一直惦记着报恩。
　　总的来说，《黄沙妄》的故事以男性角色为中心，战争戏和打戏的占比很重，女性角色虽然起着不可忽视的作用，但到底戏份不长。
　　李猫把男女演员分到两个场地集训，开机前三天才把除了丁宁以外的所有人聚在一起围读剧本。
　　一方面嘛，丁宁戏份少，且基本跟顾昭绑定。另一方面嘛，开机当天要拍两个人初遇的戏，那场戏没有什么台词，李猫想让两个人在现场碰。
　　基于以上种种原因，然彻在开机当天才知道丁宁一角由竺宴出演，而他见到她时，她穿着旗袍聘聘婷婷，举手投足间都在说，她是丁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