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3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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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哈利怎么样了？”
塞德里克看着庞弗雷拉上隔帘才开口，帘子上附加的隔音咒足以保证里面的人安静休息。
“还好，额头上只是小擦伤，已经止血了。但是魔力消耗太多，我给了他一瓶魔力恢复药剂和一瓶睡眠药剂，他需要好好休息，两个小时后就会醒来，”庞弗雷夫人看了眼隔帘，眼神怜爱，转向塞德里克不自觉地板起脸。
“迪戈里，波特这次又是因为什么受伤？我记得他应该在上格斗课，难道第一节格斗课就开始高强度的实战演练了？校长真是胡来，我早就说过，格斗课不应该向一年级生开放！”
塞德里克被校医的咄咄逼人弄得有点狼狈，“呃，是的，我们刚才是格斗课，哈利和马尔福被选中示范巫师格斗，然后就……出了一点小意外。”
温和的男孩指了指隔帘，这种必然要倾向一方、指责另一方的解说他很不擅长。
庞弗雷夫人皱眉，“巫师格斗？一年级生学过几个格斗用的魔咒？他们能学会保护自己就不错了！”
塞德里克淡淡微笑，没有搭腔。
普通的一年级生当然不行，但是哈利和马尔福今天的表现，足以让从教授到学生的所有人惊艳。呐，身为学长很有压力啊。
“迪戈里，你不要回去继续课程吗？”
“我想等哈利醒来，夫人，”塞德里克看了眼时间，“离下课也只有十几分钟了，这段时间的内容我会找其他人补上的。”
“好吧，请注意安静，”庞弗雷把空魔药瓶收到托盘上，转身时看到门外飘过的衣角。
“马尔福先生？请进来吧。”
“夫人，”被发现的德拉科有些郁闷地踏进来，越过对他微笑的塞德里克直接看向隔帘，眉间划过一抹担忧，面对庞弗雷夫人又矜持地抬起下巴，尊重但不失气度地说，“刚刚上过格斗课，我想我需要做个简单的身体检查。”
“又是格斗课？”庞弗雷抱臂挑眉，看到小男孩脸颊微红才轻挥魔杖，魔杖尖上亮起淡红色的光芒。
“马尔福先生，你的魔力消耗不严重，但治疗一下也好，”庞弗雷仔细观察了那个光点，取出一瓶浅蓝色液体，“喝掉它，去里面床上躺一会就行，对，就是对面有人的那张床。”
德拉科抓起瓶子直接灌进嘴里，好看的脸立刻皱了起来，一言不发地走到床边躺下，瞥了眼对面的床，小声问，“夫人，他，大概多久会醒？”
严肃的校医微笑起来，也学他放低声音，“大约两小时，马尔福，你需要一份两小时的睡眠魔药吗？”
“不，不用了，我只是需要休息，休息罢了，”德拉科脸一红，拉起被子直接盖住脸，一副“我很累马上就睡”的样子。
“呵呵，”庞弗雷夫人看着隆起的包子笑了，临走前闲聊一般地低声说，“马尔福先生，我听说，有误会就要尽快解释，你认为对吗？”
不待对方回答，校医端着托盘走到外间拉上隔帘。
外面，塞德里克的声音响起，“夫人，我先回去收拾书包，麻烦您转告哈利，他的东西请到我的宿舍取。”
“好的，迪戈里。”
压低声音的“静音咒”之后，世界再次归于静谧。
德拉科瞪着眼观察雪白的天花板十分钟，把每道花纹的形象和时代、风格分析完之后，一翻身推开被子坐起，跑到对面的床边。
哈利安静地躺在床上，浅蓝色被子盖过脖颈，只露出苍白的脸，衬得男孩越加瘦小。刘海散乱地盖住额头，翡翠色眼睛紧闭，长长的睫毛拖出阴影。苍白的脸色显出虚弱，但是泛白的唇抿得很紧，细弱的脖颈挺直，却又有种不容忽视的坚强。
德拉科心里有点堵。上次哈利也是这样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昏迷不醒——为了从巨怪手中保护我。
“哈利——”
德拉科试探地叫了一声，确认对方不会醒来，才坐到床边，放心大胆地继续观察。
假期回来才只一个周吧，他的脸又尖了很多。本来就不大的下巴更加尖锐，比在对角巷第一次见到时还要柔弱。
一定又没好好吃饭，德拉科皱了皱眉。哈利的饭量比潘西还要小，除了水果汁和小点心来者不拒，对其他食物都没什么好感，还不止一次鄙视地声称那是“简单的自助食品”。好吧，他在厨房展示的手艺确实不错，香味飘起来的时候，校养小精灵们连撞墙都忘了。
那些一起做作业、逛校园、探索厨房的记忆真得很美好，直到……
德拉科翘起的嘴角很快弯回去，犹豫了一阵，掏出一个小物件，放在哈利枕边离开。
这次醒来就和好吧。
躺回自己床上，被子盖好，德拉科闭上眼之前在心中默默许下诺言。
我确定想要跟哈利•波特缔结永世的友谊。父亲，您跟教父的友谊也曾经被不看好，但您也坚持了不是吗？我的选择确实出自本心，时光会证明，我这时的决定不比您年轻时的明智弱！
哈利醒来已经是傍晚，一睁眼就看到满目的灿烂。落日的余晖透过窗子洒下一片暖融融的金黄，为冷冰冰的病床添了一份暖意。
哈利拥着被子坐起来，掩口打了个哈欠。头很晕，稍微动荡就有尖锐的刺痛，身上酸麻得像是刚跑过马拉松，从心底透出一种倦怠。但是懒洋洋的心境只让人放松，倒并不讨厌。
有多久没这么轻松过了呢？
从还是丁琳的时候就是一个人，默默地走过春夏路过繁华，看过风霜也有过温馨。可惜都是别人的故事，自己从来插不进去。后来，经过近乎自虐地努力，终于有了拿得出手的身份地位，但灯红酒绿的浮华，还是填不满寂寞的心呢。
不然，该怎么解释看到那个选择时微微悸动的心呢？那时候是真得想换个世界重新活过的。
之后那个空荡荡的世界磨灭了自己本就不多的希望之心，以至于现在的自己只要稍微遇到挫折，就会不自觉地陷入绝望。
真丢人，因为这种心理阴影，又一次绊倒在平坦大路的一颗小石子上。明明只要坦白自己的心情就可以说明白，居然硬生生跟一个小孩子冷战了一个周。我果然变白痴了吗？
还好清醒过来了。
哈利用左手摩挲着额头上的疤痕，嘲讽地一条嘴角 。头疼，有时也会发挥积极作用的。
嗯，疤痕之下的魂片之类先放一边，眼下急需解决的是某只小龙。
哈利注意到枕边的方型包装，打开看到一块香草蛋糕，翡翠色眸中立刻柔和起来。收好蛋糕，走到对面床边坐下，手撑下巴看着床上睡得毫不设防的某人。
德拉科侧身躺着，手臂圈在胸前，身体微微蜷着。他的表情安详静谧，铂金色发丝微微凌乱，精致可爱的面容如同上帝身边的天使。
如果德拉科知道自己给他改了信仰，一定会气得拽自己衣领吧。明明十多岁的少年了，激动起来偏偏跟幼儿园小朋友一样幼稚，不能怪自己喜欢逗他。
“德拉科，天黑了哦！”哈利抓住他的衣领一晃，对方不耐烦地嘟囔着，一拉被子把自己整个包起来。
“任性！”哈利看着床上的“小龙馅蒸包”评价道，然后猛然掀开被子。
“可恶！不要打扰我睡觉！”德拉科眼睛半睁半眯，头发凌乱眼神迷茫，好半天才把目光聚焦在对面人脸上，迷糊着判断，“哈利？”
“是我，”哈利伸手替他理理头发，声音轻快而温柔，“晚上好，快点起来，我们还来得及吃晚饭。”
“哦，”德拉科迷糊着答应，迷蒙着眼摸索自己的衣服，手刚触到扣子忽然抬起头，灰蓝色的眼睛再没有睡意。
“哈利？！”完全不顾及贵族风度的大喊，充分表达了发出者的惊讶。
“嗯，”哈利笑着点头，“你不需要那么大声，我们坐得很近呢！”
“你，你——”
“我很好，德拉科，”哈利安慰地笑笑，然后正了正脸色，“对不起，德拉科，我要向你道歉。”
“不！呃，我是说不用了，”德拉科别开微红的脸，“我也有不对的地方，假期之后我不该对你不理不睬。”
哈利立刻把责任放到对方身上，“是啊，一开始是你先无视我的。明明看到我了却无视我，大家的集体活动不参加，只跟斯莱特林的一年级生在一起，当我是空气……好吧，之后我也以同样幼稚的方式应对，把你周围当作一个单独空间视而不见。我们都有错，所以，我们扯平？”
“……好吧。”
德拉科勉为其难地点点头，几乎忘了遮掩一个劲儿上翘的嘴角。
“但是，我还是要正式表达歉意。”
哈利站起来，态度诚恳干脆，“对不起，德拉科。一开始我就承诺了我们的友谊，但我并做到自己说的承诺，这么长时间的疏远和误解，我有很大的责任。我不想为自己的错误行为和想法找借口，我做错了很多，但是——你能原谅我吗？”
德拉科瞪大了眼睛，几秒后才找回自己的风度，下巴一抬勉勉强强地说，“那我原谅你了。”
哈利再接再厉，“以及，如果我以后能坚持曾经的承诺——把你当做世界上最好的朋友珍重、善待，你还愿意做我的朋友吗？”
铂金发色的小龙惊讶了一瞬，小小声地说，“我愿意。”
“但是，哈利！”刚发完言的小少年忽然仰起头，清冽的声音稚嫩而坚定，认真地吐出他熟悉的贵族强调。
“你很坦诚，这让我觉得荣幸，并且不安，”德拉科咬了下唇，但是眼神没有躲闪，“这一个周里我也做错了许多。因为某些不必要的顾虑和多余的思考，我犹豫过，动摇过，退缩过，我为之前的表现请求原谅，同时也希望你能认真地重新考虑，跟我成为朋友这件事。”
“哈利·波特，我想要的是能维持很久、在顺境和逆境中都坚定如一的友谊，我保证将会为这份友谊付出足够的努力和坚持，嗯，你愿意跟我一起努力吗？”
夕阳的光芒在他身后映出一幕灿黄，熠熠闪光的眼睛通透如宝石，那美丽的光辉让人难以说不。
哈利眯起眼，声音温和而坚定，“我愿意，当然。”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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