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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王爷生气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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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纪云儿低下头去，见自己的衣领被那个醉汉扯得老大，难怪一路跑回来的时候觉得凉飕飕的。
其实纪云儿不知道的是，此时此刻，她的头发也是乱糟糟的。一旁的青燕也同样发丝凌乱、灰头土脸的，只是比起纪云儿来，青燕明显慌乱了不少，低垂着头不敢看司徒渊的眼睛。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两人定是遭遇了什么事。
虽然纪云儿自己感觉还ok，毕竟她的穿着离春光乍现还差得远呢，但在古代，这衣领的尺度是不是有伤风化了？妈呀，刚刚还和救她的帅哥站得那么近……他会怎么想啊，会不会觉得自己很轻浮，会不会……
“怎么回事？”司徒渊的音量逐渐上扬，打断了纪云儿回忆的思路。他斜眼朝青燕望去，后者立即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一五一十地交代了今天下午发生的事。
“徐府？胆子是越来越肥了。”司徒渊沉凝了纪云儿一眼，转身就走了。
“咦，他走了吗？”纪云儿看向司徒渊远去的背影，感觉周围的气压都回升了许多。刚刚青燕在汇报的时候，纪云儿还在想，待会王爷会怎么骂自己呢，结果竟然一句话不说就走了？
“青燕，你家王爷是什么脾气啊，我感觉怎么这么难以捉摸呢？”纪云儿一把揽过青燕往屋里走，顺便吐槽吐槽这位阴晴不定的王爷。
“奴婢不敢猜测王爷的心思秉性。”青燕畏首。
东厢房中，黑衣男子单膝跪地。
“查的如何了？”白爻拨了拨杯中的茶叶，不看地上之人。
“回禀二皇子，属下无能，不知这纪云儿是什么来头，竟丝毫无半点线索。”那人顿了顿，又道：“只知是昨日与雍王爷同乘一马而归，回府后便入住了这西厢院，王府的人皆未曾见过此女。”
“看她的举止谈吐，并非穷苦出生，可又一点不懂富贵之家的礼数。此女绝非出自四国的皇家。这四国之间的公主、郡主，有哪个是本王不认识的。若是官宦之女，也不应该是个没坐过马车的。能让司徒渊带回府的女人，绝非一般。”
“难道是青楼女子，床第功夫了得，王爷才看中她的？”
“噗！”白爻一口茶水喷在了男子脸上，“这也亏你想的出来？”
“按理说，雍王爷这年纪，就算不娶亲，侍妾夫人总归是要有的，有一两个侧妃也再正常不过。可王府里一位女主子都不曾有过，这纪云儿来了，王爷也没给她个身份，想必是个妓子身份低贱有失身份吧。如果是青楼女子，不讲富贵礼数，也不会有穷困之态。”
白爻轻点脑袋：“说的好像有那么点道理，再去查！”
“是。”
翌日，雍王府的书房逸轩阁中，司徒渊将一张墨迹刚刚干透的信纸塞进信封里，然后交给青竹：“明天一早，将这封信送到丞相府。”
“是。”
“西厢房那位平时都在做什么。”
“这两日一直在看书，专挑史书、地理志读，传记、小说一概不要。昨儿是第一次出王府，不料出了这事。”青竹摇了摇头。
“嗯。”司徒渊若有所思，“她初来乍到，对帝都知之甚少，若是她日后还要出府，让个会功夫的人跟着，免得又整出什么幺蛾子丢了王府的脸。”
“是。”
“大姑娘家的，逛街居然去东市、西市，真是闻所未闻。青燕不知道胭脂水粉开在哪条街吗？”
青竹琢磨着王爷说话的语气，不敢出声。
“明日请两个裁缝，来给她做几身衣服，珠钗发簪之类的，也一并拿来让她选，省的哪天她想起来了，又说要出府买。”
“是，小的记下了。”青竹在心里暗暗感慨，王爷对这位纪姑娘可真是宠爱有加啊，自己以后可要好好讨好这位女主子，说不定哪天就成为王府的女主人了。
第二天一早，睡眼朦胧的纪云儿被青燕拉了起来。
“云儿小姐，裁缝师傅来给你量尺寸了。”
“量什么尺寸？M码看着做，别打扰本小姐睡觉。”昨天她看了一天的史书，连带着梦里都是四国的纷争，一直半梦半醒的，直到半夜了才睡着，原计划日上三竿了再起床，结果一大早就被人扰了清梦。
“云儿小姐，你就起来把，师傅们都等在门口了。”
憋着一肚子的起床气，纪云儿让裁缝师傅量好了尺寸，绣娘问她的穿衣喜好，纪云儿只说别太艳，素雅一点就好。告别了大清早的来客，纪云儿便坐下吃起早饭来。
“小姐，小姐，你听说了吗。”青燕好像有什么事迫不及待地想要告诉纪云儿。
“听说什么？我才刚起，听到的话都没超过五句！”
“那个，徐府，今天天一亮就被抄家了。”
“徐府，就是前些天欺负我们的那个？”
“正是。”
“吼吼，老天有眼啊，报应来的这么快！”
“这是老天爷保佑咱们呢。恶人有恶报。”
“这抄家怎么个抄法？”纪云儿有些好奇。
“男的全部充军，女的要么沦为官妓、要么就是官婢，家产全部充公呗。”
“听上去有点惨呢。”
“那晚的遭遇小姐你这么快就忘了吗？前些天要不是好心人出手相救，那后果青燕想都不敢想。这些年来徐府的人仗着宫里有个娘娘，到处为非作歹。只要是徐府的人看上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霸占田地、强抢民女那是屡见不鲜。若是走在路上不小心撞到了徐府家的人，那一顿毒打是逃不了的。在帝都，徐府的人横着走、百姓躲着走。所以那晚，除了那位公子，都没人敢出手相救。”
纪云儿听得怒拍桌子：“那官府不管的吗？”
“官府？”青燕用鼻子哼了一口气，“县太爷也姓徐。之前有人告徐府之人强买强卖，结果被县太爷不分青红皂白地一顿好打，还含冤入狱，硬生生在那牢狱之中断了气。”
“太可恶了！”纪云儿起的从凳子上噌地站了起来，“看来这抄家抄的对。”
青燕附和着点头，小脑袋就像捣蒜一样上下来回。
“你几时将信送去的相府？”书房中，司徒渊叫来了青竹。
“信还未曾送去，正准备去送呢。”青竹答道。
“那谁的动作比本王还快？居然直接抄了徐府？”
“据说，是皇上下了圣旨。”
“哦？”司徒渊单手支起下巴，“那封信不用送了，替本王销毁吧。”
“是。”
且说纪云儿吃完了早餐，就拿出了她的小本本，盘算起开店的预算来了。毕竟在王府当米虫不是长久之际，王爷的脾气难以捉摸，自己随时有被赶出门的风险。在那之前，她要有足够的能力自食其力。店租、人工、日常开销……新店开张前期还得装修一下，两炷香下来，纪云儿算完了她开店的最低成本。这启动资金怎么来呢？如果去和王爷借，他会不会借给自己呢。
正泛着愁，第二波客人就来了。她们带来的东西让纪云儿喜出望外。
“这是什么？”纪云儿看向来人，满脸疑惑。
一个嬷嬷领着一位女子入房来，女子衣着光鲜但不艳丽，不似丫鬟也不似小姐，打扮得比刚才来过的裁缝要显得富贵，手里端着一个托盘，被丝帕遮盖着。
“王爷吩咐了，小姐看上了什么，自己挑便是。日后若是有了新款的珠钗发簪，簪娘都会拿来给小姐挑选。”那位女子答话，原来来者是簪娘。
“这个多少钱。”纪云儿拿起一只玉簪子问。
“小姐尽管挑选便是，无需过问价钱。”簪娘说。
“不不不，我想要知道它们的价格。”纪云儿执着道。
“这支十两。”
天哪，这么贵，上次和王爷吃顿大餐也不过二十两，这一根簪子就去了一半了。纪云儿暗暗在心里盘算着。
“那这支呢。”纪云儿又拿起一支金步摇。
“十五两。”
“这支。”纪云儿挑选了一支翡翠发簪。
“二十两。”
……
“这些都很好看，我可以都留下吗？”纪云儿心里乐开了花，败家王爷不宰白不宰。
“这……”簪娘略带犹豫，但也是一瞬的功夫，她就点了点头：“小姐喜欢就都拿了去，民女下个月再拿些新款式来。”
“好的，好的，你的手艺真不错。这些簪子个个精致。”纪云儿合不拢嘴道。
“小姐说笑了，这些哪是民女一个人能做的出来的，这是香秀坊代代相传的技艺，在匠人们手中得以呈现。香秀坊历来只为官家打造首饰、发饰，件件皆为孤品，有价无市。”
纪云儿点点头：“香秀坊啊，有机会去见识见识。”原来这个香秀坊这么有来头，官家特供，啧啧啧，自己真是揩了王爷的油。
“随时恭候姑娘大驾。”簪娘福了福身，完成了她今日的任务，便向纪云儿告了辞。
送别了簪娘，纪云儿坐在桌前一一把玩这这些珠钗发簪。
“十两、十两、二十两、十五两……”她计算着每支钗的价格，有种一夜暴富的感觉。“青燕，这些簪子都归我了吗？使用权、所有权都是我的吗？”她不确定地向青燕反复确认。
“王爷送给小姐的，自然都是小姐的啦。”青燕被纪云儿的傻样子给逗乐了。
“好，这两支留着用，其他的都给我收起来。”纪云儿挑出一支檀木簪、一支白玉簪放在一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