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不竹马》现代文学

5、记忆中的真相

　　没过几日，新闻娱乐报纸就爆出了大料。
　　于此同时，谷小西收到了第三方公司的邮件。
　　信中说到虽然他们终止了合约，但是因为谷小西提供的信息，他们意外拍到了柳霏霏陪客吃饭的照片。
　　所以特地无偿和谷小西透露一下。
　　覃珍珍虽然是练习生，但是陪客户吃饭睡觉这已经是娱乐圈明面上的事情了。
　　柳霏霏是当红歌星，光是陪客吃饭就已经可以登上娱乐版头条。
　　更何况，他们还拍到柳霏霏去酒店的照片，那简直是大爆炸的新闻热点。
　　娱乐报纸特地将刘霏霏的照片放大，但是谷小西一眼就认出了她身边的男人。
　　她在张小雨十四岁的生日会上见过这个男人。
　　前Y市的市长肖锦江，去年五月份升职去了H市。
　　谷小西对人向来过目不忘。
　　她第一次见这个男人就感觉非常奇怪。总觉得他的眼神很露骨，特别是对她们这个年纪的女生。
　　与此同时，谷小西接到了张小雨的电话。
　　“看到报纸头条了没有。”
　　“看到了。没想到柳霏霏居然愿意陪肖锦江睡觉。”谷小西说。
　　“你居然认得出来。”张小雨惊呼。
　　“你知道我向来过目不忘的。特别是这些有身份地位的人。”
　　“你不去当娱记，简直浪费了你的天赋。”
　　张小雨大笑道，“来秘密基地，我有好东西给你看。”
　　富阳小区
　　她们的秘密基地是两人筹钱在Y市全款买下了一间不大的两室一厅。
　　登记在谷小西名下，离十一中不远。
　　谷小西匆匆赶到时，张小雨正乐呵呵的看着新闻。
　　“你来了？”张小雨指着电视直播，“你看肖锦江被带走调查了。”
　　“嗯？”
　　“不可能是因为睡了个女明星吧。”
　　“当然不是。”张小雨摆出一大批资料。
　　“我就先从你感兴趣的说起。
　　覃珍珍承认和付星辰交往过，但是时间不久，还没发展起来就结束了。原因和这个肖锦江有关系。这个等会再和你说。”
　　张小雨关掉了电视机，“接下来就是今日重点。柳霏霏因为阴阳合同被税务局稽查，走投无路之下找到了肖锦江。肖锦江答应出面干预，要求是让她将她妹，也就是柳筱筱送给他。”
　　“什么！”谷小西惊呼，“柳霏霏不会答应了吧。”
　　难怪有好几天没有见到柳筱筱了。
　　“柳霏霏能有什么办法？偷税漏税可是大罪，稍有不慎，都有可能被判死刑的。”
　　“那柳筱筱。”谷小西见张小雨偷乐的表情，也就没再多嘴
　　“我记得你爸是税务局局长，柳霏霏找肖锦江，不是找你爸更合适？”
　　“你怎么知道她没有找过？“张小雨眼神忽然变得阴深狠毒起来，
　　“柳霏霏撞枪口上，我爸怎么可能知法犯法帮他。我倒是要感谢她，让我抓住了这个机会。”
　　“记者是你通知的。”谷小西猜到了大半。
　　“柳霏霏并不蠢，她怕肖锦江事后反悔，所有的过程都事先录了音。”
　　张小雨冷笑道，“就连她妹妹的事情，她都事先录好了像。”
　　张小雨拿出一张内存卡，“我刻录了一张。”
　　“这女人真狠。”谷小西不解道，“柳筱筱这样也愿意？”
　　“柳筱筱根本不知情。”张小雨给了谷小西一个眼神。
　　“又是被下药了。”谷小西握住了张小雨的手，“这件事情，你估计肖锦江会被判多久？”
　　张小雨沉默了。
　　“他的背景很厉害。想要彻底扳倒他，这点证据估计不行。”
　　“柳筱筱的录像带也不行？”
　　“这个只能证明他□□未成年少女，最多几年就出来了。如果他用点手段，可能几个月就出来了。”
　　张小雨恨的牙咬咬，“我不仅要他身败名裂，我还要他永不翻身。”
　　谷小西大概猜到了一些事，她将之前付海洋给她的名单发给了张小雨。
　　“这是付海洋发给我的名单，也许对你有用。特别是这两个搬到H市的。”张小雨看了眼名单，其中有大半的名字，她都有些印象。
　　“我这几年调查下来发现我市有好多的少女都被肖锦江□□过，有一半以上的人都是你这名单的人。”
　　张小雨皱眉，“你说这是付海洋给你的。”
　　谷小西点点头，吃惊道，“我之前以为这些女的和付星辰有什么，没想到竟和肖锦江会有关联。”
　　“也许，这个供应链比我想象的都还要大。”
　　“什么。你说付星辰是供应链里的人？”
　　“有可能。”
　　张小雨思考了一会，“这个供应链里的人，也有可能是付海洋。”
　　“但是付海洋不是你哥的手下嘛。”
　　张小雨一愣，苦笑道。“我可是他亲妹妹呀，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这就找我哥去。”
　　张小雨抓起包冲了出去。
　　谷小西在震惊中久久不能恢复。
　　回想起那一年聚会，是她第一次见到肖锦江的时候。
　　回忆
　　那一年她和张小雨都是十四岁，张小雨父母借着张小雨的生辰宴请了Y市各校的女同学。
　　有张小雨的同学和校友，也有张小雨父母朋友的女儿和他女儿的校友，以及那些沾亲带故想来攀关系的人的女儿。
　　谷小西努力回想着当时的情节，很多女孩子的脸都模糊了，但覃珍珍照片和记忆中的某个女孩子的脸对上了。
　　她还和那个女孩说过话。
　　“你好，请问洗手间在哪边？””
　　当时的谷小西躲在了厨房的角落，她最不喜欢这种热闹的场合了。
　　“出门左拐有一个卫生间，楼上二楼左手边和右手边都有。”
　　“谢谢。”覃珍珍把手中的杯子递给了谷小西。
　　谷小西愣是接过了她手中的杯子，那是她记忆中看到她最后的一个画面。
　　在将杯子放入洗碗池的时候，谷小西被杯子底部还未完全融化的白色粉末吸引了。当时的她翻看了洗碗池里所有的杯子，只有覃珍珍那个有白色粉末。
　　后来，张小雨的哥哥张翰带着一个非常可爱的小女孩进入了厨房。
　　“小西，你在这呀。刚刚小雨还到处找你呢。”
　　张翰接过小女孩手里的杯子，“我带她去洗手间，刚刚小雨好像在前厅。”
　　“诶好。我这就过去找她。”当时谷小西留意到了那小女孩的杯子，也有少量未融化的白色粉末。
　　当时她以为那是白糖，还笑话这两个姑娘，喝汽水要加糖。
　　她临走前，还特地多看了小女孩一眼。
　　现在想来，那姑娘应该也是这名单中的一员吧。
　　谷小西翻找张小雨留下的一堆资料，其中有一个脏兮兮蓬头垢面的照片引起了她的注意。
　　“这不就是那个小女孩吗？”
　　谷小西翻开了对应的资料看了起来，“张敏敏现年十六岁，十五岁时被送入第七人民医院精神科进行治疗。”
　　谷小西看到资料后面的一行字瞬间害怕了起来，那是张小雨的字迹。
　　被张翰糟蹋的第十七个少女。
　　谷小西不敢相信，难道张小雨也是被她哥送出去的。
　　“不对。”谷小西脑子里的片段好像记起了什么。
　　当时她去前厅找小雨的时候，遇上了小雨的爸爸。她还和小雨的爸爸打了几声招呼，之后她爸爸从他身后的随从那里递了杯饮料给谷小西。
　　而当时，谷小西没有喝，却被前厅的小雨误喝了。
　　现在想来，当时那个杯子的瓶底似乎被做了记号。
　　和之前那两个姑娘的杯子一样，有未融化的白色粉末。
　　谷小西头很痛，她好像看见张小雨被一个男人抱走了。
　　那个脸逐渐清晰，她记起来了，抱走张小雨的就是肖锦江。
　　“他们的目标不是张小雨，而是我。”谷小西害怕的瑟瑟发抖。“那里才是供应链的中心。”
　　张小雨的事情是个意外，但是她不能和张小雨说出实情了。因为整件事，她爸爸、她哥哥都是参与者。
　　一连几日，谷小西都联系不上张小雨，她有些担忧。
　　她按响了张小雨家的门铃。
　　她家这是一座独栋别墅，每隔一公里才有一户人家。居住在这小区的人，非富则贵。
　　“你好。”管家阿姨接起了铃声。
　　“阿姨，我是小西。我是来找小雨的？”
　　管家阿姨是司机张叔的老婆，这地方我虽不常来，但是她还是认出了我。
　　“滴”门口大门打开了，保安开着小车将我送到了她家门前。
　　管家阿姨早在门口等候。
　　“小西小姐啊，请进来坐。”
　　前厅宽敞明亮，是招待客人的地方。
　　“你稍等一下，张翰少爷等下就过来。”
　　管家阿姨端出一盘水果，这时张翰从里屋走了出来。
　　张翰茹记忆中的一般俊朗高挑，他西装革履更称托出一身冷峻的气质。
　　“我听说你来了，特地想着见你一面。”张翰看着眼前的少女，与之前的稚嫩相比多出了几分书卷气。
　　“张翰哥，这几天，我联系不上小雨。才想着上门来，打扰你了。”谷小西左右看了一下，“小雨不在家吗？”
　　“小雨这几天情绪很不稳定。”
　　管家阿姨给他递上了一杯咖啡。“我想你应该知道的，小雨有躁郁症。”
　　“我知道。”谷小西点点头。
　　“医生建议她静养。”张翰平静的看了谷小西一眼。
　　谷小西对上了那双眼睛，心一沉，就像能把人看穿一般。
　　“我就有点担心她，”谷小西顿了一下，“担心她的病情。”
　　张翰盯着谷小西若有所思，“你们最近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谷小西笑哈哈摆摆手，“没事，我们能发生什么事情。我们关系挺好的。”
　　张翰思量一番，也许这个小姑娘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那你等小雨病情稳定了，再找她玩吧。到时候陪她出去走走，散散心。”
　　“好的。”这个意思是今日她见不到小雨了。
　　“我晚上还有课，那我就先回去了。”
　　“你们学校周末都还要上课？”张翰一时好奇。
　　“不是的，是上补习班的课。”
　　张翰微微一笑，“小雨要是有你一半爱学习就好了。”
　　“我比较笨，学校里的进度跟不上，只能课外再抓把劲。”
　　“你现在读的哪个学校？”张翰居然跟谷小西聊了起来。
　　“十一中。”
　　“不错嘛。这个学校是个好学校，学习压力重不重？”
　　“还行。我的成绩也进不去重点班，再跟个补习班，学业基本都能跟上。”
　　“上了重点高中，不进重点班岂不是浪费了。你父母都不帮你想想办法的？”张翰觉得这个小女孩适合和小雨交朋友。
　　“我父母平日里工作忙，而且这些东西他们也不懂。”
　　张翰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我记得你父母好像是做服装批发的，好像还开了个小厂吧。”
　　“是的。”
　　谷小西有一种见家长的感觉。
　　“也是。重点班名额还是挺抢手的。”张翰话锋一转，问道，“你和小雨认识多久了？”
　　“我们从小就认识，同一个幼儿园，同一个小学，同一个初中。”
　　张翰一愣，“那你们认识很久了，我都没怎么见过你。”
　　“我们都是约出去玩的多。”
　　“你父母都没想着多带你来家里走走的？”平日里只要和张翰粘上一点关系的人，他们家人巴不得天天上门。
　　“我和我爸妈都有来过。不过他们说大人来的勤了，怕影响我和小雨的关系。。”谷小西呵呵一笑，“我是不太懂他们啥意思。但是他们说，大人没邀请就上门是很没礼貌的事情。”
　　“那不会的。”张翰一改之前的冷淡，微笑道，“你和小雨可以说是发小了。有空就多来陪陪她。”
　　“诶好。那等小雨病好点了，我再来。”
　　谷小西起身告辞，她觉得小雨家就像一个金丝牢笼，压的她喘不过气来。她家里的一砖一瓦，每一件摆设都在不停的提醒她，小雨是在这里被抱走的。
　　她就那样毫无防备的任由一个陌生人将小雨抱走了。
　　“管家，让张叔送小西回去。”
　　张叔叫张悦，是张家的远亲。
　　他也是张小雨父亲张长琛的得力助手。
　　脸与脸重叠，张悦就是那天站在张长琛身后的助手。
　　谷小西回头望着渐渐远去的深宅大院，顿时恶寒发冷，一阵恶心。
　　张悦看着谷小西有些苍白的脸色，关心到，“小西小姐，你是哪里不舒服吗？需要我送你去医院吗？”
　　“不用了。”谷小西强忍着难受，“张叔，你前面那条街放我下去就行了。我早上出来的急忘记吃饭，可能有点贫血。”
　　“诶，好。那你路上小心点。”
　　小车慢慢靠在路边停下，谷小西下车靠着树吐了起来。
　　一肚子的胃液伴着苦涩，落得满地的金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