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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ACT 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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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人父亲的灵堂就设在他生前所经营的小旅馆里,原本用来接待用的大厅被临时设成灵堂,而那些远道而来吊唁却因为时间原因无法当日离开的亲友们则被招待住进客人们用的客房。时间已是夜半,吊唁过的人们早已纷纷睡下,没点灯的走廊与过道黑压压一片,只有鸣人身后的灵堂出入口处还透出点惨白的灯光。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雨,细密的雨点映着白光交织着洒落,为庭院里的植物全披上了一层湿漉漉的水光,周围溢满了混杂了水气的泥土与青草的气息,这时候鸣人似乎又闻到了那股铁锈般的血腥臭味。淡淡的死亡气息不知源自何处,似有若无的在深夜里寂静的黑暗庭院中扩散,鸣人皱起眉头,仔细嗅着空气中的异味想要分辨出它的来源……不一会却发现它又忽然消失了。
“……错觉?”
鸣人揉了揉鼻子,确实一整天都待在灵堂里忍受那腻味的香火熏陶,嗅觉早就麻痹到很难分辨出味道。得出这个结论的他没有再继续追究那股莫名的异味,不在庭院里多做停留便径直回到自己的房间。
房间里的被褥已经铺好了,临时的室友却还没回来。不想对那可笑的并排摆在一起的新婚式摆放被褥的方式抱怨太多,鸣人偏了偏头老实地钻进了冻得他连连打颤的冰冷被窝。初春的空气十分潮湿,许久没晒的被子透出点闷闷的潮味,一边胡乱想着什么时候出太阳一定要晒被子,鸣人一边禁不住困意上涌渐渐地堕入了梦乡。虽然白天的时候招待了很多客人应该是很累了,但他却睡不安稳,一直作着光怪陆离的噩梦。
半梦半醒之间鸣人似乎感觉到身边传来温暖的气息,于是不由自主向着那微暖的热度靠近。明明早该嗅觉失灵的鼻子却闻到了像是清晨时分那种清新的气味,他将眼睛稍微睁开一些,却并末清醒。
“喂,你醒了?”
“唔……”
向自己问话的人在鸣人眼中只是模糊成一团的朦胧影子,闭上眼睛躺了回去的他向对方又靠近了一些。那人似乎不太乐意鸣人的靠近,嘀咕着什么将他向外推开,不满那自己相当喜爱的温暖气息离开,早已睡得迷糊的鸣人伸长手脚一把抱过对方将自己的头埋了进去,手脚并用的箍紧了怀中物体之后才发出了安心的叹息。
“喂喂,你真的睡着了吗?”
“呜嗯……爸……”
对方在耳边轻声的讯问在鸣人听来就像是催眠曲一般毫无意义的奇妙单音,嘀咕了句连自己都不知在说些什么的话,他便迅速陷入深沉的睡眠之中。而想要继续挣扎将鸣人推开的手在听到他的这句无意识的话音时却迟疑了一下,半晌后才无可奈何地放弃,只能怏怏地搂过鸣人的头。
“真是的……你这个小鬼头,要是被憋坏做恶梦我才不管。”
愤愤不平抱怨的声音完全进不了已经睡着了的鸣人耳里,意识到这一点的人瞪视着怀里少年仅露出金黄色头发的头顶。
“切。”
声音主人最后的不满化为无意义的单音,妥协的消散在黑暗的房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