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者之枫林学院》司圣语

3、第二章

　　在姚冰的述说下，夏星语不久后终于知道自己做了多么鲁莽的事情。
　　“你不要生秦老师的气，是我们发现你躺在学校围墙外，所以才把你抬去给他看的，在这之前，他真的什么事情也没有做。”
　　“迎香小筑”里，姚冰一边咽着食物，一边含混不清地说道。两个少年年纪相仿、性格相似，自然很快就成为了朋友。他是枫林学院高中部二年级的学生，当时正在超能力理论讲师洛武云的带领下，学习有关各种灵体的分类及特征。可是哪想到居然有同学因一时兴奋而失手打翻了瓶子，因此里面所装的灵体便立刻飞出了教室，向着学校外面逃去。
　　那种灵名叫“幻幽”，专门吸食别人的灵气，同时也能令受害者陷入昏迷、脑中浮现出各种幻象。事发当时，洛老师的脸色就变得极为难看，而全班同学也都知道闯下了大祸，于是急忙将夏星语抬去医务室，交给了新来仅仅半年的医务部老师秦洛华。
　　而这位秦老师则非常年轻，虽然洛老师总是信不过他，但不可否认，平时同学们有个小伤小病的，只要去到他那里就一定会很快痊愈。姚冰因为从小体弱、经常感冒的关系，半年里也去找过对方三四次了，每一回对方的神色都很温柔，令他真是忍不住兴起了一种亲切感。
　　而昨天傍晚，也是自己说想留下看看究竟怎么驱除“幻幽”的，一干同学也纷纷附和，这才令秦老师破了先例，将解救的过程当成了一场观摩课。
　　“那你的意思是，我当时看到的全部都是幻觉？”
　　夏星语捧着自己的脸颊，实在难以置信，原来没有什么凶徒、也没有什么强吻，一切都只是自己“在做梦”。如果换了平时，他一定会以为姚冰的脑子肯定烧坏了，可是在见识到对方当面显露的超能力之后，他终于不得不相信了这一离奇的事实。
　　枫林学院当真分为上下两层，置身其中，景色是完全一模一样的。上层是一所普通的学校，就好像人们眼中看到的那样，而下层则隶属于全球性超能力组织异者协会，所有入读的学生也全都是来自世界各地、身怀特殊能力的族群。
　　而他夏星语，则误打误撞，得知了这个秘密。他怔怔地愣在桌旁，突然间想到夏家、再想到秦洛华，心里茫然一片，已经不知该怎样才好了。
　　“这么说，他当时说要带我去见校长，也根本没有这回事了？”
　　他喃喃低语，自己既然离开了“宜江高中”、离开了夏家，那么今后就真的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姚冰并不知道他心里的难过，只是径自满足地喝光甜汤，然后以餐巾擦净嘴巴。
　　“什么去见校长？”
　　“没什么。”反正也只是梦而己。
　　“对了，还真有件事要恭喜你哦。”
　　“什么？”
　　“听说校长已经允许接收你入校了，说是作为昨天那件事的补偿。”姚冰凑在夏星语耳边，刻意压低了声音说道：“不过啊，还有另一种说法哦，据说是秦老师对校长说你失去了大量的灵气、情况很不稳定，所以需要留校观察一段时间。”
　　“什么？他真的这么说？！’夏星语顿时喜出望外。
　　“哎呀，我怎么知道真的假的，反正也是别人告诉我的。不过，就算能够留下，像你这样没有超能力的学生，也是不可以住在下层的。”
　　“那有什么关系，反正我可以经常来找你玩啊。”
　　进出上下层之间通道的秘密，夏星语已经完全知道了，而且不论如何他终究可以留在枫林学院里，这对走投无路的自己而言，何尝不是一个天大的喜讯？！
　　“那么还等什么？我们赶紧走吧。”
　　“哈？去哪儿？”
　　“去跟秦洛华道谢啊，另外再买些生活用的东西。”
　　夏星语兴奋地拉起姚冰就跑，虽然此时的自己身无分文，也根本不知道前路如何，但是他的心里却充满了喜悦与希望，觉得这十几年来，自己似乎从来都没有这么开心过。
　　而此时的校长室里，却弥漫着一副剑拔弩张的气氛，在校长蓝靖生的面前站着两个人，两个都是他极为信任、也极为尊重的左膀右臂。
　　居左的，正是长发及肩的医务部老师秦洛华，而居右的，则是自己多年好友兼训导主任的超能力教授洛武云，至于话题的对象，也自然离不开新近入校的学生夏星语。
　　“校长，我反对这件事，夏星语明明拥有超能力者的潜质，为什么要把他分到普通班？！”
　　性格耿直急躁的洛武云首先发难，虽然“幻幽”是喜欢吸附在灵气充沛的人身上没错，但也有另一种可能，就是这个人拥有超强的灵感力、灵波很容易与灵体同步。他对秦洛华提议收对方入校的事情不但不反对，反而还破天荒地表示赞成，可是哪想到最后却出乎自己意料，校长竟然无视自己的请求，不但没有把夏星语分到自己班上，反倒像对待一个普通的孩子那样，将对方分到了上层的班级里。
　　这不是蓝靖生这样精明的高层管理者会做出的决定，所以他虽然表面上在质问蓝靖生，可是实际上矛头却对准了一入校就惹自己看不顺眼的后辈小子。
　　秦洛华弯起唇角，他的态度不卑不亢，并不因为洛武云的地位而显得谦卑。
　　“对不起，洛教授，我不认为夏星语有什么超能力。他只是当时太过难过、心理脆弱，才会被‘幻幽’有机可乘。”
　　“那么他居然看到了你的幻象，这怎么解释？！”
　　“幻幽”善于体察人心最软弱、最恨恶的一面，源于现实，与心魔相似，危害却缓而轻了许多。所以二年级理论课上，它是常用的替代品，不过由于学生们都是初次涉猎的新手，因此各教师都格外小心，通常只放在瓶子里任人传看。
　　“啊，这就不清楚了，或许以前不知在什么地方，他曾经见过我吧。”
　　“也可能暗恋我也说不准。”秦洛华不以为然地拨拔长发，轻描淡写地忽略话题。
　　与对方相识已久的蓝靖生于是忍不住笑了，这小子这么多年来原来还是性子不改，一懒得解释时就做出这么欠揍的举动来。
　　这可不是要活活气死一板一眼的洛武云吗？回过头来，果然就见洛武云气得满脸通红，双拳握得紧紧的，活像一副要扁人的架势。
　　“咳咳，好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你们两位都是学校的栋梁，还是不要伤了和气的好。而至于夏星语，我看，还是先观察一段时间吧。”
　　出于大局着想，蓝靖生还是当起了和事佬，话中之意，便是想让双方各退一步，谁也不伤颜面。但是洛武云显然很不领情，闻言再度狠狠瞪了秦洛华一眼，然后问道：“靖生，你说这小子是从主校奥尔兰多聘来的，依我看，应该又是协会里哪位高层的亲戚吧。”
　　奥尔兰多学院位于英国，是异者协会名下最大也最历史久远的超能力者学校。世界顶尖的超能力者多半都出身该校，因此人脉之广、声名之隆，也是其他协会机构所望尘莫及的。而由于最近几年亚太成员的不断激增，因此经主校校长华氏父子研究之后决定，特意在台湾买下了这所枫林学院开设分院。
　　“呃，这个……”
　　蓝靖生果然迟疑了一下，秦洛华也并不笨，自然早已明白了洛武云此问的意图。“是又怎么样？”
　　“难怪，靠祖宗庇佑的二世祖，了不起啊。”
　　“武云，别这么说。”
　　“我难道说错了吗？就是因为他们这种人，我才……”
　　想起自己多年来所受的耻辱跟委屈，洛武云心里的一口闷气简直无法忍耐。可是偏偏世道如此，有本事的处处被排挤，而一个个阿谀奉承的谄媚小人和平庸肤浅的世家子弟却可以越过自己的头顶，迅速地蹿升到上面去。
　　亲朋故交，也只有蓝靖生一个人不逢迎市侩，不但肯收留他，还对他委以重任。
　　他毕竟要给蓝靖生三分薄面，因此一边不屑地看着秦洛华，一边连连啐着离开校长办公室。如此一来，蓝靖生倒是颇觉尴尬，转头讪讪地对秦洛华说道：“洛华，武云这个人只是脾气拗了点，人其实并不坏的。”
　　“校长何必跟我解释这些。”秦洛华并不以为意，再说想当年，对自己百般谩骂的人还少吗？“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先出去了。先前交托的那件事，我想很快也会有结果了。”
　　“呵，你办事，我还有不放心过吗？去吧。”
　　秦洛华随后离开校长办公室，同时蓝靖生一并交给他的，还有厚厚的一摞资料。他本来也是不愿这么累的，但是无奈，人生在世总有躲不开的人情债，所以他才会大老远地，不得不从英国赶到这里来。
　　透过走廊的窗户，远远地可以听到校园的喧闹声，也能够看到一群群身着欧式长礼服的花季学生，正三五成群地玩闹在一起。秦洛华的视线不由得放远，投向其中的一点上，夏星语那一身衬衣长裤的穿着虽然寻常，但是此时此刻混在学生堆里，反倒显得格外醒目。
　　十七岁啊，正是青春年少的时候，如同一朵待开的鲜蕊，不知将来会绽放出怎样的绚丽花朵。
　　而那小子，看上去也很开心，明明浑身上下一毛钱都没有，却竟然拉着姚冰在商业街上逛来逛去，买了一堆的东西。
　　是因为这么快就找到冤大头了吗？
　　仿佛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但也仅仅一瞬间，他的面上便重又恢复了往常的平静。
　　夏星语没多久就置办好了自己所需的一切，姚冰一路陪伴他来到上层的助理室领取了制服和证件，然后一起将空无一人的寝室打扫干净。
　　作为贵族寄宿学校，枫林学院的确处处显露出豪华的气度，即便是学生的寝室，也是一应俱全的三居室套间。看着宽敞明亮的房间，再抚摸着全新的被褥，夏星语觉得自己简直就像在做梦。以往在夏家，他可都是蜗居在表弟屋旁一个仅有十余平米的衣帽间里随叫随到，像如今这样拥有自己的领地，绝对是从来都不敢想象的事。
　　“不过，星语，你瞧这里还有一套，应该还会有人跟你一起住吧。”
　　片刻，姚冰好奇地从隔壁房间里探出头来，一套房分给两个学生，也是从来独居独住的他意想不到的。枫林学院每年学费昂贵、住宿费也同样价值不菲，学校收了钱却这么做，也实在有点过分了。
　　“是吗？”
　　夏星语伸头看去，果然如此，不过他并不生气，反正自己不花一分钱入校就已经很走运了，更何况这么大的房子空荡荡的，如果没有人陪的话，不是也太害怕太寂寞了吗？
　　“啊，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好不好相处。”
　　“现在早就开学了，这个时候还没到校的，大概是跟你一样的特招生吧。”
　　两个人面面相觑，然后一起耸肩笑起来，夏星语会入校的原因已经不必说了，而这还没来的另一个，该不会又是一个被误伤的倒霉鬼吧？
　　就在这时，只听身后传来一个冷淡的男声。“姚冰，谁允许你大白天到上层来的？”
　　“啊？！”姚冰吓了一大跳，急忙回头，当一眼看见身后的人，他的小脸也一下子变得很苍白。
　　站在自己身后的人竟然会是秦洛华，虽然对方一身新制服显得有些怪异，但是当场被对方抓包，如果传到洛老师那里，那么自己的学分一定会被狠狠扣上一笔的。
　　“对不起，秦老师，我这就马上回去，你千万不要说出去哦。”
　　“还有，星语，以后放假的时候我再来看你。”言毕，他急匆匆地就溜出门去。
　　这两个小鬼，这么快就有这么深的交情了？
　　秦洛华没好气地白了他的背影一眼，不过话说回来，自己毕竟不是个乱嚼舌根的人，也知道这群少年玩心未泯，偶尔犯个小错什么的，倒也不全是故意的。
　　随后转回头来，径自走进空着的那间房，将手里抱着的书本放在桌子上。
　　“你、你该不会……”
　　夏星语瞪着他，突然间有种不好的预感，而且此时也已经看出来的，秦洛华身上所穿的制服已经不再是昨天见到的那套火红色教师裝，而是一套漆黑如墨、有点类似自己手里学生制服的这一款。
　　难道……难道那个会跟自己住在一起的学生，就是……
　　“托你的福，我会在这里照看你一个学期，确定真的没什么事了再回去。”
　　秦洛华没有回头，却好像看穿了夏星语心里的想法。夏星语也不由得吃了一惊，反射性地抓紧自己的胸口。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自己能入校也全是因为秦洛华的关系，可是当两人独处之时，他对对方的恐惧还是远远大过了感激。再加上对方一副冷淡讥讽的口气，虽然言辞里并没有指责，但是夏星语也能明显地意识到，扮成学生来照顾自己这件事，应该并不是秦洛华心甘情愿的。
　　“我这么大人了，不需要别人来照顾的，你可以回去跟校长说一声。”
　　“哼，事情没有你想象的这么简单，当时逃出学校的‘幻幽’一共有三只，除了在你身上找到的，其他两只还全无下落。”
　　“那就是说，还在这所学校里？！”
　　“是啊，不然你以为我这么大费周章扮成学生，只是因为你一个人？”
　　秦洛华话毕瞥了夏星语一眼，后者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是啊，他也知道自己区区一个平凡的少年，是劳不动超能力学校老师的大驾的，可是现在被当面这么奚落，也实在让人不能不生气。
　　果然，那个对自己笑得温和、让人如沐春风的秦洛华只有在梦里才会出现，而此时眼前的这一个，不过是个对别人漠不关心的混蛋而已。
　　他气呼呼地回到自己房间去继续收拾东西，倒是秦洛华垂下眼，想了一下，再度淡淡说道：“下午开始就正常上课了，你最好动作快一点、别迟到。”
　　“知道了！”
　　下一秒“嘭”地一声，就连房门也重重关上了。
　　这臭小子，还真是不招人喜欢。
　　下午第一堂是高数课，课本及文具早就摆在了夏星语的桌子上，他虽然与秦洛华一同“转学”，但两人的位置却差了很远，一个在教室的中前方，而另一个则在最后排。
　　这样也好，至少夏星语是不想看见那家伙在自己三尺范围之内的。不过有件事他显然完全低估了，那就是秦洛华对身边众人的影响力，实在大到远远超越了他的想象。
　　“喂，你看，那个就是新来的男生哎，听说是混血儿。”
　　“果然长得又高又帅，我真的很想认识他。”
　　夏星语的耳朵里传来了几声窃窃私语，抬头一望，只见不少女生都在讲师写板书的空隙里，不断回头瞄着后排的方向。他不由得感慨，这个世界上真是女人无敌，想自己长这么大，还从来没在背后对某个漂亮的女生发过花痴，怎么这群女生就可以这么光明正大地，在课堂上公然谈论帅气的男生呢？
　　还有，以秦洛华的年纪，也已经算不得男生了吧。
　　他鬼使神差地回头望去，在最后方的位置上，秦洛华居然有在认真地记着笔记。不过，对方的气质的确比在医务室时显得青嫩了几分，连长发也稍稍有点剪短了，因此如果说是高中生的话，倒也不那么让人难以相信。
　　也许是察觉到他的目光，秦洛华抬起头来，也向夏星语这边瞥了一眼，只是那眼神中带着三分严厉，立刻让夏星语猛地想起对方的身份，赶紧转回头去。
　　“夏星语同学，这个问题你来回答一下。”
　　恰在此时，讲师唤起了夏星语的名字，黑板上写着一道方程式，题目不难，完全是国中时学过的。但如果夏星语继续走神的话，想必他也不会这么快就反应过来，因此秦洛华那一眼破天荒地没有让他觉得生气，反而有点感激起对方来。
　　解完题目，讲师很满意，毕竟“枫林学院”享誉盛名，所收的学生也绝对不该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回答不出来。
　　“好了，这堂课到此为止，剩下的，大家回去以后再好好复习吧。”
　　话毕铃声响起，满屋学生顿时欢天喜地。立刻便有不少女生跑到秦洛华的身边，围着他一个个七嘴八舌地借故询问着。
　　“秦同学，听说你家在英国？我也是啊，我爸爸特意送我到这里来念书的。”
　　“还有我，我最喜欢英国了，毕业以后我们一起去英国念大学啊？”
　　“哎呀，走开啦，三年以后的事情，你现在问人家干什么？”
　　另一个俏丽的女生随即推开身边发问的同学，这群女人叽叽喳喳挡着自己的视线，实在很讨厌。
　　她是当地传媒业巨头的孙女，从小要风得风、受尽大家的追捧，此时她倚靠在秦洛华的桌子旁边，眼看着对方俊美的面孔、一双眼睛更专注地盯在自己身上，脸庞上也破天荒地有了几分红晕。
　　“秦同学，后天就是我爷爷七十岁的生日，到时候会请很多有权有势的叔伯来庆祝，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也来凑个热闹？”
　　“呵，原来是元老先生七十大寿啊。”
　　秦洛华点点头，传媒业巨头元静枫老先生为人宽和、跟自己也是多年的交情了。对方也曾经发过请帖给自己，也许是童心未泯、也或许是怕他不愿参加那些奢华客套的场合，因此请帖中竟然对原因只字不提，只说很久没见了，想要邀自己上门叙叙旧。
　　既然这样，那倒不好推辞了，于是他再度点头。“好，后天我一定准时到。”
　　“哈？真的吗？说好了哦，到时候我让司机来接你。”女生顿时满脸笑开了花。
　　臭家伙，就对着女生和颜悦色，对着自己脸色却冷得活像欠了他的钱一样。夏星语忍不住心里骂着，讪讪地扭回头，真不知道那群女生的眼睛都长到哪里去了，怎么会看上这么个恶劣的家伙。
　　还有，自己好歹也长得不差，五官秀气、皮肤又白，竟然没有一个女孩子对他说过半句话。自己究竟有什么地方不如对方了？难道帅了那么一点点就真的这么了不起了吗？！
　　正这么想着，身边冷不防有个女生握住了夏星语的手。“夏同学，我、我有话跟你说。”
　　“哈？！”
　　夏星语顿时吃了一惊，抬眼看着那个娇美如洋娃娃般的女生，在看到对方脸上带着几许羞怯的表情时，一颗心突然间猛地砰砰跳了起来。
　　喂喂，不会吧，还真是说什么什么来啊？
　　热度从两人相贴的手掌上，倏然蔓延到了夏星语的耳朵根，他觉得自己的面颊也开始发烧了起来。不过，如果……如果是这个看上去温柔又乖巧的女生的话，那么就算对方提出交往的要求来，也不是那么不可接受的。
　　“这位同学，你、你想跟我说什么？”
　　“夏同学，听说你是跟秦同学住在一起的吧？那么你知不知道他都喜欢些什么？还有，我这里有张字条，想麻烦你单独交给他。”
　　“啊……啊？交给他？！”
　　“嗯，拜托了。”女生郑重地将一张折叠小巧的信纸交给了夏星语，然后感谢地笑了笑，走出了教室。
　　混账！又是秦洛华！
　　回头望向依旧热闹的教室后排，再想起自己刚才的误解跟窘况，夏星语面上更加羞愧得火烧火燎，一边抓狂地抓着头发，心里真有一种想要骂人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