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不竹马》现代文学

51、39心死

　　“小西，你在哪。付海洋十分钟后就到酒吧了，你来的急吗？”
　　电话那头的孙洛菲焦急的声音。
　　“洛菲，我和付海洋一块来的。”谷小西解释到，“忘记和你说了，他是我朋友。”
　　“哇哦，小西，看不出来啊。你身边的男人真的一个比一个优秀。”
　　谷小西眉角抽了一下，降低声音说道，“我快到了，先不说了。”

　　当到达洛丁之城的时候，酒吧早已被人群挤的水泄不通。
　　陈靖早已在门口等候多时。
　　“学长好久不见。”
　　陈靖礼貌的和付海洋握了个手。
　　熟络的跟付星辰碰了个拳。
　　“小西，今晚很漂亮啊。”。
　　“我哪天不漂亮了？”
　　“说实话，男头不好看。”
　　陈靖接过谷小西手中的包，带着他们穿过人群，来到了休息室。
　　“小西，接下来该你上场了。时间紧迫，你还需要准备什么吗？”
　　谷小西摇摇头，“我已经准备好了。”
　　“那你们在休息室休息一下，我带小西先过去。”
　　“我们一起吧。小西演出我们怎么能错过。”
　　付海洋勾着付星辰的肩膀，“对吧，星辰。”
　　“嗯。”付星辰精神萎靡的点点头。
　　“那你们小心点，人很多，不要被挤散了。”陈靖手搭着谷小西的肩膀，回头道，“学长，小西之后就到你了，那你记得靠近舞台一点。”
　　付海洋比了个ok的手势。

　　舞台边，谷小西接过金巧优递过来的话筒，趁着昏暗的灯光站在了舞台的中间。
　　此时，人群中有女生惊叫出声，被付海洋一个撩人的眼神，激动的昏了过去。。
　　陈靖一脸无奈的将那女生抱到了休息室。
　　孙洛菲紧跟了上去。

　　而后，昏暗的灯光中音乐声缓缓响起。
　　一抹炽热的聚光灯打在了舞台的中央。
　　所有的男生跟着音乐沸腾不止。
　　谷小西咬字清晰的唱着歌曲，一改以前的不着调，惊的付海洋连连称赞。
　　而付星辰的目光从她上台的那刻起，再也没有离开过。
　　他内心狂跳不止，眼神中升起了闪闪发光的炽热。
　　不少青年男子拿着手机录下了这个画面。
　　而今晚各个少年的朋友圈都被谷小西的视频占据了。

　　‘今晚和你一起狂乱绽放。’

　　一曲尽，谷小西踩着小碎步走了下来。付海洋给她竖起了大大的拇指。
　　”接下来，让我们用热烈的欢呼声，欢迎付海洋。”
　　酒吧DJ打开了所有灯光，付海洋接过谷小西的话筒走了上去。

　　赵子然此时在人群中看见了付星辰的身影，从门口的地方一点点的朝舞台边走去。
　　付海洋说了非常官方的开场白，随着灯光缓缓暗下，付海洋温柔的唱起了他的成名曲。
　　付星辰挤到谷小西身边，他趁着灯光黑暗牵起了她的手。
　　谷小西抬头望着他。“怎么了？”

　　付星辰眼角含着笑意，靠近她的耳边轻轻说着，“你什么时候学的声乐和舞蹈？”
　　“有段时间了。”付星辰的靠近让她有些不习惯，却又有些期待。
　　“很好看。”
　　付星辰羞红了脸，昏暗的灯光下红晕若隐若现。
　　谷小西摸上了他的耳朵，果然很烫。他还是和以前一样，容易害羞。
　　付星辰缓缓靠近，眼睛直愣愣的盯着她。
　　他将额头抵在了她的额头上，拉下他耳上的手，放在了他的胸前。
　　他缓缓闭上了双眼。
　　谷小西感受到他心跳得律动，呼吸的急促，以及发烫的额头。
　　他还如以前那般，那么羞涩。
　　谷小西抬起另一只手，手指轻轻划过他的嘴唇，他的脸颊。
　　她描绘着他的眉间轮廓，缓缓滑落至喉结、至锁骨、至胸膛。
　　付星辰的眼睑带着睫毛轻轻颤动。
　　他没有制止她的手，而是轻声呼唤着她的名字。
　　“小西。”
　　他的气息打在她的脸上，她的指尖感受着他的温度。
　　“吻我。”他说。
　　谷小西深吸一口气，后退了一步。
　　“我去换个衣服。”
　　他还是这样，喜欢当着诱饵的姿态引诱着她前进。
　　可她谷小西累了，人累了，心也累了。
　　她不想主动了。
　　付星辰睁开眼，难过的神情溢于言表。
　　他又不明白了，他哪里又做错了？

　　付星辰思绪之间，
　　赵子然已然从身后悄悄靠近。
　　她拍了拍付星辰的手臂。
　　付海洋劲歌热舞的声音很浓烈，周围一群人的激情有很澎湃。
　　付星辰没听见赵子然说些什么。
　　他猛的抱住赵子然，“对不起，我错了。原谅我好不好。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你。”
　　赵子然瞬间红了眼，她以为他在跟她告白。
　　赵子然踮起脚勾住付星辰的脖子，吻了上去。
　　付星辰满是激动的热情的回应着。
　　此时，换了发型和衣服的谷小西，站在了他们跟前。
　　她脸上的圣诞妆容显得格外的喜庆。
　　与她那满眼的，悲伤与绝望，恰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她双手握紧，浑身颤栗，面如白纸，说不出一句话来。
　　“小西，别看。”
　　孙洛菲从她身后捂住了谷小西的眼睛。
　　“他们是情侣，你早应该做好这个准备。”
　　谷小西别过身去，呼吸急促，头熏目眩。
　　“药呢？”
　　谷小西强忍着不适从嘴里缓缓吐出两个字，
　　“包里。”
　　“你等着，我去拿药。”
　　谷小西点点头，双手撑着大腿，深深呼吸着空气。
　　果然风水是会轮流转，想当年这个场景是她张子然站着看的。
　　想到这，谷小西肚里一阵翻腾。
　　她颤颤巍巍的往门口走去，路灯下的光就像救命绳索一般。
　　她往前每踩一步，都犹如赤脚立在火堆之上。
　　“谢谢大家今日莅临，下次有缘再会。”
　　付海洋草草结束了台词，本来应该还有一首他和谷小西的合唱的。
　　但是，此时他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他在台上看的一清二楚。
　　他原以为付星辰会是她的解药，哪知道他是她发病的祸根。
　　“小西。”
　　付海洋叫着推开了人群。
　　付星辰闻言才缓过神来。
　　他在亮起的灯光下，才看清了他怀里的女人。
　　她不是谷小西，是赵子然。
　　付星辰愤怒的推开了她，“你怎么会在这？”
　　赵子然满脸的娇羞，并没有注意到他的不悦，“你不是说家庭聚会没时间来嘛，我只能自己来了。”
　　赵子然说着上前又抱住了他。“星辰，我好开心。你说你喜欢我的时候，我真的好开心。”
　　付星辰皱着眉头，他对赵子然开始有了厌恶的感觉。
　　他开始怀疑，他是不是真的要对她负责任。
　　路灯下的谷小西，身靠着灯柱，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她的眼神已经开始涣散了。
　　“小西，你怎么了。很难受吗？”
　　付海洋戴着口罩，满眼都是担忧。
　　谷小西歪了歪脑袋，伸手想要抓住些什么。
　　付海洋将手腕递了上去。
　　她盯着他看了很久，眼睛的焦点开始慢慢聚拢。
　　“你是谁？”
　　她眼神淡然，嘴角却抖的厉害。
　　“是我。”付海洋拿下口罩，又立马带上。
　　谷小西眼神亮了亮，兴高采烈的说道，
　　“天哪，付海洋诶。偶像付海洋诶，我要和你合影。”
　　谷小西站直身子，却不知道眼睛里的泪水已经落了满脸。
　　付海洋紧皱着眉头，擦掉她的眼泪，哽咽的说出一声好。
　　这就是她的附属人格吗？
　　谷小西这才感受到了脸上的热度，“诶，为什么，为什么又哭了。不是要开心吗？我不要难过。”
　　这种窒息的感觉她真的不想承受。
　　她想要开心，却始终调节不了心情。
　　她蹲着地上，将脸埋进了膝盖。
　　“好难受。”
　　她紧抓着胸口，毛衣都被扯的变了形。
　　付海洋不禁红了眼，心疼的将她搂进了怀里。
　　这一切都怪他，才让她受了这么多苦。
　　“啊....”
　　谷小西推开他，难受的站起了身。
　　悲伤，愤怒，绝望，为什么要有这些不好的情绪。
　　谁来救救她。
　　“小西。”
　　付海洋拽住谷小西的胳膊，怕她乱跑。
　　谷小西挣扎着甩开他的手臂。
　　她低垂着脸大叫“你走开。走开。”
　　她现在这个样子太丢人了。

　　“姐，姐，救我，”谷小西余光扫到从酒吧出来的孙洛菲，伸出了求救的手。
　　孙洛菲见谷小西激动的样子，急忙跑到机动车旁，拿来了头盔。
　　头盔盖在她头上的那一刻，天地犹如时间静止一般瞬间安静了下来。
　　“人给我吧。你的身份也不太方便在这里呆着。”孙洛菲见着渐渐聚集的路人，对付海洋道，“我会送她回家的，你放心。”
　　付海洋点点头。
　　转身见着付星辰和赵子然一前一后站在酒吧前面，怒火中烧的上去就给了他一拳。
　　“学长，你做什么？”赵子然惊叫着护住了付星辰。
　　“你tm的脑子给书都读坏了。亲一个替代品都能亲的那么爽。”
　　付海洋冷哼一声，转身恶狠狠的瞪着赵子然。
　　“你这个女人真tm的让老子觉得恶心。瞧瞧你这张脸，你配吗？”
　　“学长。”赵子然满脸的委屈。
　　付海洋还处在对谷小西的愧疚情绪中，上前就狠狠地给了赵子然一巴掌。
　　“你给老子记住了，若是你日后再拿这张脸靠近付星辰，老子捅死你。”
　　付星辰搽了嘴角渗出的血，没有理会赵子然。
　　他望着谷小西和孙洛菲离开的背影，道。“小西，她怎么了？”
　　付海洋第一次拿手指指着付星辰，警告道，“你以后离小西远一点，不然是兄弟都得揍你。”
　　“哥，你告诉我，小西怎么了。”
　　付海洋第一次听他唤他哥，顿时心软了下来。“你离她远一点，别再伤害她了。”
　　“哥，求你告诉我。”付星辰抓着付海洋的手祈求道。
　　此时，赵子然不合时宜的抓着付星辰的手，糯声糯气道，“星辰，我疼。”
　　付星辰甩开她的手，厌恶的看着她，恶狠狠地吐出一个字。
　　“滚。”
　　“星辰，我真疼。”赵子然豆大的泪水滑落。
　　付星辰看她肿起的半边脸，想起了为谷小西清理伤口的画面。
　　他深吸了一口气，“我送你去医院？”
　　“嗯。”赵子然又糯糯道，“人家想要背背。”
　　付星辰皱着眉头，“自己走。”
　　“那牵手手。”
　　付星辰任由她牵起了他的手。
　　付海洋看了他们一眼，横铁不成钢的表情言于表面。

　　这一边
　　孙洛菲带着谷小西骑着摩托在市区里飞驰。
　　谷小西紧紧的抱住她的腰，头靠在她的背上，控制不住一抽一抽的。
　　一路上她将心中所有的委屈、不甘、失望与绝望都哭了出来。
　　孙洛菲接了个电话，缓缓在路边停下。
　　“哭爽了？还难过吗？”
　　“爽了。”
　　谷小西一抽一抽的拿下头盔，妆容早已哭花。
　　孙洛菲递过去一张纸巾，“擦擦你的鼻涕。”
　　“姐姐，我为什么会那么难过呀。”谷小西嘟着嘴道，“还觉得有些愤怒。”
　　“小西啊。”孙洛菲点了根烟。“过了年，就成年了吧”
　　“嗯。”
　　“人的一生，这一路走来会遇上很多的难题。人不仅仅只有爱情。你该往前看了，生病如果太久，会让人觉得厌烦。而且，还会造成家人的负担。”
　　孙洛菲吐出一口烟，指着脑子说，“你若还小，就可以花更多的时间从这走出来。可是，成年人的世界没有容易一说。大家不会因为你生病就迁就你。反而，你若是一直不走出来，就会被其它人抢走本可以疏于你的东西。比如：财富和地位。”
　　“我不需要那些。”
　　“是啊。你不需要。可是你一直这样下去的话，就会不停的在生病和治愈中，自己将困住自己前进的脚步。到最后，别人成为了别人眼中优秀的人，而你只能在病房内终日与白墙为伴。你想那样？”
　　“我不想，姐，我不想那样。”
　　谷小西摇摇头，“我很努力了，我真的很努力了。”
　　“还不够。”孙洛菲指着她的心道，“只有善良的人才会想尽办法折磨自己。你只有学会折磨别人，才能狠下心来。”
　　谷小西呆呆着望着她，“我不懂。”
　　“你不懂，她懂。我不是说给你听的。”谷小西的身子颤了一下。
　　孙洛菲将头盔带回她的头上，“梦该醒了，傻姑娘。”
　　此时路边停下一俩车，车里走下一位皮肤黝黑，个子不过一米六的中年男子。
　　“孙小姐，聊聊。”
　　孙洛菲拍拍谷小西的肩膀，“头罩别拿下来，你等我一会儿。”
　　“好。”

　　凌晨的街道少了几分喧嚣，孙洛菲高跟鞋有节奏的踩在地上，声音显得意外清晰。
　　偶遇几辆车子驶过，打乱了她的节奏。
　　“孙小姐，你看什么时候方便验货？”
　　“不是和你说了，今日不方便。”
　　“孙小姐，我刚到，带着货不方便。能不能帮忙安排个地方。”
　　孙洛菲看来眼车子。“东西在车上？”
　　“嗯。”那男子搓搓手，“要看看吗？”
　　“不用，验货的人今天没在。明天吧。”
　　孙洛菲给了他一个地址，你去这里，钥匙在右手边第二个花盆里面。”
　　“诶好。”
　　男人看了不远处的谷小西一眼，开车离开了。
　　孙洛菲走进，解释道，“就酒吧买的一些货到了，让他送过去。”
　　孙洛菲不知道她已经清醒过来了，所以也没有特别避讳她。
　　谷小西点点头，也没有怀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