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师他不是人》星语流萤

28、第28章

　　“我很好奇，想知道那墙到底怎么了，便伸手过去想碰一碰，就在触摸到墙面的瞬间，我发现那不再是坚实的墙，也不是水，那里面仿佛隐藏着一个闪着光的无形的漩涡，一股巨大的力量将我一推。
　　“就在电光石火间，我到了这里，回头一看，墙没了。我来的地方是白天，而这里是夜晚，一切都变了！”
　　“我明白了，”他说：“那道门根本就不存在。”
　　“可以这么说。”
　　“如果那道门永远都不再出现呢？”
　　“不会的。”这句话仿佛触到了程雅雯的痛处，她大声喊道，压抑已久的感情像火山熔岩般迸发出来，“他一定会把那道门打开，一定还站在另外一边等着我。”
　　“他？”
　　“他是我在那个世界的爱人，”也许是很久都没有与人畅谈，在这个有伴儿的夜晚，尽管刚认识，可程雅雯莫名觉得萧凯浑身散发着青春正直的气息，她信任他，愿意跟他多说说话。
　　“他是天才，他就是创造那道门的人，命运不会就此让我们永远分开，我相信那一天他一定在另外一头等着我，”说到这，她的眼眶泛起一层氤氲泪光，泪水顺着眼角滑落。
　　萧凯陷入了沉思，过了片刻，他又问道：“那你回去了，还会再来我们这里窜门吗？”
　　“我不想再来这里。”
　　“为什么？”
　　“在我们那里，男人和女人是平等的。女人跟男人一样可以学习知识，可以工作赚钱，她们不用依靠男人，她们很自由，可以自己决定做什么，嫁给谁。这里的女人不能上学，她们不能做有意思的事情，只能做那些简单的粗活，譬如端茶倒水，洗衣服，刺绣什么的。这里的男女相爱只能听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们根本就没有自由。”
　　“你看到的只是她们当中的一小部分，在大唐，男人赚钱，女人在家相夫教子，这是天经地义。”他说：“那些大户人家的女子也要学习，你羡慕那些皇宫里面的女人吗？她们每天锦衣玉食，琴棋书画。”
　　“和很多女人一起伺候一个男人？！”程雅雯很不屑地说道：“她们的生活才是最可悲的，每天无所事事，只会拈酸吃醋，钩心斗角，而那些皇帝都喜新厌旧。”
　　说到这，她扭头望向萧凯，压低声音说道：“你别笑话我，我曾经研究过皇宫里面那些女人的平均寿命，绝大部分三十来岁就死了，死法可多了，被仇家整死的，被毒死的，被打入冷宫郁闷死的。我真不明白这里的女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为什么要把自己美好的人生消耗在那个鬼地方呢？
　　“其实我知道她们为什么要傻乎乎地进宫，无非就是想着一人得宠，鸡犬升天吗？可人一辈子就这么几十年，为什么要为别人活着？为什么不选择开心的生活？你说的锦衣玉食没错，可心情不好，就是每天山珍海味也吃不下去。”
　　“你根本就没有见过她们，这些都是你的猜想，也许她们认为自己过得很幸福呢？”
　　“这倒是，正所谓‘夏虫不可以语冰’，她们从来不知道女人其实可以过不一样的生活。”
　　“什么样的生活？”
　　“女人可以跟男人一样做有意义的事情，跟自己爱的人成亲，俩个人一起努力，互相陪伴，这样不是挺好的吗？”
　　“你想做什么事情？”
　　“你们这里有账房先生吧？”
　　“嗯。”
　　“我学的就是账房先生的活。”程雅雯朝他看过去，见他那张英俊的面庞上浮现出不以为然的神情，补充道：“我知道你们这里‘士农工商’商人地位最末。可你知不知道，中原的丝绸和瓷器在其他国家比黄金还要贵重。最早阿拉伯人把中原的丝绸贩卖到欧洲，可以赚到很多钱。
　　“如果国家鼓励商人进行贸易和征税，各地的物资特产可以流通起来，农户可以赚到更多的钱，就愿意扩大生产，商人赚钱了，就愿意雇佣更多的人手，把东西卖给更多的人，国家征税，国库也更加充实，所以商人是很重要的。
　　“在我们的世界，商人做各种各样的生意，国家的赋税大半都是商人提供的，我曾经想过做一名商人，如果有一天我可以随意地从我的世界来到你的世界，也许可以尝试着把我们那里的东西卖到这里，又把这里的东西带回去，这样可以赚到很多很多的钱。”
　　说到这，程雅雯双眼放光，双手从被褥里伸出来，敞开胸怀，像是在拥抱未来，“将来我会赚很多很多的银子，能在钱里游泳。但是我不会浪费，并不是舍不得花钱，我对生活的要求很简单，但我会用这些钱做很多有意义的事情。”
　　“跟你说话真有意思。”萧凯见她兴致勃勃地做着发财梦，咧开嘴笑了，露出洁白而整齐的牙齿，“也许我们可以合作，我也想到你的世界去见识一下。”
　　“没问题，”程雅雯把手伸过去，“箫哥哥，把你的手抬起来，”
　　“嗯，”尽管他不知道为什么，还是高高抬起左手，“啪”的一声，程雅雯拍了一下他的左掌大声说，“这叫做击掌为誓，就这么定了。”
　　“唉，可惜，”程雅雯激动的目光从萧凯那兴奋、染上红晕的脸颊上回到了阴暗的天花板，瞬间她又被打回现实，只得幽幽一叹。
　　“别担心，一切都会好的，”萧凯用低沉悦耳的嗓音说道：“否极泰来，你是这么特别的人，来到这里，遇到我，这都是上天注定的缘分，我们的约定会实现的。”
　　“真的？！”程雅雯望向他，发现他的眼眸异常明亮，那里面闪烁着熠熠光华，他把手伸了过来，程雅雯会意地伸出右手。
　　这一次没有击掌为誓，他那宽厚有力的手掌拉住了她的小手，握在掌中，顷刻间，一抹温暖源源不断地从他身上沿着手臂传导过来，令程雅雯沉浸在幸福的暖洋洋中。“真的！”
　　程雅雯感到心间闪过一道光，那一刹那，她的世界明亮而温暖，可想到他很快就会离开，心头升起浓浓的遗憾和不舍，为了掩饰自己的感情，她噙着泪，转过头来，注视着天花板。
　　不一会儿，她就是睡着了，这一次，她睡得很沉，很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