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安春胡同04号

14、第 14 章

　　“汪姐汪姐汪姐。”
　　就在一屋子人看着从黄蕊家和池淼家收集回来的信息一筹莫展时，老猫的声音就像一道惊雷在办公室里炸开了。
　　“怎么了，老猫，什么事慌成这样？”汪夏眉头紧锁道。
　　“黄蕊父母来电话了，说是黄蕊她回家了。”
　　“什么？”办公室里好几个声音异口同声。
　　“黄蕊她回家了。”
　　“小刘，走。”没等老猫说完第二遍，汪夏拎起搭在椅背上的衣服，叫上小刘，冲出办公室。

　　——

　　“黄蕊，这些天你去哪儿了？”
　　汪夏小刘开着车很快就先到了黄蕊家。其他人之后也陆陆续续赶到。
　　“我，我没去哪儿。”
　　“没去哪儿为什么不联系家里？你知不知道我和你妈妈这些天联系不上你，心里有多着急？”
　　“爸，你别说我了。”
　　“黄蕊，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不方便和父母说，能不能和我说说？”汪夏向身旁的女警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让她把黄蕊的父母带去了另一个房间。
　　“我……我真的没事。我就是出去玩了。”
　　“出去玩了？”
　　“对，出去玩了。”
　　“那方便说说，是去了哪儿，和谁一起去的吗？”
　　“我……能不说吗？”黄蕊胆怯的抬头看了一眼汪夏。
　　“黄蕊，你失踪的这些天，不管是家里还是警方，都在担心你的安危，你作为一个成年人，连这点责任心都没有吗？”小刘冷不防地抬高了声音。这一声很快起了作用。
　　“我不想说不行吗？我这么大的人了，想去哪儿就去哪儿，谁要你们跟着瞎操心了啊。”说着，声泪俱下。
　　“黄蕊，我知道你可能是有些难言之隐，那既然回来了，就当是为了让父母放心，能不能和我们稍稍说下你这几天过得怎么样啊？”
　　“我说了，我不想说。”黄蕊认准了不打算开口。
　　“你以为不说，我们就查不到你这些天去了哪儿，见了谁，干了什么吗？”
　　“那你们那么有本事，就去自己查啊，跟在这逼问我干什么？”
　　“小丫头你……”
　　“小刘，你先出去。”汪夏看了眼小刘，小刘心有不甘但还是领会了汪夏的意思，带上门出去了。
　　“黄蕊，这些天，有没有人伤害你或者威胁你？”
　　“你别问了汪警官，我不会说的。谁来也不会说。”
　　“好，如果不想说，那就先不说。我可以问你些别的问题吗？”
　　“什么问题？”黄蕊收起了眼泪，嘴上还是不乐意。
　　“我看客厅的墙上贴的都是你的奖状和奖牌，你是多大学游泳的啊？”
　　“你问这个干吗？你们警察不是挺厉害的，什么都能查得到吗？”
　　“我觉得像你这样沾满了荣耀的生活应该是不可能随便调查一下就能完全了解的吧，所以，我特别想听你本人和我说说。其实我们上次在医院见面的那次，我就想问问你，可是公务在身，没时间啊。”汪夏装作遗憾状。
　　“你真的想听？”黄蕊来了兴趣。
　　“嗯，其实，我也是你的粉丝呢。”汪夏凑近黄蕊，解开外套，将衬衫上别着的某个闪亮亮的东西展示给黄蕊看。
　　“你真的是我粉丝？”
　　“对啊，所以，你能和我说说嘛？”
　　“那好吧。我只和你说，你别告诉别人。”

　　——

　　一个半小时后，坐在客厅里等待着的民警们终于等来了汪夏开门的声音。
　　“汪姐……”
　　汪夏摇摇头，打断了那人。
　　“那，今天就这样。以后你有什么事情，就随时给我打电话。”
　　“好。”汪夏身后的人跟着走出房间，脸上既没有泪水也没有抗拒，取而代之的是让人措手不及的热情。
　　“那我们就先回去了，小刘，收队。”就这样，一行人不明不白的，跟着汪夏回了局里。

　　——

　　“什么情况汪姐，你这是弃暗投明……不是，怎么才一个多小时你就突然和黄蕊好得像是姐妹似的了？”
　　“这个，叫隔壁科室去查一下，估计是个放黑贷的。”
　　“放黑贷的。不是，汪姐，怎么又跟放黑贷的扯上关系了？”
　　“是啊，汪姐怎么回事啊？”
　　“你们看见黄蕊的时候，有没有发现她和之前我们认识的样子有没有什么不一样？”
　　“不一样，没什么不一样啊？”二牛摸摸头。
　　汪夏无奈的摇摇头，竟然还期望自己身边这些大直男能看出些什么来。
　　“是眼睛？”小刘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
　　“眼睛？眼睛怎么了？哎，这么一说好像她眼睛是有点肿啊。”老猫跟着说道。
　　“眼睛肿？你们都是什么鹰眼啊，我怎么没看出来？”二牛疑惑地看着身边的人。
　　汪夏叹了一口气，“小刘说的没错，她眼睛确实比平时要肿，但如果我们是几天前见到她的话，那个时候的眼睛会真的吓你们这群直男一跳。”
　　“为什么？”
　　“因为，她去割了双眼皮。”
　　“割双眼皮？”
　　“对，你们也都看到了，黄蕊家其实说白了也只是个普通家庭，平常老两口都是省吃俭用，希望可以把最好的留给黄蕊去享受。但是在割双眼皮的这件事上，黄蕊知道老两口是绝对不会同意的，所以就私下联系了放黑贷的借了钱，去割了双眼皮。”
　　“就……就因为这个，失踪好几天，联系不上人？”
　　“对。”
　　“这叫什么事啊？不是我说，这黄蕊怎么这么任性啊。”
　　“也不能说是他任性吧，他父母老来得女，估计也没敢让她吃什么苦，再加上年纪轻轻还拿了那么多奖，在外面也应该是被捧着的那一种。”
　　“要我说，这就是惯得。”
　　“行了，先别说了，把这个联系方式给隔壁看看，说不定还能有不少收获。”
　　“行，我去。”老猫接过纸条，刚走两步又停了下来。
　　“汪姐，那这借的钱……”
　　“你走快一点，说不定就不用还了。”
　　“我马上送去。”老猫二话不说，一溜烟儿跑了。

　　——

　　“亲爱的，我回来了。”
　　“我们分手吧。”
　　“为什么？”
　　“或许应该问问你自己。”
　　黄蕊看这手机对话框里的文字，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本以为，这件事撒撒娇就可以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