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的马甲》孤烛异乡人

13、第 13 章

　　“大英雄真是了不起，”身后躲藏的年轻男子从高处跳下来往前两步靠近卫道，“不知究竟是何方神圣？我从前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了这样的人物？”
　　他摇头晃脑地说：“真不是我没见识。”
　　“请问他人姓名，首先介绍自己，”卫道侧身看他，“我想这算常识。”
　　“我，麦克，”他对卫道笑了笑，“有一句话要说，真不是我招惹它，我路过的时候，有四个人特意打了它，它才起来发现我在边上就以为是我打了它，闹起来了，十分至少有一分不能算我的错误。”
　　“卫道。”
　　他说话的时候，才收回四处寻找气球的目光。
　　“刚才你是怎么吓唬它的？它好像腿都软了，一点不敢强撑，要是换了别人，说不定还得逞强干上一架咬一口才算完！”
　　麦克兴致勃勃绕着卫道走了走。
　　卫道看了他一眼：“你都当我是冤大头，还想我告诉你什么？”
　　他说着就要走。
　　麦克拉住他：“哎，别急着走，冤大头有钱有闲心好良善，我想当还当不成呢。咱们多说两句话，你要不要考虑考虑就这两天跟我去城外逛逛？我听说，最近冒出来一座城市，里面民众对城主唯命是从，城主有许多宝贝，还是个妖魔族。”
　　卫道问：“妖魔族？”
　　麦克笑道：“就是有兽态的魔族，这是个不成文的叫法，本质还是魔族，魔族虽然大多生存在魔域，但没有魔王的魔域不过是一盘散沙，不必风吹，早就自己散了，魔族现在四处游荡，只为了寻找魔王的踪迹和苏醒的契机。
　　要是让他们发现魔王的气息，他们会疯。但平时，他们比外来人守规矩多了。之前那四个大晚上不睡觉趁着别人路过就打狗的就是外来人。”
　　卫道问：“你怎么认得出外来人？”
　　麦克说：“你是想知道怎么分辨本地人和外来人吧。”
　　卫道点了点头。
　　麦克笑道：“我不知道别人，依我看，两者完全不同。外来人都心高气傲看不起本地人，不怕死，喜欢闹事，身上都有一种如出一辙的气质。”
　　他努力给卫道解释：“气质，气质你懂？”
　　卫道：“哦。”
　　麦克话说回来：“你想出城去吗？”
　　卫道说：“我考虑考虑。”
　　麦克跟在卫道身后：“那可得快点，不愿意我就找别人。”
　　卫道：“你这么一说，我突然就不想去了。”
　　麦克笑道：“别呀，你不去就没意思了。”
　　卫道问：“特意让我去？”
　　麦克胸膛一挺承认了：“是啊。”
　　卫道：“为什么？”
　　麦克：“我觉得你去了，这事儿就成了。”
　　卫道：“明早再说。”
　　麦克：“好吧。”
　　卫道：“你要一直跟我？”
　　麦克：“这个，那个，你是不是酒馆的老板？这样吧，我给你当帮工，你过两天给我一个答复，好不好？”
　　卫道：“我没钱发工资。”
　　麦克：“不能啊，你之前都去那边玩了，那可是大大的消金库。”
　　卫道：“你提醒我了，那些钱用着不太放心。穷惯了。”
　　麦克：“总不能一直这样，我不要工资，你把我留下，我自费食宿，我还能给酒馆找客人，我以后也在酒馆工作，我跟你签包身工协议，你别急着走啊，成不成给个话，你要是不同意，我就在你门口住下了，以后只怕也别想客人。”
　　卫道站在酒馆不远处，将他看了看，回答道：“好。”
　　麦克：“你就是不同意也得……啊？好！你说了好了？那就这么定了，什么时候签协议？”
　　卫道问：“你信仰魔王吗？”
　　麦克笑道：“在底下的人谁不信呢？”
　　卫道说：“你对魔王发誓效忠我，协议就不用了。”
　　麦克皱了皱眉：“你这个可狠，效忠，效忠和工作可不一样啊。我能一辈子给你打工，不能一辈子效忠你。能不能换一个？”
　　卫道说：“那好，你对魔王发誓，一辈子给我工作。”
　　麦克笑道：“好！这个容易。”
　　他就发誓了。
　　卫道点了点头：“自费食宿，酒馆没那么多住处，你看？”
　　麦克眨巴眨巴眼睛：“老板，你不能这样，我第一天呢，你就把我赶出去，我不讲究住处的，我也没带几个钱，现在太晚了，周围的住宿都关门了，不许随便进出，我要是过去，没大价钱都住不进去，你可怜可怜我，让我住进去，我的钱都给你。
　　明天，明天我把钱袋子翻个底朝天，老板，老板~”
　　卫道站在酒馆门口：“你闭嘴，进去跟汉斯大哥住，别乱说话。”
　　麦克笑道：“好嘞！”
　　他又悄悄对卫道说：“老板，你刚才说话的样子好像害怕出轨被发现还顶风作案带着小情人上门见女朋友似的。”
　　卫道蹙着眉好气又好笑：“什么乱七糟八的。”
　　麦克耸了耸肩：“我只会这些嘛。”
　　卫道将他看了看，笑道：“你别对他说这些就完了。”
　　麦克好奇地看了看汉斯，点了点头乖乖回答道：“好啊。”
　　汉斯站起身也将麦克看了看，目光还是落在卫道身上，关心问：“怎么去了这样久？路上什么事情耽搁了？夜里降温，穿得少，冷不冷？”
　　他说着，递给卫道一杯温开水：“喝么？”
　　卫道接过，尝了一口，没什么别的味道。
　　他说：“彩票中了，五百万，百分之二十的税，到手四百万。彩票老板尤尼觉得少了，给我送了很多钱和机器，钱在银行卡，机器明天送来。
　　他还请我去喝酒吃饭看歌舞，我推辞不过，就跟着他去了。
　　遇到黄衣教尼格，送了我一袋子钱，见了疾病公司的安格，他看准了我，让我去他公司工作，我答应了，他送了米拉格给我当见面礼，在尤尼店里，明天过来，米拉格的基础花销都由安格负责。我寻思米拉格可以干苦力活，你见了就知道了。
　　路上遇到一条狗，麦克为了感谢我帮忙把狗吓跑了，自愿给我当员工，不要工资，食宿自负。
　　是不是？”
　　卫道看着麦克笑。
　　麦克点了点头：“就是这样，但是今晚我会留宿。”
　　汉斯对卫道问：“我今晚不休息，他可以睡在我的住处，老板怎么想？”
　　卫道：“可以。”
　　汉斯：“老板洗漱之后快去休息，我在这里守着就是了。”
　　卫道：“白天也是你在这里守着，晚上你又等我大半夜，你去休息，我看着吧。”
　　汉斯摇了摇头：“之前人手不够，让老板守着，现在麦克来了，不如让他守一夜？”
　　卫道：“可他头一次来。”
　　汉斯笑道：“一夜未必有个客人，只是睁着眼睛一夜不睡觉罢了。”
　　麦克主动道：“你们去休息，我在这里守着，明早我再休息。”
　　卫道将信将疑看着他。
　　麦克笑道：“我既然是个员工，为老板分忧再正常不过，为什么这样看我？老板要改主意吗？”
　　卫道摇了摇头。
　　洗漱之后，汉斯睡着了，卫道进入浴室，关上门没等换衣服，眼前一花，地板的阵法微光一闪缓缓散去。
　　一个漂亮的房间出现在眼前，白天才见过的大卫兴致勃勃两眼放光似的站在面前。
　　卫道看向大卫：“你找我？”
　　他咧开嘴笑了笑。
　　“我不喜欢暴力，”卫道压下怒气，表情变得似笑非笑，“但你们总是这样。”
　　他卡住大卫的脖子将人压在地上，这里的地板还铺了一层地毯，不怕把人摔坏了。
　　卫道掏出衣服里的紫色药剂，不容分说，给大卫灌了下去。
　　他叹着气说：“我也是没办法。”
　　卫道松开手，往后一坐，看着大卫说：“你们就喜欢绕弯子。”
　　他将药剂瓶收了起来，问：“你找我做什么？”
　　大卫眼神迷茫了一阵，回答道：“我需要新的贡品献给魔王大人。”
　　卫道额头青筋一跳问：“你献上了多少贡品？”
　　大卫回答道：“五十个了。”
　　卫道问：“魔王大人是谁？”
　　大卫的表情狂热起来：“魔王是我们的信仰，未来的出路，永恒的主！”
　　卫道问：“你的贡品献给了哪个魔王？”
　　大卫的神态迷茫了：“魔王只有一个。”
　　卫道问：“你用什么将贡品献祭出去的？”
　　大卫说：“阵法，阵法。”
　　卫道问：“阵法从哪里来？”
　　大卫说：“地精卖给我的一页古书里的阵法。”
　　卫道问：“阵法除了献祭还有什么作用？”
　　大卫回答道：“可以唤醒魔王的神志，加快魔王的复苏。”
　　卫道压下心头火气，笑道：“你这个样子，就算魔王出现在面前，你就认得出来吗？”
　　大卫没听出嘲讽，认认真真回答道：“我认得出来，我永远能认出魔王。我们永远能第一时间认出魔王，我们会知道魔王的踪迹，我们会保护祂。”
　　卫道说：“用得着你们保护？你们跟魔王比就是万物对天地，魔王都懒得在乎。”
　　大卫却笑道：“愿为魔王陛下效忠万死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