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翼2026》云中天月

55、第三十一章 聚集

　　外面，总算是静下来了。

　　盖亚的居民小心翼翼从地窖中爬了出来，相互扶持着，寻找身边需要帮助的人。

　　刚才大地的震动好像也将所有人心里的什么东西震碎了一样，回过神时，已是泪流满面。而脚步也不由自主地向界水方向迈出。

　　每个人的耳畔都回响着温柔的低喃——“我的子民们那，我的孩子为你们献出了生的选择，如今他有一半在另一个世界彷徨。请你们一定要将他唤回，唤回这个世界……这是我，翼神之母，夜，最后的请求……”

　　人群渐渐向界水边靠拢。整个场地就像被战争冲刷过一样，但是铺满地面的月白的花瓣却使得一切变得美丽安详，却也散发着沉重。在那花瓣之海的中央，拉兹｀维尔，右手轻轻揽着席阳的身体，靠在界石上，沉默不语。月桂的花瓣在那周围被染成了粉红色，令人怜惜般地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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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人再向前踏出一步，唯有挽起身边之人的手，紧紧地握住，才能传递相互支撑的力量。

　　他们的翼神那，是多么温柔的一个人啊……

　　就算是在狂乱的时候还是压抑着自己，控制着没有结束任何生命。伤口可以治疗，随着时间流淌而愈合；可是生命一旦消失，就不会再有新生了。

　　如今他有一半在另一个世界徜徉……

　　一半还留恋在这世界中……

　　那么……

　　抓住他求救的手，将他拉回来吧……

　　神那，您能否听到，我们的祈愿……

　　请让神之子回到我们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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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在开玩笑吧……”

　　神缓缓摇摇头。

　　果然，能量已经失衡了吗？那——“圣战天空之城地势拔高跟它有关吗？”

　　“可以这样说。你是现今为止将两种力量融合地最好的人，而第十代的自我了结是唯一一次人族的力量超越了翼神的混沌之力，这导致多余的翼神之力分散，巨大的能量足以改变人间的地貌。所以现在，你自身找到了能量平衡的支点，可是整个世界还在摇摆中。”

　　“那你所说的消失……又是什么？”

　　“孩子，我作为主神已经太长时间了。说白了我也只不过是能量的聚合体，消失就是重归混沌，回到翼神混沌之力和人族混沌之力还没分化开来时的状态。这也是世界整体的趋势。所以说世界的力量正在逐渐中和，魔法的世界会在漫长的时间中慢慢消失，未来的亿万斯年都不会再有神的存在了，也不再需要神的存在了。”

　　“神之力过于强大了……世界会震动。如今只能让一切力量化为虚无才能够保全世界。而人类唯有团结生活在一起才能够聚集力量平安度过劫难。所以我的消失是必需的，而你的存在是为了促进人类的团结。看来过去的我犯了个错误，树立一个魔王是最快但并不一定是最有效的解决办法。孩子，就用你自己的双手去创造未来吧。你，不，是你们，有能力接受这个挑战吗？”

　　“我们当然……也都是如此坚信着。”

　　神赞许著点了点头：“那我就放心了……”

　　“说到心，为什么我没有心，却还是爱上了拉兹？”略带迟疑，席阳问出了一直困惑自己，也一直让自己对那强烈的感情保持迟疑态度的问题。

　　“一开始这可以说是精神上的共鸣吧。作为人族的首领，你的母亲掌握着绝大多数人族的混沌之力，其中有一半传承给了你，还有一半，飘落在人间。而那个继承者就是拉兹｀维尔。如此说来，其实你俩渊源颇深……”主神促狭地眨了眨眼。

　　席阳不自在地咳了两声。

　　“其实你并非无心。作为两种混沌力量的混合体，由于天神的混沌之力太过强势，稍有不慎就会陷入混乱之中。这对于心智都是极大的损害。这也着实让我和夜头痛了一阵子。所以你的心并不在本体之内，为了保护它，我和夜把它转移到了人间的一座岛上，并且做下了标记。夜给了它一片月桂的环护，我则是将力量化成实体的沙子，常伴其左右。那岛在生河和冥河上飘荡，没人能参透它的足迹。”神将这一切缓缓道来，“这就是人们所说的界岛。”

　　“孩子，历史是相似的，但并非完全是在重演。心脏的跳动是你活着的证明。”

　　——所以说，你回去、也就是复活的关键，就在界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