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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徐春花8 ...

  •   医院里的抢救部热火朝天。

      值日的姑娘看着运进来的大黄毛,心里一诧异,怎么又是他?

      装上监护,血氧已经掉到显示不出来了,酸得厉害,碳酸氢钠都是二倍速地滴,推了两支肾上腺不见效果,心房颤得跟蚂蚁爬树一样,电了好几次,皮肤都快被电紧实了,心跳就是回不来。

      姚陶几乎绝望地坐在外面,都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给他买墓地了,医生突然出来,“回来了。”

      呼吸、心跳都回来了。

      医生抹汗,接了杯葡萄糖水:“你是他亲属?有空去缴缴费吧,我记得他还欠我们科室钱呢。”

      之前耿辱身无分文,饭钱都是向医院的帅哥美女医生护士借的,不仅外科一笔,住院部一笔,连泌尿科也有一笔,每笔都有十几个大洋的分量。

      “谢谢医生。”姚陶点头看着人被推到重症,一米八多的大老爷们在病床上就是只有那么一点,她差点以为自己看岔人被调包了。

      如果不是那张脸还在,鼻子眼睛嘴一个都精致的无与伦比、巧夺天工,简直都不像人,……她起身向另一边走去,张晓琳正吊着盐水休息。

      “张晓琳,和你聊聊天行吗?”

      姚陶从来不走温和路线,自内而外从头发丝到眼睛都有些不近人意,此刻尽量不端着姿态,发尾绑着的丝巾透出一点亲和。

      张晓琳的目光在她的丝线发绳停住,那淡绿的玉色吸引住小姑娘,“春花呢,你们找到她了吗?”

      “你找她干嘛?今天为什么跟她走?”姚陶平和地问,她的手放在了膝盖上,目光平视。

      “为什么……”张晓琳用蚊子般的声音念了一遍,垂目思索了半秒,“她说让我跟她走,说什么带我去玩,她怎么了?你是警察吧,她遇上坏人了吗?”

      “没什么,”姚陶两唇张合,“你们怎么跑到山上的?十多公里外,这么远。”

      张晓琳手上的针水滴滴下滑,她目光有些茫然,又眨眼思考:“好像,忘了。”

      姚陶似乎意料到了,一点都不意外,后仰半身放松了一下,肩膀不明显地有了些起伏,难得声音柔和轻说:“你再好好回忆一下,她到底干了什么?和你一起做了什么?想到了就可以跟那边的警察说。为了找你们,我们这边有一个人还在重症里生死未卜。你尽力想一下好吗,我得对他有个交代。”

      说完这番话,姚陶起身,张晓琳目送着她转身离开。姚陶走两步打开平板,那几个定位器的标识,三个在医院,一个在游离,姚陶掏出家伙,嘱咐刑远林:
      “我今晚没回来就不要来找我了,你用公费给耿辱开张三十万的支票,他没醒你就用这些钱给他买墓地,要坐北朝南的。”

      刑远林点点头,脑子懵懵懂懂地理解到一些什么,看着姚陶把枪放下,只拿着平板和几把利刃走出去,自己的身体好像定住了,没有动作。

      姚陶跟着游离的标识走。今天和耿辱在山上分离行动的时候,姚陶给了他一个定位器,是他之前左肩那一道伤口里不小心弄出来的。耿辱嗯了声说有机会装回去,结果今天找到耿辱时,那定位器已经游离在外了。

      徐春花抱上来的时候,耿辱安在了她身上。没有说出来,是因为两个人都知道徐春花太难对付,基本有去无还,免得让无辜的人牵连。姚陶不太愿意自己手下的族外人接触这些事。

      如果说她也是百分百的唯物主义者,那么,妖魔鬼怪,魔法仙术,在她这里肯定不算封建迷信一行列。

      姚陶身围几把利刃,身体对准着一个方向:“温柔乡。”

      徐春花迎面脸上露出温和的微笑,泥泞的白裙飘摇,黑夜的街道瞬间幻化成白色的平地,呜咽作响的夜风收拢成灿烂的阳光,姚陶脚边长出一朵深蓝的小花,开得平静又灿烂。

      徐春花温柔低语:“这是你的内心,你快要死了。”

      姚陶打开震慑场,白色的平地波动一下,她目光聚焦在那件白裙上。

      “我死不死,没关系。姓耿的死了,你死。”

      -
      耿辱怦然惊醒!
      飘散的意识一下子收回了身体中,他惊坐起,发现自己浑身管子,赤裸上身,下身也没穿多少。
      值日的护士对他颇有好感,哎呀一声:“怎么这么快就醒了?”

      耿辱也顾不得这里是大浴场还是停尸房,说着就要下床,“姐姐,给条裤子行吗?”脚刚一踮地,下~体忽然一扯痛,两眼一昏中见着一条管子连着。他心里大骂一声,手脚发软地捂着。护士赶忙过来扶他:“别乱动啊,太生龙活虎可不好,等会病又犯了。”

      ICU里个个睡得不省人事,这么点响声效果约等于无。耿辱扯了扯被子掩盖,两手控制着不去扒护士的手臂,低声下气地哀求了句:“放我出去好不?我已经好了,身体健康了,能到操场跑十圈了。”

      护士见这种人多了,大多都是昏迷后脑子不清醒的,回应着:“好好,能跑,还能跳是不是?今天体育课取消了,乖点啊,准备午睡了。”

      耿辱差点没伸手,不是护士姐姐,阿姨,美女,我真的……”他余光一瞥,掠过门外站着的身影,忽地就像按了暂停键一样。

      高挑的女人完好地站在窗外,身上披着毛呢子大衣,除了发丝有些凌乱,就只是双手插兜凝史着他,姿态严肃而又轻松。

      耿辱一怔,被护士乖乖摁回到床上,目光滞怔地投往那个方向。

      姚陶难得地笑了一下,似是嘲讽,又似是安慰,简单地两唇张合:
      我没事。

      耿辱直愣,手把被子往身上扯,耳边滑过护士的耐心喋语:
      “小朋友好好睡觉啊,别乱看了,闭眼休息,来……”

      耿辱在床上,盖着被子,忽地眼前斗转星移的。

      白色的天花板缀上颜色,五彩缤纷,星罗棋布。

      在云南吃了毒蘑菇都没这么过分。

      -
      徐春花被押回了总部,沿送调查。刑远林在这次行动中表现不俗,成功转正。姚陶升职加薪更上一层。耿辱在重症里被关了两天,成功转入了普通病房,重获自由。

      他尽情享受着普通病房里充满消毒水味的自由空气,身心舒畅。

      自诩除了脑子之外都没问题的他,尽力劝说医生让他到医院的二十平米大草原上旅个游。医生觉得他大脑可能还没完全恢复,一票否决了他的提议,并嘱咐护士看好他,家人没来缴完费前不准走。

      他颈脖间的伤口比刚送来时还开裂得严重,又吹风又湿水的,有些感染的迹象。医生为了保他不被细菌围攻致死,没帮他拔食管,更进一步为了防他逃脱,尿管也没拔。

      这段时间他要不吊水,要不让护工阿姨把医院饭菜打烂。姚陶时而来看看他,带点猪骨汤和土豆泥。

      “谢谢啦,食管里进去尿管里出来。”耿辱冲他一笑,“你是不是帮我交钱了?”

      姚陶准备给他罐土豆泥和汤:“刑远林给你交的。”

      “那我得还给他。”耿辱说,看着流食填入管子,一点一点往自己鼻腔挤,自己怎么舔都只有塑料管的味道。

      “你准备回去了吗?”姚陶干完一系列工序,问。

      “嗯”耿辱拉了个长音,点点头想想,他好像除昆明无处可去。

      “那我帮你买票。”姚陶说,拿出手机,点开昆明的高铁行程,“对了,医生说,你要有条件尽快做手术。你这病废医生,抢救部都摁倒了几个。”

      耿辱含糊应了应,心里并没有这样的打算,钱倒不是问题,就是没空。要拆这种弹不得往江西北京上海的大医院跑才有地儿接收。何况,真的没那么多医生是自信满满的拆断小能手,光是他心脏异位这件事就足以让他不知道怎么上手术台。

      “你不还有个‘黄果树’一日游吗?时间定了,我这周双休,可以一起去。”姚陶看着手机,言语不停。

      耿辱脑子飞快处理信息,哑笑一下:“不是,双修——”

      姚陶没理他,照着旅游套餐念:“黄果树瀑布观光门票60块,水上游船观光90分钟240块,黄果树特色干部宾馆560块,一日三餐,当地特色小吃180块……合计1874.67。”

      “附送一瓶金银花露或甘草水,二选一。”

      姚陶抬眼,念完,看见耿辱奇妙的脸色。
      “怎么,觉得亏了?可以倒贴你八百元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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