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时空外卖》年廿四

53、珍珠翡翠白玉汤

　　对方估计也是酒馆里的常客了，见劳椒桂不拒绝给他倒酒，马上从自己桌上带着酒杯过来，虚扶着水囊，嘴里一直叫着“好了好了”，杯子却不曾移走，直至接满为止。

　　这种小伎俩，在酒桌上实属常见，大家都是心照不宣的事，他的朋友在一旁嘘他，对方丝毫不做回应，脸色都不曾变过，酒盅倒满了，都没有回自己的桌子，当场一仰头，全部倒进了嘴里，一入喉，还未进肚，对方就叫了一声好！

　　这一声好，把不少老酒鬼的馋虫勾了出来，陆续又有人过来蹭酒，劳椒桂几乎来者不拒，只要端着酒杯过来的，她都笑眯眯地往来人的酒盅里倒酒。

　　不过来讨酒的都是汉人，店铺里也坐着不少的元人，他们并未行动，自持身份不一般，坐在一旁好似看戏，劳椒桂也没有凑上去，得看得清楚，有几个元人心动了的，只要心动就不怕对方不上钩。

　　可以随身携带的水囊能有多大，一人一盅，倒了十几盅之后，酒囊空空如再，在也倒不出来了，劳椒桂将酒囊倒了过来，哭丧着脸说道：“我不该拿出来炫耀的，这般好的酒一会功夫就没了，那酒铺子离大都远着呢，看来我要有段时间喝不上好酒了。”

　　说归说，实际在不经意间，她一直看着那些元人的脸色，果然在他们脸上的神色很复杂，像是在后悔刚刚没有上前，跟汉人们一起要杯酒喝，也厌恶眼前这个小子，太没有眼色了，明明看见了他们在这里，也不知道将好酒送过来。

　　那些喝了酒的老饕们，听劳椒桂这样说，有些不好意思，一人尝一小口，居然就给尝没了，的确是没分寸了些，不过听说是买来的，马上又凑了过来：“小友这酒着实不错，是在哪里买的？若是方便，告知一二，我也打些来，请小友喝。”

　　劳椒桂张口就想说，周围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包括店铺掌柜和元人，结果劳椒桂又闭上了嘴，疯狂摇头之后说道：“那不行，制作这酒的作坊在一个小村子里，是一对老夫妻用祖传秘方制的，他俩年纪大了，干不动太多重活，所以每日的出酒数量有限，要是我告诉了你们，你们都去买了，回头我想喝，上哪里买去？不能说不能说。”

　　她的言论没有引来怀疑，反而让老饕们赞同的点头，原来是小作坊制出来的，之前肯定也就他们村子里的人买卖，不然这么好的酒，他们如何能不知道？

　　见劳椒桂不肯说，掌柜的觉得来的商机，先是挥退了众人：“都回去吃饭，在我店里打听别家的酒，诚心搅和呢？要再这样，下回不给你们打折了！”

　　大家都是熟客了，老板这么说，他们就不客气了，其中一人接话：“别下回打折了啊，就这回打折，下回我记得你不记得，那也打不了折啊。”

　　大堂内哄然大笑，起哄者到处都是，掌柜的皱着褶子脸：“哪能都打折呢？真要今日都给你们打折了，晚上一算账，我家夫人该让我骨折了，这样吧，小二，给在座的每桌送上一碟芝麻卷糕，求各位老板高抬贵手，放过小的罢。”

　　既得了好处，众人虽还笑话于他惧内，却也不再提打折话题了。掌柜的这才放了心，直接坐到了劳椒桂边上，亲自给劳椒桂倒了一盅酒：“先生慢喝，今日先生这饭钱都算我的。”

　　果然是条聪明的鱼，她今日除了，想引起那些元人的注意以外，这个店铺也是特意挑过的，这掌柜能在大都开店，且无论元人还是汉人都愿意来，不在里面闹事，想来也是有些手段的，做生意比的不就是谁更有耐心嘛。

　　劳椒桂笑笑：“刚刚我还让你损失了二三十碟的芝麻卷糕，你不找我赔偿，现在还免了我饭钱？俗话说无功不受禄，我可不敢吃不要钱的饭。”

　　这话叫掌柜的有些举棋不定了，他原本以为对方是做戏一场，想要推销自己的酒，那酒他也喝了，着实不错，现在自己已经送上门，对方为何又要佯装不懂了？

　　鱼既然已经上钩，就肯定跑不掉，劳椒桂好心情地慢慢夹菜吃，一点也不着急。

　　掌柜的见她这样，咬咬牙，低声说道：“先生那酒还有没有？可以卖一些给小店不？放心，绝不让你吃亏。”

　　“啊？掌柜的想要刚刚的酒？先前不是说了么？已经喝完啦，现在我就是想喝，也没了，还要回去买，真是的，一点好东西都藏不住，就喜欢拿出来现，现在闹成这样……”劳椒桂看起来懊悔极了。

　　掌柜的也看不懂对方是不是在做戏，说起来他开店几十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今天算开了眼了，眼前这人，口口声声他是在现宝，一时冲动，可在掌柜的看来，他眼睛清亮，根本不像他自己说的“人来疯”。

　　但他已经这么说了，掌柜的还能有什么法子，只能劝慰道：“若是先生住处没有了，不若告诉我那酒肆的具体位置？这样我派人去给先生买一点回来？”

　　劳椒桂扭头看了掌柜的一样：“你这人不老实，我看出来了，你是想晓得那老夫妻在哪里，好去买酒放在你这铺子里卖，说得什么帮我带酒，好像还是我占了你便宜，你这样没意思，真没意思。”

　　掌柜的计谋被戳穿，一点也没不好意思，生意人要是脸皮不厚着点，还怎么做生意？嘴角勾起的弧度都没有变过：“这不是怕先生来回跑着麻烦嘛，我这铺子里总有空闲的人手，让他们跑，又不费事不是？”

　　说完，见对方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马上又改口道：“当然了，要是先生愿意帮我跑一趟，带些酒回来，那就更好不过了，我一定谢以重酬。”

　　劳椒桂手在桌子上点啊点的，发出清脆的敲击声：“一趟就够了？”

　　掌柜的闻言大喜过望：“要是先生愿意多跑几趟，甚至是一直跑，那当然是再好不过了！先生放心，酬劳方面，我定不会让你吃亏！”

　　“不吃亏？如何才能算是不吃亏？”劳椒桂反问道。

　　“这……这样，别家酒坊的酒，放我们店中寄卖，我们都是刨除他们所说的本钱之后，将利钱五五分账，先生将酒运来之后，我们也按这个比例算，可行？”掌柜的问道。

　　“二八！”劳椒桂给了数字。

　　掌柜的瞪大了眼睛：“这个比例太过夸张了，我看酒的确不错，四六，不能再多了，先生不知，看似我能拿四分，但还有工钱，场地钱，器具钱……累算起来，其实不多的！”

　　“二八！我都没有说一九了，就是已经将那些全部算在内，还有富余的，这酒你也喝过，市面上别无二家，出场量又不高，如果你同意，我敢保证，别家都没有这个酒，他们要还得从你这里拿货。”劳椒桂的声音充满了诱惑。

　　掌柜的还有什么不懂的，眼前这人一开始就是想来做生意的，之前自己并没有猜错，只不过对方技高一筹，将利益心掩饰得更好罢了，可笑自己还不知道，以为能占些便宜。

　　“你能保证酒的供应，且品质都和刚刚我尝的一样？”掌柜的压低了声音。

　　“当然了，要是不能，我还怎么敢这么要价呢？”劳椒桂笑笑，心知对方看出来了。

　　“既如此，那供应的数量上，能有多少？”

　　劳椒桂指指店家提供的酒壶：“似这样的酒，你们每天能卖出多少？”

　　“这是我们店里最好的酒，一天能卖一大缸，别的酒零零散散加起来，也不过大半缸的量。”掌柜的对于这些烂熟于心，劳椒桂一问，他就能报出来。

　　“行吧，我明日先提供你半缸的量，也就是五瓮，这是半个月的量，你且卖着，价钱嘛……”劳椒桂本想说以现银结账，不接受银票交子，忽然想到也许她可以要一些别的，但暂时不行，酒的市场还没有打开，量也没上去，说了也无用，“只要现银！”

　　对方根本就是有备而来，掌柜的苦笑，不过一想到那量，还是有些兴奋，虽看起来量不多，但新面世的酒，备上这些也差不多了：“后续多久提供一次？”

　　“半个月啊，不是说了么？半个月的量！”劳椒桂答道。

　　掌柜的噎住：“这酒反响应该不错，那万一后面卖得好，你也不加？”

　　劳椒桂摆摆手：“那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市场真的打开了才行！”

　　这话看似谦虚，劳椒桂却知道，在现在酒大多浑浊且度数不高的情况下，她那酒销量不可能不好，事实也果然如她所想的那样，第一天拿去的五瓮，当天店里食客只尝到了其中一瓮，还是因为掌柜的拿出来的早，剩下的四瓮，全部被人包圆了。

　　喜的掌柜的马上找劳椒桂继续定酒，却被她拒绝了，身为现代人，饥饿营销那一套，就算她没参加过，也是听说过怎么玩的，延迟满足，只会激发他们更大的购买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