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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岂有此理,他不讲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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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从哪钻进来的小冷风,吹得我瑟瑟发抖。
门外终于响起了姜倾的声音:“怎么了?”
我紧紧堵着门,说道:“我不会用莲蓬。”
闻言,姜倾解释道:“你顺着莲蓬头那根管子去找开关,往右拧开。”
我照他的话做后,果然拧出了水来,真是个神奇的灵器。
“可是水好冰。”
“往左边拧一下。”
“姜倾,水太烫了!”
“...你是不是傻,往右拧啊。”
“又太冷了!”
来来回回许久,他终于忍不住道:“披上浴巾,把门打开。”
我瑟瑟发抖地从架子上找到了一条白色浴巾裹在身上,而后光着脚丫站在地上,把门打开了。
他瞥我一眼,似是懒得说我,只帮我调好了灵器,便转身离去,片刻后,扔进来一双颇为简陋的板子鞋。
虽然简陋是简陋了些,但好在脚踩在地上不凉了。
我穿上鞋,有些满意地道:“行,你退下吧。”
他嘴角微抽,刚要出门去,我紧随其后准备把门关好,可没成想这地上的水滩竟然滑到如此程度,我穿上板子鞋压根站不稳当,整个人一脚踩滑啪叽扑在了姜倾身上。
半晌后,我捂着被撞痛的鼻子,眼泪都激发出来,低低骂了一句,余光瞅见姜倾回头后错愕地盯着我。
那表情,和当初我用阵法把他踢进混沌之地的时候如出一辙。
不,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
“干嘛,我不是故意撞你的。”我还撞疼了呢。
姜倾短暂地呆滞片刻,终于反应过来,忽然用力摔上了门。
“小心眼,撞一下能死?”
我回过神来,刚要洗澡,过了一会儿,我目光落回到地上一团白色的浴巾上。
“......”
那玩意儿...什么时候掉的??
不知究竟有没有被姜倾看到本座美妙的酮体,这一刻我脑子热得快要爆炸,脸上更是滚烫热辣。
要死要死要死!
他刚刚什么都不说,到底看没看见?
肯定看见了吧,他那个反应那么惊恐!
两道念头在我心间缠斗许久,最后化成同一个,那就是:我必定要杀了姜倾,这样这些耻辱就烟消云散了,世界上再没第二个知晓这些事!
我洗完澡,带着熊熊怒火和杀意穿好衣服冲到姜倾面前,一字一顿地质问道:“你是不是都看见了?”
他从我身上错开目光,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道:“没有。”
“胡说,你就是看见了。”
姜倾眉头微蹙,用剑鞘敲了敲我的头道:“说了没看见,就是没看见,少废话。”
还有没有天理?这次做错的明明是他,可他半点悔改和歉意都没有!
“你......!”
“我什么我,你又打不过我。”
岂有此理,我简直气得七窍生烟,好不容易在理一次,他竟然这种态度。
他若无其事地越过我,自顾自穿上外套,不知道是不是有些心虚地说:“我把阵法扩大到整个小区了,只要你不迈出外面那个门都不会死。下次有人抓你,别傻站着。”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我不是怕你死,是怕你又闯祸,而且,你别想着从这个小区吸取恶念,我的剑察觉到会抹杀你。”
上次就是我恶念刚起,他的剑嗖地一下捅进我胸口把我带进了混沌之地,虽然伤已经被我强大的体质修复,却仍到现在还感觉隐隐作痛呢。
我哼了一声,说道:“假好心,真有人想抓我,只这么大点地方,我怎么逃?”
姜倾又给了我一剑鞘,淡淡道:“你傻啊,绕圈跑啊。”
“哦。”
感觉哪里不对但又好像不无道理。
见我不再反驳他,姜倾轻嗤一声,穿好外套离开。
待他走后,我还是越想越气,必须得找个机会,我也要看回来。
等下次姜倾洗澡,我便偷偷潜进浴室,没准趁其不备我还能一刀给他捅了。
快哉!
只是想一想姜倾那耻辱的表情我就爽了。
我掏出盒酸奶,如同对待姜倾一般,恶狠狠地将管子捅进去。
电视上仍然在上映着节目,我吸了口酸奶,发现了眼熟的魂魄:“林品如,你回来了!”
我还以为她早就被炼化了呢,没想到生命力如此顽强,不禁让我更加感动了,这是何等的毅力和心智。
“你等着我把姜倾干掉,就能把你放出来,咱们一起在这个世界重建混沌阁!”
她不搭理我,自顾自和别人说话。
哎,品如就这个毛病不好,自视甚高,我不大喜欢。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忽然又响起了敲门声。
我险些一口酸奶喷出来,不过这次我学乖了,没有贸然给对方开门,只是隔着门问道:“你谁啊?”
对方似乎轻轻笑了一声,说道:“我是送餐的,您点的饭到了。”
饭?什么饭?难不成姜倾给我买饭了?
我猛地将门打开,看着来人道:“饭呢?”
那人微微一怔,似乎还没反应过来我竟然这么轻易就开了门这件事,顿了顿,从身后取出一个小箱子来。
我接过箱子,放回屋里的桌子上打开,那人也跟着我一起进来。
“请问是您点的吗,名字叫姜倾?”
我头也没抬,答道:“是我的。”
他的就是本座的。
那人又笑了笑,我不知道他自己在那笑个什么劲。
他拄着下巴,笑意沉沉地看我,说道:“可是,姜倾是男的呀。”
我动作微滞,半晌,自然答道:“我就是男的。”
他笑得更厉害了些,直把我笑得恼火。
我瞪他一眼,道:“有什么好笑的?”
那人并不回答,只是缓缓伸手打开了箱子,里面压根不是什么饭,竟然是一把缚邪幡,而且看上面附着的灵气,丝毫不亚于从前那些来讨伐我的宗门之首的武器。
“你、你要干嘛?”我眼睛睁大,脚下一软,几乎吓得呆住,毕竟以我现在这个水平,糊弄糊弄方才那个老道士虽然绰绰有余,但这回来的这个可是有真本事的。
他偏了偏头,直勾勾盯着我问道:“上午我的徒弟们被你收拾了一通,请我过来助阵。不过,你真是上古大邪吗?”
原来是上午那老道士嘴里的师祖,怪不得气势这么恐怖,我死命摇头,打着哈哈道:“怎么可能,你瞅我身上可是一点邪力都没有的,我就是个普通人。”然而背后却已然冒了冷汗。
对了,姜倾说只要不出大门,这附近都可以逃,转圈逃!
我作势刚要起身,就被对方单手摁了回来。
尼玛的,姜倾你骗我!
他懒散抬眼,说道:“这里灵气四溢,没有半点恶念,亏你住的下去,让我猜猜...从小区外面的阵法来看,这个姜倾想必也不是普通人吧?”
问我干嘛,我跟姜倾又不熟。
见我不回答,他没忍住又笑了声,忽然凑近我面前,低声道:“我叫唐景黎,你叫什么?”
对上他渗人的笑容,我连忙低下头,小声答道:“余颜。”
“死有余焉的余焉?”
怎么说话的这人,我火气上来,不满道:“是绝世容颜的颜。”
不知道哪个字又把他逗乐了,他揉了揉我的脑袋,柔声说道:“想不想出去,离开这里。被阵法所困,你也很难受吧?”
那踏马不是废话吗?
这人真是奇奇怪怪,有点病。
唐景黎站起身来,在房间走了走,道:“跟我走吧,我可以给你安排工作,有很多地方都需要你,大邪...可是不可多得的宝物,在外面你可以享受到更多的恶念。”
工作,什么玩意。
姜倾每天也有工作,可他每次上完班回来都满脸疲惫,有时甚至一身戾气,想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事,我才不想去。
于是,我摇了摇头。
想得到恶念还不容易,只要我手刃了姜倾这个仇人,自然能在外面找到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恶念。
见我拒绝,唐景黎叹了口气,说道:“既然没得商量,那我只好将你除掉了,不过你放心,不会很痛,”顿了顿,他勾起唇角,同我细细讲述道,“就一瞬间,进入缚邪幡后,你便会化为尸水,不会痛的,只会让我的幡子浸透你的血后更红,也更厉害、漂亮。”
我下意识地后退,颤抖着的脊背碰到了冰冷的墙面,我逃无可逃了。
都怪姜倾,他一直不放我出去吸收恶念,害得我一直没有邪力,如今竟然要惨死在一个稍微有点本事的喽啰手里!
姜倾啊姜倾,你害得我好惨啊,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等一下,你不能杀我,我答应你了,答应你还不行?”为了活着,我什么都肯做。
他神色微顿,停下了动作,确认道:“没有骗我?”
我点了点头。
“如果骗我的话,可能黄泉路上就不是那么好走了。”
“...没骗你。”
闻言,他收起幡子,欣慰地揉了揉我的头发道:“这就对了嘛,有什么要收拾的东西吗,没有咱们回去吧。”
我嘴角抽了抽,实在对这个人没什么好感,但如果能因此逃出姜倾的魔掌,去到外面的世界,我还是没那么不情愿的。
我回头望了一眼这个不算大的洞府,目光落在了我刚刚喝完乱扔在地上的酸奶盒上,刚要起身去捡起来扔进小桶里,却猛然发觉自己已经不再需要这样做了。
“我...我没什么好拿的,走吧。”
门缓缓关上,唐景黎轻轻牵着我的手腕从此处离开,他果然有点本事,只废了半盏茶的功夫便将姜倾的阵法破开了,想来姜倾又是设置的不伤凡人的阵法,才如此轻松。
终于要离开这里,可我心头却没有想象的那么雀跃。
对了,是因为我还没有找姜倾报仇呢,我还想亲手杀了他,一雪前耻呢。
唐景黎拽了拽我,喊我回神,说道:“上车,我带你先去公司。”
什么车啊,司的,我一概不明白,也懒得去问。
只跟着他坐进一头白色上古神兽的身体里,看着周围飞驰而过的景色。
耳边传来唐景黎用小黑板子和人交谈的话语声:“果真是大邪,还是个未吸收过恶念的大邪,这次你立了功......”
我趴在窗边,百无聊赖地数着外面经过的人头,忽然眼前一闪而过一道清瘦的身形。
姜倾正在抬手看着腕上的铁铐,他去的方向好像正是洞府的方向。
刚上完班回来嘛,哼哼,等他回来一看我不见了,肯定吓得要死。
毕竟本座可是混沌阁阁主,他把我放出人间,怎么着天庭里面得记他一笔账,说不定一辈子都无法成仙咯。
“在看什么?”唐景黎轻轻道。
我撇开头道:“看蝼蚁。”
窗外,人头攒动,这些蝼蚁根本不知道本座的厉害,只以为本座柔弱可欺,我回过头来,正对上唐景黎幽深的目光,我淡淡道:“你也一样,你跟他们都没什么区别。”
只要我吸收邪力,恢复巅峰,他们这点实力根本不够看。
可姜倾不同,姜倾是在本座险些倾覆天下时,一剑将我封印。
怪了,分明都是蝼蚁,姜倾总是和其他蝼蚁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