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术回战]妖语》冰室雪女

58、第58章：与过去道别（6）

　　咒术高专学校，二年级教室里，夜蛾正道黑着脸把该讲的东西讲完，最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一秒钟都不想和五条悟这个问题学生多待。

　　五条悟到现在都还在恍惚中，家入硝子和夏油杰是那么真实地坐在他的旁边，他的六眼也没有看出任何伪造的痕迹，这让他不得不相信脑海里的一些记忆都来自梦境，现在这里才是现实。

　　“那真的是梦吗？”他抓了抓头发，喃喃自语。

　　“悟，”夏油杰走到他面前，饶有兴趣地问：“你到底做了什么样的梦？说来听听。”

　　家入硝子也凑过来：“我也想听。”

　　五条悟不太想说：“我说出来，你们一定会嘲笑我。”

　　“刚才差不多都笑完了，我保证不会再笑话你了，你快点讲！”家入硝子催促道。

　　夏油杰在一旁点头附和，他和家入硝子一样表情自然柔和，眼神坦诚，确实没有一点要嘲笑别人的样子，五条悟看在这个挚友的面上，才低声说道：“我梦到杰……叛逃了，杰背叛我们当起了诅咒师，还说要杀死所有非术师，创造一个只有术师，没有咒灵出现的世界。”

　　对面的两人听完后愣了愣，过了几秒钟后同时捧腹大笑起来，丝毫不给信任他们的五条悟面子，其夸张的程度不亚于刚才在课堂上。

　　“喂！不是说好不嘲笑的吗？！我揍你们哦！”五条悟现在就体会到了被好友背叛的感觉。

　　“谢谢你，悟，给我提供了今日份的快乐。”笑够了之后，家入硝子嘴里叼着一根烟走了，走之前还说：“期待你明天的表现哦。”

　　“期待你个头！”

　　夏油杰安抚他道：“不用质疑了，悟，我现在很肯定地告诉你，那绝对是你在做梦，因为我是不可能叛逃的，杀死所有非术师？创造一个只有术师，没有咒灵出现的世界？这种事对我来说简直是天方夜谭。”

　　他说的很有道理，语气又十分肯定，五条悟也觉得他说的对，压在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落地了。

　　夏油杰又说：“再说了，如果真的有人叛逃，那也一定是悟吧。”

　　“哈？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就做得到啊。”

　　五条悟愣住了。

　　“你要是想，就能创造那样的世界，不是吗？”

　　夏油杰目光专注于他，那副对他自信满满的同时，眼底又流露出妒羡的样子，好像在责怪上天的不公，为什么有的人有改变世界的能力却没有那个野心，有的人明明没能力却就是有一腔热血想改变世界。

　　五条悟从夏油杰的眼神里读出了某种欲念，如果他能成为五条悟，那个梦或许就不是天方夜谭了。

　　像是要掐灭一切让那个梦变成现实的火苗，五条悟当机立断地说：“我才不会做那种事情，那是绝对不能做的吧！”

　　这话让夏油杰从幻想中回过神来，他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立马歉意地赔笑，说：“你说得对，那是绝对不能做的事。”

　　五条悟用力点点头，这就对了，没有人会叛逃，不论是杰还是他，那只是一场梦，那绝对不是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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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性狂傲的高中生活使五条悟彻底放下了顾虑，加上有夏油杰陪着他，这更加壮了他的胆，逃课，捉弄同行，敷衍学校，任务胡闹……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肆意妄为，好像很久没有这么称心快意过了。

　　如今也没有什么任务能难倒他们两个特级咒术师，五条悟也时常吐槽对手太弱，今年的敌人不太行啊，有时候他甚至还会亲自扶起倒下的诅咒师，拍拍人家的后背，鼓励他要加把劲儿呀，平时练习别偷懒呀，没有天赋的人更要努力奋斗，这样才不会输得太难看呀，把对方气得又当场吐血。

　　肉/体摧残也就罢了，还要进行言语羞辱，夏油杰都看不下去了，叫他适可而止，还问他什么时候变成这么槽糕的人了。

　　五条悟吐了吐舌，称自己说的都是实话，都是为了对方好，正所谓忠言逆耳嘛。

　　在回学校的路上，夏油杰说：“对了，夜蛾老师的生日快到了，悟想好要送什么礼物了吗？”

　　“嗯？生日？”

　　“啊，你果然不会记这种事情。”

　　“谁要记阴沉大叔的生日啊。”

　　“他也是我们的老师，送点什么表达一下心意就行了。”

　　“嗯……杰想送什么礼物？”

　　夏油杰想了想，说：“买那种随处可见的现成礼感觉没诚意，买价格昂贵的东西又怕他怀疑我们行贿，老师好像也没什么缺用的东西，想来想去，觉得还是亲手制作的东西更有意义一些。”

　　“你打算做什么？”

　　“这个……还没想好。”

　　“真麻烦。”听到夏油杰说亲手制作，五条悟就觉得这事好烦，于是他灵光一闪，说：“杰，等你把礼物做好了，你就和老师说礼物是我和你一起做的，这样我也算送了。”

　　“悟，脸皮不要太厚，你的那份你自己做啦。”

　　“切，真小气！”

　　两人走到桥上的时候，五条悟正好看到桥下的河边有几个学生在玩那种喷花类的小烟花，他顿时又灵光一闪，对夏油杰说：“杰，我们一起做烟花吧！”

　　这么自顾自地做决定，而且还是这么一个复杂又有难度的项目，五条悟还以为夏油杰会拒绝他并说出一大堆反驳意见，两人平时也没少因为意见相左而吵架。

　　谁知夏油杰十分爽快地答应了下来，反倒让五条悟觉得可疑。

　　“怎么答应得这么爽快？换做平时的你，肯定会先反驳我，再分析一通这件事的可行性，确定成果有意义并且意义大于付出时你才会去行动。”

　　夏油杰说：“因为悟说了想和我一起做，我就答应了啊，对我来说这就是最大的意义。”

　　“诶？你说什么？”

　　夏油杰露出一抹浅笑，不着痕迹地转移了话题：“我也认为烟花是送给老师最合适的礼物。”

　　接下来的几天，两人一直在私底下偷偷摸摸准备材料，设计烟花绽放的方式，制作方法在网上能找到，学校武器库里也有火药，凭两人的聪明才智不难做出来。

　　终于到了夜蛾正道生日那天，夜晚的时候，繁星当头，五条悟信心十足地抱着一只盒子，和夏油杰一起来到夜蛾正道的宿舍楼下，大喊老师的名字。

　　刚准备躺下休息的夜蛾正道被窗外的喊声惊扰到，他打开窗户看见楼下的五条悟和夏油杰，不知道这两个问题儿童又要整什么幺蛾子。

　　“夜蛾老师！祝你生日快乐！”

　　“这是我和杰两个人一起设计制作的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烟花哦！”五条悟说完便点燃了火线。

　　夜蛾正道刚想说宿舍楼禁止燃放烟花爆竹，就听见“嘭”的一声，接着有一团火球朝他飞过去。

　　烟花飞行的路线是五条悟设计的，设计的时候好好的，制作的时候也好好的，但实践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火球会拐弯，它偏离了设计轨道，一下子冲进夜蛾正道的屋子里。

　　然后又一声响亮的“嘭”，整个屋子炸开了。

　　火药的量是夏油杰放的，计算的时候好好的，但他没想到实际效果会这么强。

　　那不是烟花，那是一颗炸弹。

　　那不是庆生，那是一场谋杀。

　　这一瞬间，五条悟和夏油杰真的很想逃离地球，都觉得叛逃其实是个不错的选择。

　　这一晚，夜蛾正道顶着一张被炸黑的脸，追打那两货一路追到校门口，他本来就因为马上要担任校长一职而感到压力甚大，五条悟和夏油杰这两个问题儿童还总给他的生活火上浇油，他气得血压直线飙升，突然间眼前一黑，就这么晕倒在校门口。

　　这下可把五条悟和夏油杰给吓坏了，夜蛾正道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他们俩谋杀老师的罪名可就实锤了。

　　“夜蛾老师！你不要死啊！”五条悟吓得慌里慌张，说话都变得结巴语无伦次：“别、别慌啊！杰！冷冷冷静一点！先、先先先给老师订骨灰盒！”

　　夏油杰听到后惊呆了。

　　夜蛾正道刚恢复了一点意识，在听到五条悟的话后顿时又气到昏过去。

　　“你才需要冷静一点！”夏油杰率先想出正确的对策：“快把老师抬去医务室！找硝子！”

　　五条悟这才找回了一点理智，然后两人一个托着上半身，一个托着下半身，急匆匆把人送去医务室。

　　夜蛾正道一路上被颠来簸去，硬是被两人粗鲁的搬运方式给摇醒了，他想骂人，结果刚张嘴，他的头就因为被横着送进医务室而撞到了门框上，再一次晕了过去。

　　“硝子！快救救夜蛾老师！”

　　在家入硝子反转术式的治疗下，夜蛾正道总算得救了，至于他晕倒的具体原因，就连家入硝子也搞不清楚烟花爆炸、血压过高、头部撞击，这三种伤害究竟哪一种才是真正的致晕伤。

　　之后，两人经历了夜蛾正道有史以来最长篇最严厉的批评。

　　第二天，五条悟和夏油杰被罚去打扫厕所。

　　“居然叫我们两个特级咒术师打扫厕所，这像话吗？”五条悟愤愤不平地将拖把扔进水桶里。

　　“我们没资格抱怨吧。”夏油杰拿着扫帚簸箕走过来：“别摆着臭脸了，你看，我陪你一起做烟花，一起闯祸，受罚也是我陪着你，想开点吧，至少不是你一个人倒霉。”

　　“这根本算不上安慰。”

　　片刻过后，家入硝子出现在厕所窗外，她偷偷扔一块小石头砸向五条悟的后脑勺，结果被五条悟的无下限咒术防住，停在了空中。

　　五条悟本来就很嫌弃在这里干活，他转身拿掉石头，不耐烦道：“你想干嘛啊？硝子。”

　　家入硝子趴在窗沿上惊讶地看着他：“刚才那是啥？石头停住了？”

　　“我的无下限啊，有什么好吃惊的？喂，你进来干嘛？这里可是男厕所！”

　　家入硝子一副“那又怎样”的表情爬进来，道：“可你刚才什么都没做吧？”

　　不仅是她，连夏油杰也感到吃惊：“术式自动发动了？”

　　五条悟觉得他们俩很奇怪：“自动档不是更好吗？顺便也持续发动反转术式，这样我就能用最小限度的能量几乎不间断地释放无下限咒术，你们干嘛这么大惊小怪？”

　　这么一解释反而让面前的两个人更吃惊了：“悟，你什么时候会反转术式了？”

　　这次五条悟被问住了，许久都没有说话，反转术式？自动释放无下限咒术？这些好像都是很早以前就刻在身体记忆里的东西，他几乎是出于本能在使用，但要问他是什么时候会的？他想起来的全是自己被打到濒死的画面，在濒死时突然会了反转术式。

　　什么人能把最强的他打到濒死？开玩笑，不存在这样的人吧！

　　脑中的记忆与现实突然相悖，像BUG一样逻辑不通无法解释，五条悟想了许久也只能装作不屑地说：“这么简单的东西自然而然就会了，我可是最强啊。”

　　家入硝子斜睨着他，和夏油杰交头接耳道：“不好，他自大的资本又多了一项。”

　　“之前就很臭屁了，要是变得更放纵那还得了。”

　　五条悟也没生气，只是问家入硝子：“为什么要用石头砸我？”

　　“想着敲打你的脑袋，会不会让你变正常一点。”

　　“哈？我哪里不正常了？”

　　“正常人不会被惩罚扫厕所吧，杰，你也是哦。”家入硝子一视同仁，之后她点了一根烟靠在门口抽起来，说：“你们两个快点打扫完啦，完后一起去吃晚餐啊，我知道一家新开的中华料理店，评价很高哦。”

　　“有甜食的话我就去！”

　　“不知道呢，我上网查一下。”

　　两人凑在一块儿开始浏览菜品图，不知不觉还讨论起哪个套餐更好，只有夏油杰在一边干活一边小声吐槽：“别在厕所里讨论吃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