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 2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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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神农为陈母仔细诊过脉，最终也无奈摇头，给出了与之前大夫相似的结论。
陈母的身子是一天天拖垮了。
颈椎腰椎劳损突出，双手常年接触各种丝线染料，皮肤反复受损，毒素早已侵入身体。
如今之计，唯有精心调养，细心呵护，或许还能有十年八载的光景。若再劳神忧思，后果难料。
签到系统告诉江年年，陈母为刺绣九级大佬。
江年年兴趣缺缺，她可不想为了赚钱，像陈母那样一身的职业病。
她很爱惜自己的颈椎和腰椎，更珍视健康美丽的眼睛和双手。况且，她本就坐不住。
江年年听闻，血灵芝制作的“养荣丸”，能够极大改善陈母的病情。
江年年握着那装着珍贵药丸的小瓶，犹豫了许久。最终，她还是将它小心地收了起来。
“养荣丸”承载的是顾岁安沉甸甸的心意，她不能为了自己的恻隐之心，就轻率地将它赠予他人。
这份心意，她不能轻视，更不能糟践。
陈母的病情给江年年敲响了警钟，她禁止怀孕的顾知意碰针线。
顾知意虽觉这禁令莫名其妙，但看着江年年异常严肃的神情，还是顺从地点了头。
近来，顾知意本就容易犯困，大部分时间只想躺着休息。有了江年年的禁令，她索性心安理得地过起了“米虫”般的日子，整日慵懒闲适。
最初的震撼过后，江年年的“偷心”又蠢蠢欲动起来。她当然没打算自己日夜刺绣，但能将这份顶尖技艺“签到”得手，她还是心动不已。
于是，江年年每日亲自去照料陈母。至少抱一次，将陈母从床上抱到软榻上，好让丹菊更换干净的床褥被衾。
先前江年年与顾知意贴贴抱抱，绣工已从四级提升到了六级。
如今，为了每日拿到十个绣工积分，她更是亲力亲为。这份过度的殷勤，落在旁人眼里，难免生出诸多误会。
陈景溪见江年年为母亲如此尽心尽力，心中感动万分，只道她是为了促成话本合作才这般用心。
于是，他再无二话，每日准时上门，只字不提润笔酬劳，只一门心思要将江年年讲述的故事写好。
自腊月十九日起，江年年与顾岁安陷入了冷战。两人互不理睬，空气中弥漫着无形的冰霜。就连小年夜的团圆饭上，江年年也没有主动与顾岁安交谈。
如今的江年年，忙得像个旋转的陀螺。不同于在上李村，这里的生活充实而富有挑战。
茶馆、书铺、绣坊以及各种“发明”……她的心神被这些具体而充实的目标填满，不再时刻关注顾岁安，似乎这样也就没那么难受了。
对于武艺，江年年原本执着的心也淡了。她特意向系统确认过：不签到，只会停滞升级，并不会倒退降级。
既然如此，她便更不急了。武艺五级，已经够她霍霍了，配合她日益精进的医术，足以应付绝大多数场面。
于是，她果断放弃了棍法，转而将精力投入到医术上，每日拿到医术的九个积分。
顾岁安的心情显然跌到了谷底。
“江宅”和“顾宅”里的每一个人都感受到了少爷散发的低气压，也都心知肚明：少爷和表小姐闹别扭了。
起初，李神农见怪不怪，还老神在在地调侃：“老夫赌这次比上次和好得更快！”
过了两天，李神农也坐不住了，忍不住问：“岁安小子，你老实说，你究竟做了什么混账事？这次瞧着，年丫头是真恼了？”
顾岁安没有回答，只是凝神望着正与顾知礼聊天的江年年。
江年年没有回看顾岁安，她自觉欠他太多，“养荣丸”、“江宅”、银子……她一直在索取，却未能回报分毫。
这些物质上的亏欠，她想尽快偿还。只有不亏不欠，她才能与他计较彼此之间的情感与尊重。
如此一来，江年年越发投入到各项事务中，恨不得书铺和茶馆立刻就能日进斗金。
所幸，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推进。
顾宅前院的修缮工程，终于在小年前一天宣告完工。
不枉江年年当初花三天时间跑遍全城，靠着签到系统识别出刘师傅父子五人的高超技能。
洪福是雕刻八级的高手，江年年安排他做“三百千”和“四书五经”的雕版。
李神农带着石墨兄弟鼓捣出了两大缸烧酒。
江年年计划将烧酒掺入到清酒中售卖，只敢掺少量烧酒，他们没有权势倚仗，不敢直接推出烧酒。
江年年与孙娘子一起，反复试验，成功摸索出“黄泥水淋法”，将廉价的红糖提纯为白糖。
当然，这白糖她也不敢售卖，而是将白糖添加到茶馆的各式点心和糖水中，极大地提升了口感和卖相。
江年年点石成金般的“魔法”技能，让众人惊叹不已。
尤其是顾知礼，从前他看江年年，更多是兄长对妹妹的怜惜与爱护。如今，他看她时，眼中闪着光，充满了惊奇与欣赏。
江年年也没让顾知礼闲着，安排他绘制茶馆和书铺的宣传图纸。
这日，江年年正与陈景溪在房里讲故事。
她刚讲完唐僧与女儿国国王那段缠绵悱恻的情节，心有所感，忍不住轻轻哼唱了几句《女儿情》。
那婉转的旋律和蕴含的情意，让陈景溪一时听得痴了，竟忘了提笔记录。
“砰！”一声巨响，将沉浸在故事余韵中的两人惊醒。
他们齐齐望向门口，只见门板撞在墙上，又反弹回来，兀自在空中摇摆。
方才的意境和思路全然断了。
江年年看了看窗外，说：“陈公子，今日就到这里吧，明日我们继续。”
“好，明日继续。”陈景溪笑着应道，收拾起一沓初稿，匆匆离去。
江年年伸了个懒腰，扭了扭脖子，身心舒畅。眼下除了书铺中的新奇故事书不够多之外，其他事情都在稳步推进。
夜里，江年年半睡半醒，头昏脑胀。
她喉咙干痒刺痛，急剧地咳嗽了几声，下意识喊“丹菊”，可声音嘶哑低沉，隔壁不可能会听见。
江年年只得爬起来，摸索着去点灯。
她习惯每日清晨起床先喝杯温水，顾岁安为此特意做了一个古代版的保温瓶。
床头桌旁有个高几，上面放了一个小木箱，里面铺了厚褥子，将白瓷水罐包裹起来，就成了保温水罐。
此刻，她嗓子仿佛在冒烟，迫不及待地想喝口水。然而摸索半天，也没摸到打火石。
看来，被人伺候惯了，已然成了半个废人。
不知怎的，她突然觉得很委屈，很想哭，也不点灯了，干脆躺了回去，蒙在被子里呜呜咽咽地哭。
刚哭了一会儿，忽然听到轻微的响动。
她掀开被子，朝外看了一眼，什么还没看清，突然又有些害怕，赶紧把头蒙上，往床里滚去。
“年年……”
蒙着被子听不真切，然而江年年瞬间辨认出那是顾岁安的声音，她掀开被子，滚到床边，探头喊道：“岁安哥？”
“嗯，是我，你怎么了？哭了吗？”顾岁安应着，已跨到床边，却没有俯身。
江年年伸手摸索，抓住顾岁安的手，借力爬起来。
顾岁安猛然俯身，捞她坐起来，额头抵在她额头上，焦急道：“你发热了，烧得厉害。”
江年年嵌入顾岁安怀里，无暇顾及他说了什么，只紧紧搂住他的腰，低声哭道：“你太讨厌了！”
“什么？”顾岁安没听清，“你的声音哑了，快躺好，我去叫李爷爷。”
江年年搂住他的腰不放，哭得更伤心了。
“年年！年年……”顾岁安茫然失措，一遍遍唤她，偏生她只是哭。
顾岁安轻轻抚摸她的头发，柔声哄道：“乖，别哭了。你先躺一会儿，我去叫李爷爷，好吗？”
“不！不许走！”江年年嘶声喊道，搂得更紧了些。
这次，顾岁安听清了。他低下头，轻轻蹭了蹭她的额发，轻声道：“好，不走，我在这陪你。”
他顺势将她抱起，抱坐在他腿上，而后一起挪向床头那边，摸索着点燃了蜡烛。
烛火下，顾岁安看清了江年年，她的脸烧得通红，眼神迷离，仿佛被光照得不舒服，她将脸埋在他颈侧。
离开上李村近两个月了，好吃好喝地将养着，再加上李神农日日为她特制的药膳滋补，江年年早已不是当初的小豆芽。她身量丰润了些，抱在怀里，触感柔软而温暖。
顾岁安吞了一下口水。
江年年也跟着吞了下口水，低声说：“我要喝水。”
说完，她本想挪回到床上去。黑暗中，她可以肆无忌惮地耍赖，可在烛光下，她没那个胆子，也不好意思。
不料，顾岁安抱起她，坐到椅子上，从托盘中取出一个杯子，翻转过来，再打开木箱，掀开褥子，揭开水罐的盖子，倒了一杯水，递到江年年唇边。
江年年低垂着眼眸，不看顾岁安，专心喝水，咕咚咕咚喝完了一杯。
“还要吗？”顾岁安问。
两人靠得太近，顾岁安呼出的气息掠过她的耳际，让她心潮涌动。
她摇摇头，将脸埋在他颈侧，凝视着他滚动的喉结。
他又倒了一杯水，仰脖“咕咚咕咚”一口气喝下。
那跳动的脉搏，滚动的喉结，水润的薄唇，连成蛊惑的情网，让她的心怦怦直跳。
她伸出一根手指，缓缓地伸向他的嘴唇，似乎想拂去那颗欲坠不坠的水珠。然而她的手指距离他的唇还有一寸时，他握住了她的手指，哑声道：“年年，你要做什么？”
“冷！我想回去躺着。”江年年羞得只想逃。
“好。”顾岁安紧了紧手臂，将江年年全身包裹起来，过了几息，才抱她回床上，将她塞进被窝，拉上被子盖好，掖了掖被角。
顾岁安站在床前看着江年年。她羞得闭上了眼睛，感觉他在靠近，他想做什么？吻她吗？不可能吧……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