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 4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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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野志保走出大门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白的晃眼的太阳挂在天上，光线透过云层照射下来，没有带给人什么暖意，是再普通不过的一个寒冷冬日。
她带的行李很少，简洁到连十四岁的女孩都能一手拎起，只有作业和几件换洗的套装，身上穿的是圆领毛衣和小外套，下半身是毛呢长裙加打底裤，在纷飞的雪花里看起来很单薄。
蒂尔康奈站在马路的对面，举着一把大大的黑伞。
她也穿着圆领毛衣，但是挂上了一条红棕色的围巾，没有手套，在黑风衣的包裹下静谧。
女孩之前没见过宫野志保，至少记忆里是这样，也许见过，但那一定是至少数年前的事情，以至于她将其遗忘。
手机短信里的照片是张侧颜，短发的少女神情冷淡，穿着一身干净的校服。
她看着只觉得果然是她，这个发型太眼熟了完全就是灰原哀同款。
宫野志保拎着那个小皮箱，手上裹着手套，走到她的面前抬头，嘴唇一张一合呼出白雾飘散：“你是蒂尔康奈？”
她的声音还是年轻的，带着股不加掩饰的童稚感。
十四岁的女孩眉眼平淡，明明略仰着头，气质却仍有些高傲而疏离。
蒂尔康奈又想骂组织了。
她递出在另一只手上的小褐色纸袋子，言简意赅，却刻意忽略了称呼：“见面礼。”
雪莉一怔。
她有些迟疑，像是不确定和犹豫。
为什么要犹豫呢？蒂尔康奈想。
你明明在六岁之后才不得不和父母分开，在那之后才面对了他们的死亡，你并不无知无觉却有拥抱了你一宿的宫野明美，你在上学的时候没有组织成员一直监视，你可以和姐姐随时沟通。
你的生命明明不像原著的轨迹那般阴沉绝望。
为什么你不愿意接下一份礼物？
为什么会犹豫是否接下礼物？
也许是因为你是代号成员。理智指出。
也许是因为她讨厌你，你要和她一起过圣诞还有其他两个代号成员一起。感情随意地补充。
原来如此。她回答自己。她确实有不接受我给出的礼物的原因，充足的。
但是她依旧举着那个袋子，向着离她一步远的宫野志保。
可礼物就是要交出去的。
你不觉得，你这样的行为，有违你想要在红方眼里保持黑色身份的目的吗？
理智有些尖锐地提醒。
但是一份礼物并不代表任何事情，这只是见面礼，我可以解释为学习，或者随便什么模仿。
她反驳自己，像是一个疯子，或坠入恍惚的精神病人，对着空气喃喃自语。
她只是想要对她好一点。
她只是想让宫野志保的这个圣诞能够开心一点。
但理智不依不饶。
你明明知道你应该保持冷漠，不插手不干预当一个合格的机器人，你明明知道他们的喜乐痛苦悲伤都与你无关。
或者你可以让他们憎恨你，就像你对波本做的那样，这才是合适的。
雪莉接过了那个小袋子，轻声道谢：
“谢谢。”
蒂尔康奈拿过对方手里的行李，靠近了些，把年幼的女孩收到伞面的覆盖范围里，提醒到：“是围巾。”
她知道她该让雪莉憎恨她，就像她知道杀死宫野明美的会是蒂尔康奈。
可年轻的女孩不该活在沉寂的盐滩死水里，更不该被命运推着无可挣扎的参与战争。
她看着那个小姑娘围上那条蓝色的织物，对她露出一个浅淡而瞬间的笑容。
也许她只是快要被寂静逼疯了，所以需要一个能够隐蔽掏出真心来对待的人。
愤怒、诅咒和别的什么不被组织允许的在她的皮肤下爬动。
她会让雪莉憎恨她的，这很简单。蒂尔康奈对自己承诺，绝望攀附在舌头上，安静的匍匐。
两人并肩沿着街道行走，宫野志保似乎很享受这种安静，也可能是下雪声，另一个人完全没有头绪毕竟她不知道她喜欢什么，但是依旧开口打破了这篇平静，用突兀的话题：“雪莉，你有被要求提供.性.相关服务吗？”
败坏好感真的是，很简单的事情。
那个女孩一下子停住脚步，侧身，像是被冒犯到了，眼睛瞪大——如果不是没有真的到那个程度，她会说她是在咆哮：“什么？！”
蒂尔康奈没有对这种回答产生任何反应，依旧平淡的重复：“你有没有被要求……”
“我当然没有！”雪莉狠狠的说，拧起眉毛。
“好的。那么我会确保这一点。”
丰川田依平静的回答。
她似乎没有什么要补充的了，也像是完全不知道这有多奇怪，就直接闭上了嘴，仍然举着那把大黑伞，空出了一个身位等待宫野志保走过去。
但这次她没有走过去，风雪温柔的拂过脸颊带来寒冷，但依旧站在原地。
她们站了很短的时间，可能只有数十秒，但足够蒂尔康奈错误理解雪莉的意思。
“车在一个街道之外，这里的位置都被停满了，而且堵塞时间会过长。”
“回去的路上需要绕路，房子里的蔬菜和水果都不够了，也需要在为你购置两套衣服。”
“组织没有下发其他任务，因此这段时间我都可以待在你身边。不这样也可以。”
她开始解释接下来的行程。
“为什么？”站在她斜侧面的女孩问，似乎这是很不可理喻的一件事情。
为什么又为什么？蒂尔康奈要被她搞糊涂了，难道她不该告诉她接下来的行程吗？难道这件事情很奇怪吗？值得如此被询问？
她没有意识到在刚刚那个问题之后，完全不是一个合适的氛围来讨论日程表，哪怕是对一个黑暗组织的成员。
毕竟那个成员才十四岁。
她没有意识到，所以她上前一步为她挡住雪水，开始解释别的：“因为在回去的路上买菜会更加节省时间，房间里的两个人还在等着我回去做晚饭，如果你愿意，我们也可以先回去布置房间……”
“不是这个！”宫野志保厉声打断了她的胡言乱语，蒂尔康奈这才意识到她刚刚的呼吸一直又轻又浅：“你又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说你的日程安排，说那个问题。”
她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清楚地，没有躲开她的伞。
“因为我接到的命令是负责你。”她回答：“在十二月十日到一月五日的假期内，所以你的使用权限高于格兰路思和威代尔，如果你们的命令相违，我会听从你的命令。”
焦糖色的虹膜是空旷的，平静地看着她：“这个解释足够清晰吗？”
那个女孩安静的闭着嘴，站在黑伞下，显得瘦小。
“那么你的礼物呢？”她最后问：“是因为组织命令吗？”
“不。”
蒂尔康奈回答，仍然是冷淡的平静，像一杯冬天里的冷水。
“那是学习人类交往的实践行动。”
宫野志保点点头：“我知道了。”
她把视野转向街道，停止了这个话题。
作者有话说
第49章 第 4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