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之流年》琴花剑蝶

30、第三十章 蹩脚的告白

　　“西弗勒斯——”
　　小天狼星在斯内普正准备离开桌子的时候叫住了已经转过身去的他。
　　斯内普的身影顿了一下，回过身来站在桌子边上看着小天狼星，目光深邃而沉寂。窗外的光线照进来，给他黑色的轮廓映出了淡淡的光晕，脸庞反而隐藏在阴暗中看不太清晰。
　　这种居高临下的俯视姿势使得还坐在桌边微抬着头的小天狼星感到了无比的压抑。
　　“我——”我什么呢，小天狼星的目光乱瞟着，其实自己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觉得就是要留住眼前这只老蝙蝠，留住那些未来的日子，留住那些不知从何说起的感觉。
　　斯内普出奇地有耐心，站在那里等着小天狼星开口。

　　“我想……我喜欢你。”

　　小天狼星盯着桌子的边缘，又重复了一遍：“西弗，我喜欢你。”

　　屋子里很安静，只听得见彼此的呼吸声。

　　好几秒钟之后，斯内普才问：“所以昨天——”

　　“我很抱歉！我昨天只是——只是被你吓到了。当然我知道我们认识这么多年……大概快三十年了吧，从来都不是朋友。我们关系很糟，我们永远敌对，我们一个是格兰芬多一个是斯莱特林，我们应该就这样到老到死——我也一直是这么以为的但是……但是它却改变了。”
　　小天狼星几乎是语无伦次地说着。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也不知道这样是对是错但是它就是发生了，我只是想知道……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一个靠近你，走进你心里的机会？”

　　说完小天狼星就后悔了。
　　四十岁的告白比十四岁的告白拙劣了太多——难道这个跟真心成反比？

　　斯内普只是很严肃地问了一句：“布莱克，你确定你没中混淆咒？”

　　“……”

　　蜘蛛尾巷尽头的这间房子里的气氛开始变得微妙。
　　那天早晨斯内普并没有给出任何的正面回答，但是令小天狼星觉得事情可能有转机的是斯内普同样也没有任何的讽刺。
　　事实上斯内普除了那个问题没有再说任何话就从小天狼星面前离开了。而某只大狗也没有勇气再追上去。

　　对着自己攻击谩骂了三十年的一个丑陋油腻黏乎乎的混蛋老蝙蝠动心然后去告白，这种经典的事件都可以写进《霍格沃茨，一段校史》里了。

　　小天狼星开始指挥克利切对于蜘蛛尾巷进行彻底的清理，该死的多比被哈利叫走之后就再也没回来。而斯内普似乎也默认了他的大扫除，虽然在这里住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多一半，但是小天狼星还是非常高兴地看到自己的临时住处变得更干净一点儿。
　　他一直好奇斯内普每天躲在自己的房间里都在做些什么事情，后来他试探着问自己是否能被允许进入那间屋子——没有得到允许的答复，但斯内普也没有说不允许。
　　教授只是看着小天狼星说：“你不是已经进去过了么？”

　　当整栋房子除了斯内普的房间都变得非常干净的时候，小天狼星再次敲响了斯内普的门，要求进去打扫房间。
　　虽然这是克利切的活，但是小天狼星坚持自己也要做。
　　私心不言而喻。

　　斯内普竟然也允许小天狼星进入了。
　　那是他进行傻乎乎的告白的第二天下午，小天狼星再次走进房间并看到了半个书柜空了，门敞开着。
　　顶着打扫房间的借口进入的大脚板走进房间先跑到柜子前看了看斯内普的书，大多数都是魔药相关书籍，和客厅里的一样显得年代久远。
　　这里面并没有几本属于斯内普本人的书，大多数是艾琳•普林斯生前的藏书。
　　小天狼星猜想斯内普能够成为魔药大师一定跟这里的书籍有关。
　　“你为什么要把这些书都拿下来？”
　　“这里要拆了，麻瓜们终于想到这里还有个角落他们那些轰鸣的机器没有到达。”斯内普没有去看小天狼星，继续把书柜上的书取下来，检查一遍后放到一边，然后几本捆成一捆用纸包严实了，扔进壁炉再撒一把粉末，绿色的火焰闪过，书不见了。
　　小天狼星突然跳了起来：“你这间屋子里有飞路网络？！”
　　“显而易见。”斯内普嗤笑。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害我那天晚上像个笨蛋一样为你着急，早知道就直接把你带回霍格沃茨了！” 大脚板继续跳脚。
　　斯内普头也不抬地继续收拾他那些宝贝书籍：“你没问。”
　　“我没——好吧，我没问。”小天狼星喘了口气，继续问：“那我们那天为什么不用飞路网直接到这里？”
　　“那天下午我才去魔法部申请了临时开通，中午我们要从烟囱里过来吗？”
　　小天狼星张口结舌，烦躁地抓抓头发：“好吧，你都在理。”
　　斯内普又运走了一捆书。

　　小天狼星站在原地，浑身散发着看不见的火焰，看样子想学多比随便拿起个什么往头上砸一砸。
　　克利切站在他身后，等着自己主人的指示。
　　“你不是进来打扫的么？”斯内普微微皱眉，提醒小天狼星他本来应该做的事情。
　　小天狼星看了斯内普一眼，默默地从克利切手里抢过一块毛巾，开始清理那些已经被斯内普清空的柜子。房间不大，而且基本上所有的柜子都空了或者快空了。
　　“楼下的那些东西你不收拾么？”
　　斯内普抬起头冷冷地看了小天狼星一眼，没说话。
　　小天狼星看着浑身散发着冰冷气息的斯内普，尽管他没有像从前那样事事讽刺自己，但是却依旧遥远。斯内普内心有个什么样的状态他也大致能猜得到，但是却无能为力，因为魔药大师对所有人竖起了心中的藩篱，让人不知如何靠近。

　　“昨天我去对角巷的时候，见到了小马尔福。”小天狼星不管斯内普会不会回答，自顾自地往下说。
　　“那个小子看上去不太好，一脸没精打采的样子。昨天看样子是去丽痕书店买书。说真的，这一个学期我所见到的那个小子与我从哈利那里知道的相差太远，可能在食死徒阵营的经历让这个孩子改变很多。不过作为他的院长，你都没有关心一下他吗？”
　　斯内普突然放下了手中的药剂瓶，偏过头来看正在掏空一个破旧衣柜的小天狼星，用那种非常熟悉、嘲弄而又圆滑的语气说：“所以因为这个，你在开学第一节课上就扣了他五分，理由是太沉默？”
　　小天狼星对斯内普的口气好似浑然不觉，回答说：“对，是太沉默，一句话都不说。不过总比格兰芬多们因为愚蠢在你那里丢掉十分正常吧。说真的鼻涕精，我们一点儿都不愚蠢！一点儿一点儿都不！”
　　“那隆巴顿不止一次在课上炸掉坩埚是因为格兰芬多的智慧？”
　　“纳威……只是不擅长魔药而已，他的草药学很棒，真的！再说我不觉得斯莱特林们的黑魔法防御术又好到哪里去了，那位天天怪笑着的帕金森小姐连个铁甲咒都搞不定！”
　　“多么令人敬佩的教师，学生们的一点儿问题都记得清清楚楚。”
　　“彼此彼此！我刚开学的时候扣了马尔福的分你都记得！”
　　真是没有一点儿新意的对话，本来想说说马尔福的，怎么又扯到这里来了？小天狼星对自己摇摇头，用魔杖弄干净了一个装饰品。

　　床单是小天狼星最后整理的东西，他把斯内普的床的栏杆床脚什么的都弄干净了，然后做了一件他很久之前就想做的事情——直接往床上倒去。
　　梅林保佑，天天睡地板真不舒服。
　　斯内普见状盯着床上的人形物体看，眉毛拧出一个死结：“蠢狗你干什么？”
　　小天狼星闭着眼，一脸陶醉的表情回答道：“床借我躺会儿，好几天没有睡床真不舒服！”
　　“起来！这儿不是你的狗窝！”斯内普似是压抑着怒火。
　　小天狼星继续赖在上面，开玩笑，这几天他都快忘了睡在床上有多舒服了，地板加一层薄薄的被褥咯死人了！
　　随后“咣”地一声，小天狼星从地板上坐起来，抱怨道：“鼻涕精我借你的床躺一会儿都不行吗，看在我为了陪着你睡了这么多天地板的份上！”
　　斯内普举着魔杖看着他：“我的回答很简单：不行！”
　　小天狼星揉了揉被从床上扔下去时撞痛的胳膊，从地上站起来：“不行就不行。”然后走出房间门，留下斯内普一个人愤愤地盯着空空的走廊。

　　晚饭之后克利切把桌子上的残羹剩饭都撤走，小天狼星像每个无聊的晚上一样洗了澡然后从客厅里抽出一本大书来看。虽然内容无聊，但是终归有事可做。
　　斯内普竟然没有把自己关进自己的房间，而是开始动手清理客厅的书，并且不用小天狼星帮忙。
　　大脚板无聊地翻了几下一本不知是哪个年代的魔药大书，看到上面一大堆自己没有听说过的药剂名称，不久上楼去了。
　　等到斯内普按照当天的计划收拾完一面墙的大书时，也到了人犯困的时候，斯内普熄了蜡烛也上楼去了……

　　没过多久，临时睡在厨房一个角落的克利切听到了一声楼上传来的、沉闷的——
　　重物落地的声音。

作者有话说

　　我真的真的想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