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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被调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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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闻此,从草地上爬了起来,指着那株野花:“喂,你看它好不好看?”
萧弈鸣斜瞥了一眼,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句:“野花而已,有什么好看的。”
“你懂什么——” 初夏白了他一眼,自顾自的念叨道:“白日不到处,青春恰自来,苔花如米小,也学牡丹开。”
是袁枚的诗——苔。
萧弈鸣眼神一闪,有些意外。
“没想到这种地方竟然还有苔花。” 初夏一边说着,一边用手碰了碰那如米小的苔花。白色的苔花脆弱却倔强,在阳光下亭亭玉立。
萧弈鸣一只手杵着下巴,轻薄的嘴角略微上翘,表情玩性:“看不出你还挺文艺的——”
初夏闻此,再次白了他一眼:“苔,一种最低等的高等植物。喜欢潮湿的环境,是小型多细胞的植物。”
“哦——” 萧弈鸣闻罢,更加惊奇了。这小丫头居然懂的还挺多的。
初夏一边说着,一边扶着胸口,似有些懊恼:“哎——想想我当年的梦想可是当一名植物学家。”
“哦?” 萧弈鸣不禁挑眉:“那怎么就成了个英语翻译呢?”
“那...” 提到这点,初夏不免有些气短,回答的声音也越来越弱:“那还不是植物学属于理科,我数学又烂的可以,所以才考了个不学数学的英语专业吗。”
萧奕鸣暗暗偷笑。初夏这幅心虚气短的模样他还真没见过。
“你这么喜欢,那就摘下来带回去好了。”
“那怎么可以。花当然是要长在土里才最有生命,你把它摘下来,它就死了。那跟毁了它有什么区别?”
毁了她?萧奕鸣有些恍惚,那个女人也曾经说过类似的话。只不过她说的是是他萧奕鸣毁了她。
“还是让它在这里静静的长大,开花,只是——” 初夏抬头望了望天空。此时此刻,阳光正足。沐浴在阳光下的她都有些觉得热。那株苔花,虽然没生长在阳光直射的地方,然而,却不免被阳光晒到,加上这几日都是晴天少雨多风。那草的四周已经有些发干,若是得不到充足的水的话,怕是很难继续存活。
如果这样的话——
初夏四处张望了半晌,发现不远处的几个孩子正在玩土,忙兴奋的跑过去,借了对方的玩具铲子,又找了个空的牛奶盒撕开,然后小心翼翼的连花带土一起挖出来,放在了盒子里。苔花虽小,然而多是一坨一坨的生长,加之泥土湿润松软,所以挖起来倒是没没费什么力气。
“好了——”她满意的点了点头,将花举到萧奕鸣面前问道:“怎么样?”
萧奕鸣点了点头:“倒是有点小聪明。”
“哼——我当然聪明了。” 初夏小心翼翼的将花放到了一侧。
午后的阳光和煦而温暖,不远处,几个病人在护士家属的搀扶下散步锻炼,也有孩童在草地上嬉戏玩耍。初夏伸手捅了捅一旁的萧奕鸣。
萧弈鸣转过头:“干嘛”。
“下地走走啊。” 初夏努了努嘴。
“不要。”
“快点,推你下来又不是只让你晒太阳的,喏,下地走走。”
“不要。”
“快点啦,医生也说了让你多走动,这样才能好的快。”
“我挨刀的是大脑又不是腿,干嘛要锻炼腿?”
“……”初夏一阵语塞。
“你要是再不动弹的话,我可要扒你帽子,喊人了啊,你也不想明早,上头条的全是你的照片吧?” 初夏威胁道。
“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反正你是大明星,丢人的又不是我——” 初夏一边说着,双手已经朝着他的帽子而去。
萧奕鸣忙闪身躲开,而后抬头狠狠的看了初夏一眼:“算你狠。”
“哼——” 初夏收回自己的双手,满身傲娇。
萧弈鸣无奈,事实上他也想尽快好起来,“大漠长烟”才只拍了1/3不到,其他的工作也都因为这场病而搁置一旁,如果他再不好起来,光是合同违约都够他受的。
缓缓动了动身体,萧弈鸣慢慢站起身来。初夏满意的点了点:“孺子可教。喏,就这样,往前走——”
虽说伤的是头,可毕竟是开颅手术,对身体影响很大,加之又在床上躺了那么久,萧奕鸣在初夏的搀扶下绕着步行道只走了不到半圈,就已经累的气喘吁吁。
“喂……还行吗,不行我们先休息一下吧。慢慢来。”初夏问道。
萧奕鸣点了点头,他也没想到自己只是做了个手术,躺了几天怎么就连走路都费劲了?
被初夏搀扶着回到轮椅上,萧奕鸣靠着轮椅一阵喘息。
“不然把口罩脱了吧,这里也没几个人,没人会注意到你的。”初夏劝道。
萧奕鸣摆了摆手。如果被人认出他这幅弱不禁风,要死不活的模样,他还不如趁早死了算了。
初夏无语:“那——那我推你回去吧。”
萧奕鸣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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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折腾下来,萧奕鸣早已筋疲力尽,回到病房便直接歪倒在了床上。初夏在他旁边站了一会,见他一时片刻也没有想要挪动一下的架势,便挨过身体,费力的将萧弈鸣的两条腿抬到了床上。又觉得这样躺着好像不太舒服,又将他的床摇高了一点。这般折腾下来,萧弈鸣总算觉得舒服了一些,深出一口气,转了个身,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了眼睛。
正迷迷糊糊,半梦半醒之时,额头上忽然传来一片冰凉之感。萧奕鸣一个激灵睁开双眼。初夏的一张脸近在咫尺,明亮的双眸,饱满的嘴唇,眉间一点红痣动人心魄。萧奕鸣一时有些失神。
“那个——我吵到你了?对不起啊,我轻点,轻点。你继续睡,继续睡。”
初夏一边说着,一边继续将手中毛巾细细的擦过萧奕鸣的额头,脸颊,脖子。来到胸口处时,初夏犹豫了一下,估量了一下,觉得萧奕鸣最近对她的态度好像温和了许多,对她也不像之前那么排斥了。于是大着胆子掀开了被子。
“你干什么?”
萧奕鸣一个激灵反应过来,慌忙拽过被子。
初夏有些尴尬:“那个……我看你出了一身汗,头上有伤又不能洗澡,所以,所以想帮你擦擦。”
“擦擦?不用你擦,我自己来就好。” 萧弈鸣显然有点被吓到了,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
“你走两步都累的够呛,还有力气自己擦?”
“那……那你叫护工来。”
见萧弈鸣一副贞洁烈女的模样,初夏无奈,扔下毛巾,叹道:“好——我去叫护工。”
于是,转身出了病房门,去叫护工。直到病房的大门咔哒一声关上,整个房间只剩下他一人,半晌,萧弈鸣才松了一口气。在床上翻了个身,闭上了眼睛。
不过只是片刻,他的双眼忽的重新张开。漆黑的瞳孔转了转,一张脸上现出一个似苦非苦,难以言说的表情。
“我——我刚才这是被调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