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黄昏下的栀子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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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睡在那张床上，安静、平稳地沉睡着。三十七岁的冒险家甚至能清楚地嗅到他身上独属于年轻人的那种气味。十四岁的少年就像是刚刚破土生长的树苗，柔韧而坚忍。冒险家把视线从少年身上挪到了窗台上，窗台上还放着一束白色栀子花，正在静静地散发着香气，时至黄昏，长途跋涉的疲惫一股脑地涌了上来。冒险家不由得苦笑，旅馆的老板说起话来口音浓重，冒险家跟他连说带比划了半天，明明说只是想付点钱开个睡觉的房间，结果被当成了来此春.宵.一.度的客人。这时冒险家九十九游马才知道这个旅馆老板还兼职拉.皮.条。
难怪开一间房的费用会贵到这个地步。
他把背包放到桌子上，转身进浴室洗把脸，随后脱掉外套就躺在了床上准备睡觉，但身旁少年的气息扰得他心烦意乱，游马翻身看向和他躺在一个被窝里的年轻人，对他而言，少年看上去年纪有些太小了，他甚至怀疑老板所说的十四岁真的属实吗？他摸向那具有些瘦削的躯体，少年的呼吸依旧平稳。但游马还不知道这个被下了药的雏.妓究竟叫什么名字，一般而言，平常的客人根本不会关心这个问题。
游马决定暂时在心里喊他阿比斯。
人生的头二十年里，冒险家从未想过要与谁一起去经历爱情，他的脑子里仿佛没有这种概念。头二十年里都没想过，更遑论之后的人生呢。他觉得自己就像只漂泊的候鸟，注定很难与其他人建立起过于紧密的联系。但此刻，一个陌生的雏.妓就躺在他的身边。游马第一次尝试去亲吻别人。阿比斯的嘴唇就像是微微张开的蚌，少年灵活的舌头与他的舌头交缠在一起，引导着他接下来该怎么去做，如同服侍他人早就成了少年的本能之一。
睡梦中的阿比斯完全是依靠着身体本能在行动着，游马知道，大抵是从前也有别的客人这么做过。不过眼下冒险家已经被勾起了一丝火气。少年身上还有几块显而易见的淤青，只是目前的游马不太关心那些淤青是怎么来的。
【有删节部分】
微弱的呻.吟更勾起了游马内心里的某些渴望。
于是，孤身惯了的冒险家第一次尝试着沉溺于肉.欲之中。
待到第二天早上游马睡醒之后，他发现昨晚上和他睡了一觉的雏.妓早就离开了。这让游马有些失望。下楼去吃旅馆提供的早餐时，老板罗莎笑嘻嘻地凑过来问他昨晚上的体验如何，她那口口音过于浓重的英语听得游马半懵不懵，不过在习惯了罗莎的说话方式之后，游马对于她想要表达的意思也能猜个七八分。游马回答：“挺不错的……就是我可以知道他的名字吗？”罗莎显然很满意游马的评价：“多少客人都对那小子满意得很，不过他也说了，没必要知道他的名字，所以客人别见怪，我不能告诉你他叫什么。”
冒险家思考了一会儿，然后又从钱包里抓出一大把纸币：“那就今天再喊他过来一次吧，不过要清醒的。”
“客人您这副做派活像个有钱人家的傻儿子。”罗莎说道。
“我哪算什么有钱人呢，这些也不过是我自己赚的，花起来也问心无愧。”
罗莎给自己点上了一根女士香烟，接着说道：“还没问过您是干什么的呢？”
“冒险家，就是专门去世界各种奇怪地方探险的那种人。”
“那您一定经历过很有趣的事情吧。”
“说不上。”打开了话匣子后，冒险家开始给老板讲起了自己以前的冒险经历。
交谈间，罗莎突然提起了阿比斯的过去。老板说她手下大部分的妓都是成年人，很少会收年纪这么小的，主要是年纪太小的也确实更容易被客人玩死。归根结底，罗莎还是想长久赚钱，竭泽而渔也要讲究可持续性。而阿比斯，据罗莎所说，其实并非出身底层，而是出身于上流社会的一个家庭中。
这点让游马有些诧异，既然是出身自上流社会的孩子，怎么会出来做这种职业。
罗莎慢悠悠地吐出一个烟圈：“还能有啥，家道中落了而已。”
“父母都死于意外，妹妹又患上了重病，又有一群不知道哪来的远方亲属盯上了他家的遗产。治病也是要花钱的。小孩子能做什么，只能委身于人啰。剧情虽然老套，但这就是现实。”
冒险家没对老板的话做出什么回应，只是一块接一块地吃着早餐附带的饼干，甜得发齁，游马又喝了不少苦咖啡才作罢。
“哟，不跟您聊了，我还要去招待别的客人呢。”
罗莎把抽光了的烟头按在烟灰缸里掐灭。徒留游马坐在餐桌前不知道思索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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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黄昏，游马终于再一次见到了昨晚上的雏.妓，这次游马看清了那虹膜的颜色，是如同海洋般的湛蓝，让他想起了自己曾经几次随着远洋捕鱼船海上航行的经历。天气晴朗时，大海的颜色就是这般。“还是你吗？”他说。他似乎没什么想要和游马搭话的想法，只顾闷头走向楼上的房间，但冒险家却拽住了他：“先陪我去外边走走吧……我是说，散步。”
少年身上穿着一套整洁的常服，虽然有些泛旧，但游马能看出来那些都是定制的款式。瓷白色的脖颈上还戴着一条其貌不扬的项链，项链上挂着一个三角形的吊坠。
黄昏时分，大多数人都是行色匆匆，打算回家休息。游马和阿比斯走在大街上有些显眼。冒险家看到了一家即将闭门的花店里售卖着的栀子花，他想起旅馆的窗台上也放着一束栀子花。所以在关门前，他进入花店买下了那束栀子花。再往前走十几米，是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快餐店，游马带人进去吃了一顿。少年觉得他很奇怪。
“吃饱一些也没什么关系吧。”他说。
回到旅馆的时候，已是入夜。
一回到旅馆的房间，矮个子的少年就钻进了浴室。
真是爱干净，冒险家想到。
少年就像是一尾灵活的鱼，钻进了游马的怀里，和他接吻，嘴里牙膏的味道弥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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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妹妹的病如何了？”做完后，游马突然问他。
“罗莎那家伙告诉你的？”阿比斯眼神不善地盯着游马。
“她只是提了一嘴，呵呵，不必这么凶神恶煞的。”
“快好起来了。”他搪塞道。
九十九游马在旅馆住了整整一周，大有继续住下去的趋势，而罗莎也很识趣地每天黄昏时分把人喊过来，罗莎甚至有种错觉，这个三十来岁的冒险家大概是爱上了这个只有十四岁的少年。他们会像普通情侣一样一起约会，聊些秘密的话题。但爱情这东西哪能是其他人妄议的。爱情是一种违背天性的感情，它把两个素不相识的人带进一种自私的、不健康的依赖关系之中。这种感情越是强烈，就越是短暂。有时候年轻的男孩也会穿一身女性的衣裙来见他，黑色与白色，两种颜色互相碰撞，禁欲古板得让游马想起了在修道院里老死的修女们，这身装扮让游马兴奋得像个还尚未过青春期的毛头小子，仿佛是要去打破某种规则下的禁忌。
“所以你当时不跟他走真的不后悔吗。”后来罗莎这样问他。
“我后悔什么，我走了她可就没人照顾了。那家伙也不是留下了一笔钱吗，哦，还有一套住所。反正我横竖也不亏。”
“你说这话听上去让你很像个骗钱骗心的坏人啊。你连他的名字都没问过吧。他可是一直在执着于你的身份。”旅馆老板调侃他。
“不知道最好。”
“不过恭喜你，总算可以从那个糟糕的地下室里搬出来了，璃绪应该也能很快好起来。”
“就让他把这几天的经历当成一个带点香艳氛围的梦，就足够了。有时候太执着一些事实可不是什么好征兆。”
少年随手拍了拍那顶女式宽檐帽上的灰尘，一束刚采摘下来的白色栀子花还绑在帽子的丝带上，他把这顶帽子挂在了衣帽架上，然后就出门去医院看望妹妹了。
——全文完——
作者有话说
第85章 黄昏下的栀子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