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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手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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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
家仆们纷纷上前,手脚利索的将大箱嫁妆卸下马车。
先迎上来的是管家永伯,“王爷您终于回来了,王爷去沈府这段时间,太妃刚从祠堂静修出来,听说后很是着急。”
“我去沈府又不是去上战场,有什么可急的。”池砚拽了拽手铐,提醒到正在下马车的沈鹤辞,“你当心些。”
沈鹤辞只是心烦,手这般被这样拷着走下马车很是困难,只能被迫扶着池砚的手缓缓走下。
永伯这才注意到了池砚手上的手铐,“王爷手上怎么栓了一个手梏?”
池砚随口道:“不小心拷上的。”
“老奴立刻去找京城最好的锁匠来帮王爷开锁。”
说罢,永伯翻身跨上一匹马,扬长而去。
“哎等等。”
完全不等池砚阻止,老头子驾马跑的非常快。
一旁奴才贴心问道:“王爷,可要去追?”
池砚摆摆手,“算了,随他吧。”
沈鹤辞若有所思,“希望永伯能快些找到锁匠。”
池砚闻言转头看了他一眼,“你这全身湿漉漉的不难受?还不去换衣服。”
沈鹤辞反问,“我全身湿透,是因为谁?”
全因为池砚手贱非得去捅火盆,将星火崩到他身上导致衣袍着火。
池砚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那是事出紧急嘛,我要是不给你淋上这一碗茶水的话,你都被烧死了,你应该感谢我。”
沈鹤辞咬咬牙,“那可真是多谢殿下了。”
“砚儿。”
池砚闻声看过去,是穿着华贵雍容却不显俗气的太妃,手中那不停的转动着佛珠。
“太妃。”
沈鹤辞一作揖行礼,池砚的手也顺带拽着被扬了起来。
太妃看到这一幕脸黑至极,“这是怎么回事?”
池砚心累再解释一遍,“不小心拷上的。”
太妃继续追问:“钥匙呢?”
池砚道:“不知道。”
“你这孩子。”太妃嗔怪的看了他一眼,随后吩咐身后奴才,“你们这些没眼力见的,没钥匙不知道去找锁匠吗?”
池砚忙阻止道:“母妃,永伯已经去找了。”
太妃却不听,执意道:“他一个人怎么够,你们,全都去找,把全长安所有锁匠都召来沈府。”
“是。”
池砚面露难色,“不至于吧?”
“怎么不至于?”太妃眸中满是责备,却又心疼的牵起池砚的手查看,“这都硌红了,疼不疼?”
池砚十分卖乖的摇摇头。
太妃无奈的松开他,言语警告,“好好的非得去沈府,哪次都得出点事回来,这要是被你哥知道还不打断你的腿。”
“皇兄他知道。”连礼都送过去了,
太妃真是那这个儿子半点办法都没有,冷眸看了旁边沈鹤辞一眼。
沈鹤辞虽然换了身衣裳,但身上还有些水渍,太妃眉头紧皱,忽然发现了什么。
“这身上怎么会粘着纸钱?你们到底去了什么地方?”
沈鹤辞这才低头注意到自己衣摆上沾水黏了几张纸钱在上面,太妃向来忌讳这个。
池砚立刻弯腰将沈鹤辞衣摆上的纸钱清理干净,攥在手里,“是…是他早逝的弟弟,今日冥婚。”
“冥婚这种热闹你也去凑,看来真的是给告诉你哥,让他好好管管你了,明日就把你送到宫里去好好学学规矩。”
太妃拂袖转身,看起来是真的生气了。
“母妃,母妃别啊。”池砚跟上几步求饶。
可别把他送宫里去,那皇帝太可怕了。
还好太妃也就是吓吓他,进府中后便让他老实坐下,准备了一桌子好菜。
婢女们端着银托盘,来来往往上菜,将美味佳肴一应摆在池砚面前。
太妃夹了一个鸡腿放在他碗里,“沈府清苦穷酸,没什么好菜,再加上这种红白喜事吃的更是素菜,砚儿你受苦了。”
“母妃,我没那么矫情。”池砚一手扶着碗,接过鸡腿。
池砚余光瞥到了站在一旁的沈鹤辞,按照那烦人的规矩沈鹤辞是不能上桌的,但是如今两人被手铐拴住,沈鹤辞身上还有些凉水。
池砚卖乖道:“母妃,我待会儿再来吃行不行。”
太妃放下筷子,“又怎么了?”
池砚道:“我想去换件衣服。”
“你换件衣服?”太妃看了他一眼,又看向沈鹤辞,心知肚明冷笑了一声。
“母妃,自然得换呀,我是刚刚参加的宴席是冥婚,还烧了纸钱,也算是和死人打了一套交道,可不要把什么阴气过给了母妃。”
池砚说完这话心想自己完了,自己大好青年也开始有封建迷信的一天了。
但这方法确实有用,太妃沉思片刻,朝那些婢女摆摆手,“你们去伺候王爷更衣。”
“是。”
池砚忙道:“不用,我自己可以。”
太妃无奈道:“赶紧下去。”
“多谢母妃。”
池砚得意的朝沈鹤辞挑了挑眉,借着手铐刚好可以拽走他离开。
“殿下。”沈鹤辞想说什么。
池砚道:“待会再说,先去换衣服,你身子本来就不好,待会冷病了。”
【居然拉我去换衣服???这死王八到底想做什么。】
池砚嘴角一扯,很是大度的选择不计较。
很快池砚便将沈鹤辞带到了自己寝殿。
刚到殿门口,沈鹤辞就缓下了脚步,慢悠悠的不肯进去。
“怎么了?”池砚问道。
沈鹤辞低头看了手铐一眼。
是啊,他们手上还有手铐,紧紧的拴着根本就离不开。
两人一时进入了僵局。
池砚率先开口,“大家都是男人,你有的我都有你没有的我也没有,有什么可害羞的?”
沈鹤辞撇开头,没有再说话。
“好,我先换。”
他本是不想换的,但不换待会母妃问了又要解释,很麻烦,而且还要给沈鹤辞树立以身作则的榜样。
池砚单手解开了衣衫内侧的系带,这长袍大袄的就是麻烦,一层层的解开脱下。
衣衫摩挲的声音飘飘传了过去,沈鹤辞转开头双眸紧闭,却还是能顺着这声音莫名其妙脑子浮现出画面。
片刻之后,池砚忽然惊呼一声。
原来撇开头沈鹤辞心瞬间被提了起来,看向他询问:“怎么了?”
而映入沈鹤辞眼中的却是池砚衣衫半坠在臂膀,露出了有型的身材。
池砚道:“我真厉害。”
沈鹤辞将眼神移开,“厉害什么?”
池砚摸了摸自己腹部,心满意足,“12345678,啧啧啧,原来八块腹肌是这个感觉。”
“殿下,穿件衣裳吧。”
【真的是不要脸。】
池砚才不害羞,欣赏完自己白嫖来的好身材之后,准备脱下衣服,但他发现了一个更严重的问题。
因为两人手腕上套着手铐,手铐挡着,所以他不能将袖子脱下来。
“沈鹤辞,我再欣赏欣赏我的身材,你先换。”
池砚并没有告诉沈鹤辞脱不了衣服,想着自己都被看光了,也该看看沈鹤辞的,这才叫公平。
“不……”
还不等沈鹤辞拒绝,池砚推着他,并且很自觉点背过身。
“行了,你快换。”
沈鹤辞手中拿着刚刚婢女送上来的衣衫,还是有些犹豫不决。
但是看着池砚背对着他,应该不至于被他看到,纠结片刻后沈鹤辞还是提防着准备脱下里面有些湿凉的衣衫。
因为着了汗,他的身体浑身惨白而且还冰冷,看起来像是具尸体在河里泡了三天三夜才拉出来,脆弱不已。
沈鹤辞一时出神,【我的时日是不是不多了?竟已经病入膏肓到如此地步,没事,已经拿回了母亲的嫁妆,也算是死而无憾了。】
池砚听着他的心声,有些怀疑人生,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看着自己的身体能伤春悲秋这么久。
池砚觉得有必要阻止他一下,“沈鹤辞,你没发现一个问题吗?”
沈鹤辞道:“什么?”
“咱们这手铐栓在中间,衣服这样穿着,袖子脱不下来呀。”
沈鹤辞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衣袖,确实如池砚所言脱不下来。
沈鹤辞面不改色的重新系上衣衫带子,“那还是先穿着吧,那么多人去找锁匠,应当很快就能找到。”
眼看沈鹤辞就要走,池砚用力一拽,道:“不行。”
绝对不能打开,按照沈睿的意思,此法是在保护沈鹤辞。
可没想到池砚这一拽,直接让沈鹤辞毫无防备的向前一倒,跌在了池砚身上。
池砚并没有将衣衫系好,衣衫敞开露出了白皙的肌肤,沈鹤辞扑在他身上甚至能感受到池砚身体的温度,还有那有些加快的心跳。
【???】
沈鹤辞心中一惊,觉得气血冲上了脑海,耳根霎红,挣扎想要起身。
“卧槽沈哥,你轻点。”池砚快要吐血了。
是真的重啊,要死的是沈鹤辞想要起来,却因为手铐锁着他们,情急之下链条绷紧回弹,又扑了下去。
两次的用力过猛,让池砚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要骨头散架。
池砚决定稳住他,“沈哥你先别激动,我们慢慢起来。”
“咚咚咚——”
一声轻缓的敲门声,而后门外人恭恭敬敬唤道:“王爷。”
池砚手忙脚乱的扶起沈鹤辞,随后穿好衣服,“什么事?”
“王爷可换好衣衫了?是否需要奴才进来伺候?”
池砚回道:“不用。”
门外奴才道:“是,王爷,锁匠已经到了王府,太妃让奴才来请王爷过去。”
折腾了这么久,池砚已经身心俱疲,他打开了门,那奴才一躬身。
“王爷请。”
沈鹤辞率先走到了前头,看起来迫不及待的想要解开手铐,一刻也不想忍了。
池砚觉得他天真,他后母虎视眈眈,最近还是把沈鹤辞栓在身边比较安全。
待到了正殿。
正殿内乌压压跪在里面一群人,气氛低沉冷若冰霜。
太妃先是抬眸看了池砚一眼,“你两不是要去换衣服的人吗?怎么又是这个模样回来?”
“手铐拷着,我们脱不下衣裳,所以就只好将就着了。”池砚走近。
池砚刚踏进一步,这群人一一散开,俯身而拜。
“拜见淮王殿下。”
太妃说道:“这里是全京城所有锁匠了,你们谁愿意先上来替殿下解了这手铐,赏金百两。”
一个一身专业行头的老人家自告奋勇,“太妃,草民斗胆自荐,草民从业四十余年,这下面一半都是草民的徒弟。”
这老锁匠手上提着的都是些利器,看起来就很资深。
老锁匠向池砚行了一礼,“拜见殿下。”
“免了。”
“谢殿下。”
老锁匠起身第一时间便对着这个手铐的钥匙孔看了看,不多时,很自信的拿出一根针准备打开。
池砚看了他一眼。
老锁匠却视若无睹,还想将针插进去,针插进手铐那一瞬间,池砚捂着嘴咳嗽起来。
“咳咳咳。”
把旁边的太妃惊道:“砚儿,你怎么了?”
“我没事,继续吧。”池砚看着老锁匠一字一句,颇为威胁。
老锁匠终于懂了,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许久后收起了针,“太妃娘娘,淮王殿下恕罪,草民开不了这个锁,请太妃娘娘恕罪。”
池砚满意的点点头,“下一个。”
后来一连十几个锁匠上前开手铐,可要不就是技不如人真的打不开,要不就是快要打开了,被池砚一个眼神吓得连忙缩了手。
这一来二去,饭都凉了,竟没有一个锁将能将他们的手铐打开的。
“你们这些人,一个个都说是老师傅了,结果连这么简单的手铐都解不开。”
池砚在倒是十分的幸灾乐祸,那些老锁匠敢怒不敢言。
“罢了,走吧。”
锁匠接二连三散去,正殿又恢复的安静。
太妃问道?“这东西一日解不开,你们就一直要这样子?”
她实在是不喜欢沈鹤辞,每次看到自己的儿子身边跟着个沈鹤辞她就没好脸色。
“母妃别急,时机到了它自然会解开的。”池砚知道太妃的心思,所以只是安抚。
可太妃却实在是觉得碍眼,吩咐永伯:“去把阿宝给叫来,把这玩意儿劈开。”
池砚疑惑道:“劈开?”
“既然这些锁匠都没有用,那只能用最简单的方法了。”太妃眉头紧蹙,尽量不去看沈鹤辞。
“先吃饭吧。”
池砚坐下,转念一想想到了什么,“母妃,我带着这个手铐,得把手举起来才能吃到,很不方便啊。”
太妃没好气横了沈鹤辞一眼,“还非得你举起手来?沈鹤辞不会跪在你旁边吗?”
池砚听后连连否决,“这实在是有些强人所难了,他衣裳还湿着呢,这体弱多病的,那不是造孽吗?”
太妃道:“那你想怎么样?”
池砚没底气道:“让他…让他做坐着,陪我一起吃。”
太妃气的拍桌而起,“混账,他不过是一个妾室,你这是要坏规矩。”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现在也是意料之外,母妃就算发发慈悲,他本就着了凉,得好好吃些才好。”
池砚拽着太妃的衣袖,哄的一手好话。
但太妃这次却不吃他这套,“行,你们两个慢慢吃吧。”
说罢,拂袖而去,手中的佛珠转的飞快压着心中火气,她真的越来越厌恶沈鹤辞了。
太妃一走,池砚反倒是松了口气。
他这个母亲向来在佛堂静修,很少出门,本是个温和慈祥的妇人,却每次都对沈鹤辞抱有很大的敌意。
池砚如愿让沈鹤辞坐下。
沈鹤辞倒是没有推脱,但坐下后也没动。
池砚一边吃着问道:“你怎么还不动筷子?”
沈鹤辞视线瞥向池砚的手,十分的无奈。
池砚是左手被锁住,所以对于池砚来说其实并没有什么变化,但是对于沈鹤辞来说是右手锁住,那真的是限制了太多东西,比如筷子,他左手根本拿不起。
并不是他清高不吃,而是他根本不用左手拿筷子。
池砚听到他心声后,恍然大悟。
“哦,怪我不够细心。”
池砚迅速喝完了一碗汤,胡囵吞枣般啃了几块排骨,随后放下勺子,擦了擦手换筷子夹起一个一整块五花肉来。
“我喂你吃。”随后这块五花肉递到沈鹤辞嘴边。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关切,沈鹤辞是拒绝的。
“怎敢劳烦殿下。”
池砚继续想要喂他,“你可别矫情,你今天一日没吃东西了,不出意外的话,往后几日你还是左手拿不了筷子。”
沈鹤辞看了池砚一眼,心中冷笑,【这死王八的居然会威胁我了。】
池砚充耳不闻,“吃不吃啊?不吃我可吃了。”
沈鹤辞扯着嘴角一笑,“王爷还是让阿同来吧。”
池砚果断道:“那可不行,他伤还没好呢,让他再躺躺。”
“那就随便派一个家奴,也好过劳驾王爷金尊玉体。”
池砚眼中笑意,“我不嫌麻烦。”
【我嫌。】
但是池砚就是装作听不到。
“吃呀。”
沈鹤辞垂眼看了看那块五花肉,大且肥腻十分的倒胃口。
“我不吃,太油了。”
“哦。”池砚有些失望,放下了五花肉。
在沈鹤辞以为他要放弃的时候,池砚又夹了块鸡肉来。
池砚兴致盎然,喂他,“来,鸡肉,没有肥的。”
沈鹤辞淡淡道:“我不喜欢吃鸡皮。”
池砚撇了撇嘴,重新夹了块鱼,递到沈鹤辞嘴边。
“不油,没皮。”
沈鹤辞继续道:“我不喜欢吃有刺的。”
“你没饿死,真的是一个奇迹。”池砚嘴上虽然吐槽,但还是忍了,“那就吃块糕点吧。”
“王爷。”一个奴才上前躬身道,“阿宝将军在外面候着,不知王爷现在可要接见?”
【来得真是及时。】沈鹤辞松了口气。
池砚热脸贴了冷屁股,也放下了筷子,“进来吧。”
不多时,殿内踏进一位黑衣黑发的男子,身形干练,不苟言笑面无表情。
阿宝,那个骁勇善战的大英雄,池砚也略有耳闻,只是从来都没有见过面,但是一直有听他的传说。
池砚道:“大将军怎么有空来了?”
阿宝单膝跪地,抱拳行礼,“太妃娘娘传召,命臣将王爷手中的手铐劈开。”
“你还真来啊。”
这种戏言般的传召,池砚都当做一个玩笑,没想到这大将军他竟然真的从定川营赶了过来,这也未免太过小题大做了。
“是,太妃娘娘传召,臣不敢不来。”阿宝站了起来,“还请殿下不要怪罪臣拔剑之罪。”
随后,阿宝从他的腰间蹭的一声,抽出一把长长的剑,锋利不已。
池砚倒吸一口凉气猛的站起来,将沈鹤辞拉远。
阿宝冷声道:“还请王爷配合,这是臣的任务。”
池砚手直打哆嗦,“你这剑准不准?”
“臣手中之剑剑削铁如泥,殿下放心,不会伤到殿下分毫。”阿宝握紧宝剑。
“救命啊。”
池砚倒也不是很害怕,就是单纯不想解开这个手铐,这个阿宝看起来很不好惹,而且只听太妃的,那就只有一个办法,就是闹了。
“我不劈我不劈。”
他想跑,奈何拽着个沈鹤辞也跑不远,就在那里故作惊慌的大吼大叫。
阿宝面不改色的静静站在他面前,看着他闹。
见阿宝丝毫没有要走的样子,池砚更加大声的叫道:“刀剑无眼啊!”
他的惨叫声非但没有打动阿宝,反而把太妃身边的老嬷嬷引出来了。
“…殿下,太妃娘娘让您安静一些,还有阿宝将军,太妃娘娘说定要将此手铐斩断。”
“是。”阿宝得令,不再陪池砚耗时间,紧握住剑一步步紧逼。
池砚咽了咽口水。
且不说把这手铐劈开来沈鹤辞会不会有危险,但他现在觉得自己挺有危险的。
“等等等等,为什么非要斩断这个手靠不可。我就不懂,好好的手铐明明找到钥匙就行。”
阿宝再次被他打断,仍然脸上没有一丝情绪表露,“带上这么一个东西,殿下难道就不觉得累赘吗?”
“我不觉得。”池砚捂住手铐,横了阿宝一眼,“沈鹤辞我们走。”
阿宝想永伯行礼,“请总管转告,殿下拒不配合,太妃之令臣无能为力。”
这人一板一眼的就像个机器,池砚走之前还要丢下一句话。
“我就不配合,怎么威逼利诱我都没用。”
池砚哼了一声,这个大将军还真的是乱来,看起来有两把刷子的样子,也不知道那个剑一斩下,是不是这手铐就断了。
沈鹤辞忽然问道:“殿下是不是不想将这个手铐解开?”
池砚顿住了脚步,“我想啊,我当然想,但是那些锁匠不是没有一个能解开的吗?这个阿宝将军跟玩命一样,算了吧。”
沈鹤辞:【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真是难伺候。】
“只是带着手铐大多时候还是行动不便,殿下,我们还是回去找二宝将军给我们劈开吧。”
池砚好不容易跑出来了,他是真的不想回去了,“都已经试了这么多方法了,反正都没用,你就安安心心的等于沈睿给我们钥匙,说不定那小孩过几天气消了,对吧?”
沈鹤辞略一思考道:“殿下难道忘了吗?钥匙被沈睿掰断了。”
池砚斩钉截铁,“肯定不止一个钥匙。”
“但愿如此。”
看得出,沈鹤辞是真的嫌弃他,已经十分不想和他被手铐铐住,两人独处了。
池砚宽慰道:“你要是不放心,过几天要还是等不到沈睿送上钥匙来,咱们就去找他,逼着他让他帮我们解开,行不行?”
沈鹤辞沉吟片刻,总觉得这种座椅待毙的方法不可靠。
池砚豁出去了,“实在不行咱们再去找那个冷面将军,让他给我们劈开来”
沈鹤辞微微点头,“现在看来也只有这种方法了。”
池砚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样才对嘛,只是被手铐锁住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
沈鹤辞忽然抬起了头,问道:“不是什么大事?”
“对啊。”
沈鹤辞无奈不已,“天色已晚,不知殿下今晚准备怎么睡?”
池砚愣住了,这个东西他还真没想到,只是想着把沈鹤辞拴在自己身边,不要让他的继母使是什么幺蛾子而已。
看池砚自己都答不上来,沈鹤辞不免摇摇头,心中十分嫌弃。
【果然还是心太宽。】
池砚挠了挠头。
“我想到一个好办法,跟我过来。”
池砚与沈鹤辞又回到了寝殿。
而后两个大男人对着一张床开始打量。
在两人无言许久后,沈鹤辞终于忍不住道:“我睡地上吧。”
池砚制止道:“别呀,在床这么高,还不够这手铐链条给我们拽死。”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怎么这么难伺候?】
沈鹤辞问道:“那殿下说怎么办。”
池砚将一个玉枕搁在中间,看了看,嫌这界限还不够分明,又拿来了几件衣裳横放在床中间。
池砚向沈鹤辞解释道:“这样就好了,你睡里面,我睡外面,咱俩一人一半。”
幸好这床够大,哪怕中间被这王爷塞了这么多东西,也还是有很充足的位置能睡。
沈鹤辞眸中满是嫌弃,但现在看来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只好点头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