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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徐春花5 ...

  •   局子里庆功,先是点了洋快餐当宵夜,大家吃完后继续加班。

      九个女孩八个都已经联系上家里人,除了徐春花,一点信息都没有。家住哪儿?电话号码多少?问学校要了点资料,查了查,已经成了荒山野岭了。

      刑远林觉得万分头疼。

      如果非得说他有什么绝症,可能就是这个病灶。他本来浑身上下没什么毛病的,自从停职过后,待家里闷过两个星期,便有了这个毛病。

      他还正襟危坐地去市医院挂了个号,结果医生告诉他平时放轻松点,别太紧张,别有事没事都当癌症处理,这么个高压状态下去,迟早得长一身瘤子。

      推开休息室的门,徐春花换好了一声衣服,伤口包扎完,也涂了点碘伏,安安静静地坐在椅子上。

      警局里有些个女警员给她买了点晚餐,普通的饭盒,她没吃,就放在手边的椅凳面上。

      刑远林走过去。

      “徐春花,饭不合你胃口?“他本来想学前辈同事管她叫小妹妹的,但实在不顺口,思虑半秒还是称呼了全名。这小姑娘十七了,这么叫应该也不介意。

      语气温柔下来,传到徐春花耳朵里,徐春花抬抬眼看着他。要说这女孩有十七,也不是说不信,但看上去更像十六十五岁,不会往大的方面去猜。

      “不饿。”
      她声音轻柔,内容却有些冷漠。

      刑远林本来就只是想借着吃饭这个事开个话头,见对方这样回,也没再劝下去,直接问:”那你还能记得你家住哪儿吗?好好想一想,我们会送你回去的。“

      徐春花低低头,目光垂到地面上,看上去像在思索,刑远林觉得更多可能是空想。

      两三秒后,她抬头,面色沉静如雪,五官却如云彩般媚丽。她张张嘴,手也拿出来轻轻比划,同时说着:“你见过,见过这个人吗?”

      她的两只手从她头发虚晃,“黄色的,人。”

      “别人叫他,耿辱。”女孩略微吃力地,一字一句,清晰说出。

      刑远林在第二句话出来时,心里就已经清楚徐春花要找的人是谁。

      “你找他干嘛?”刑远林蹲下来,这次变成他抬头看着,徐春花顺着他的姿势变换低下头,目光跟随。

      “我,喜欢。“徐春花说出一句让人摸不透心思的话语。

      刑远林盯了她两三秒,然后起身。

      “他做好事不留名,你要是想见他有点难。打个电话行吗?“刑远林问。
      “行。”徐春花没点头,只是轻轻飘出,她的目光立刻虚浮地从他身上飘开。

      电话摁了免提,音量开到最大,一声声”滴滴滴“,大概有三四十秒。刑远林听说过他爱丢手机这件事,心里料想大概是黄了。

      他一直拖到了过了一分钟,没找到说辞前仍强硬拨打着,起码徐春花现在肯和他沟通。刑远林不太会说话,处理事情起来,特别是遇上小女孩,他手法着实生疏。

      徐春花飘来飘去的眼神,在电话拨通第一分三十秒的时候,停在了地砖角落上。
      “他不在。”

      刑远林点点头。徐春花突然伸出手,摸住他的手,微微扯扯,“你说,他会死吗?”

      刑远林心里砰地一顿。

      那只攀上来的手,他逐渐感到点点凉意。徐春花的目光十分炽热,簇拥着他。

      死。

      会吗?

      徐春花笑笑,嘴角上扬。

      -
      耿辱在路上晃了晃,见街景熙熙攘攘的,心觉热闹,没看几眼拐进了一间酒店。

      他觉得今天得对自己好点,打算睡个高级的,在前台磨了三四分钟,终于要了个98的特价单人间,前台看在他长得不错的份上一直保持着耐心。

      “耿先生,这是房间的钥匙,请您收好。”

      耿辱拿回假.身份证,连带着钥匙挂手指尾上。这酒店不错,明天还能凭票吃个早餐,他算计好性价比,晃晃悠悠地上电梯。

      耿辱心情不错,嘴上哼着首小曲,摁了个三楼。

      电梯门准备关上,忽然外面伸出只手挡了挡,耿辱见着一个男人也要进电梯。

      男人踏进电梯一步,耿辱就迈步出了电梯。

      “兄弟,你三楼?我就二楼。”男人见状喊住他。
      “啊,不用了。”耿辱摆摆手,“吃饱了有点撑,爬楼梯也行,我有点洁癖。”

      耿辱出了电梯门,进入安全通道,准备爬楼梯上去三楼。

      突然想起来要买瓶水,爬到二楼半又折身,回到一楼大厅。

      耿辱买完水,喝了口,坐在酒店大厅的接待沙发上休息了会儿。

      “哎,美女。”他拧上水瓶盖,侧过脸冲前台一笑,“帮我报个警行不?”

      前台的小姐姐愣了愣,回望耿辱。

      耿辱朝她又眨了个眼,“没带手机,美女你帮个忙吧。”

      前台小姐姐见他这神色,觉得胡闹和严肃并重,拿起话机拨了个110,嘟嘟两秒后立马通了。
      前台小姐姐正想着问理由,一抬眼,黄色长发男人不见了身影,远望,正往电梯间里去。

      进了电梯,男人正在那儿等着。耿辱不奇怪,刚刚这时间够男人上下十八层了。他靠到边上,仍旧摁了个三层。

      男人瞥他一眼,嘴角笑笑,
      “兄弟,又来了?”

      “找不到通道,这酒店也是的,楼梯间也锁了,改天就去警察局投诉投诉它。”耿辱也只是笑应,到三楼很快,算上开关门的时间不用多少秒。

      话音刚落,门准备开。耿辱做好出电梯的准备。

      忽地余光察觉到一抹锃亮。耿辱立马侧身,男人伸手把他拉回来,摁在梯壁上,力气比耿辱想象的大,动手的时间也比他想得早太多了。

      凭这手段,恐怕对方是想干完这票就不要命了。

      耿辱被对方插了一刀,正中颈脖,幸亏他潜意识求生欲够强,没破大动脉,就是静脉血哗哗地流下来。

      他白皙的颈脖瞬间被几叉血流染红,他伸手捂住,自觉呼吸还算正常。男人又伸手拿刀要刺他左胸,耿辱不笨,知道这男人刀刀要命。

      耿辱用尽力气去抵抗两下,刀插歪到墙上。身体一撞,男人歪了歪身体,耿辱试图伸手夺刀,未果,身上零零碎碎又挂了彩。

      他清晰地感觉到左肩一刀,腹部一刀,不深。男人还想拼命捅他,他蜷起身,缩到角落,只露出些无足轻重的部位。男人补刀,见耿辱只能蠕动,已经满身淋漓的鲜血,才随意出了个电梯门,打算离开。

      三层四层五层……

      门一开,男人收刀往外走,迎面遇上酒店旅客。旅客愣愣,见血污满地,被惊吓到了。

      男人也没料到会撞到人,但咬咬牙,硬着头皮走。旅客不敢拦,手有些发抖,掏出手机报警。

      耿辱蜷在角落,身上多处创口,尤其是颈脖间的那处尤其要命。他虽然已经尽力去捂实,但血流不止,力气也逐渐流走。

      摁在那儿算是有些心里安慰,无可厚非了。

      旅客不敢拍他,隔远着喊前台,又探探头问他:“还清醒吗?哥们,哥们叫什么名字。”

      他怕自己说话伤颈,眼前已经有点晕眩,干脆不动。

      他感觉三四分钟,警察就来了,真他妈快啊他想。小青年刑远林蹲下来,看了眼他,转头问周围人:“距离事发多久了?”

      报警的人赶忙说,“我一见他就这样了,报警的时候到现在快十分钟了,已经打120了。”

      刑远林重新回看耿辱,喊叫几句:“前辈,别睡啊,前辈。”

      耿辱不应答,已经快陷入昏迷。刑远林心想糟糕,这回前辈可能得交代在这儿。耳边听到救护车的声音,立马让出位置。

      看着医护救治,刑远林一旁忽地手有些抖,他摸起手机,给姚队拨了个电话,讲了一通:
      “喂,姚队,耿前辈出事了……”

      姚陶听完之后,一句“哦,知道了。”挂了电话。

      刑远林见着医护把人抬上车,现在不知该往医院去还是查案子,望见满地鲜血,脑子愣了半秒。

      徐春花。

      他立马找警局里的同志询问:“人还在吗?那个徐春花,控制起来,快!”

      这个地方发出了两次报警,第一次是个酒店前台,第二次是个酒店客人。

      而徐春花扯着他说话时,话音刚落铃便响了第一次。
      徐春花笑笑,他要找耿辱的时候,恰好铃就响了第二次。

      这徐春花,未免有些太邪门了。他回忆了一下那小姑娘的笑容,内心发麻,指尖有些冷。

      他低头一看,白色的指尖,不知什么时候沾上了耿辱的血。

      姚陶本来在医院,却出了医院门往现场去,路上遇到救护车。她看一眼,内心没什么波澜。到了酒店,警戒线已经拉起,她凭着自己的制服,顺利进入。

      “姚队,”刑远林见她来了,喊了句。

      “调监控了吗?”姚陶语调干脆,步伐快速
      “调了,正在看。”刑远林面前就是那个前台招待员,她有些发慌说话不清楚。

      姚陶亲自来,接过刑远林手上的询问工作:“他和你说过什么?”
      前台面对这位女性警官,内心不自觉安稳一点,语调都清晰起来:“他叫我报警。”

      姚陶继续:“出事之前?”
      前台点点头,“对。他还没说原因,叫我报警,人就往电梯那边走。”

      “他一进酒店就让你报警?”姚陶抬抬眼。

      “不是。他要了个98的单人间,好像是上楼了吧,后来我又见他下来,在贩卖机那买了水,他才叫我报的警。”
      前台接着又回想起什么,把对话内容也交代清楚:
      “我一开始愣了愣,有些被吓到了,他又说一句什么没带手机帮个忙。记不清,很短。我就报警了。但刚拨通人就上电梯了。”

      “持刀伤人的那个你见过吗?以前有印象吗?”姚陶转了转,直接问。

      前台小姐姐摇摇头,“没,他直接拿刀走了。大家都吓了一跳。”

      姚陶向电梯走去,她扫一眼,思绪连了连。

      “姚队,医院来消息了。”刑远林刚接完一个电话。
      “死了?”姚陶眼皮不抬,毫不避讳地回问。

      “没,情况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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