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鸣佐]时之扉》鼠爸猫迷

13、ACT 2-6

　　“大哥他这是什么意思？”
　　切切低喃出心中的疑惑，众人纷纷交换着惊讶的视线。
　　“炎宿竟然……由井野来继承么？”
　　“比起那个，居然还有那种东西……研究资料？竟然一直瞒着我们……”
　　“这个可是比炎宿更值钱的东西呢……”
　　“顶着那张漂亮的脸，这小子到底……私底下做了些什么，就为了来抢我们的遗产吗？”
　　宇智波佐助静坐在众人之间，围绕在他身上的视线也随着其主人们发觉到的一个又一个现实而逐渐掺进了疑虑、恶意。事实上，身为非相关人士的他出现在这个本应与外人无关的遗嘱公布的场合，就足已引起众人们的疑惑和不满了。
　　正如鸣人所预感到的那样，带着遗嘱出现的波特尔在山中家引起了轩然大波。不仅如此，遗嘱中提到了一位令人意想不到的人——宇智波鼬,声明漩涡博士的研究资料全部由其继承。因此在宇智波佐助向波特尔报上姓氏的时候，老人还一度开心的为自己不需要再大度周章地寻找继承者而连连感谢女神。
　　但是开心的只有波特尔一个，山中家的其他人全都为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继承人而感到不满。宇智波那抢眼的外形此时也成为被质疑的因素，众多不堪的龌龊猜想也由此接二连三的从中衍生而出。
　　宇智波佐助曾经向鸣人提到过他只是代替兄长来帮忙……在鸣人的观念中，本来这种为过去的师长吊唁的私事，就不应该交托给别人。而现在这样麻烦的事态发展，使得这份托付真成了货真价实的讨厌差事。
　　鸣人战战兢兢地小心注意着宇智波佐助的脸色。比起自己在遗嘱中完全未被提及，比起之前一直认为会由自己来继承的炎宿改由井野来继承的事，现在占据了鸣人脑子的就只有宇智波佐助的心情。
　　把麻烦事推给别人，太狡猾了吧！
　　鸣人突然有点莫名地怨恨起那名让宇智波佐助陷入这种尴尬境地的宇智波鼬。
　　话说回来大家的表情都真可怕……
　　鸣人看了看坐在自己周围亲戚们，众人那样针扎一样尖锐的视线即使不是针对着自己，也可以轻易地感觉到其中所包含着的恶意。然而宇智波佐助却只是绷着个脸在忍耐而已，对众人的那些猜忌完全不予理会。始终是按捺不住，鸣人开口打断众人。
　　“宇智波先生并不是抢遗产！”
　　“鸣、鸣人？”
　　看到鸣人竟然开口为宇智波佐助辩解，众人全都一脸惊讶地望向他。事实上，就连鸣人也为自己居然产生了这样偏向于宇智波佐助的思想而不禁吓了一跳。
　　也许只是同情他吧。
　　不及细想，鸣人迅速的给自己找到理由。
　　“父亲的遗产要怎么分配是父亲的事情，轮不到你们在这里罗嗦。”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
　　“啊，说得也是。”
　　果然马上就有人对鸣人的发言表示不满，那名亲戚用苛责的眼神看着鸣人，似乎是打算说些什么，不过立即就被从旁边插进的大和打断了。这个不引人注目的憨和男子向着众人耸了耸肩膀露出嘲弄般的笑容。
　　“反正这种事情谁也说不清楚，总不可能把躺在灵堂里的那一位请出来质问他吧？”
　　“大和先生……”
　　没问题的，鸣人暗自松了一口气。虽然大和的言语中对死者明显地缺乏敬意，不过一直以来他都十分照顾鸣人，因此在这险恶和令人不安的场合中，鸣人对大和充满了信任感。
　　然而……
　　“比起这个，鸣人呢？”
　　“大和！”
　　大概是察觉到什么，井野猛然站起身想要打断大和。但他却不予理会，轻蔑地笑着凝视着众人。如果说笑容可以带着恶意的话，此刻映入鸣人眼中的大和脸上所展露出的笑容，毫无疑问就是典型的代表。
　　“鸣人要由谁来接收？”
　　“呃？”
　　鸣人愕然地屏住了呼吸，视线停留在大和脸上。仿佛对鸣人受伤的眼神毫无所觉，大和仍旧保持着那种似笑非笑表情、趣味盎然地注视着这间小小斗室内的众人。
　　“姐姐的孩子由我……”
　　“话先说在前面，虽然我家井野将会继承炎宿，但不代表我们也有继承抚养鸣人的义务。”
　　因为大和突然的发言，井野气急败坏地表示想要做出表态，但话还未落就被大和轻易地忽略掉了。坐在一旁的波特尔怜悯地看了一眼井野，摊了摊手。
　　“遗嘱上并没有提到有关他的事项，请原谅在这方面在下无法代替身为他的长辈们的你们来决定。”
　　“讽刺我也没用，波特尔先生。有些事情不事先说清楚，以后恐怕就会惹得一身腥。”
　　大和说的是实话……鸣人自己也非常清楚这一点，虽然是实话，但这个事实一但被人直接提起，对他而言还是过于残忍。
　　“不。”波特尔不紧不慢的摇摇头否定，“您多心了。当然，即使你们想要遗弃这个收了也没有任何好处的孤儿，那也不会触犯任何的法律。”
　　一瞬间鸣人的心像是被尖锐的物品深深刺入一样，父亲死后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虚幻不实的噩梦，他觉得自己快要从这梦中清醒过来了，但梦魔却还紧紧地抓住他的双脚不肯放松。
　　“哼哼。”
　　胸前垂挂着的血红色精灵石中发出刺耳的单调的冷笑声，就像是在嘲讽着这愚蠢的梦境一样。鸣人的身体开始不易被旁边人发觉的微微发抖，身体由内向外散发出寒意，鸡皮疙瘩迅速窜起。觉得想吐的他嘴巴发干，就像失水过多一样里面一点唾液都没有。
　　他战战兢兢地偷偷抬眼望向周围的人，他们的嘴一张一合地不知在争辩着什么，声音传递到他耳里就只是令人揪心的尖利杂音。四周坐着的包围了他似的亲戚们个个脸上的表情都沉默得十分险恶。眼前的景象令人恐惧，仍然兀自站着的鸣人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后脚跟撞到了椅子发出不雅的磨擦声。
　　“失礼了。”
　　这时候旁边突然伸出一只手抓住了鸣人，那体温稍低的手心干燥，在它接触到鸣人的时候鸣人才注意到自己的手里全都是湿漉漉的冷汗。
　　刚才的恶梦好像突然之间离开了，消失了。一切都是现实，鸣人从中清醒了过来。
　　他低下头，愣愣地看着坐在身旁将自己从白日的恶梦里拯救出来的恩人，宇智波佐助将脸藏在盖住大张脸的额发下方，从鸣人的角度看不见他的表情。他面朝着大和与波特尔的方向，语气完全不抑扬顿挫，甚至可以说是毫无起伏的说：
　　“算我多事，我觉得这种事情请不要在当事人面前争论。还有，我觉得你们对小孩子的要求太高了，不管是主持葬礼，接待吊唁者，还是今天的遗嘱公布，这些都不应该让鸣人参与进来。”
　　感觉记忆中那名冷漠的男子从末说过如此多的话，鸣人莫名的觉得说不定眼前这名男子只是自己虚假的梦中的另一个出场角色，但从紧握住鸣人的手中传递给他的，却是令他保持继续站立的力量。
　　“说得真好听。”
　　听到宇智波佐助这么说，大和眯起了眼睛认真地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的青年。但不论是从一开始被众人敌视还是现在直面大和充满压迫感的逼视，宇智波佐助看来都是面无表情的模样，让人猜不透他的真正想法。
　　半晌，大和无聊的放弃继续瞪着木雕般青年的举动，搔搔头又坐回了自己的座位。
　　“你要接收鸣人吗？话先说在前头，如果单从继承的财产比例上来说，你可是占了很大的份量啊。”
　　宇智波佐助并没有回答，他突然站了起来，拉着鸣人一起向外走去。毫无思想准备就被拉着走的鸣人狼狈的绊了一下自己的脚，好不容易才站稳的时候发现一名山中家的中年男性闪身拦在两人的面前。
　　“想逃吗？光会说漂亮话的小鬼。”身材高大的男子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两人。
　　“我没有回答你们的必要。”
　　“那么，能不能请宇智波先生放弃继承权？你看正好政府人员也在，放弃的手续什么的也很方便。”
　　“凭什么？”
　　宇智波佐助抬起头，冷淡的以眼角瞄了挡路的男子几眼。
　　“这句话应该我们来说才对吧，你一个不相关的外人，凭什么突然冒出来继承不属于你的财产？”
　　“就是说嘛。”
　　男子这样说了以后，周围的山中家亲戚们也都从大和刚才意外的发言中醒悟过来，七嘴八舌地附合着。
　　一瞬间鸣人觉得紧抓住自己的手的温度骤然下降到令人心痛的地步，站立在自己身前的男子心底那份粘腻而阴暗的愤怒静静的传递了过来。
　　“我并不是继承人，”宇智波佐助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好像那粘着什么稀罕的宝贝似的。“继承人是宇智波鼬，我只是代替他过来。”
　　这种事情你们去问他。
　　他又补充了这么一句，接着便从拦在门口的高大男子腋下钻过。跟在后面的鸣人被他紧紧拉着，踉踉呛呛摇摇晃晃。
　　脱出、逃离。
　　什么都不想去听，什么都不想去想。
　　鸣人的脑海里空荡荡一片，唯一可以感知到的只有从紧握着的手掌处传来的宇智波佐助的掌心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