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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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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天降文里的小青梅》
公子遥临/2022.1.26/首发于晋江文学城
陈御灵×林斯予
“愿你恣意明媚,永不败落。”
——
楔子
陈御灵第一次见到林斯予是在菩提寺的山脚。
当时五岁的她被信佛的妈咪强拉来菩提寺还愿,因为她是妈咪和快五十的爹地吃斋拜佛求来的。
对于拜佛这件事陈御灵是极其抗拒的,因为她讨厌向任何人弯腰低头,公主怎么能低头呢?
陈御灵抬起小手扶了扶头顶的钻石皇冠,极其傲慢不屑地冷哼一声,低头皇冠会掉的。
可是公主有一个恶毒的亲妈皇后,皇后命令公主必须要和她一起上山。
出于对上山这件事的极度恐惧,公主忍不住大哭起来。
“别哭了。”
“哭的丑死了。”
陈御灵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她丑的,她宇宙第一大漂亮竟然被人说丑?!
陈御灵震惊地抬起头,眼泪汪汪地看着面前面容英隽,双手插兜对她出言不逊的酷guy。
她发誓这是她第一次看到这么好看的男孩子,比幼儿园里那些只会吐鼻涕泡的baby boy好看太多!
于是从小就被她妈夸颜狗的她第一次没有挥起钻石流星拳揍人。
因为好看的男孩子总是有特权的。
林斯予从小就有做酷哥的潜质,在嘲讽完陈御灵以后就头也不回地上山了。
陈御灵看着林斯予五岁就已挺拔修长的背影,第一次在大哭大闹以后乖乖巧巧地跟着妈咪上了山。
——
菩提寺古寺深远,山峦与青黛交相呼应,寺周景色有一种醇酽的韵致。
山寺门前立了一棵菩提树,一位僧人站在树下,手里拿着一把扫帚,正在静静地清扫地上的落叶。
陈御灵一步未落地跟在林斯予身后,心里思忖着要怎么跟他搭话才能改善他对她“哭得很丑”的第一印象。
再美美地哭一次给他看?
怪离谱的。
“跟着我干嘛?”
林斯予突然转过身,脸色臭臭的看着陈御灵。
陈御灵仰头看着比她高了半个头的林斯予,斑驳的阳光从树影间隙洒落,他恍若立于一片金光之中。
原来妈咪给她看的那些爱情片中踩着七彩祥云会发光的男孩子是存在的,他在她五岁的时候出现了。
他叫林斯予。
陈御灵看着会发光的林斯予,当时才五岁的她做了人生中一个重大的决定。
她跳起来亲了林斯予一口,并信誓旦旦的跟他说,“我要做你的新娘。”
阳光、清风、鸟鸣、空寂,山谷中那颗烈烈燃烧般开放的菩提树,都是陈御灵爱情的象征。
“是个傻的。”
公主第一次献祭出她的吻,可是那时候的王子还是只蛤丨蟆,一只不解风情的癞丨蛤丨蟆。
陈御灵看着林斯予离去的背影,怒不可遏地跺了跺脚,心里想着迟早有一天我陈御灵会成为你林斯予的新娘!
迟早!
——
十二年后。
烈日杲杲,火云如烧。
九月的天气,闷热难捱。
与外面热浪滚滚、赫赫炎炎不同的是,Z班的教室里宛若有飞霜。
偌大的教室前后各立着一个柜式空调,凉风阵阵吹过,席卷到教室的每一个角落,带来阵阵凉意。
此时正是自习课时间,Z班的教室却哄乱又嘈杂。
听歌的、讲闲话的、玩闹的,干什么的都有,唯独没有看书的。
都是一群家里有矿、不学习就回家继承家产的富二代,无所谓学习,也没有人真心想学习。
“陈御灵,你不是要过生日了吗,叫你爹把裴幻洲叫来呗。”
唐婧手里摊着一本色彩绚丽的时尚杂志,嘴里嚼着半根Twizzlers。
说话的同时往后倾了倾,大半个身体倚在陈御灵的桌子上。
陈御灵的桌面上摆了一排香奈儿的指甲油,玻璃瓶内的油液在轻盈灯光下闪耀出浓郁鲜明的缤纷色彩。
唐婧说话的声音虚虚实实飘到她的耳朵里,听不太真切。
陈御灵刚涂好了左手指甲,吹了吹指尖晶莹剔透的指甲油,随口问了一句,“谁?”
“你真土。”
唐婧转过身,把手里的杂志摊开,指了指杂志页面,“喏,就是他啊。”
“刚热播完的古装剧《赤焰》你看了没?他演的男主少年时,我最近有点迷他。”
陈御灵瞥了一眼杂志上一袭白衣,面如冠玉的少年,淡淡吐声道,“还行。”
没有林斯予好看。
陈御灵在心里默默点评。
虽然她觉得全天下的男人都没有林斯予好看就是了。
她对林斯予开了八倍柔光滤镜,从小到大林斯予就是她眼中最完美的男人,没有之一,她眼里容不下其他男人。
“也是,大小姐您什么样的漂亮男人没见过?”
“您家开那么大一娱乐公司,要什么样的漂亮男人没有?还不就是招招手的事。”
唐婧撇了撇嘴,无声地翻了一个白眼,语气中不掩讥酸。
陈御灵涂指甲油的动作一顿,抬起眼皮掀了她一眼。
她和唐婧不对付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恩怨积攒已久,相看两生厌。
平时拿腔拿调、茶言茶语就算了,陈御灵懒得搭理她。
但是泥人都有三分脾气,她陈御灵可从来不是什么忍气吞声的性子。
“确实,我什么样的漂亮男人没见过。”
“不过,我见不得别人这么阴阳怪气地跟我说话。”
陈御灵装作不经意地将桌面上的指甲油打翻,指甲油不偏不倚地滚落到唐婧的裙子上。
粉色油液溅落,在乳白的裙摆上浸染开来。
“我的新裙子!”
唐婧慌忙站起身,双脚直跺地面,试图抖落掉溅落在裙摆上大坨大坨的油液。
陈御灵生了一张冷若冰霜、无关风月的脸,不笑的时候,像天边高挂的玄月,孤傲又冷清。
但是笑起来的时候,一双眼睛却媚眼如丝,仿佛含有春光。
此时陈御灵眼里含着笑,嘴角弯出讥讽的弧度,定定地看着唐婧,盛满笑意的眼里却仿佛有成千万个刀子射向她。
“你干什么!你故意的吧!”
唐婧看到陈御灵这幅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模样就感到厌烦。
凭什么她永远是这样一副清高的样子?凭什么!谁又比谁高贵!
理智被嫉妒淹没,唐婧一把抓起桌面上凌乱倒开的指甲油,带着一股歇斯底里的意味,胡乱朝着陈御灵砸过去。
陈御灵早有防备,微微侧身躲开,指甲油应声落地。
伴随着尖锐的破碎的声音,五颜六色的指甲油在瓷白莹亮的地板上混作一团,然后慢慢变成了黑烟一样的颜色,看起来黏腻又恶心。
“啊啊啊!贱人!”
唐婧的音量飙到了极高,仿佛要穿破耳膜。
眼睛也蒙上了一层猩红的雾气,却依旧恶狠狠地盯着陈御灵。
凭什么家世不如她,身边的男生还一个个都唯她是瞻?
不就是生了一张妖艳的脸吗?毁了多好!
内心积攒已久的不甘和嫉妒在此刻彻底爆发。
唐婧一边尖叫一边朝陈御灵扑过去,试图抓破她的脸。
陈御灵一双清亮的眼仿佛淬有寒冰,她依旧冷冷地看着唐婧。
在唐婧的手即将碰到她的胳膊的时候,她突然利落干脆地将面前的桌子一脚踹翻。
唐婧来不及躲闪,被实木的桌腿砸中,桌腿锋利的缺口在她白皙的腿上划出一道狰狞的口子,鲜红清亮的血汩汩往外冒。
她狼狈的趴在地上,腿上还压着半个书桌,精致的小洋裙被压得褶皱不堪,打理好的头发也胡作一团。
再也没有刚才气焰嚣张的模样,此时她像卸了全身力气一样,软若无骨地半瘫在地,垂着脸颤栗地发出一声声尖锐的哭泣。
事故来的很突然,教室里安静了片刻,片刻之后又恢复了先前的热闹。
看书的看书,闲聊的闲聊,玩闹的玩闹。大家都是受过良好教育的人,什么事该管什么事不该管,什么事看得见什么事看不见,大家心里自有掂量。
陈御灵看到唐婧伏在地上,抱着腿哭泣的模样,心里一阵冷哼,嘴角嗜着一丝讥讽的笑意,“先撩者贱听没听过?”
语气是一如既往的云淡风轻,隐隐透着几分倨傲顽劣。
唐婧一张脸变得涨红,妆也花得一塌糊涂。
黑色的眼线在眼尾肆意晕染,胡作一团,血色的口红在嘴角肆意拉扯,平添几分诡异。
看起来没有半点楚楚可怜,反而是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陈御灵嗤笑一声,“就你也配说我土?”
细碎斑驳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懒洋洋的洒在陈御灵的头顶,将柔软蓬松的头发染成栗色。
阳光倾泻而下,星星点点落在她秀挺的鼻梁上,瓷白皎好的脸上,给她过分艳丽的五官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
陈御灵拨了拨及腰的浓长卷发,卷发顺着圆润的肩头滑落,在明媚驳离的阳光下微微波动,丝丝缕缕都闪耀着迷人的光泽。
凤眸微眯,潋滟的红唇翕动,“姐姐每一处都是取向狙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