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有葵花向日倾（GL）》穗宜

41、（修）第四章 此情无计可消除（2）

　　“米娅！米娅？”小雪把球丢在地上，跑过来扶我。
　　“你咋的了？啊！哪儿难受？”她搀扶着我坐在旁边的长椅上，焦急询问。
　　“我没吃饭。。。有点儿晕。。。都怪你，大中午的打什么球啊！”瞬间感觉冬季头顶上的阳光异常的炙热，灼人的眼，刺得我心慌。我好像置身于一座空城之中，大树光秃的枝桠耸入云端，周围的事物都远得遥不可及，遥远使它们看起来很矮小。大束大束的阳光集聚在我的身上，似乎在拷问我什么。我感觉浑身从冰凉到迅速的发烫，脸颊干裂生疼，睁不开眼、流汗、惶恐、心慌。
　　“小雪，我。。。”话还没说完，胃里恶心，一阵快过一阵的翻涌，想吐又什么也吐不出来，干呕了几下吐出一口血似的东西。
　　小雪蹲在我身边对我说了许多话，她叫我的名字，轻拍我的背，给我擦汗，紧张着我。我都知道到，可就是怎么使劲，也发不出任何一点声音。我感觉身边的声音都在越飘越远，坚持不住的身子，沉沉的往下滑。
　　小雪背起我飞快的跑。我趴在她的背上，属于她那熟悉的，和着消毒水的衬衫味道通过体温散发开来。气息一浪高过一浪的向我袭来，迷糊之中让不由得抓得她更紧一点。
　　在学校里我几乎少有机会这么贴近属于她的味道，我们总归要避讳一些，很少有过于亲密的举动。其实彼此心里都很清楚，我们在他人眼里已是异类。
　　“二院”是我们学校的直属单位，离学校很近。小雪背着我却跑得气喘吁吁，脸上都是汗。
　　“米娅？醒醒，到医院了。” 她轻声唤我，把我安顿在医院大厅的长椅上。
　　“小雪！”我弱弱叫着她。
　　“没事，我在这呢，没事。”
　　“我热！”我感觉浑身上下一阵阵发烫，胃也被灼烧得生疼，不过人还算清醒了不少。
　　“我去给你买瓶水。”她说完跑出去。
　　“给！”她很快就回来了。
　　“你也喝一口吧。”我看着满头是汗，脸颊微红的她，把瓶子拧开递给她。
　　“你喝吧，我去挂号。”说完又匆匆离开。转身时，我看见小雪的衬衫衣领上还粘有我刚刚吐过的秽物和斑斑血迹，尴尬的低下头不好意思再去看她的背影。
　　我坐在那儿喝了些她跟我买的冰红茶，感觉清醒舒服了许多，就起身去找她。当我想告诉她，我就是因为没吃饭血糖低才会晕倒，现在完全没事了的时候。我看见她拿着一堆化验单急匆匆的向我走来。
　　“你干什么？”我看着她握在手里的各种处方单，“刷啦啦”的声音，听着我心颤。
　　“先做个检查！”她像个准大夫一般严肃的说。
　　“啊？我不去。”我看她脸上挂着的那几分医生的威严，还真被她吓唬住了，孱弱要求。
　　“身体有多重要你不用我说！”
　　“知道。可是我现在没事了。再说，你知道我什么症状啊，就去给我弄这么多张纸回来。”
　　“你白痴啊，我学什么的？你那几个简单的反应我能说不清吗？你当时迷迷糊糊的还不见得有我描述的准确呢。”
　　我瞪了她一眼，“咕嘟咕嘟”往下灌冰红茶，想压住我欲要燃烧的小怒火。
　　“别喝了，一会儿到你了。你一害怕再去跑厕所。”她夺过我手中的瓶子。
　　“我不是害怕，我是觉得没有必要。”其实我是觉得，在她面前检查一堆东西感觉怪怪的。可能是学同一专业的原故，总觉得她看我的病理报告，就好像在“偷窥”我一样。
　　“去吧去吧，得一次病多不容易啊，你看完了就把‘病例’给小北呗，她留着请假多方便啊，是不？”
　　“真有你的！”我瞪了她一眼，小宇宙真要爆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