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深邃的眼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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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无法容忍了么？小天狼星极轻地勾起嘴角，侧过身让出一条路。
斯内普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没动，眼里阴云密布。
好心给鼻涕精让路让他进来，没想到人家根本不领情。小天狼星带着一丝不耐烦道：“进来！我没兴趣在办公室门口再放一尊石像。”
斯内普阴沉地看了小天狼星一眼，走进了他的办公室。
这间办公室曾经有过许多任主人，在伏地魔被消灭之前黑魔法防御术课教授的职位是受到诅咒的，没有一个教师能待到一年以上。
和斯内普终年见不到阳光的地窖不同，小天狼星的办公室充满着温暖的气息，壁炉里的火焰正熊熊燃烧，不时发出噼啪的响声。墙上有暗色的碎花壁纸，柜子上放着一些杂物。办公桌上凌乱地堆着十几本书，有一叠羊皮纸，看上去是学生们交上来的作业。墨水瓶盖开着，一支羽毛笔插在里面。
有一点点混乱，但是这里却有着极强的生活气息。虽然斯内普永远不会承认，他自己的地下室里总是死气沉沉。
随意挥一挥魔杖，办公桌前凭空出现一把木质的扶手椅。小天狼星用下巴示意：“坐。”自己则坐回桌子后自己的椅子里，懒懒地靠上椅背，把玩着手中的魔杖。
斯内普带着厌烦的情绪坐了下来。
“斯内普教授！”小天狼星特意重重地咬出这几个字，“关于斯莱特林的学生们上课的表现，我很遗憾。”
斯内普没说话，只是狠狠地盯着他。
“经过这几天的教学，我发现斯莱特林们果真有着共同的特质。”小天狼星煞有介事地点点头：“是的，就好像教授您口中格兰芬多式的愚蠢一样，斯莱特林们的目中无人显然也是一大特色！”
“哦？”斯内普挑眉，并拖出长长地语调：“我认为我的学生都是很有礼貌的，至少在我的课上，从来没有见过他们有任何‘目中无人’的行为。”
小天狼星身体向前倾，目光越过桌子紧紧盯着斯内普，道：“不幸的是那些小鬼在我的课上很是放肆，就好比从前的你，鼻涕精！”
火光的照耀下，斯内普的脸惨白一片。他紧紧抿着嘴唇，不发一言。对于他来说，学生时代那些被嘲笑被捉弄的过往，永远是脑海中挥之不去的阴影。
小天狼星心里也莫名其妙地不舒服，看着斯内普惨白的脸，没有血色的嘴唇，他就想烦躁地抓头发。
他站起身来走到斯内普面前，盯着那双冷到极点的黑色瞳孔，慢慢说：“我说的不对么？鼻涕精。”
他慢慢弯下腰，逼近斯内普，双眼带着极强的侵略性盯着他：“那个时候的你，就是一只鼻涕虫。”
已经又被留长的黑发从肩上垂落，发梢轻轻扫过斯内普的脸颊。
斯内普反射性地向后躲，然而已无退路。他突然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一把推开了小天狼星，眼睛里闪着暗色的火光。
掩盖下被推开一瞬间的失常，小天狼星讥讽道：“被我说中所以恼羞成怒了？”
“布莱克，霍格沃茨不是你能胡闹的地方！”斯内普正渐渐失去引以为傲的冷静与自持。
“我胡闹？”小天狼星笑了，有趣地看着斯内普：“我那里胡闹了？魔药大师上课时总是偏心自己学院的学生，这么多年在霍格沃茨已是人所共知的事实。麦格、弗立维和斯普劳特都没有说过你什么吧？”
“你——”
“我怎样？”小天狼星拔高了声音：“有时间来找我，不如回去好好管管你的学生！”
他一挥魔杖，办公室的门立刻大开：“好走不送！”
斯内普看了小天狼星一眼，大步走出房间，转眼消失在门口。
看着黑色的袍子消失不见，小天狼星靠在桌子上，脸上的笑容早已消失。
这样的冲突什么时候才能有个尽头呢？
永远是这样，他们之间永远不可能有“和平”二字的存在。他早已不是二十年前的那个小天狼星，现在的他只想有个平静的生活，乐趣也不再是捉弄油腻腻的鼻涕精。
但是，一见到斯内普他就还是忍不住想要讽刺他、嘲笑他，想看着他那面无表情的脸出现裂痕，想看他眼中燃烧怒火。要命的是，他竟然觉得斯内普带着火光的眼睛很吸引人。就像刚才，他几乎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是盯着斯内普的双眼，那眼睛像是有着黑洞一般的魔力，要将人吸进去。
什么样的人在发怒时会有这样异常明亮的双眼？
他永远知道如何用言语给鼻涕精最致命的伤害，却也从来没有真正看清楚过他——这个霍格沃茨百年以来最优秀的魔药大师，西弗勒斯•斯内普。
第二天是周六，在三把扫帚，小天狼星见到了月亮脸。
“嗨，莱姆斯！最近怎么样？”小天狼星拿来两杯黄油啤酒，坐了下来。
“好极了，伙计。你呢，黑魔法防御术教的怎么样？”
卢平身上的袍子很干净，而且没有补丁——当然这要归功于唐克斯。
“挺好的，回到霍格沃茨真是一件美妙的事！”小天狼星微笑。
三把扫帚里人声嘈杂，显然生意非常不错，罗斯莫塔夫人正在拿出一杯又一杯的黄油啤酒和其他各种饮料端给客人。
小天狼星的目光随意在邻桌一个上了年纪的男巫身上扫了一下，又说道：“这么多年我一直想回霍格沃茨，光明正大地回去。看着城堡里的那些小鬼们跑来跑去，就觉得好象自己也回到了那个年代，怪不得邓布利多一定要留在霍格沃茨做校长，而不是去魔法部掌权。”
“哈利怎么样？”
“挺好的，还没有什么自找麻烦的行为出现。”
卢平和小天狼星对视一眼，笑着摇头：“都是别人找他的麻烦吧，至少我教书的那一年他所有的麻烦都是你带来的！”
“行了，莱姆斯！我那时也是迫不得已而为之。你儿子怎么样？”
“小家伙好极了，已经会撕我的书了！”
“撕你的书？”小天狼星笑出来：“那你怎么办？”
“当然是等他撕完了再把书粘回去。”卢平耸耸肩，一脸无所谓的神情。
“哈哈……”
两人在酒吧里聊了一上午的天，中午时卢平说唐克斯在等他回家吃午饭，于是离开。
幸福的家伙！小天狼星拍拍卢平的肩，然后告别老朋友，回到霍格沃茨。
漫步走过霍格沃茨的草坪，阳光的照耀下，邓布利多坟墓那白色的大理石熠熠生辉。
小天狼星停住脚步，看着安静的白色，眩目间刹那的迷乱。
阳光照在每一寸土地上，邓布利多就像从前一样守着这所学校，这所让无数学生觉得像家的学校。
小天狼星还记得四年多以前，自己从阿兹卡班越狱逃出，偷偷进入霍格沃茨想要杀了彼得那只耗子，但是天不遂人愿，在最后的时候斯内普沿着打人柳下的密道到了尖叫棚屋，搅乱了这一场局。
于是他被囚禁，等待着再一次被送到阿兹卡班，或者，直接享受到摄魂怪的亲吻。
那个时候是什么一种感觉呢？
像是认命了吧，好像掉进了不远处的那片湖里，然后更不幸的是巨乌贼去别的地方度假了，于是只能任由冰冷的湖水一寸一寸包围自己，慢慢下沉。
阿兹卡班的十二年没有侵蚀掉他的理智，他很清楚什么在等待着自己。
然后他见到了邓布利多，那老人穿着一件用金线缀满星星的袍子，透过半月形的眼镜审视他。那种眼光，奇异地给了他活下去的希望。
于是他镇静地讲述了刚刚发生的事情，一个看上去荒唐至极的故事。
当听到四人组中有三个阿尼马格斯时，邓布利多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小天狼星想，那一刻大概是他人生中最得意的时刻，因为他们竟然能够瞒着邓布利多完成了阿尼马吉变形术！多么了不起的成就！
可是这也仅仅是回首当年。
詹姆早就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耗子事件的主角——小矮星彼得也已经离开了。
格兰芬多当年的黄金四人组，只剩下了他和月亮脸，还有他们的老对头斯内普。
二十年还没有抓住，就已经从指缝间溜走，除了记忆和沧桑，什么都没留下。
沧海桑田。
除了和鼻涕精的水火不容，一切早已面目全非。
是啊，小天狼星自嘲，除了鼻涕精——他们简直就是格兰芬多与斯莱特林关系的最好代言人！哈利和那个从前斯莱特林的金发小子都不足以代替。
他们只是对头，而他和斯内普，那叫仇敌！
一种几乎是宿命的敌对，占据了两人半生的心力，没有意外的话这种仇视将继续下去，一辈子。
一辈子，多么迷人的字眼，可惜，他们不是恋人。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一章 深邃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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