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有葵花向日倾（GL）》穗宜

96、（修）第七章 人情天意两难全（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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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回她是伤透了心了。浑身上下透着冰凉的失望。
　　我说完，伸手去够那碗粥。心里很愧疚，也后悔，反正都是忍受着钻心的恶心和疼痛的折磨吃下去，为什么我不做的好一点，早点吃掉。只是为逞一时之快，放弃了小雪的感受。
　　“吃什么吃啊！啊？”她一巴掌打在我胳膊上。我的手一松，碗被“扑棱棱”打翻在床，滚热的粥敷在我的脚上火辣辣的疼。
　　我抬起眼看了她一眼，也没看清，只是习惯动作。转瞬，“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我都被自己喷薄的眼泪吓得一怔，不知道自己哪儿那么多的理直气壮，认准了一个劲儿的倾泻委屈。甚至掩盖过来心中的害怕，我真的心里隐隐的紧了几下，从没见过小雪那么生气！然后，我就哭了，我甚至连她生气的样子都是那么的喜爱，那么心动！
　　小雪我爱你，我爱你啊，我有什么办法，我无能为力，却越来越爱你！我哭我的不争气！我哭我心里永远的不甘！我哭我什么都知道，但是什么都不能告诉你！我只能用眼泪和喘息的声音来诉说心中的一切，小雪我爱你！小雪对不起！小雪你傻，你真傻！
　　小雪见我毫无征兆的大哭，一下就蒙了，先是身子微微晃了晃不知要往哪个方向去挪动。然后突然看见我脚上白乎乎的一滩稀粥，赶紧拿过一条毛巾来擦。然后默默的抱起肆意哭泣的我，把我塞进被子里，紧紧裹住全身。
　　“我真王八蛋！”她搂住粽子一样的我时，狠狠的骂自己。那声音透彻的映出对自己深恶痛绝的厌恶和憎恨。
　　听见她这样说，我哭得汹涌澎湃，像是开闸的洪水，势不可挡，滔滔不绝。那一阵高过一阵的哭泣，都在回应小雪，不是，不是！我是想亲口告诉她的，嘴里被眼泪封闭住了，我什么都说不出来！
　　她像哄孩子似的，急切的像让我停止哭泣：“哎呦，不哭啊，是我不好，疼啦吧？啊？哪儿疼？这儿，这儿吗？脚吗？”忙不迭的吹吹我的胳膊，又揉揉脚。
　　我往她怀里又靠了靠，尽力让自己的呼吸平复下来。
　　“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我不好！别哭了啊，乖，咱不哭了！”她伸手抹了一把我脸上的泪水，我估计我的脸应该变成一幅山水画了。“米娅别哭了，你看看我？你这么哭一会儿把自己憋坏了！你说句话儿再哭行不行？”她担心的来回捏我的脸，目光追随着我的眼神。她的焦急我都知道，我也想不哭。
　　“我又不是面团儿！”我被她捏得鼻涕眼泪粘了一脸，紧绷绷粘糊糊的难受，忍不住表示抗议。
　　“呵呵。。。”她笑着，长舒了一口气。
　　我望着她，胸口又一阵起伏，心中百转千回，泪水不禁又噙满眼眶。
　　“不许哭！”她严肃警告。
　　“我不哭。”我微微笑的告诉她，从彼此眼里看到了温暖。就这一刻，我又一次想，就这样吧，糊涂着，幸福的享受现在，不去考虑那么多，不去想走到尽头的那刻黑暗和自己根本看不到的未来想象。可我知道，这只是个循环，忧思会自己悄悄爬上心头，慢慢生根发芽，直到你忍无可忍的再次爆发。
　　“米娅，你要是好好吃饭就不用去打针了，我跟教授请教过了，他说营养通过肠胃摄取要比输液压迫要好的多。你要是不吃饭身体扛不住的，就只能靠输液。药剂的副作用多大啊！是不？”她抚摸着我的头发在我耳边呢喃毛茸茸的头发骚着我的脸，痒痒的，暖暖的。
　　“不怕，只要不吃饭怎么都行。”我停止哭泣，答的坚定，倒也的确如此。
　　小雪说：“可我会心疼。”我想起来她第一次测算那一瓶类似白蛋白的营养液，全部注入我的体内需要八个小时，眼里的无法忍受和心疼。她频率不齐的摇着头说，八个小时啊！脸色惨白得像，我是一个即将受到残忍酷刑的人。
　　“米娅，来躺下睡觉吧！”她轻轻放倒我的身体。
　　“我睡不着。”我毫无睡意，心里面有许多话，不知道应该从什么地方说起。
　　“我哄你睡！”她给我盖好被子，在我身边躺下，轻轻拍着我的背，在耳边哼起了歌，“ 想着拿着一种月色笑成一弯/傻傻望了你一晚怎么看都不觉烦/爱自己不到一半心都在你身上/只要能让你快乐我可以拿一切来换/这世上你最好看眼神最让我心安/只有你跟我有关其他的我都不管/全世界你最温暖肩膀最让我心安/没有你我怎么办答应我别再分散/这样恋著多喜欢没有你我不太习惯/这样恋著多喜欢没有你我多么孤单/没有你我怎么办/没有你我怎么办/没有你我怎么办/没有你我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