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修罗场（结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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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瑞知晓乔绮晴与李嫣前男友谈恋爱的事后，怔了许久。
彼时陆航也在身边，咬着烟嗤笑：“动作还挺快。”
“你早知道？”顾瑞看他，表情是麻木的。
陆航眯眼，吐烟，说了实话：“上回替你去参加那个高中同学婚礼时就看出苗头了。”
顾瑞不说话了。
心闷得厉害，他本没有烟瘾，今夜却像个瘾君子，一根接一根，吸入肺里。
其实也习惯了，乔绮晴一直是“谁都可以，但不会是顾瑞”的态度。
从高中等到她出国，又等她回国。多少年了啊，他还是一点机会都没有。
浓烟滚滚，顾瑞被呛着，剧烈咳嗽。
陆航说：“因为她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
行，那便算了。
晨时，熬了一夜的顾瑞疲倦闭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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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绮晴的这场恋爱，做得最多的事是接吻。
从前也没觉得唇舌相缠是那么悱恻有瘾的事，但这念想早期萌发在那晚看到他舔唇时，当时有多隐忍现在就多放肆。
勾着搅着，不亦乐乎。
季齐言说他没怎么法式热吻过。确实，表面功夫老道，一探舌他就受不了，总是先似躲非躲，后得了趣也用力回应。
接吻不可能是单纯的吻，手难安分，这碰那捏的。说着慢慢来但对情并不陌生的他们早就难耐。交往半个月时，事情发生得迫切又顺理。
而后不可收拾。
在某次热浪停歇时，铃响。
乔绮晴有一个久违的来电，是顾瑞。
他说周末有场高中同学聚会，问她去不去。
“行啊。”她的声音还带着余韵的颤。
顾瑞闻声，静了静，说周末见。而后先挂断，这还是他第一回主动挂乔绮晴电话。
季齐言黏糊地吻她，双唇发出细微的“啵”声。
他说：“同学聚会能带家属吗？”
乔绮晴笑，捧起他的脸凑上去，又是一阵绵长的吻。
她回：“快结束时你去接我。”
季齐言说好吧。
又动作，床摆晃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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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同学聚会，说明有李嫣在。
说来奇怪，她与季齐言恋爱至今，没再听闻到李嫣相关的信息。都做好要应对的准备，李嫣却没来质问联系过她。
这次聚会上的见面，恐怕是要发生什么。
人间四月天，气温回暖。乔绮晴化了精致美艳的妆，着白色及膝连衣裙套了个黑色马甲，底下是黑色长筒丝袜配英伦小皮鞋。走的算是气质风，也主要因为季齐言不让她穿太暴露性感的。
她到的时候，人已齐大半。李嫣被三两人围着正笑着交谈。
见她推门而入，也不过掀眼一瞥，冷淡。
但周围人反应却热烈，直呼欢迎大美女。乔绮晴微笑向他们问好。
高中同学记忆中，乔绮晴与李嫣关系要好。便自然有人招呼她来李嫣身旁坐。
乔绮晴便落落大方入座，脸上始终含笑。她进门来唯一的情绪波动便是看清李嫣身着时。
李嫣长的是清纯初恋脸，今晚却是化上浓妆，穿了清凉的吊带裙过来。是惊艳的，却不够贴合。
两人邻座，距离拉得近。
她听见李嫣不咸不淡说了句：“好久不见。”
乔绮晴给自己斟了杯酒，轻抿一口，回：“想说什么，直说吧。”
李嫣冷笑一声：“没什么好说的。”
见乔绮晴垂眸果真不再听她说话，又心生郁气，重音道：“祝渣男渣女一辈子锁死。”
酒液被一饮而尽，乔绮晴红唇弯起，摇晃红酒杯似向李嫣示意：“谢谢。”
她想气人，真确实能把人气死。
顾瑞来得迟，没像从往那样自然坐到乔绮晴身边，离出些距离跟几个男生聊天。
聚会无非是忆往昔峥嵘岁月与游戏喝酒，气氛倒炒得愈来愈热。
老套的真心话大冒险游戏。
乔绮晴见瓶子转向自己时，无端眉心一跳，顿生不好预感。
果然，提问的是李嫣。
她口红抹得妖艳，露出白齿笑得灿烂：“跟闺蜜的男朋友上床，爽吗？”
氛围，瞬时死寂。
只能听见李嫣冰冷带讽的嗓音：“抢了朋友的男人，爽吗？”
她恶心说出“闺蜜”两字了，乔绮晴不配。连“朋友”她自认为都是施舍给的称号。
顾瑞半张脸掩在黑暗中，不见情绪，沉默。
乔绮晴表情冷淡，承受着旁人惊奇又嫌耻的目光，指间把玩着一个小骰子。静得越久，她越淡定。
班长苏以想要打圆场：“换一个……”
乔绮晴蓦地开口，挑眉，笑得坏：“爽啊。”
众人哗然。
高中时的友谊不是一对一，有李嫣的好友揣着厌恶情绪开口：“乔绮晴你要不要脸啊？”
“当三还挺自豪？哈哈……”
轰然炸开的言语，接二连三，场面根本控不住。
本该伤心的乔绮晴面无表情地听着。
本该开心的李嫣却恨恨瞪着她。
因为她从乔绮晴眼中读出了，跟季齐言上床是很爽，的挑衅和无谓。
一场同学聚会，在后场变成了对乔绮晴的口诛笔伐。本身，高中时的乔绮晴跟谁关系就都那样，不好不坏。她美得明目张胆，性子也清傲有攻击性。
闹剧停歇不了，包厢门倏然被推开。
进来的男人，很陌生。在场大多数人都不认识。却无一不被惊艳，外向气质都是上乘。
李嫣看清来人，脸色惨白。
乔绮晴的事被短暂搁置，有人问他：“你谁？走错包间了？”
季齐言礼貌笑道：“我来接女朋友回家。”
他准确地将眸光锁住孤身一人的乔绮晴，没再看旁的任何人，笔直朝她走去。
手，自然覆上她的细腰。往怀中拉近，半搂住她。
众人看明白了，这位应该就是：李嫣的前男友，乔绮晴抢过来的男人。
因为不熟，因为男人身上自带的泠冽气质，没人开口说话。
乔绮晴露出轻媚的笑，似故意，当着他们的面，柔柔弱弱地依靠在他的胸膛。
两人亲昵姿态尽显。
但谁也没想到，季齐言看向了一旁的李嫣，眸深黑，含萧杀之意。他声音不大，却能清晰传进每个人的耳里。
他说：“对着我妈逼婚，有意思吗？”
家丑不外扬，季齐言却没选择明哲保身。
他看不得乔绮晴落寞的模样。
索性把话撕开来，让外人笑个够。
李嫣红唇颤得厉害，妆面泛油。她早已损了初恋感，尖声：“你出轨你对得起我吗？”
却是转移话题，她要占据道德高地。
“出轨。”季齐言在舌尖玩味这两个字，他倒没反驳，唇边的弧度若隐若现，眸愈沉，直视她的眼底没有光。
“是个人都知道要跟喜欢自己的人在一起。李嫣，你知道我没喜欢过你。”
他冷冷淡淡，声音平静。
他把道德高地拱手让给了李嫣。
但他太知道该如何伤害一个女孩子的心。
季齐言一字一顿：“跟其他人都无关，是我们之间本来，就没有感情。”
“所以，请你不要再去骚扰我的父母，逼着他们让我娶你。李嫣，你要强求到什么时候？”
狠。对一个喜欢你的女人说这样的话。
季齐言真够狠。
窸窸窣窣的交谈声此起彼伏。
季齐言转眸瞥过，音量提高，“乔绮晴没有对不起你。是我在跟你分手后单方面追求她，是我在抢她。不喜欢你还同意跟你在一起是我不对，但是……”
“你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从来都不是你的男人。
从来跟你也算不少多好的朋友。
两败俱伤的场面，令人咂舌。
顾瑞旁的男人压着声道：“啧，真他妈精彩。这就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呗。”
女生那边也连叹：“长得帅果然是人渣。”
……
走出来后，空气清冽涌鼻。
季齐言搂紧她，再没先前萧冷模样，满是心疼地吻她的发：“宝贝对不起，受委屈了。”
他听见乔绮晴耸鼻声，以为她哭了。俯首就想舔吻掉她的泪珠。
唇贴到软肌上才发现干燥，四目相对，乔绮晴眼眸明亮，浅粉缀眼尾，是噙柔软笑意的。
她问：“单方面追求是什么啊？”
季齐言便顺势亲她的唇，碰一下，说一句话：“瞎说的。”
“让他们少说你。”
“骂我就好了。”
乔绮晴笑着，唇珠轻嘟起，回应他细碎的吻，“你那样说前女友一点都不绅士噢。以后我们分手了你也会这么无情吗？”
话落，一直的轻吻转重，舌尖直驱，搅她。
他闷声：“不会分手。”
好不容易碰上真正喜欢的人，他才不会放手。
两人就在走廊尽头拥吻。
不知道几米外怔怔望着他们的李嫣。
和顾瑞。
被那样难堪地说时，李嫣都忍着没哭。
可走出来望见这一幕时。
望见他们亲密热吻的唇间，隐隐约约的搅舌。
望见空气迸发的暧昧冲动，男人的怜惜。
泪，混杂她所有的执念强求，涌落。
顾瑞眸色难辩。
几分钟前，季齐言说完那些话带着乔绮晴走出包间。
离开前，一直将头埋在男人怀里的乔绮晴，偏首看向了顾瑞。
她眼里空空的没什么情绪。像无意瞥了眼。
这场同学聚会，是李嫣向他提议，他以班长之名组织的。
没什么，不甘心罢了。
一晚上的烟也没把他脑子抽清醒。
没再看下去，顾瑞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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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修罗场（结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