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爱一次（归零续篇）》千叶京幽

7、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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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生您几位？”
　　“两位。”
　　“请跟我来。”
　　侍者在前面领路，何炎走在最后，大致看了看餐厅的环境，人不少却很安静。
　　侍者走到一个靠窗的位置，“这里可以么？”
　　凌风没有说话，等待何炎的决定，而后者轻轻点了点头。
　　落座之后，侍者将菜单分别递给两个人，“请问两位需要什么？”
　　“问他就好。”何炎合上菜单放在一边，看着凌风，“等你推荐了。”
　　“行！”凌风没有抬头，用心的挑选菜色，不时向侍者询问一些味道方面的问题。
　　何炎无所事事的喝了口水，看到角落里的一桌传出一阵不大骚动。似乎有位客人在打扰那一桌的用餐，领班很有礼貌的站在一旁劝阻。何炎对于这种事向来没什么兴趣，本打算收回目光，却在人群散去的时候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侍者收走菜单鞠躬离开，凌风喝了口水，“看什么呢？”
　　“方刃跟夹子。”
　　凌风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这俩跟这儿谈什么呢？”

　　“出了这种状况真是不好意思。”
　　夹子微笑着开口，“没关系，要个签名而已。”
　　“那就不打扰两位了，有什么需要再叫我。”
　　“嗯。”待侍者离开，方刃一脸无奈，“我就说订个包间吧……”
　　“行了，有什么话非得出来说？”
　　既然对方直奔主题，方刃也就没再打岔，“我来要答复。”
　　“还没到一个月呢吧？”夹子的声音里透着懒散，“才三十天而已，一个月不是三十一天么？”
　　“靠，二月份还二十八天呢！”
　　“但多数都是三十一天一个月。”
　　“你非较真儿是吧？”方刃看了一眼手表，“就差几个小时而已。”
　　“本来嘛，你再等等不就得了。”夹子当然不可能在短短的几个小时之内给出答复，这样说不过是为了拖延。况且明天一早他就要跟随乐队的其他人一起飞去日本了，不过以方刃的个性说不定会跟去。
　　方刃微皱着眉有些烦闷，“我等不到明天了，今晚十点的飞机，回纽约。”说好是两个月假期，谁知道美国那边突然通知他回去开会。不走，这不可能。所以只好……
　　夹子愣了一下，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工作要紧嘛，那等你回来再听答复吧……”
　　“夹子，我……”开完会马上回来？方刃迟疑了一下，后半句卡在喉咙里。他知道的，这个会开完也不见得能回来。天知道当初他为了申请这两个月的假期花费了多少时间。
　　“我知道你不会为了这个留下，再说一个答复而已对你来说也没什么要紧的。”夹子轻轻晃动酒杯，一副理解的样子，“等你有空再说吧，或者明天打个电话问也行。”方刃，你不可能为了我放弃任何事，以前是，现在也是。
　　原本轻松的气氛一下子沉闷起来，方刃张了张嘴，说出的却是最没用的句子，“我会尽快回来。”
　　没有意义的一句废话。但除此之外他还能说什么？明明是最想守护的人，却总是无可奈何的给予伤害。在方刃心里夹子的位置的确无人能比，但是他又不可能为了这个人放弃自己多年的理想。条件允许的话，他可以把所有可支配的时间都花在这个人身上。所以对于夹子，方刃这辈子都不打算放手。
　　没有回应，夹子静静的坐着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含糊不清的一个答案。但抛开这个他还能说什么？明明是最该远离的人，却总是不受控制的主动靠近。在夹子心里方刃的存在确实无可取代，但是他又怎么能一次又一次的放纵自己肆意沉迷。如果可能的话，他会尽量疏远这个人以免自己一再贪恋对方的温柔。
　　夹子抬手招呼侍者结账，回过头看着方刃，“回去吧，你不是还要赶飞机么？”
　　“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夹子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没有，我的话说不说都没什么影响。”
　　“你不说怎么知道没影响？”
　　“我不说？”夹子的呼吸因愤恨而急促起来，“五年前我说想你留下，你听了么！？”
　　本就引人注意的一桌，夹子这一举动更是给了那些人理所当然看过来的理由。
　　凌风跟何炎结过账正准备过去打招呼，看到这一幕，彼此交换了眼神加快脚步。
　　“夹子，就算你不弄出这么大动静，我们也会过来打招呼的。”何炎面带微笑帮他们解围。
　　出乎意料的相遇让夹子有点茫然，“你们怎么在这儿？”
　　“吃饭啊！”凌风看着方刃，“结过账就走吧！难得碰上，换个地方聊。”
　　于是，他们在大厅所有人的注目之下一同离开。
　　来到地下车库，凌风无奈地叹了口气，“你们好歹也是公众人物，在这种场合就不能低调点儿？吵架起码也找个没人的地方吧？”
　　“是啊，你俩有什么话现在说清楚。”何炎看了凌风一眼，“不方便的话，我们可以回避。”
　　“已经说完了，只差句再见而已。”说着，夹子走到凌风身边，“你跟何炎有开车么？送我回去吧？”
　　凌风一脸鄙视，“你多大了？吵个架就得避开不见？”
　　夹子没有想要解释的意思，背对着方刃站着。
　　“你们送他吧，顺便叫人来把车开回去。”方刃从口袋里拿出车钥匙递给凌风，“我一会儿打车去机场。”
　　闻言，凌风突然明白了夹子别扭的原因，一时间又找不出能说的话，急于打破僵局的他带点求助的看向何炎。
　　“正好凌风没开车。这样吧，让他跟夹子回去，我送你去机场。”
　　没有异议，夹子率先走到车边，打开车门坐进副驾驶席，另外三个人这才在道别之后分别上车。
　　方刃一路上的沉默，让何炎有些不适应，随手打开radio，“你的假不是才休了一个月？工作上有事？”
　　“嗯，回去开会。”方刃的情绪很低落，从声音就能听得出来。
　　“多久能回来？”
　　“不知道。”平淡的语气里满是痛苦，“我不知道还能做什么，我没办法为了他留下……”
　　“所以你需要纠结的不是留不留的问题，而是如何带他一起走。”
　　“他怎么可能跟我走。”
　　“你什么时候学会替别人考虑了？”
　　“大概是因为太在乎了吧？”
　　何炎没再接话，可以理解却无法接受。爱一个人不是应该想方设法在一起的么？爱至深则伤，既然会因他而伤，又为什么连一个会议都不肯放弃？

　　自从进了演艺圈，夹子对于情绪的掌控日渐自由，凌风倒是常常怀念曾经他那单纯直率的个性。
　　凌风刚刚启动车子，夹子的问题就变得一个接一个，“你跟何炎现在算什么？朋友？生意伙伴？”
　　“都有。”
　　“你们俩现在住一起？”
　　“没啊，怎么这么问？”
　　“那为什么出来吃饭只开一辆车？”
　　“你跟方刃不是也开一辆车么？也没见你俩住一起啊！”刚开上地面，凌风就看到了十几个女孩子站在附近观望，“你fans的消息很灵通。”
　　“还好吧……”瞟了窗外一眼，夹子毫不在意的继续说，“我们回来这么久，除了柳凡婚礼上都没再聚过。”
　　“怎么着？今晚找个地儿一醉方休？”
　　“算了吧，我们明还得飞日本呢！”
　　“那你现在抱怨个什么劲儿？”
　　“只是想说，我们可以自由支配的时间越来越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