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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稷下学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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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惠王魏罃清楚的知道韩国与赵国之间由于扶持新君的思路不一样,他抓住了这一块的机会,利用韩国专心致志对付郑国,赵国虎视眈眈吞噬卫国的小心思,在韩国与赵国决定扶持哪位魏国公子成为新君的关键时间节点上,魏惠王魏罃决定孤注一掷,先用魏武侯积攒下的老底子跟赵国和韩国正面交战一波,搓一搓韩国和赵国的底气,再利用韩国和赵国互不信任的机会点,利用离间计让韩国与赵国自顾不暇。
为了能够达到“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的效果,魏惠王魏罃开始寻找捍卫魏国的名将,这个时期,公叔痤、庞涓、公子卬走入历史的舞台中央。虽然魏国此时处于分崩离析的状态,但是魏武侯留下的底子犹在,魏惠王魏罃又是一个少年睿智的人,对于他而言,只要能够控制第一波战局,就有机会在喘息空间扭转时局。
为了能够将时局的变化控制在自己的手里,魏惠王魏罃将第一波攻击的重点放在赵国,虽然韩国的实力不如赵国,但是魏惠王魏罃清楚地知道,韩国属于人心不足蛇吞象的那种,但凡削弱赵国的实力,韩国想的一定不是背后给魏国一刀,而是落井下石,给属于弱势的赵国一刀。究其根本,韩国与赵国的国土较小,魏国国土几乎等于韩国与赵国领土的总和,与其驾驭魏国国土,不如掌控赵国国土更有把握。
韩国一直想着保存实力,跟郑国与中山国较劲,实在不愿意为了赵国的野心而竹篮打水一场空。魏惠王魏罃清楚韩国的心思,再加上,赵国支持的是魏罃的对手,也因此,魏惠王魏罃将战略重点放在了赵国的战事上。随着“浊泽之战”拉开序幕,魏罃的大将身先士卒,很快将赵国打的节节败退。雄厚的军事实力,坚不可摧的魏国步兵,使得韩国还未有所建树便丢盔卸甲,缴械投降。
韩国战败,据史料记载,公孙颀建议韩懿侯趁魏国内乱之际,联合赵国伐魏。二军在黄河以北集结,进攻魏国城邑葵,一举攻克,士气大振,再挥兵西进,攻打魏都安邑,联军内部意见不合,韩懿侯乘夜率军队离去,不战自破,安邑之围遂解。
赵国和韩国的联盟还没有实质进展,就被魏惠王魏罃第一场战事打破。韩国与赵国蚕食魏国的计划打破之后,两位诸侯国的国君放弃扶持魏罃对手的想法,纷纷向魏罃表达善意,三家分晋的魏赵韩再次成为联盟。其实,这一场联盟也不是临时起意,一方面,吴起虽然死在楚国,但是吴起在楚国的变法已经使得楚国老树发新芽,重获生机;另一方面,田氏代齐以后,田齐桓公,也就是扁鹊见的那位蔡桓公,田齐桓公又名田午,他设立稷下学宫,广揽贤士,使其成为齐国日后的人才市场,田午瞅准机会,令田寿攻打观城,将其包围并迫使其投降。
赵国被齐国偷袭,节节败退的赵国不得不跟魏国重新联盟,而韩国国内政令混乱,朝令夕改,法律、政令前后不一,群臣吏民无所适从。赵国与韩国都存在各种问题,才是魏惠王魏罃走钢丝之后稳坐魏王宝座的根本。魏惠王魏罃作文魏王宝座之后,便支持赵国对齐国发动攻击,同年,赵军杀到齐长城下,田午不得不将占领的土地归还赵国。
田午在位期间不断承受着魏赵联军的攻击,齐国更是屡战屡败,即便如此,稷下学宫的存在,使得齐国从岌岌可危中挺过了战火的摧残,迎来了齐威公的隆兴国运。
稷下学宫,是世界上最早的官办高等学府和我国最早的社会科学院、政府智库。“稷”是齐国国都临淄城,临淄也就是淄博,稷是临淄一处城门的名称。“稷下”即齐都临淄城的稷门附近,齐国君主在此设立学宫,故而取名稷下学宫。史学家称“稷下学宫”是中国学术思想史上这场不可多见、蔚为壮观的“百家争鸣”,官学为黄老之学。它作为当时百家学术争鸣的中心园地,有力地促成了天下学术争鸣局面的形成。
稷下学宫有很多传世的文章,学术著作有《宋子》、《田子》、《蜗子》、《捷子》、《管子》、《晏子春秋》、《司马法》、《周官》等书。稷下学宫容纳了先秦“诸子百家”中的几乎各个学派,其中主要的如道、儒、法、名、兵、农、阴阳、轻重诸家,更是汇聚了当时闻名天下的名士,这些名士多达千人,其中著名的学者如孟子(孟轲)、淳于髡、邹子(邹衍)、田骈、慎子(慎到)、申子(申不害)、接子、季真、涓子(环渊)、彭蒙、尹文子(尹文)、田巴、儿说、鲁连子(鲁仲连)、驺子(驺奭)、荀子(荀况)等。
荀子,曾经三次担任过稷下学宫的“祭酒”,祭酒就是学校的校长。根据史料记载,凡到稷下学宫的文人学者,无论其学术派别、思想观点、政治倾向,以及国别、年龄、资历等如何,都可以自由发表自己的学术见解,从而使稷下学宫成为当时各学派荟萃的中心,这些学派互相争辩、诘难、吸收,成为真正体现战国“百家争鸣”的典型。最著名的争辩就是“白马非马”。
“白马非马”出自《公孙龙子·白马论》,文中大致的内容如下:
“白马非马”,可乎?
曰:可。
曰:何哉?
曰:马者,所以命形也;白者,所以命色也。命色者非名形也。故曰:“白马非马”。
曰:有马不可谓无马也。不可谓无马者,非马也?有白马为有马,白之,非马何也?
曰:求马,黄、黑马皆可致;求白马,黄、黑马不可致。是白马乃马也,是所求一也。所求一者,白者不异马也,所求不异,如黄、黑马有可有不可,何也?可与不可,其相非明。如黄、黑马一也,而可以应有马,而不可以应有白马,是白马之非马,审矣!
曰:以马之有色为非马,天下非有无色之马。天下无马可乎?
曰:马固有色,故有白马。使马无色,有马如已耳,安取白马?故白马非马也。白马者,马与白也。黑与白,马也?故曰白马非马业。
这段话几乎是诡辩,大致的意思是说马本来有颜色,所以有白马。假使马没有颜色,就只有“马”而已,怎能称它为白马?但是,规定马是白色的马就与“马”有区别了。所谓白马,是马限定于白色的,限定于白色的马自然与马是有区别的,所以说白马非马。
“白马非马”的诡辩也象征性的代表了稷下学宫对于知识与认知的深究,也正因为这些人“不治而议论”、“不任职而论国事”、“受上大夫之禄”,稷下学宫的学术才会博大精深,包含了当时各家各派的思想。根据史料记载,古器物铭文《陈侯因敦》记载:\"其唯因,扬皇考昭统,高祖黄帝,迩嗣桓文。\",这段话的大致意思是齐威王要发扬他父亲桓公午的光荣传统,远要以黄帝为祖宗,近要继承齐桓公、晋文公的霸业。史学家认为,齐威王在铭文中宣扬田氏的祖先是黄帝,又把黄帝与老子的学说结合起来形成黄老之学,以此作为稷下学宫的主体,为田氏建立的政权进行辩护,造成\"田氏代齐\"的合理观念。
田氏代齐本就是臣犯君权的典型,田氏为了能够避免后世口诛笔伐,尽最大可能保证文学的发展与灿烂,这也是田氏对中华民族实施地一场“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不朽功业。黄老之学在齐国被发扬光大,《史记·孟子荀卿列传》说:\"慎到,赵人。田骈、接子,齐人。环渊,楚人。皆学黄老道德之术。\"
稷下学宫的地位堪称齐国智囊团,根据史料记载,《说苑·尊贤》“人君之欲平治天下而垂荣名者,必尊贤而下士。夫朝无贤人犹鸿鹄之无羽翼也虽有千里之望犹不能致其意之所欲至矣;故绝江海者托于船,致远道者托于乘,欲霸王者托于贤。”,《新序·杂事》说:“稷下学者喜议政事。”,这就是说齐王向稷下学者咨询国事、天下事,使得稷下学宫成为一个政治咨询中心。
据史料记载,《战国策》载田骈有“徒百人”,《孟子》记载孟子出行“后车数十乘,从者数百人”。宣王时,稷下的师生数量多达“数百千人”。《管子·弟子职》篇当是稷下学宫的学生守则,里面从饮食起居到衣着服饰,从课堂纪律到课后复习,从尊敬老师到品德修养,都规定得详细严格。从这里可以看出,稷下学宫仅仅是智囊团,更是一个有规矩、有规模、弟子众多的学府。
根据史料记载,稷下学宫的学习方式有很多,游学是其教学方式之一。学生可以自由来稷下寻师求学;老师可以在稷下招生讲学,即容许有学与教两个方面的充分自由。这些游学方式的施行,就使学士们开阔了眼界,打破了私学界限,思想兼容并包,促进了各种学说的发展和新学说的创立,大大促进了人才的培养和成长。稷下学宫便成为教育人才的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