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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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顾氏集团会给员工发下午茶？”顾君璟看着堆满后座的纸袋，突然开口。
“是的。”司机恭敬地说道。
“你等下换辆车过来看看情况，他那里要是没生意，多安排几个人过来。”顾君璟想也不想说道，“钱从我私账上走。”
司机应了一声，默默在心里将沈清竹的重要程度往上调了几度。
等红绿灯的空隙，他听到后座传来拆包装的声音，还有顾君璟的吐槽，“这么好吃，那些人竟然不买，眼睛怕不是瞎了。”
司机：“......”
原来自家老板护短起来跟发脾气一样，都不讲道理。
车到了公司楼下，顾君璟提着一堆纸袋下车，他没让司机帮忙，还递过去一个装着点心的纸袋，“辛苦了，这个你拿着。”
司机愣了一下，连忙接过纸袋，“谢谢老板。”
等顾君璟上了电梯，他试探性打开纸袋，绿豆糕入口的瞬间就被征服了。
不知不觉，纸袋就见了底，装着双皮奶的杯子都干干净净。
司机这才明白顾君璟在车上说的那句话不是十级滤镜，而是真心实意。
小朋友手艺确实不错！
进到办公室，顾君璟喊来特助，让他将另外几份点心分掉。
特助跟了顾君璟这么多年，平时来办公室拿的不是项目企划案就是财务报表，什么时候享受过这种待遇？
他不禁往窗外看了一眼。
今天这太阳挺正常的，也没从西边出来啊？
疑惑间，特助灵光一闪，试探性问道，“这些——是沈先生做的？”
话音刚落，就见顾君璟嘴角的弧度上扬了几分。
特助瞬间觉得自己手里拎着的不是点心，而是沉甸甸的黄金狗粮！
在保住饭碗和踹翻狗粮之间摇摆几下，他咬紧牙关挤出一个公式化的笑容，“我知道了，一定会怀着感恩的心仔细品尝，顺便盯着那些小助理，不让他们浪费。”
顾君璟向他投去赞赏的目光。
特助拎着点心离开，刚关上门，就从财务那里收到涨工资的好消息，他怔愣几秒，然后心花怒放。
再看这些狗粮、呸、点心，他仿佛找到了发家致富的捷径！
顾君璟的马屁太难拍，哪句话说错更是有饭碗不保的悲惨事件。
还是讨好小朋友比较安全。
特助攥紧纸袋，决心以后多关注关注这位小财神爷，一定要抱紧这个金大腿！
另一边，被无数人惦记的沈清竹正守着他的小摊不停记着笔记，表情特别认真。
到了大课间，陆陆续续有学生从教学楼出来，校门口瞬间热闹起来。
不过大部分学生都选择他们熟悉的杂粮煎饼和炸串，或者直接去店里吃饭，只偶尔有那么几个人被沈清竹的脸吸引过来，知道他卖的是什么之后又变得兴致缺缺。
为数不多有点意动的，又被价格劝退。
就在沈清竹怀疑人生的时候，不远处传来一个兴奋的女声，“学长！”
沈清竹下意识看过去，是昨天在公交车上遇到的几个小学妹。
“哇，你真的来这里卖小吃啦！”赵玥一路小跑过来，好奇地往盒子里看，“这些是你昨天说的奶香红豆糕、绿豆糕跟双皮奶？”
“嗯。”沈清竹点点头，打开试吃装，里面点心切成小块，每块上面都插着一根牙签，“尝尝？”
赵玥迫不及待拿了一小块奶香红豆糕，刚入口，浓郁的奶香味便瞬间弥漫开来。
红豆也特别软糯，轻轻一抿就在嘴里化开了，两者搭配简直绝了！
她又拿了一块绿豆糕，沈清竹没有将绿豆磨得太细，里面还有那种细细的颗粒感，层次更加丰富。
双皮奶也没有辜负她的期待，简直吊打奶茶店卖的那种。
另外几个小姑娘也对这些点心赞不绝口。
她们表情太过真诚，相当于活的广告，使得原先很多只是路过的学生出于好奇也过来试吃，最后没有一个人空着手离开沈清竹的摊位。
不到半小时，沈清竹做的点心便卖光了，原本只有些许散钱的铁皮盒子也变得满满当当。
司机远远地看着沈清竹眉开眼笑推着小推车进小区，打从心底为他高兴。
彼时顾君璟正拧眉看着分公司的业绩，越往后翻神色越阴沉。
分公司总经理站在办公桌前面，他冷汗津津，两腿战战，觉得在这里的每分每秒都是煎熬。
看完后，顾君璟将报表往桌上一扔。
“啪”的一声脆响，将分公司总经理吓得一哆嗦，差点直接跪下。
顾君璟看他这窝囊样，气不打一处来，正要发火，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顾君璟满脸不耐烦，正要拿这个不知死活在自己气头上发消息的家伙开刀，滑开手机后眉头不自觉舒展开。
看完短信，一声轻笑从喉间溢了出来，办公室的气氛陡然变化。
刚刚还跟冰窟似得嗖嗖嗖直冒寒气，这会儿却春暖花开，阳光明媚。
分公司总经理不明所以，茫然地眨了眨眼。
顾君璟心情不错，再看分公司总经理也没刚才那么不顺眼，他摆了摆手，示意对方将报表拿走，语气也和缓了许多，“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要是这个季度还没达到预定数额，你自己去人事部办理辞职手续。”
分公司总经理愣住，随即小鸡啄米似得疯狂点头，恨不得将心掏出来明志，“顾总您放心，我保证好好干，绝对不会辜负您的信任！”
“出去吧。”顾君璟懒得听他表忠心，直接下逐客令。
分公司总经理生怕他改主意，拿过报表转身就走，活像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在追赶。
顾君璟哼了一声，腹诽这分公司总经理胆子也忒小了，每次来汇报工作都跟进了猫窝的耗子似得。
要不是能力还凑合，他早就把人开了。
还是小朋友讨人喜欢，每次朝自己看的时候眼睛都亮晶晶的，可爱得紧。
顾君璟叉起一块奶香红豆糕，觉得这糕点就跟沈清竹一样白白嫩嫩还甜滋滋的，让人欲罢不能。
他本来还想着小孩儿要是东西卖不出去，他干脆以公司的名义直接订购，又或者直接在公司楼下盘个店铺聘请小孩儿来当糕点师，那样见面也方便很多，熟悉之后说不定还能轻轻松松拐回家。
结果小朋友太争气，倒让他没了用武之地。
顾君璟叹了一口气，却也为沈清竹感到骄傲。
繁忙的工作结束，下班回家的路上途径帝都大学，顾君璟下意识看向窗外，试图寻找那抹熟悉的身影，结果沈清竹上午呆的地方空无一人。
他失望地收回视线，心脏不知道怎么回事，隐隐作痛。
顾君璟刚开始没放心上，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非但没有消退，反而愈演愈烈，他抿了抿唇，从兜里掏出药瓶，倒出两粒药，就着矿泉水吞咽下去。
司机听到动静，等红绿灯的空隙，他扭头紧张地问道，“老板，需要送您去医院吗？”
“没事。”顾君璟做了个深呼吸，声音沉了下去。
司机看了他几秒，确定他没有大碍，这才继续开车，不过这次速度快了许多。
回到主宅，家庭医生已经等着了。
顾君璟有些不耐烦，正要将人打发走，管家好声好气劝道，“少爷，医生都来了，还是检查一下，这样也安心不是？”
毕竟是照顾自己的老人，顾君璟没有太拗着性子。
半小时后，检查报告出来了，还跟以前一样，上面显示顾君璟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
至于为什么会心绞痛，医生仍旧给不出说法，只让他定期吃药，严重的时候再吃特效止疼片。
顾君璟早就猜到会是这么个结果，神色冷淡地穿好衣服。
管家送走医生，回来后愁眉苦脸地盯着检查报告，恨不得看出一朵花来。
顾君璟身体后仰，靠到沙发上，吐槽道，“我这都是老毛病了，你们干嘛每次都露出这种苦大仇深的表情？”
“就因为是老毛病，才更担心。”管家将检查报告放到茶几上，一张一张拍了照片，然后发给顾君璟的父母和两个哥哥，“少爷您也别掉以轻心，哪里不舒服千万别忍着，也别让自己太累，下面那些人又不是没领工资，吩咐他们去做不就行了？”
“还有熬夜喝酒太伤身，别总背着我们偷偷干这种事——”
“打住，这些话我听得太多，现在都能背了。”顾君璟嘴角微微抽搐，觉得自家管家就是个性转版的祥林嫂。
“光会背有什么用，您得往心里去才行。”管家嗔怪道，“我们说话少爷不愿意听，要不少爷您找个伴？”
顾君璟：“啊？”
“那张家小公子以前也爱玩，经常蹦迪飙车到凌晨才回来，结婚之后也收了心，我听他家佣人说他现在作息特别规律，身体都变好了。”管家有些意动，眼睛都在放光。
顾君璟满脸都写着抗拒，头发丝晃动的幅度都彰显着不乐意。
管家还不死心，继续劝道，“少爷您年纪也不小了，该找对象了，要不您说说看喜欢什么样的，我帮着找找有没有合适的？”
顾君璟二话不说直接反驳，“不用，我现在这样挺好的。”
“哪里好了，身边连个知冷知热的人都没有。”管家怼了他一句，“说话都没人说。”
顾君璟失笑，“这不是还有您吗？”
管家被噎了一下，瞪了顾君璟一眼，“这说的什么话，难不成我还能陪您一辈子？”
“既然您这么关心我，那就好好的，长命百岁千岁看着我不就行了？”顾君璟笑得特别不正经。
管家被他这油盐不进的态度闹得没办法，摇了摇头，懒得跟他扯皮，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顾君璟双腿交叠，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余光瞥到垂下去的流苏，他轻轻拨弄了一下。
恍惚间，他想起那天跟沈清竹一起吃早饭时故意避开烧饼，逗得小孩儿猫崽儿看逗猫棒似得盯着自己筷子的画面，眉眼忍不住弯了起来。
回过神来，刚刚还隐隐作痛的心脏已经恢复了平静。
顾君璟只以为回来路上吃的止痛药起了效果，没有多想。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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