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苏儿[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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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一抹鬼影出了李府，还没等人看清楚究竟是什么，便已经消失了，徒留下地上卷起的灰尘。
想都不用想，这个鬼影肯定就是这个故事的女主莲华了。她出了李府，便一转身消失在了街市之中，仿佛早有目的地一样，穿梭于各个里巷之间，最后终于在一家刷着大红色的朱漆，系着大红花的，看上去特别艳俗的店门口停下了脚步。
“哎哟，是潘小姐啊，来，来，里边请，我家苏儿可是盼着小姐您的。”说话的女人正是电视剧中耳熟能详的恶俗角色之一：老鸨。
“老鸨，你对谁都那么说吧。遇见了张家公子你就说‘苏儿可是念着爷呢！’遇见了王家老爷就改成了‘苏儿可总算把老爷您给盼来了。’”莲华不太高兴似的吸了吸鼻子，结果吸进去的全都是老鸨的脂粉味，让她老大不爽。
这个地方名为烟翠搂，是坊间有名的妓院，不仅有妓女，也有男妓。隋朝虽然以儒家学术治国，然而其风气却开放的很，南北朝时期的南风这里也并没有多少人排斥，所以但凡是有名些的客栈，都是会有一两个长相很好的男人。
这个地方是前些天的晚上，莲华一人无所事事，出来闲逛的时候发现的，正好赶上老鸨想要将得了病的苏儿给丢出去。
苏儿是烟翠搂曾经红极一时的男妓，许多达官贵人为了一睹其真容而千里迢迢来长安。更有不少男人为了和他度上一夜而洒尽钱财。据说，他曾经有着比女人还要美丽的容貌，据说，他曾经有着不逊于才子的惊世才华。只是，奈何做他们这一行的，红颜易老，即使是男人，等到老了，也会变得不新鲜了，没什么看头了，也就不值钱了。
等到老鸨将能压榨的都压榨完了，他也得了重病，可是老鸨不舍的花钱给他治，便让人将他从后门扔出去，却被莲华看见了。
对于男人和女人，莲华向来是偏心的。她喜欢男人，注意，是男人，而不是男生。男人可以用来玩，玩完了还可以用来吃，对过去的她而言是生活中必不可少的调剂品。男人和女人不一样，男人要比女人玩得起，不会因为分手而失去什么，往往是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怎么来的就怎么走的，她遇见过的男人都是那样。
只是，她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一个身上都已经开始腐烂的男人。但是，那个男人看向他的眼神中却没有一丝一毫的绝望，反而是一种带着希望的祈求。
“救救我。”她从那个叫作苏儿的男人眼里读到了这样的一个信息。救他，不过只是举手之劳，所以她就顺手救了他，让老鸨请来了大夫帮他治病。
“莲华，你来了！”刚进门，莲华就落入了一个很宽厚的胸膛之中，这个怀抱有着淡淡的药香，有着温热的体温，有着强有力的心跳。
只是，这样的胸膛，早就是莲华厌倦的了。她的目标并不是眷恋某个温柔乡，应该来说，她从一开始，就已经定下了目标。
“看来你的病都好了。”莲华推开苏儿，毫不做作地坐在他的床沿上，招了招手，让他坐在旁边。
“要不是你，我可能早就不在这个世上了，莲华，我以后都会跟着你，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你生，我生，你死，我也不会独活。”苏儿握住莲华的手恳切地说道，却感觉莲华的双手冰凉彻骨，于是放到嘴边哈了哈气。
“我要你跟着做什么？”莲华不解，“你又不是我手下。”
“莲华，你不要我么？”苏儿的眼眶中水汽氤氲，仿佛快要哭出来似的，“你就让我跟着你吧，我真的做什么都可以的。”
“做什么都可以？”莲华眼色变了变，突然满脸妖娆地用食指挑起苏儿的下巴，“哪怕是成为本姑娘的食物？”
“是。”
“我说你这个人可真笨！”莲华觉得自己差点就走火了，忙站起来，不再看他一眼。
“是啊，我是很笨。”苏儿带着些许的失望，看着站在他眼前的身影，“因为太笨，所以才会义无反顾，莲华，你就让我跟着你吧。”
“那你帮我一件事情。”莲华道，“只要你帮我做成了这件事情，你就可以走出烟翠搂，到时候你想跟着谁都不是问题。”
“不知莲华有何吩咐？”
“我要你帮我，让全天下的女人都知道那个男人有断袖之癖，好断了她们的爱慕之心。”莲华咬牙切齿地说道，这个主意也许外人听起来有些缺德，但是她相信易小川能够明白她那样做的用心，为他挡去那些烂桃花。当然，她这么做并不是为了玉漱，只是纯粹的为了她自己。
“莲华是喜欢那人吗？”苏儿不太确定地问道，想到这种可能，心里就觉得酸楚。
“你管那么多干嘛！”莲华睨了他一眼，便作势要走出去的样子。她喜欢男人，但是对于这种风尘场所也没有多大的感情，尤其是空气中飘荡着的那股子脂粉味，更她她想要抓狂。
“等等！”苏儿见莲华想要走的样子，忙跑到门边将她拦住了，“你还没有和我说那个人是谁呢？”
“他叫易小川，是李府的门客，现在在教长孙无垢武功。”莲华想了想，“他大概比你高出半个头，身材要比你健硕许多，脸比拟瘦，鼻子英挺算是最突出的特征了。还有，为人有时候比较无赖。”
“他是莲华的什么人呢？”苏儿在脑海里勾勒着易小川的样貌，却很无奈的发现他脑海里出现的全都是一个英姿勃勃的身影，未见面就已经开始妒忌起来了。
“名义上的哥哥。”莲华在苏儿的房间里翻箱倒柜，最终找到了一条没有任何味道的干净的白色丝帕，蒙在脸上，就做到了窗台边，“其实我和他认识也没有多久，他为了避嫌，所以将我说成是他的妹妹。”
苏儿露出暗淡的喜色，他虽然身处风尘，但多少也是个男人，所以无比清楚，一旦一个男人在外人面前将一个女人说成是自己的妹妹，那么肯定是不想往那个方面发展的。
天，渐渐的落下帷幕，莲华倚靠在窗棂上，看着楼下小巷中那渐渐所起来的奢靡，那些风流的男人们一个又一个地出现在了这烟花巷中。
“可是，我要怎么帮你呢？你也知道，我虽然没了势头，但是老鸨看我还是看得很紧的。恐怕我还未走出这烟翠楼一步，就已经被抓回来了。”苏儿带着淡淡的苦笑，手掌覆盖住脸蛋，让人看不清楚他的眼神，但是想必是悲伤的吧，活下去的渴望，和不得自由的悲哀。
“我只要和那老太婆去说一声就行了。”莲华浅浅的笑着，她知道从这里换回一个人的自由是要有钱才行的，只是她没有钱。不过，就算万金也难和她的能力相比吧？她是如此自信着的。
“当真？”苏儿欣喜，却又不太相信地问道，当初可是有人花了九万两银子，老鸨都没有同意给他赎身，难道莲华说一句话的效力要比九万两更大吗？
“本小姐从来不屑于骗你这种没什么利用价值的人。”莲华说道，虽然实际上她还是在利用这苏儿，却依旧是这么说着。也许，连这个也是谎言。她伸出手，朝着苏儿勾了勾手指，“过来，我们来好好商量一下要怎么做......”
两天后，望江楼三楼梅字号雅间。
住在李家的几个年轻人算是聚齐了，甚至还多上了李世民的大哥李建成。当然，还有易小川和莲华这两个伪青年。
“师父，喝茶。”长孙无垢正帮着大伙儿泡茶，她的茶艺与望江楼特有的茶叶可谓是相称至极。她的茶艺不会湮没了茶的品质，而茶的品质也不会辱没了她的茶艺。
“无垢，真是好茶。”易小川接过杯子，抿了一口，初时是一股微微的苦涩，但是渐渐的被一股清甜所取代，所谓苦中一点甜，大概便是如此，“是白茶吗？”
“看来叔父还是品茗的高手，居然能品出这是白茶。”长孙无忌笑着说道，这白茶在隋朝并不是主流的茶叶，尤其是在洛阳，更是鲜少能够品尝得到，却被易小川尝出来了。
“我去年经过安吉县的时候正好喝过这种茶。”易小川说道，这倒不是他从现代带过来的知识，而是确确实实在古代积下的经验。现代的他可不是那种会安安静静地喝茶的人，多半给他雨前龙井，也会被当成是咳嗽药水，反正都是一样地苦。
“没想到先生年纪轻轻，游历过的地方倒是很多。真是让世民佩服。世民就以茶代酒，敬先生一杯。”李世民如此说道，举起茶杯，然后一干二净。
“二公子客气了，在下不学无术，只是喜欢四处走走罢了。”易小川笑得尴尬，因为李建成在，所以他拘束了不少，他的潜意识里对李建成是没有多少的好感的，所以在行为上也显示了微妙的排斥。
李建成在场，却并没有怎么说话，看着窗外，有些愣神。他本身就是那种不太喜欢说话的人，也许是因为李家长子的缘故，所以他身上给人一种压迫的感觉。
“大哥，在想什么？难得大伙儿聚在一起，就不要去想那些烦心的事情了。”李世民皱着眉头说道，却见李建成只是回过头看了他一眼，眼神凌厉，看完却又转了回去。
李世民尴尬地笑了笑，若不是因为长孙无忌替他转移话题，恐怕还是要尴尬下去的。
“姑姑怎么不尝尝望江楼的点心呢？这可是洛阳一绝阿！”
莲华满脑子黑线，看了看易小川，要他帮自己解决。
“呵呵，无忌，莲华这些天甜食吃太多了，所以胃有些不舒服，还是不要给她吃了。”易小川会意，便拿过了莲华面前的糕点，放到了无垢的面前，“还是给无垢吃吧。”
莲华虽然高兴易小川帮她解了围，毕竟一直吃什么味道也不知道的东西也是一件挺难受的事情。可是，她有不满他将所有的东西全都给了长孙无垢，瞪了他一眼，心里暗自骂道：“易小川！你既然不喜欢观音婢就不要对她好！”
正当她心里把易小川骂了将近一百遍的时候，望江楼外突然间热闹了起来，透过窗子看过去，便看见一个穿着华丽的男人正一步一摇地朝着望江楼门口走来，她微微的露出了笑意。
“易小川......呵呵......”
“莲华，你笑什么？”易小川不解，却听见楼下有人正大声的喊着一个人的名字，其狂热程度，不亚于SJ的粉丝在机场迎接SJ成员的态势。
“苏儿！苏儿！苏儿！”
“各位公子，烦请让一让，苏儿是来找我的相公的。”略微带着沙哑，本来可以很好听，很浑厚的声音，却因为带着几丝娇媚而变得让人寒颤不已。
“呃......”易小川听了抖了抖，感觉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这是谁啊？怎么恐怖？”
“呵呵，是来找你的。”莲华掩住笑意，静静地等待着。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苏儿[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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