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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五章 流年的暗换 ...

  •   从斯内普受伤后的第三天开始,除了上课,小天狼星都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不见人,连吃饭都是让家养小精灵给送到房间里。
      哈利他们都很担心他,但是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仅有的几次关心,都被小天狼星那看上去很灿烂的笑容遮掩了过去。
      卢平再次收到了哈利充满担忧的信件,但是却迟迟没有回信。

      代课的最后一天,漆黑的夜晚,漆黑的屋子,小天狼星和衣躺在床上,双手垫在脑后,看着昏暗模糊的天花板,黑暗掩去了他脸上的一切情绪。
      事实上,他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有毫无睡意的双眼泄露出心中泛起的滔天波澜。

      西弗勒斯•斯内普。

      他在心中对这自己反反复复地念着这个名字,回忆着他们从十一岁起,火药味十足的三十年相识。

      首先,毫无疑问,斯内普天生没有让人对他一眼产生好感的能力。
      那时他们都十一岁,处在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年纪,以为自己就是全世界。
      开心于自己离开了那个他不喜欢的家庭的小天狼星,像几乎所有在霍格沃茨拥有坚实友谊的人一样,在霍格沃茨特快列车上结识了同样来自古老魔法家族的詹姆•波特。
      那是一个顶着一头乱发的帅气小男生。
      两人一见如故,结下了一辈子不曾改变的友谊。
      斯内普同样在出现列车上,蜡黄的皮肤,巨大的鹰钩鼻,还有像是从来没有洗过的油腻腻的头发。
      不相称的是,他的眼里有着目空一切的冷漠。

      他们不曾有过惊鸿一瞥的惊艳。

      小天狼星倒觉得那应该是惊吓,尽管斯内普只是对莉莉提到了斯莱特林,好像还有一点点淡笑,而没有变成什么粘糊糊的东西。
      詹姆第一次挑衅了斯内普,于是斯内普和莉莉离开了他们那个隔间。
      那时他的想法是,这真的是一个一年级新生么?不是什么不明生物?!
      詹姆同样对于刚刚离开他们隔间的斯内普厌恶不已,并且发表了一篇激情的演说,认为这样的人存在于世界上就是一种污染。
      这大概奠定了他们敌对的基础。
      列车到站后,他们跟随着一个巨人,也就是海格,坐上了渡湖的小船。小天狼星清清楚楚地记得,那一艘小船上有他、詹姆、斯内普,还有其实是真正的不明生物的莱姆斯•卢平。
      詹姆第二次去挑衅了斯内普,小天狼星承认,自己没有觉得这有任何不对,他还帮着詹姆挡掉了斯内普的一个恶咒。但是他注意到那个穿着带补丁袍子的小男孩脸上露出不赞同的神色,却没有插手。

      分院仪式过后,小天狼星忘记了有关于斯内普的一切,进入格兰芬多学院几乎让他开心到忘了自己是谁。
      同样被分到格兰芬多的莉莉•伊万斯却不是很开心。
      那个晚上,他们的人生在不知不觉中改变。詹姆•波特和小天狼星•布莱克时时刻刻对鼻涕精的挑衅也欺负也从此拉开了帷幕。

      霍格沃茨的七年,是变化的七年,是成长的七年,是记忆中最美好的七年。
      当然,也是不断欺负斯内普的七年,这一点直到他们毕业也未曾改变。
      好像一切都是理所当然天经地义的,尽管这一切是多么的过分,让十几年后看到的哈利冒着被开除的危险来质问他和卢平。

      毕业后,斯内普似乎销声匿迹了,然而凤凰社的成员却都知道,斯内普加入了黑魔王,成为了食死徒。
      莉莉第一次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非常难过,她说她想不通为什么会这样。
      慢慢地小天狼星知道了那些年幼时的莉莉和斯内普的过去。
      这似乎有点儿难以理解。

      之后没有多久,就是阿兹卡班暗无天日的十二年。
      当他再次呼吸到新鲜空气时,斯内普已成了霍格沃茨的魔药学教授,却从未忘却他们之间的仇恨。
      他差一点儿就成了摄魂怪的盘中餐,拜斯内普所赐。

      有的时候小天狼星会想,如果莉莉没有死,那么霍格沃茨百年来最伟大的魔药大师还会不会是斯内普?配制魔药,是斯内普最擅长的事情,可莉莉也不差。
      小天狼星还知道斯内普最希望任教的课程是黑魔法防御术。
      为什么?他以为斯内普对于黑魔法的兴趣会更大。

      哈利四年级的时候,不成功的三强争霸赛却成功地复活了伏地魔。
      邓布利多让他们握手言和,为了战争。
      他做了,握手的目的是为了握断对方的手,注视的目的是为了在斯内普身上烧出个窟窿。
      这么多年的是是非非早已编织成网,再难解开。
      谁对谁错,谁对得起谁,谁又对不起谁……
      还有谁说的清楚?

      时光匆匆流过,却什么都没有改变。
      直到今天,邓布利多已经离开,战争已经胜利,他得到了斯内普最想得到的教职。

      变的,或许只有他自己的心而已。

      他开始想念斯内普深邃的眼眸,想念他身上迷人的药香,还有他昏迷后醒来时的那一瞬间迷茫。
      那时的他甚至觉得斯内普有那么一点点的……可爱……
      抱着斯内普,让他靠在自己的身上,喂他喝药,也没有他以为的那样令人厌恶。
      那感觉却是出乎意料的平静,瞬间推翻了他心里的所有曾经。
      长时间与魔药打交道,让斯内普身上盈满了药香,不讨厌,相反还很迷人。鼻尖萦过那股淡淡的药草气息时,小天狼星有一刹那的沉醉。
      目眩神迷。
      如果可以,他希望梅林能够再给他这样一个机会。

      可是第二天斯内普就能自己坐起来喝药了,小天狼星在推门的瞬间看到斯内普手里捧着杯子,于是他转身离开了。
      清醒并且恢复了一些元气的斯内普,只会跟他展开又一轮的唇枪舌战。
      他现在却不想。

      现在,校医院里左边第二张床上,躺着那个他想念的人。
      那个人却一定一定不会想念他,即使想起来了,也一定是想着怎么把他撕成碎片。
      小天狼星送给自己两个词:活该!自找!
      谁让他从小就欺负斯内普并且乐此不疲!谁让他几十年如一日地视斯内普为仇敌!谁让他从来没有给过斯内普一个好脸色!

      谁让他在三十年后喜欢上蠢货鼻涕精!!!

      何况,还有一个已经离开这个世界的女孩子,她美好、善良、勇敢,在斯内普的心里一住就是三十年。
      而他是个进过阿兹卡班的人,一度臭名昭著。
      不祥的黑狗,又怎么跟圣洁的百合相提并论?
      斯内普的确很讨人厌,却不会笨到分不出孰优孰劣,笨到去选择他,即使莉莉早已离开。

      小天狼星偏过头去望向窗外,遥远的夜空中,散落着点点的微光。

      他问自己。
      斯内普有什么好?他长相难看,头发油腻,常年不洗,鼻子硕大,皮肤蜡黄,骨瘦如柴……他性格糟糕,言语恶毒,阴沉讨厌……他曾经是食死徒,不管为什么他杀死了邓布利多,他喜欢黑魔法,他像只巨大的黑蝙蝠在城堡里游荡,他恨格兰芬多,他恨詹姆……
      他恨我!!!
      斯内普全身上下都是缺点,都是令人讨厌的理由。

      ……但是他的眼睛让人沦陷。

      这一点就足够了!是不是?
      那些过去的或者没过去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现在已无法回到过去,无法变回到那个单纯看斯内普不顺眼的小天狼星。
      于是他只能继续走下去。
      或许就是和西弗勒斯•斯内普!
      为什么他觉得这个主意不坏?
      他的眼睛虽然不温暖,但是深邃得像是要把人吸进去;他经年累月地住在那个阴暗潮湿的地窖,但身上却有着药的清香,让靠近他变成了一种享受。

      他骨瘦如柴,惹人讨厌,但是他却愿意抱着他。

      一辈子。

      小天狼星躺在床上对着空气微笑。
      詹姆,你要是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会不会惊讶地从坟墓里跳出来?或者摔碎了你的眼镜?下巴掉到了地上?扑上来看看我是不是生病了?是不是误食了迷情剂?或者干脆冲上来用你的叉子在我身上戳一个大窟窿?
      难以置信是不是?我也这么觉得,说真的,这太出乎我的意料了!
      要是你还在,大概会直接冲出去杀了斯内普。
      要是彼得还在,应该会眨着他那水汪汪的耗子眼看着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可是这里现在只剩下莱姆斯了,你说,他会怎么做?会不会很理智的跟我用一天的时间分析这件事的利弊,然后诚恳地劝我尽早放弃?
      应该是的吧。
      卢平就是个好学生,难怪当初他得到了级长徽章。

      可是如果我坚持呢?如果我认真了呢?

      翻了个身,小天狼星伸手拉过床上的被子,给自己盖上,闭上了眼睛。
      明天又是一个新的开始,或许未来值得期待!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十五章 流年的暗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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