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空》洛轶

30、五一加更

　　凌晨三点，外面下了一场雨，淅淅沥沥地下着。

　　林语从别的城市搬过来。就在刚刚，他和林言吵了一架，原因是林言在外面有女人了，每次工作回来身上都香香的。

　　他问林言是什么味道，林言话也不说栽头就睡，还睡得死熟。

　　他受不了，自己大半夜地拿了钱出来了，没想到赶了一班车来到这个城市竟然还下了雨，将他的衣服和头发都淋得湿透。

　　秋天和冬天交接的雨是渗入骨髓的冷，林语站在一个候车亭下躲雨，冷得一直在抖，有点后悔了，他不该这么冲动跑出来的，他应该再多问问林言。

　　这样一想，林言好像都很准时回了家，没有过多地在外逗留。

　　林语耷拉着肩膀：原来是我多想了。

　　可是人生地不熟的，有没有车了，怎么回去？

　　林语叹了一口气，现在林言肯定还在睡觉，打电话过去显得很莫名其妙，前一秒还在家里睡觉的人后一秒就在别的城市了。

　　路上一片寂静，连车都没有几辆经过。林语蹲下去等天亮，等雨停。

　　不远处传来一阵车鸣声，随后有一道刺眼的光照到林语跟前，停下了。

　　林语抬头一看，是一辆出租车。他喜出望外，站了起来，出租车司机把车窗打开，司机看起来很年轻，和他差不多年纪。

　　司机问：“你要搭车吗？”

　　林语急忙道：“要要要！”

　　他开心地走过去，来了车门坐进去。

　　这个城市他并不熟悉，说不出要去哪：“司机，麻烦搭我到附近的宾馆谢谢。”

　　“好啊。”司机看了看后视镜里正在拍头发的林语，勾唇一笑，“我这里有伞，借你用着吧，这雨一时半会也停不了。”

　　林语拍了一会头发，应了“嗯，谢谢”，然后接过司机给的伞。

　　他接过去的时候感觉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手心，一看又什么都没有。

　　过了一会，他就觉得有些困了，在车上睡了过去，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是被冷醒的。

　　刚醒来的时候没有意识，只是觉得上身冰冰凉凉的。

　　好像……有人在脱他的衣服。

　　林语的脑子迷迷糊糊地，听到一阵一阵的喘息声，他动了动手，手被绑住了。

　　他猛地睁开眼睛，从独立卫生间里传出来一道弱弱的光线，他看到自己的身上跪着一个人，正在帮他解着裤子。

　　林语急忙将双腿缩起来，脚上没有被绑着，这样就方便多了。

　　他趁着对方还没缓过来，一脚踢上去，很用力地踢。

　　脚被抓住了。

　　对方的力气比他的还要大一只手将他的脚抓得紧紧的，压在了对方的腿下，另一只脚也被压住。

　　对方开了灯，司机的面孔显然出现在林语的眼前，林语愣了一下。

　　“劝你不要挣扎了，看你长得挺精致的，合我口味。”司机说，“能被我上是你的荣幸，懂吗？”

　　“你放屁！”林语往司机脸上啐了一口口水。

　　司机“呵”地笑了一声，貌似很满意林语这样反抗的态度，就像一只反抗无效给人挠痒痒的小猫咪。

　　林语用力地扯着他的双腿，但是对方实在是压得紧，根本就扯不出来，手也被绑住了，使不上力气。

　　他看着对方渐渐压过来的身子和装着胜利的眼神，心里不觉地有点慌了，他的身子缓缓挪动想要离对方远一点。

　　突然，他的屁股好像压到什么东西了，硬蹦蹦的，是手机。

　　林语急忙喊了一句：“小艺，给哥哥打电话！”

　　——“好的。”

　　“什么？！”司机紧缩眉头，找着手机声音的来源，找到后见电话并没有人接，笑了笑，挂了电话，将手机扔在了地上，“你这个哥哥当的真不称职。”

　　听到这话，林语浑身都定了一下，心里有点委屈。之前，明明只要他一打电话就会接的。

　　“要我是你哥哥，我就直接把你卖出去，这小身板能卖不少钱吧？得多少人抢着要啊？”司机说着，伸手往林语下身探去。

　　林语挪动着身子一直躲，但是没有用了，他被人按在床上。动弹不得。

　　“你不准碰我！”林语喊了一句，竭尽全力地挣扎。

　　“这不是你说了算的，现在可是……”司机话还没有说完，门就被打开了。

　　门重重地拍在墙上的声音让司机吓得手松了松，林语抓住机会，一个翻身，一脚踹上去，司机痛得弯腰捂住肚子。

　　林语因为踹得太用力重心不稳往床下掉，摔在地上可疼了。

　　就在他抱怨地板真.硬的时候，他落入一个温暖而熟悉的拥抱，粗急的喘气声在他头顶上方不停地盘旋。

　　这个拥抱有些颤抖。

　　“你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林言压着嗓子，有些沙哑。

　　林语抬手去碰了碰林言的手臂，手臂上的衣服都湿了，他淋雨了。

　　“哥……”林语抬头，看着林言下巴处还有没有滴下来的雨水。

　　林言将林语紧紧抱住，浑身都在抖个不停，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害怕。“别怕，我来了，我在。”

　　司机哎哟完，听到声音看过去，一个和林语长相有那么一丝相同的人，冷笑一声：“你来迟了，该碰的我都碰了，滋味不错嘛。”

　　林言听到这话，眉头紧紧皱在一起，他看向林语，他想听林语说出来有还是没有。

　　刚才林语还不觉得奇怪，被司机这么一说，他觉得浑身都不舒服，有点疼的感觉，但不是那种不舒服，不是那种疼。

　　林语犹豫了好久，还是摇摇头，他坚信自己没有被碰。

　　林言愧疚地看着林语，当着司机的面吻了林语，林语的嘴唇是干的，是干的就好……

　　司机饶有趣味地看着两人，“啧”的一声：“原来是两兄弟乱.伦的关系啊。”

　　“……”林言瞪着人看，仿佛下一秒就要将人抡出外面的雨地摩擦。

　　“这么看着我干什么？”司机作死地说着，“是要我亲口告诉你你的好弟弟身上是茉莉花味吗？”

　　林言紧握着拳头，实在忍无可忍，冲上去就是一顿狂揍，司机的力气大，还挺有经验，两人都挨了揍，林言带着一肚子的火气，打起来更狠。

　　两人打了五分钟左右，司机就跑了。

　　林言将林语手上绑着的绳索解开，林语的手腕已经磨出血了。

　　他心疼地吹了吹林语手腕上的伤，将人抱进怀里，抱了好久才开口：“为什么一个人来这里？”

　　林语能感受到，对方还在颤抖。也对，他一个人一句话都不说地离开，林言很怕吧。

　　怕他不见了，怕他被罗裴带走了。

　　“我以为……你不爱我了。”林语弱弱地说。

　　“为什么？”

　　“你每次回来……身上都有一阵香味，我问你你也没有回答我。”

　　林言沉默了好一会，将脸埋进林语的脖子里，声音有些闷：“那不是什么香味，是药水的味道。”

　　“药水？！哥，你怎么了？”林语紧紧抱住林言的背抚摸着。

　　“只是一点小感冒。”林言吻了一下林语的脖子，“你以后不要这样了好不好？”

　　“对不起。”林语摸着林言还湿着的衣服，听着林言沙哑无力的声音，有点想哭。他怎么还是这么任性，他怎么不长大，他怎么总是让哥哥担心。

　　林言抚摸着林语的头发，没有说话。

　　“哥，你感冒了还淋雨，会加重的，快点去换衣服。”林语推开林言，想让林言换衣服时突然想到，这里不是家里，也不是在他们所熟悉的城市。

　　“没事。”林言垂着眼皮子，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你以后别乱跑了好不好，我怕……”

　　林语看着林言，有点苍白的嘴唇，凑过去，吻住。

　　林言的唇舌都是冰冷的，林语用力地吸吮着林言的嘴唇，双手不停地摩擦着林言的背，要这样让对方暖起来。

　　哥，我把我的温度分你一半。

　　哥，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