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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Chapter 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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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火晚会是整场嘉年华最后的狂欢,也是青春学园少有的会延续到深夜的活动之一。当然,樱花、烟火、夜晚,这几样融合在一起就足够让人期待和尖叫。
因为白色情人节正值春假,所以大家都错过了极佳的告白良机,然而烟火晚会则大大地弥补了这一缺憾。
茉美每走过一群女生,就会听到不同的告白对象。
比如,“啊啊,今天我要连续第三年向手冢学长告白啦!给我力量吧!”茉美心里狠狠地鄙视下:“靠,你也不看看你那身材,想用手冢学长衬托你的肥胖吗?”
比如,“我早对柚木SAMA一见钟情,就在上次他和不二学长比试的时候啊,谁跟我一起去?”茉美无语:“貌似上次你对菊丸学长还一见钟情呢!”
频率极高的当然还有网球部的其他正选,不过她惊讶的是甚至听到了好几次伊赖彻的名字。
“伊赖彻太有Feeling了……每次看到他冷冷淡淡的样子我的心就怦怦直跳……”
唔,原来现在什么类型的王子都是有人追的,纵然不二周助这样的微笑王子极受欢迎,但是伊赖彻这样对女生毫不温柔的男生也成潮流了……这世道啊!
茉美正在仰天长叹,有人忽然从树上跳了下来。
“啊!”她尖叫一声,才发现,说曹操呢曹操就到,不是伊赖彻是谁?
“伊赖彻!”茉美急忙做好防备工作,没办法,谁让她和他都是跆拳道社的,偏偏这小子跆拳道极为厉害,她已经好几次被他单独“指导”过了。
结果每次她都被“教训”得痛不欲生,以至于现在一见到他就条件反射地防卫模式大开。
“有这样的必要么?”伊赖彻扫了她一眼。
“有!”崛江茉美狠狠地点头,继而双手护住胸前,“我,我警告你啊,现在可不是在社里,你不要乱来!”
伊赖彻不耐烦地双手插进口袋,“那我不动可以了吧?”
“有,有话快说!”
“当下我女朋友吧?”
茉美揉揉耳朵,呆滞两秒才咀嚼过来伊赖彻说了什么。
她毫无淑女风范地张大了嘴巴,“你说……啥?”
“崛江?”不二周助正好经过,看见茉美和小彻站在一起,“看见浅野没有?”
“……啊?”茉美的声音忽然间慌乱了,她迅速地回答,“什么事啊?”
“哦。”不二周助有些奇怪,不过他敏锐地发现茉美躲避的是身边伊赖彻的目光,念头一转,他便玩味地对她笑了笑,“只是立雪让我找她去主席台那边,可能是颁奖仪式的事吧。”
“啊!”茉美一听这话,激动得一蹦三尺高,“这么说,我们社团真的获奖啦?”
“也许哦。”不二眉眼弯弯,“不过看起来你很忙,我还是自己去找她吧。”
“……啊?忙?我?”茉美萧瑟地风化了。
耳边传来伊赖彻淡淡的声音,“茉美你的答复呢?”
“……”
不二周助含笑着走开,他可不想背负电灯泡这样的罪名。
不过……浅野烟羽那家伙,现在不应该在哪个地方庆功或放松吗?到底……去哪儿了?
即使是晚上,青学里也是热闹得不输于白日。
学生会组织的晚会表演在主席台前的舞台上正高潮迭起,不少的学生成群结队地在舞台前驻足观赏,加油喝彩。
舞台周边还搭起了学生们DIY的手工饰品店铺,或者完全是娱乐性质的游戏小摊,还有叫卖鱼丸章鱼烧烤肉等等的小吃摊,整个学院都正在热烈地享受着嘉年华最后的狂欢时刻,等待着烟火的出现。
不二周助已经逛了每一处,可是都没有看见那个短发的熟悉身影。
心底,从原本的轻松愉悦,转向了微微的焦虑。
他低下头,五指紧紧地合拢成拳,指甲都抠进了掌心。
你……还要不负责任地消失吗?
不二周助心里蓦然闪过这个念头,然后被自己吓住了。
他在人群中不知不觉地停下来,望着夜空发了一会呆。然后慢慢地向人流稀少的地方踱过去。
寂寞,三年来都如影随形。
人前,他永远戴着一张面具,因为戴得太久了,他都忘记他原来是什么样子。
对每个人微笑,温柔可亲,和蔼善良,可是大家都忘了,不二周助也是个普通人。很少有人看见他发怒,可这并不意味着他并没有过。
人后,他依然笑容满面,因为他自己都忘了自己该怎么不笑。
也许……最后一次清晰的回忆,只是那时候,他徒劳地看着她苍白的面庞,惊慌失措,泪流满面,后悔不迭。
“周助!你会对我发火,是不是因为我跟别人不一样?”
她的声音,言犹在耳,轰隆隆地就要将他苦心孤诣的城堡,瞬间摧毁。
不二周助终于看见浅野烟羽,是在花坛前。
这里距离喧嚣的舞台太远,寂静得连樱花落下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他深吸一口气,悄悄地,微笑着靠近。
她猛然抬起头来,看见他的刹那,眼里尽是仓惶。
他微惊,可是笑容的面具还没摘下。“浅野你怎么一个人在这?”
“我……”少女的眼眶里剔透而晶莹。她站起来,拍拍身后的衣服,“没什么,学长。我还想问你呢,怎么会来这里?”
不二周助敏锐地发现不对,他上前一步,拉住她的手,“浅野,你到底怎么了?今天的活动很成功,你不是应该开心才对吗?你……”
她抬头,忽然扑哧一声笑了,“学长,你还戴着我的头冠啊?”
啊?不二周助愣了下,摸摸头上,不好意思地笑,“呃……你不是让我不要摘么。”
“是啊。”少女飞速地说,只是转眼之间,她又是那个元气满满的浅野烟羽,“学长,今天,你做我的王子好不好?”
“啊?”不二周助心里惊诧之极,这个女生真是不按牌理出牌啊。
和从前……简直一模一样。
“呐呐。”本来是他拉住她的手的,可是现在变成,她拉着他走。“我们去樱花林那边吧,看烟火更清楚一点哦!”
“呃……”不二周助无奈地只能任由女生拉着,两人刚走到了一棵樱花树下,同时听到了烟火四下散发的声响。
“周助周助!你看!是烟火!烟火哎!”
少女激动万分的惊叫,在那一刻,轻而易举地令不二的心柔软。
神啊,请原谅我此刻的自私。
请相信我诚挚的认错与悔过,只愿这一刻能再长一些,为了我以前从未履行过的承诺。
如樱花般微笑的少年,没有意识到少女叫了他“周助”。那是……早已湮没在记忆之海的咒语。
绚烂的烟火,在他们俩的上空升高、停顿,然后瞬时炸开成缤纷四溅的花朵,短暂的生命在这一刻成为永恒。
——我永远不会让你知道,我愿意为你实现一切愿望。
——而我要的,不过是你的宽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