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我的同桌孤爪同学》二分

7、七

　　自从猫又教练退休后，新来的排球部教练直井老师暂时也只担任了部活期间技术指导，关于训练赛的事宜，并不是东京本地人的他表示也不甚熟悉，歉疚地把决定权直接给予了我。

　　感谢互联网，这使我能够从各个网站的犄角旮旯里翻出其他东京高中排球部教练的联系电话。

　　经过我的厚脸皮以及不懈努力，外加初中时期好友的同学是生川中学的排球部经理这层关系，我约到了担任经理以来的第一场训练赛。

　　在第二天晨练时，我将这个消息告诉了三年级的学长们，他们互相推搡的同时笑嘻嘻地夸赞道，“小林学妹很厉害啊——生川可是排球强校呢。”

　　我面无表情，“训练赛定在周六下午两点。”

　　“知道啦知道啦。”
　　他们无谓地摆了摆手，离开了。

　　我一手捏着计时器，一手拿着笔记本，继续等待其余部员结束晨练。

　　陆续经过的一二年级冲过了终点线时会与我打个招呼，而后马不停蹄地抱着水瓶擦着汗往排球馆走去。

　　我一边回应着，一边盯着落在最后的黑色脑袋。

　　他闷着头，冲过了我身边。

　　孤爪同学被三年纪以冠冕堂皇的理由——体力不好——安排着多跑一圈。每次他摇摇晃晃地冲过终点线时，我都生怕他直接倒下了。

　　我犹豫过要不要和他说，可以在倒数第二圈的时候就假装他已经跑完了。只是每每看到他那么努力的模样，我不自觉地会将劝解的话语咽下，默默递上毛巾和水瓶。

　　“辛苦了，孤爪同学。”

　　如果非要解释这么做的理由，大概是在短短几个月的相处时间里，我眼中的孤爪同学一直是一个有主见有分寸的人——如果不是他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一开始就不会去做，更别提痛苦地坚持了。

　　这种个性从他慢斯条理的打游戏方式也可以看出：一次又一次的restart，一步又一步的通关小关卡，一点又一点的磨掉boss的血条。玩魂系游戏时是这样，进行排球部的体能训练也是这样，即使跑得很慢，他也会慢慢调整自己的呼吸与步伐，在每一天的晨练中一点点的获取经验，缩短跑圈的时间。
　　我一直认为如果他参加数学竞赛也会取得很好的名次，毕竟大部分数学题目的解答都需要耐力与细心。而现实中，孤爪同学的学习成绩的确也很优异。

　　当然，人无完人，在我的观察中，发现孤爪同学有时候也会显得有些暴躁，比如某天晨练非常非常累，比如游戏在同一关卡了太久，比如放学时突然被他的幼染驯袭击了脑袋。

　　往往这个时候，他的脸会皱成一团，眼睛微微眯起，视线游离，嘴角下扬，浑身散发着怨念的气息。

　　某天午休，我把这个发现告诉了孤爪同学，他趴在课桌上的脑袋懒懒地转动点角度，猫瞳的视线落在桌角的课本上，“很正常，人总会有点暴躁。”

　　他举个例子，“就像小林你遇到一道无论怎么想都解不开的数学题，或多或少都有点不爽吧？”

　　“啊？不会啊。”
　　我思索了一下，疑惑地望着他，“解不开就是解不开，翻答案不就好了。”

　　随后我压低了声音又补充了一句，“而且我一般不会解不开。”

　　孤爪同学无言地盯了我片刻，叹了口气后似乎是放弃继续讨论这个话题了，枕着手臂趴在了桌子上，“这样啊...我午睡一会儿。”

　　橘黄色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轻轻落在他黑色的发丝上，窗台上盆栽细碎的叶片发出摩擦的声音，周围同学低声的交谈不时传入我的耳膜。

　　思绪逐渐回拢，我也默默地埋下头，只是有个念头突兀地闯入了脑海。

　　孤爪同学有点可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