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术回战]妖语》冰室雪女

48、第48章：醉酒（3）

　　女佣轻轻地拉开日式拉门，发现五条悟的房间里空无一人，她不禁感到奇怪，她确实听五条悟说他房里有人的，难道在她不注意的时候人已经离开了？

　　五条家的房间都是传统的日式设计，被褥铺在榻榻米地板上还没有收起来，女佣跪下来将衣物放置在枕头的旁边，她这时注意到被子是鼓起来的，被窝里好像盖着什么东西。

　　她好奇地伸手去掀被子，只是她的手刚碰到被子，背后就响起一道男声：“我只说让你送东西进来，没说你可以乱碰哦。”

　　是五条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也没听到他进来的声音，女佣被吓了一大跳，虽然五条悟说话语气吊儿郎当，但她却感受到了一股凉意，很显然来自头顶上方，她连忙低头道歉：“对不起。”

　　“没什么事你可以出去了。”

　　“是。”她迅速起身离开。

　　“等等，”五条悟突然又叫住她，接着走到她的面前，沉着声问她：“你刚才看到什么了？”

　　这次女佣又感受到了压迫感，她是一名不会任何咒术的普通人，而五条悟是咒术界最强的存在，这种天壤之别的力量悬殊让她这个弱者在面对最强者的时候，会本能的产生敬畏，不用说五条悟此刻在有意施压。

　　她很清楚五条悟现在心情不愉快，因此她不敢说谎，不敢抬头直视他的眼睛，摇着头说：“我什么都没看见。”

　　她退出房间，拉上了房门，五条悟才将拎着的手提袋放下来，他看着被窝里露出半个脑袋的柊绫人，不禁感叹：“还在睡啊，妖怪不会真的每天都要睡十个小时吧？”

　　因为不放心把柊绫人一个人留在五条家，所以早上五条悟去完学校就匆匆赶回来，顺便还给柊绫人新买了一件衣服，当做弄脏他衣服的赔偿。

　　五条悟从枕头边的衣物里面抽出原来那件T恤，然后拿出手提袋里的新衣服替换了进去，虽然原来那件洗干净了，但他还是决定给柊绫人穿新的。

　　他在被褥边上盘腿坐下来，手撑着脑袋就这样看着它，一会儿又伸手轻轻地摸它的头和耳朵，这么可爱的样子真不想被别人看见，更不想被别人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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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柊绫人一直睡到中午才醒来，它垂着脑袋睡眼惺忪，发呆似的蹲了一会儿，等大脑彻底清醒后它才化成人形。

　　他全身赤/裸着跪在被褥上，揉了揉还在隐隐作痛的额头，环顾这间陌生的房间，开始思考这里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昨天晚上在酒吧喝醉之后都发生了什么？

　　完全想不起来。

　　他感觉到嘴里好像有异物，他用舌头舔了舔牙根，然后从牙缝里拔出了几根黄色的……狗毛？？

　　他昨晚到底干了些什么？？

　　据说昨晚被咬秃头的柴犬因为精神受到巨大的打击，一直躲在狗窝里，死都不肯出来。

　　看到枕头边整齐地叠放着自己的衣物，柊绫人便把裤子穿起来，最后那件T恤……是一件黄白双色拼接T恤，白色那一边的胸口上印着一只可爱的卡通小狐狸图案。

　　怎么看都不是他的衣服。

　　五条悟拉开房门进来的时候，就看到柊绫人正盯着他买的新衣服在沉思。

　　“你醒啦，我看到这件衣服的第一眼就觉得超可爱，很适合你，就买下来送你了。”

　　“我那件呢？”

　　“弄脏了洗不干净，我给扔了。”

　　柊绫人对穿着并不太讲究，他把衣服穿在身上，尺寸大小正好合适。

　　五条悟看着柊绫人穿上了自己买的衣服，显得那么可爱，他心里又开心到飞起，脑内又在放烟花，嘴角也忍不住翘起来。

　　“你笑嘻嘻的在笑什么？”

　　“嗯？没什么，肚子饿了吧？要吃点什么吗？”

　　柊绫人又揉了揉额头，说：“没胃口。”

　　“那就把这个喝了。”五条悟端给他一杯醒酒汤。

　　柊绫人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他顿时皱眉别过头：“什么东西？”

　　“醒酒的，喝了就不头疼了。”

　　那个味道对于嗅觉灵敏的柊绫人来说有些刺鼻，他往后躲开，满脸写着拒绝：“拿开，我才不喝。”

　　“不行哦，一定要喝。”

　　两个人一个递，一个躲，五条悟干脆从背后抱上去拘束住柊绫人的手臂，执意把杯子贴到他的嘴边，让他喝了下去。

　　第一次喝到这种东西，柊绫人眉头紧皱，味道说不来的奇怪，喝完总感觉头更疼了，更奇怪的是，五条悟就这么一直抱着他，喝完了还不撒手。

　　“你要抱到什么时候？”

　　“有什么关系？我都抱着你睡了一晚上了。”

　　“什么？”

　　“准确来说，是你粘着我非要靠在我怀里睡哦。”

　　柊绫人对此事毫无记忆，他也绝对不相信，他挣脱开五条悟，扶额回忆：“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诶？你不记得了吗？”

　　柊绫人有种不好的预感：“记得什么？”

　　五条悟装出一副很吃惊的表情：“难道你对我做了这样那样的事情也都不记得了？”

　　“我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先抛开那些不提，说说昨晚你向我借了一千万答应今天会还给我的事……”

　　“……”柊绫人看他嬉皮笑脸不正经的模样就知道自己被耍了，“你皮痒了是不是？”

　　“你不相信吗？”五条悟又四十五度角仰头叹息：“昨晚你和我的那些山盟海誓你侬我侬，你都不承认了吗？”

　　“……”

　　“我陪你看月亮看星星，你在我怀里撒娇说爱，彼此相依到日出，这些你都忘了是吗？好过分啊。”

　　“说完了吗？说完了该轮到我了。”

　　“嗯？”

　　柊绫人问他：“你有没有对我做什么奇怪的事？”

　　五条悟正色道：“没有哦。”

　　“真的没有吗？”

　　五条悟十分真挚地说：“像我这么有良知的Nice guy，怎么可能趁人之危做一些伤风败俗的事。”

　　他倒是想做点什么，但总不能对一只狐狸下手，他还没这么变态。

　　“是吗？那这些橡皮筋是谁扎的？”柊绫人说着释放出八条尾巴，只见八条尾巴上面全是橡皮筋，把他的尾毛都扎成了一撮撮的像毽子一样的造型。

　　五条悟装傻充愣：“不是我哦。”

　　“那究竟是谁？”

　　“嗯～究竟是谁呢这么厉害，这么有美发天赋，居然能扎出这么多好看的辫子，他一定是个心灵手巧的天才吧。”

　　柊绫人破案了：“是你没跑了。”

　　之后，柊绫人坐在地板上，五条悟头上肿了一个包坐在他身后，帮他把那些橡皮筋一根一根解下来，那都是他在等待柊绫人醒的期间太无聊了，好玩扎上去的。

　　柊绫人给妖子发了定位信息，让她开车过来接他，五条悟在解橡皮筋的时候忽然问他：“我说，你最近是不是在躲着我？”

　　正在点击屏幕的手指不自然地停顿了一下，随后又若无其事地点击发送，说：“没有。”

　　“那你为什么不回我信息？”

　　“……”

　　“为什么看到我却绕道走？”

　　“五条。”

　　“叫我悟啦。”

　　柊绫人微微侧过头，问他：“你该不会是喜欢我吧？”

　　五条悟听到这话后猛地拔下一根橡皮筋，心里顿时慌不择路，手上不禁加快了速度，嘴上打哈哈着脱口而出：“哈哈，你在说什么？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是我做了什么让你误以为我喜欢你的事了？如果是这样那还真是不好意思，是你想多了哦！哎呀，被误会了真伤脑筋……”

　　一会儿工夫，橡皮筋就全部解掉了，五条悟还想再帮他顺顺毛，柊绫人就把尾巴全收了回去，他转身面向五条悟，嘴角微不可见地扬了扬，说：“那就好。”

　　五条悟愣了一下。

　　“在这世上我最重视的人类就是悠仁，但这份联系也只到杀死两面宿傩的时候为止，除此之外我不会再和人类结交任何关系，所以我还在想，要是你真的喜欢我，我该怎么拒绝你才好呢。”

　　“诶？”

　　“还好是我想多了。”

　　五条悟问他：“不会再和人类结交任何关系？那是什么意思？”

　　柊绫人说：“就是字面意思，不论友情还是爱情。”

　　五条悟捏紧了手里的橡皮筋：“所以说那是什么意思？你想和我断绝来往？等宿傩死后，我们连朋友都不是了？”

　　柊绫人问他：“你只是想和我交个朋友吗？”

　　五条悟突然语塞，他不想和柊绫人只是普通朋友。

　　柊绫人垂眸想了想，说：“那就交你这个朋友吧，至于爱情，当然会找同类的伴侣，毕竟人类的寿命太短了，无法与我们共度一生，你将来也是要找人类女性结婚的，你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吧。”

　　五条悟忽然感觉大脑一片空白，许久后他才回神冷哼一声，摆出一副与他无关的态度说：“你和我说这些干什么？我又不喜欢你。”

　　他以为这样能挽回一些颜面，让自己心里好受一些，但是当柊绫人起身要离开的时候，他才发觉一切都是徒劳，再怎么表现得不在乎，那也都是自欺欺人，不想让自己伤心的太明显而进行没意义的自我保护，其实心里早已经决堤了。

　　“谢谢你昨晚的照顾，我先走了，再见。”

　　五条悟就这么一直维持坐着的姿势，低着头，愣愣地看着手里的橡皮筋，再看着它们一根根从指缝间滚落，最后什么都没抓住。

　　柊绫人离开了五条家，他知道刚才对五条悟说那些会有点突然，但有些事他觉得应该尽早表明清楚。

　　在救加茂直树的那天，不论是五条悟紧紧抱住他，还是那个暧昧不清的亲吻，自那之后他就隐约感觉出五条悟对他抱有超出友情的感情，虽然他不能百分百确定，也不知道五条悟的真实想法，但他很早就已经决定了不会再爱上人类，无法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痛苦，尝一次就够了。

　　不论五条悟对他抱有什么样的感情，他都给不了五条悟任何的回应，既然如此，那一开始就不要给人家希望。

　　妖子的车已经在外面等待，柊绫人坐上副驾驶座，妖子拿出一个文件袋递给他，说：“这是之前的电影院咒杀事件、里樱高中事件和高专入侵事件的详细报告，三起事件里都记录到了您要找的那个咒灵。”

　　柊绫人仔细翻阅着虎杖悠仁、七海建人和其他参与事件的人员写的报告书，里面都写到了身上有缝合线的特级咒灵，其中那个叫七海建人的咒术师写的最为详细。

　　“触碰灵魂从而改造肉/体？”

　　“是那个咒灵的术式。”

　　柊绫人认为这样的术式很危险：“虽然我说要找他拿回宿傩的手指，但他的术式很危险，极有可能对妖怪也有效，没有我的允许，你们不要轻举妄动，更不要和他正面对抗。”

　　“是。”

　　除报告书以外，柊绫人看到还有一张潦草的铅笔画像，不知道是哪个幼儿园小朋友无聊乱画的产物，他问：“这是什么？”

　　妖子一边开车一边笑了笑，说：“是梓画的那个咒灵的画像。”

　　柊绫人：“……”

　　这画技真的……惨不忍睹，要脸没脸，要眼没眼，脸上的缝合线画得歪歪扭扭，头重脚轻，好一个灵魂画手啊，柊绫人一时竟分不清这画的是正脸还是背面。

　　与此同时，暖意洋洋的海边沙滩上，漏瑚躺在沙滩椅上惬意地抽着烟斗，真人这时一蹦一跳的过来，似乎遇到什么开心事了，他蹦跶到漏瑚面前，说：“漏瑚，我想到一件很有趣的事哦。”

　　“嗯？什么？”

　　“上次找的玩具（吉野顺平），我把他变成了改造人，以为能让虎杖悠仁和宿傩缔结‘束缚’，结果不太顺利啊，所以这次我找到了一个绝对有用的新玩具。”

　　漏瑚来了兴趣：“是谁？”

　　“虎杖悠仁的监护人，柊绫人，他居然还有监护人，我之前都不知道呢。”真人又咧开嘴笑得十分张扬，兴奋道：“这次直接当面杀掉好了，到时候虎杖悠仁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呢？好期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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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剧场】

　　柊绫人离开五条悟房间的时候，屋外的人都看见了，几个女佣贼笑着躲起来，一边偷看一边交头接耳，结果被悟母抓个正着。

　　“你们活都干完了？全都闲得没事干了？”

　　几个女佣在悟母发火前就立马散开，该干嘛干嘛去了。

　　悟母拉着冷脸，她知道佣人们在嘴碎什么事，不就是她儿子带了个人回家过夜么，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悟也老大不小了，他的同龄人里面当爸爸的都有了，他现在才知道带人回来，他也终于有想成家的心思了，这可是好事啊。

　　悟母心里感到很欣慰，但面上依然要保持严厉，这里可是五条家，御三家五条家的儿媳妇可不是谁都能当的，就算入得了悟的眼，那也得过了她这一关，她倒要看看对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到底有没有资格进五条家的门。

　　悟母神色庄严地来到通往五条悟房间的走廊上，迎面正好遇上了柊绫人。

　　两人四目相对，柊绫人只是看了她一眼就与她擦身而过，而悟母像是受了什么极大的刺激，当场惊呆石化，倒地不起。

　　“夫人？您怎么了？夫人？！来人呐！夫人晕倒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