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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次见她竟是在城墙根 ...

  •   “听说新登基的皇上才十六七岁?也不知道这先帝是怎么想的,是不是老糊涂了?唉。”
      民间众人议论纷纷,都在说着怎能让一个十六七的黄毛小儿坐上这储君之位?
      这话刚巧被杨甄听到了,她对路人的言行仿佛感到了众人对于新皇帝的不敬与不信任。毕竟杨甄的父亲是随先帝一起打败外敌入侵的大将军:杨鸿天。
      清元三十六年北方外族一直对清元国的土地虎视眈眈于是发起十万大军入侵城门,当时死伤惨重,外族人哪怕是对孕妇小孩和年迈的老人都没有丝毫的怜悯之心,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实在是让人恨透了,个个家庭家破人亡都源于外族人的无情抢掠。
      先帝宣玄帝带领杨鸿天大将军与十万精兵与外族大战,杨鸿天一举拿下外族首领的首级,这才使得清元国回到了往日的平静。
      只可惜先帝打仗过后身子一天不如一天,身患恶疾,在清元三十八年驾崩了。
      根据遗诏将皇位传予年仅十六岁的八皇子......
      虽然这八皇子年纪尚小,但却胆识过人文武双全,是众皇子中的佼佼者相所以先帝把皇位传给他无可厚非。
      杨甄出生在武将之家,深知保家卫国的艰辛,从小耳濡目染,听父亲讲起打仗时的故事。父母也是老来得子,对于这个唯一的女儿视如珍宝,真是像极了那句话;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碎了。杨甄不爱太过女儿家的装扮,只爱着一身素色长袍腰间别着一支笛子,不喜在头上别一些发簪步摇,按照她的话来说就是觉得那些东西过于累赘还会时不时得坠得头疼脖子疼。远远看上去杨甄更不像一个妙龄女子,反倒是像极了一个温文尔雅的公子。
      平日里都喜独自去街上溜达,可父母实在放心不下她一个小姑娘出去,便叫贴身侍女冰儿陪伴在杨甄左右。杨甄不允许冰儿在外说自己是女儿身,便让冰儿也着上这男子的服饰。
      “小姐!你等等我呀,走那么快做什么,呼呼...累死我了!”
      冰儿一边小跑着追着杨甄一边冲她喊着。
      “嘘!!!冰儿我跟你说过好几遍了,在杨府内才能称我为小姐,在外面叫我少爷!你若是还在外面叫我一声小姐,我就...”
      杨甄上下打量了冰儿一遍,露着坏笑对冰儿继续说道:“我就把你打晕送到山里给野狼当餐食!”
      “小姐!啊...不不不,少爷!我错了,嘿嘿,您知道冰儿胆子小就别拿冰儿开玩笑了。”
      两人有说有笑地往集市走去。
      这时,杨甄闻到了一股糕点的香气,两人随着香味儿找了过去。“老板!给我家少爷包起来几块,桃花糕来三块儿,其余的看着来便是!”老板包好了交给了冰儿,冰儿拿出几颗碎银给了老板,并给老板说:“我家少爷说了,您老人家出来卖糕点不容易,拿着剩下的钱去把腿上的顽疾治好吧,再买一身新衣服穿!”
      老板感动得不知如何说话,只一味地在说“谢谢公子!谢谢公子!”
      “少爷,今日咱们又做了一桩善事,好开心啊!”冰儿激动得对杨甄说到。
      原来,在老板打包糕点时,杨甄小声对冰儿说老板看上去像是与自己祖母年龄相仿的样子,而且腿有顽疾不然摊子旁不会放着一副拐杖,一会儿去多给老人一些银子去看病。
      杨甄对冰儿说要去城门外转转,一边吃着桃花糕边向城门走去......
      这时!一女子飞奔着向城门跑去,一不小心把正在吃桃花糕的杨甄撞了个踉跄,无辜的糕点还被撞倒碎了一地。冰儿连忙扶住了杨甄忙问公子有没有事,有没有被吓到。“呼呼...好一个风一般的女子给我撞一踉跄,哎呦!我的桃花糕!咋这么倒霉?!”杨甄吐着气边抱怨着。
      “喂!你是什么人!撞到我家公子了都不知道道歉的吗?!”冰儿朝着那女子的背影大声喊道。
      那女子仿佛听不见一般,继续向着城门跑去。冰儿和杨甄连那女子的脸都没看清楚!
      “冰儿,你在原地等我,我倒要看看这是怎样的一个女子!撞了人都不知道道歉的?!”话音刚落,杨甄便向那女子大跑过去。
      “喂!你是哪家的小姐?撞得我好生痛!”杨甄拍了拍那女子的肩膀说道。女子停下脚步,回了头说道:“小女无意撞到公子,还请公子莫要见怪......”女子回头的一刹那,杨甄惊呆了;她从未见过肌肤如此雪白的女子,肤如凝脂,一双桃花眼柔情似水,仿佛眸中蕴藏着一汪清泉。这副模样杨甄只在书中的形容中读到过。
      一时间杨甄盯着这仿佛是书中的女子出了神,完全忘记了自己是来找她“报仇”的。
      “咳咳...你你你是哪家的小姐,走路不看路的吗?把我的糕点撞碎了一地,你得给我个说法吧?”杨甄紧张到说话都支支吾吾的,只因为从未见过如此美貌的女子。
      “撞翻公子的糕点我实在是抱歉,只不过我今日却有要紧之事才造成的,今日是我娘的忌日,我急着去给我娘烧纸才冲撞到了公子...我姓钟,家在城北大街第二栋,今日之事确实是对不住您,但我真的有急事,改日定认真向您致歉。”这位姓钟的女子说完后便急忙跑出了城门,只留下杨甄一人在原地发呆。
      “少爷!您让冰儿好找啊,那无礼的女子呢?少爷怎么放她走了?!”冰儿边疑问边大喘气地问道。
      杨甄一时听不到冰儿说话,还在盯着城门发呆,脑子里全是那钟姓女子的话语。“啊~冰儿,没...没事了。”冰儿看着杨甄一脸魂不守舍的样子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
      回府的路上,杨甄一直对那女子的话语反复回味,那女子是去给亲娘烧纸而且也只知道她的姓氏,这城中姓钟的人家那是多得数不胜数,该如何找起?
      回到了杨府已是黄昏时,巷陌中的商贩都在收拾摊位准备回家。
      “爹娘!孩儿回来了。”杨甄冲爹娘道。
      “是甄儿回来了啊,快洗个手坐下吃饭吧!今日你娘啊,特意亲手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白玉烧鲤鱼和金瓜圆子汤!”杨甄的父亲杨鸿天说道。
      酉时,一家人齐坐在圆桌前吃上了晚膳。杨甄左看看父亲右看看母亲,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对他们说:“孩儿有一事想问问爹娘。”杨父杨母齐问到是怎么回事,杨甄把今日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们。“所以...爹娘,城北大街第二栋是姓钟吗?”杨甄咬着筷子满脸天真地问着。杨母思考着回答道:“嗯...以前我还真听到过关于这家的一些传闻,这家的一家之主名为钟煜,是城里有名的富商,十几年前娶了一个传闻中的女子,据说这女子长得倾国倾城,只可惜红颜薄命诞下一女后便去世了。我听到的也就有这点,具体的便不清楚了,不过这也都是坊间的传闻。唉,这生下的孩子也怪可怜的,那么小,连亲娘的脸都没见到过。”
      “好了,快吃饭吧,吃完饭早些休息,明日我还要去上早朝。”杨鸿天说道。
      这一夜,杨甄无心睡眠,满脑子都是这位钟姓女子与她对话的场景......
      【番外】
      钟煜是城中第一富商,经营着绸缎生意,据说钟家的绸缎用料精细样式新颖,不仅仅在清元国生意好,还常出口波斯。
      钟煜二十四岁那年的中元节在河边放花灯,远处走来一位身穿藕粉色织锦长裙的女子,在钟煜身旁也俯身放了一盏花灯说:“在天上的人们也在想念着人间的儿女爱人吧,这中元节,如果可以让过世的人和咱见一面就好了,哪怕是一瞬间,也好。”说着说着这女子便掉起了泪珠,钟煜转头看着女子说道:“这人啊,都是只有这一世,哪怕这一世他们陪在我们身边的时日没有那么久,这也都是命数,这事儿啊是老天爷的意思,老天爷或许是自己在天上过于冷清孤独了所以把他们叫去陪他老人家说说话吧。”
      那女子听到钟煜这番话竟哭着哭着噗嗤一下笑出声来,因为这次的“花灯缘分”,两人逐渐熟络起来。
      这女子名为钱莹,是一个活在传闻中的女子,坊间流传着一句话“柳腰春风过,百鸟随香走。”这便是形容钱莹的话。确实,钱莹的相貌像极了书中对女子的形容一般,很少能在现实生活中碰到这种柳叶弯眉、一颦一笑皆摄人心魄的女子。
      钟煜对钱莹一见钟情,半年后娶钱莹入府。两人恩爱有加,都说这第一富商与城中第一美女结为夫妻真是成就了一番佳话。
      两人结为夫妻半年后,钱莹便怀孕了,十月怀胎诞下一女,名为钟屿淇。这女孩仿佛是钱莹的缩小版,长相随她母亲,虽然没有那么惊艳但也是十分清秀,肤如凝脂。只可惜钱莹在诞下钟屿淇后便离奇地死亡了。明明在怀胎时,钟家人人都对她照顾有加,对她的饮食十分谨小慎微,平日这钱莹的身子也没有那么虚弱,平日里也有大夫来府中为她请脉,脉象也并无不妥。
      这些事情都堆在一起,钟煜便请了占卜之人,那占卜之人竟说钟屿淇与钱莹相克!钟煜爱妻心切,便把所有的错都归结在钟屿淇身上,自己也无心经商,整日酗酒,回到家就会大吼钟屿淇:“都是你!你个扫把星,把你亲娘克死了!把我此生最爱的女人克死了!”年纪尚小的屿淇哪懂得“克”是什么意思,只不过平日里听多了,慢慢便知道了自己的娘亲是因为自己过世的。
      在家中也常受家人白眼,不讨喜,她深知自己如果继续堕落下去,便是白白糟蹋了母亲用命送她来的这一世了。屿淇随着家中做饭的嬷嬷学会了做饭做糕点,跟着看门儿的侍卫学会了一些危急时刻可以保命的招数。天资聪颖,自学了琴棋书画,按照府中那嬷嬷的话来说就是:“小姐若是没那么内向且不愿嫁人,估计小姐现在都能入宫当妃子了哈哈哈哈!”是啊,这新上任的皇帝与屿淇年龄也相仿。不过屿淇不愿早早嫁人,更不愿嫁到宫里去。她害怕,怕这世间男儿是否都如父亲一般整日酗酒。她也怕皇帝这后宫佳丽三千,要整日里与这三千佳丽明争暗斗只为求得皇帝恩宠。可她知道父亲让自己去选秀是为了什么,是为了能有个一官半职的。
      表面看上去钟煜很爱钱莹,实则在钱莹死后钟煜从没有去为钱莹烧过纸,从未去上过坟。呵,难道这便是男子所谓的痴情吗?反倒是钟煜又去娶了两个女子,这两个女子,相貌看起来都有些钱莹的味道,所以难免有人会说是钟老爷忘不了钱莹,所以找得替代品罢了。
      屿淇记得儿时一次父亲喝醉了回家同她说,她的名字是爹爹起的,钟屿淇的前二字便是“忠于”。可这个名字的由来困扰了屿淇十八年,明明母亲是“莹”字,可为何名字却是“淇”字?
      她在想,一定要找出母亲生前的故事,和搞清楚自己名字的由来……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一次见她竟是在城墙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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