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亲契约》一片叶曰

23、第二十三章

　　天边只泛起一丝白光，陈楠从睡梦中醒来。
　　因为心里记挂着事情，睡不安稳。尽管这个床比她睡过的床都要软。
　　陈楠撑着千斤重的眼皮来到厕所，一瓢凉水扑在脸上，整个人立马清醒了。想到自己还要做得事情，陈楠加快了速度。
　　首先要做的事情就是把早餐做好，再就是今天是自己的上班第一天，不能迟到，给领导留下不好的印象。
　　…
　　江流中医会所的上班时间是9点开始。陈楠提前了30分钟到达，那个时候门还没有开。
　　看了看旁边的商铺，这个街道是比较僻静的。早上的阳光稍微有点晒，陈楠撑着一把伞走到了绿荫处。这是一棵不知悠久岁月的大榕树，伞冠遮天蔽日，在它下面乘凉是极爽的。常有一些大爷来坐在这下棋。
　　在过了15分钟后，张兰的身影渐渐出现。
　　“你这么早就到了。”张兰一眼就看到了撑着伞的陈楠，把会所门打开。
　　“快进来，不用这么早，现在大夏天的。”
　　陈楠收了伞，缓缓走进来。瞬间感到一阵舒爽。会所内的温度远低于室外的温度。特别是在这炎热的夏天，室外简直像个火炉。
　　张兰换上了制服，带着陈楠走到她的工作位上。
　　“这是你的办公桌。以后你就坐这上班。”
　　这个房间分成了两块区域，用一块布帘分开。前面部分放上有两张办公桌，放在门口的左边，再有一张长沙发放在门口的另一边。掀开布帘，后面部分则是按摩针灸区。所有的器材一应俱全。
　　张兰带着陈楠转了一圈，又回到她的办公座位。
　　“你现在在这坐会。你的制服还在制作，等过几天就可以收到了。再有你现在刚来，孙主任安排文清医生带着你做一段时间。现在文清医生还没来，等她来了，我给你介绍。”
　　陈楠点点头。
　　张兰看着陈楠这么乖顺，提点道：“文清医生不是很爱讲话，可能对人会有点冷淡。但是她的医术水平是真得非常棒，你可以在她这里学到好多东西。”
　　陈楠听出了张兰的善意，眉眼弯弯，真诚地道谢：“谢谢！”
　　张兰摆摆手，“不用客气，我们都是同事了，互相帮助应该的。”
　　说完，俏皮地眨了一下眼睛。
　　“那你在这坐一会，我先去大厅了。”
　　“好的，你去忙。”
　　张兰去大厅忙去了，陈楠坐在办公室里，静静等待。
　　没过多久，办公室的门被打开。
　　陈楠抬头望去。
　　来者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女性，一身米黄色休闲服，干净利落。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一看就是很不好接触的人。
　　进来的人就是文清。
　　她是江流会所的老人了。但是她平时非常严肃，和同事的相处也不大融洽。午饭也是自己一个人解决，不和人结伴。
　　看到办公室出现外人，文清只是瞥了一下，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径直走向自己的办公位。
　　陈楠看到文清走近，局促地站了起来：“你好，我叫陈楠，第一天上班。”
　　文清神情严肃，周身生人勿近的气场。
　　陈楠倍感压力。
　　然而对于陈楠的招呼。文清没有任何回应，视若无睹。
　　陈楠有点尴尬，用手将前额垂下的一缕头发梳至耳后，强撑起嘴角。
　　整个室内静默无声。
　　文清换好白大褂，旁若无人地看起自己桌上的病例。
　　陈楠看出对方一副拒绝交流的态度，也不想自找没趣，只好拿出让人免于尴尬的法宝，手机。
　　于是，偌大的办公室，一人看病例，一人耍手机。
　　尽管在刷手机，但实际上陈楠的心并没有放在这里。入职第一天，她的工作热情万分高涨，想立马投入工作。
　　但是现在，陈楠只好静静等待。
　　幸好等待的时间并不长，一个人的到来打破了满室的寂静。
　　张兰在前台招待了一下，现在才有空过来。
　　她一推开门，陈楠露出欣喜的表情，而文清只是在最开始抬了一下头，之后又低下头看病历了。
　　张兰一看这副情景，情况心里也大致了然，她把门轻轻关上。
　　换上一副笑脸，提高音量，走到文清身边：“文医师，这么早就过来了。”
　　文清不理，头也不抬。
　　张兰并没有生气。
　　她和文清共事这么久，知道文清性格孤僻，且非常不喜欢和人打交道，所以给她分了个“徒弟”给她带，她是万分不乐意的。
　　张兰继续保持笑意，直截了当地介绍：“这是陈楠，新来的医师，刚来有些东西不熟悉，孙主任让你带她一个月。”
　　文清眉头皱起，语气冷硬地拒绝：“找别人。”
　　张兰一脸无奈：“赵医师，田医师都有新人要带。”
　　会所里不知道什么原因，走了好几个医师，现在正缺人手，所以新招了3名医师包括陈楠在内，原来的医师也都分配了新人。实在是分不过来。
　　文清也知道现在会所里的情况不好。
　　沉思了一下，合上病历表，抬起头看向陈楠，眼神锐利：“事情我先说在前面，让我来带，就六个字，听话，少说，多做。我讨厌废话多的人。”
　　陈楠一愣，没想到文清医师会这么快松口答应。
　　张兰连忙接话：“那是自然，小陈，一看就不是话多的。”接着递话给陈楠，“是吧，小陈。”
　　陈楠反应过来，连忙保证：“我会少说话，多做事的。”
　　文清眼神缓和下来。
　　手指敲了敲手中的病历表，分配任务：“给你半个小时，把这里的病历表背一遍，清楚病人都有什么问题。等病人过来，就要开始治疗了。”
　　陈楠拿起病历表，慢一拍问道：“我也可以上手吗？”
　　如果自己第一天就能上手，那真的是太棒了。
　　陈楠还没有将心里的快乐表现在脸上，冷漠的话语无情地打破了她的幻想：“只是让你了解一下，你现在还只能给我打下手，谁让你上手了。”
　　“知道了。”陈楠语气失落。
　　文清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张兰拍拍陈楠的肩膀，安慰道：“加油，在文医师这里好好学习，过段时间你就能上手了。”
　　“嗯，我会加油的，谢谢你。”陈楠听到张兰的鼓励，感激地向她。
　　两人沉浸在互相给对方打气中，文清冷漠地结束这副场景：“现在到外面，把这些病例背下来。背好了再进来。”
　　陈楠立马收拾好情绪，拿着病历表出门，开始准备背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