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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轻轻的一个吻 ...

  •   清晨,阳光轻柔洒下。

      天字号客房的床铺极其奢华,此刻描金彩绘的大床上却空无一人。

      房内矮几上,两人相对。

      正是伏案睡了整夜的思圆和赵秋水。

      赵秋水缓缓醒了过来,睁开眼,还没有看清四周,阳光就射了过来。

      她下意识的抬手遮挡,酸痛袭来。整夜伏在案上,手臂和双腿早已麻木。

      慢慢起身,轻轻活动了一下四肢。看向对面仍在沉睡的思圆,她从未见过这张脸睡着的样子。

      鸦羽似的睫毛微微颤动,高挺的鼻子随着呼吸一起一伏,散开的长发铺在桌上。

      阳光从背后打过来,给她整个人镀上了柔和的光。

      好美啊。此时此刻的思圆没有了平日的孤傲冷艳,多了几分温暖宜人。

      赵秋水一时看得痴了。

      此时,不知是梦到了什么,思圆一声轻哼,微微调整了一下姿势。

      暖阳斜照,美人如画。

      不知是色迷心窍,还是宿梦未醒。

      赵秋水俯下身,一点点靠近睡梦中的思圆。

      圆润诱人的嘴唇慢慢接近了她的脸颊,那脸颊上还有未干的泪痕。

      窗外一只喜鹊立在檐角,唧唧的唱着。

      半睡半醒中的思圆感觉脸上有些发痒,湿湿润润的。
      便伸手去摸,谁知竟触到一张温热的脸颊。

      思圆睁开双眼,正对上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只是这双眼睛里此刻满是惊慌。

      赵秋水恨不得自己能够隐身,自己一时鬼迷心窍,居然偷亲了思圆的脸颊。最最无语的,本来睡的好好的思圆居然伸手抓住了自己。

      此时,屋内两人均是心思百转。

      始作俑者赵秋水感觉自己的脸滚烫无比,房间里一时间春光旖旎。

      还是赵秋水先轻轻挣开,直起身子,心虚的开口道:“你醒了啊,刚刚我见你睡在桌子上,怕你不舒服。想要唤你去床上休息,谁知,谁知被你捉住了。”

      思圆姑娘整个人还迷迷糊糊的,眼前的事难不成是梦?

      秋水她,刚刚亲了我?一定是在做梦,我得醒过来。

      赵秋水尴尬的站在一旁,看着思圆轻轻拍着自己的头,好像要确认是不是在梦境里。

      思圆再次看向赵秋水,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漂亮的桃花眼里满是不可思议,她居然真的亲了我!
      瞬间,思圆的脸变得和赵秋水一样滚烫。

      两人一坐一站,双双无言。

      “那个,我一夜未归,家人估计会担心,那我就先归家了。”赵秋水低着头说道,她不敢看思圆的眼睛,语气低沉,是做贼心虚的感觉。

      思圆回过神来,好看的眼眸里带着点奇异的光芒。

      轻声细语的说道:“那我就不送秋水了,我还会在新里城待上几日。改天再登门拜访。”

      小翠早早的等在了楼外,正在犹豫要不要上楼唤醒自家小姐。

      抬头就看到小姐走了出来,看到自家小姐头发微乱,脸上似有泪痕的样子。

      小翠识趣的没有多问,而是扶着小姐上了马车,才开口说道:“二小姐,您怎么也不梳洗一下?待会让夫人看到你这个样子,怕又要大做文章了。”

      “怎么,昨日她说了什么?”赵秋水与这位继母表面还算和谐,背地里却也知道她因为自己推迟婚期,经常在父亲那里数落自己。

      “她说一个有婚约在身的姑娘家本就不该参加什么诗会,居然还在外留宿,简直是,简直是……”小翠一时说不下去。

      “简直是什么,没事,你说。”赵秋水缓缓说道,自己肯定要想办法解除和李家的婚约,那么第一道关卡可能就是一心要自己出嫁的继母了。

      “夫人说二小姐简直是败坏风气。”小翠气鼓鼓地说道。

      赵秋水不再说话,而是倚着车壁,在想自己该怎么解除婚约。

      要知道在这个时代,男尊女卑,女人没有自己选择婚姻的权利。
      往往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像
      她这样从小就定了娃娃亲的,比比皆是。从未听说有人退婚。

      要找个时间见一下李家公子,他刚刚考中秀才,说不定看不上我这个商人家的二小姐呢。
      就这么一路胡思乱想着,马车已经到了家门口。

      小翠伺候小姐梳洗后,简单吃了点东西,两人就直奔主屋去了。

      此时赵家主屋会客厅里,赵金钱和夫人左氏正和一人喝茶聊天。

      这人正是昔日赵秋水的授业老师,也姓赵,只不过并非本家。

      老人曾在城内馆阁任文职,卸任后给大户人家做私塾老师为生。人们一般尊其为赵老。
      左氏时不时的看向门外,她在等那个赵秋水。

      一个有婚约在身的姑娘家,不仅参加什么诗会,还彻夜不归,留宿在外。

      一介女流之辈,能写出什么诗作?我倒要看看她当着老爷和赵老的面怎么狡辩。

      今日我定要催老爷速速让她成婚,省的夜长梦多,她再贪恋我儿的家产。

      如果左氏认真观察赵老今日的言行,她一定会后悔差人请他过来的。平日里赵老自视身份,对他们这些商贾之家素来不怎么看得上。可今日却显得很是恭敬。

      原来昨日诗会赵秋水所作咏月诗早已在新里城文坛炸开了锅。作为她的授业恩师,赵老自然希望自己可以沾一点光。

      所以今日赵家来请,他就欣然接受。赵老所想是赵家定要感谢与我。岂知他只是左氏请来帮腔的罢了。

      坐在首位的赵金钱心不在焉的应付着,眼睛同样瞟向门口。心里想着:算算时间,秋水也该到家了吧。

      赵秋水心情复杂,她早已不是赵家二小姐了,堂上的父母和她也无血缘关系。

      甚至整个世界都是陌生的。

      杨亚男的家庭不仅没有带给她幸福,反而成了她心里永远的伤疤。

      在她代替了赵秋水的这半年里,赵金钱对她的关怀可以说是无微不至。
      请最好的大夫,用最好的药。

      为了让女儿心情愉悦一些,甚至翻新了她的小院。种了不少鲜花苗木。

      赵秋水对她这个世界里的父亲,有一种很复杂的情绪。

      一方面是赵秋水记忆里慈爱的父亲形象,和这半年里对自己万般呵护的种种。

      一方面是她清清楚楚的知道,赵金钱并不是她的父亲。她亲生的父亲只怕在自己的葬礼上也不会掉泪吧。

      赵秋水深吸一口气,走进了会客室。

      赵金钱见女儿平安归来,眼神里的担扰变成了慈爱。这个小女儿的命太苦了,他一定要好好保护她。

      赵秋水刚刚请完安,左氏就迫不及待的开口说:“秋水啊,听说你昨日去了天成楼,还留宿了一夜?”

      “回母亲大人,昨夜因与思圆姑娘一见如故,就留宿在她那边了。让母亲担心了。”赵秋水低首回道。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赵金钱在一旁说。

      “你不同于别家小姐,毕竟和李家有婚约在身。这样抛头露面,怕是不妥吧。”左氏边说边瞟向赵老,等着这位老先生回应她的话。

      “母亲大人言重了,秋水只是仰慕思圆姑娘才名,想借机认识一下。并未有什么抛头露面之举。”赵秋水恭敬答道,全然忘记了昨日自己扶栏叫板楼下才子的样子。

      左氏眼睛一转,话锋扯到赵老那边。

      “赵老,您是秋水的老师,要帮我们父母管教一下她才好。女儿家大了,都不怎么听父母的话了。”

      左氏心里得意起来,就等赵老教育完赵秋水,她就重提婚约的事。

      赵老见终于轮到自己说话,直了直身子,缓缓说道:“二小姐有如此大才,自然不用顾虑这些小节。昨日那首《咏月·思人》当之无愧是咏月诗中魁首,老家伙我与有荣焉啊。”

      听完赵老的话,左氏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睛,心里满是疑惑。

      这秋水丫头之前倒是会做一些诗词,自从生病以后也不见她读书了。怎么突然作了佳作出来,听赵老的意思,还不是一般诗词。

      左氏出身书香门第,自然知道一首传世之作,在文脉积弱的夏国意味着什么。

      相比左氏的惊讶,赵金钱更多的是兴奋。

      “赵老此话当真?秋水丫头真的做了一首好诗?”赵金钱问道。

      “这岂有作假一说,昨夜诗会上众人亲眼所见。二小姐一首诗便拔得头魁。恭喜赵老爷了。”

      “哈哈,太好了,太好了。来人啊,吩咐厨房准备一桌酒席。赵老也赏脸一起吃个饭吧。”

      “恭敬不如从命。”

      “秋水,来来。把那首什么诗给父亲看看。”
      赵金钱兴奋的踱来踱去。

      左氏只得陪着吃了一顿饭。不仅没能重提婚约的事,还给赵秋水找了个吹捧之人。
      个中滋味只有她自己清楚了。

      赵秋水从父亲屋里回来已经过了中午,昨夜没能睡好,这会就有些困了。

      躺在床上,不由想起早上那一吻,那可是她两世为人的初吻。

      思圆姑娘的脸好香好甜啊。如果可以每天都亲一下,让我干什么都可以。

      想着想着,赵秋水的脸上便起了红晕。

      她把头埋在被子里,一直在回味那一刻的销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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