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网三］笙歌一曲》绘楚

23、出人意料的结果

　　事情的结局便是柳辰熠把自己的三个徒弟都揍了一顿，并向方孔阳和慕楚赔礼道歉，承诺出去后会给予他们相应的补偿。
　　方孔阳理解了真相后倒也不如何生气，“没关系，反正小伞儿玩得很开心。”
　　小伞儿就是他对慕楚的昵称。柳辰熠道：“那你们还要继续玩下去吗？”
　　方孔阳道：“不了，小伞儿不适合待在人多的地方，一会儿我们就出去了。”
　　他们这才留意到慕楚从开始就是抱着方孔阳的脖子，一句话都没说，但他看起来似乎也不是怕生，而是一种不似孩童能表露出来的、过分的冷漠，他的眼睛是深黑色的，没有透进一点的亮光，像是两口黑夜里的井，随时准备着吞噬掉一切注视他的人。
　　过度冰冷的眼神看得他们都后背一凉，感觉周围的温度都下降了几分，不明白为什么才这么丁点儿大的小孩子会有这种眼神，柳辰熠不禁问道：“他这是……”
　　“天生的，不爱和人亲近。”方孔阳道，状若不经易地将慕楚抱紧了，避开他们的视线，“我们来中原也是为了给他治病。”
　　“是自闭症一类的病症吗？”
　　“不全是，情况还挺复杂的……总之持续挺长一段时间了。”
　　“这样啊……可怜的孩子。”柳辰熠为这么小一个孩子就吃了这么多的苦鞠了一把同情泪，“说来惭愧，家母出自万花谷，如今在霸刀山庄问诊，在下虽不精通医术，但在家母的耳渲目染之下也略懂一二，不介意的话，可否让我给他看看？”
　　方孔阳皱眉，本欲拒绝，但见人一脸真诚，犹豫再三，还是同意了，抱着小孩儿面向了柳辰熠。
　　柳辰熠尝试着和慕楚交流：“小朋友，你几岁了呀？”
　　慕楚摇了摇头，小肉芽一样胖嘟嘟的手指指着柳辰熠，奶声奶气道：“自大狂！”
　　没等柳辰熠从突然被骂的震惊中反应过来，他又指着陆晴箫道：“胆小鬼！”
　　接着是唐绘笙：“自私虫！”
　　最后是唐绘歌：“大傻瓜！”
　　所完后他就转身抱住了方孔阳的脖子，不再看他们，任由他们的问号堆满屏幕，突破天际。
　　在远处贴着大树倒立罚站的柳玄琮大声道：“不用在意，他见到我们的时候也给我们起了外号！”
　　柳漠海：“是啊，你们这还算好的了！”
　　柳油果双手剧烈地发抖，“他叫我软腿虾！哎呀！”说着他就摔下来了。
　　柳漠海：“他叫我傻大个！”
　　柳玄琮：“他叫我偏执狂！师父我们有一个字是一样的！看在这个字的份上放过我们好不好！”
　　柳辰熠：“……闭嘴，老实倒立。”
　　而方孔阳不仅丝毫没有为慕楚的行为道歉的意思，还赞同地点了点头，“嗯，不错，他很喜欢你们。”
　　众：“……”这就是熊家长带熊孩子吗？
　　不料方孔阳还嫌不够熊，发表了一番熊到让人想打他的话：“你们最好将小伞儿给你们的忠告听进去，不然容易发生不好的事情。”
　　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柳辰熠都觉得听错了：“不好意思你说啥？”
　　这时候方孔阳用信号弹叫的侍卫过来了，他没有回答柳辰熠的问题，而是直接跟他们道别，带着慕楚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什么忠告，就是熊孩子嘴臭吧。”这魔幻事件让柳辰熠很不满，“算了，不管他们了，走了就好，倒是你们几个，打算什么时候出去？”
　　又被cue的柳玄琮差点手一软没撑住，苦笑道：“好、好歹让我们吃个饭再走吧？”
　　“就、就是说啊，这么久没见了，难得一见，总得一起吃个饭吧师父？”柳漠海也赶忙搭腔道，“你看果果都跟着一起来了，难道你不想念果果做的饭吗？”
　　柳辰熠微微愣神，唐绘笙挤了过来，“你们会做饭？”
　　三人点头如捣蒜，唐绘歌也凑了过来，“那你们做的饭好吃吗？”
　　“当然！果果的父母可是我们山庄食堂的厨师，大家都对他们的饭菜赞不绝口的！”柳玄琮飞快地吹了一顿彩虹屁，“果果从小就跟着父母学做饭，就算是这样的荒郊野岭，只要给他足够的食材，他就能给你做一桌满汉全席！”
　　陆晴箫递过来一个竹筐，“这些可以吗？”
　　柳漠海摁着柳油果的头拼命点，“当然当然，这些已经很丰盛了，给我一包米，还你一碗扬州炒饭！”
　　唐绘笙、唐绘歌和陆晴箫齐刷刷地看向了柳辰熠。
　　“……好吧，也不是不行，”被他们眼里的星星砸了一头包，柳辰熠无奈松口道，“但就这一次，下不为例。”
　　“谢谢师父，师父真好！”
　　“不准捣乱啊，不然老子打断你们的腿，再给你们一个一个一个地丢出去。”
　　这话语说得极其狠戾，配上柳辰熠无害的娃娃脸，简直别有一番的诡异吓人，三只小貂猛一个激灵，瑟瑟发抖着不停称好，仿佛柳辰熠再凶一点，他们就要原地被吓死过去了。
　　唐绘笙小声地对陆晴箫和唐绘歌道：“看他平时那样，真没看出来这训人也挺有模有样的。”
　　陆晴箫：“是啊是啊。”
　　唐绘歌：“平时那样？平时哪样？”
　　唐绘笙：“就温和待人，人畜无害，可靠的邻家大哥哥？”
　　唐绘歌一沉思，发现自己竟没法反驳，便跟着点头了，“是啊是啊。”
　　唐绘笙：“以后他一定会是个好爸爸的。”
　　唐绘歌＆陆晴箫：“是啊是啊。”

　　柳油果和柳漠海去烧饭了，独留柳玄琮一人继续面对疾风。
　　柳玄琮跪在地上，顶着上头来自师父的强大压力，弱弱地搓了搓手，“是……是师叔带我们出来的。”
　　柳辰熠眉一抖，“小哲？”
　　柳玄琮郁闷地点点头，“他……他说要来长安城办事，又要找几个保镖什么的，到了后，他突然想起自己是个花间，就直接将我们丢下不管了……我们也是受害者吧师父！”
　　柳辰熠呵呵冷笑，“放屁。”
　　柳玄琮：“……”规规矩矩地跪好，果然年龄大点的就是不好糊弄。
　　吃瓜群众代表人唐绘笙吃着柳漠海呈上来的烧烤，很快就被美味的烤肉俘虏，当场倒戈：“差不多得了吧，反正他们已经在这了，再过多追问也没什么意义了。比起这个我更想听听他们是怎么，”他指了指远处一群嘿咻嘿咻地帮忙干这干那的红衣教帮众道，“怎么驯服这群人的？”
　　“对啊，我来时好像听到了什么貂貂教，”唐绘歌道，“貂貂教是什么？”
　　话音未落外边抱着木柴的、拎着斧头的、提着生肉的这样那样的红衣教们同时高举起了一只手，高声道：“貂貂教万岁！”
　　众人：“……”
　　柳辰熠干咳一声：“说的也是。我都忘了，那就说说看吧。”
　　大概是知道自己瞒不过自家师父，柳玄琮没再胡搅乱拌，老老实实地将过程给招了，不得不说这是个相当精彩刺激的故事，说到后面其他几个人连饭都不吃了，端着烤肉蹲在他面前认真地听起来。
　　当柳玄琮说到自己颠覆了这些人的信仰，在他们心里建立起了新的神明时，唐绘笙小声地对陆晴箫说道：“嘿，我觉得他资质挺不错的，你要不要收他做个圣子徒弟？”
　　陆晴箫哭笑不得，“别胡说啊，我们是正经组织！”
　　“根本性质还是一样的嘛。”唐绘笙打了个哈欠，眯着眼拉过陆晴箫的腿直接往上一躺，“我好困，先睡一会儿。”
　　陆晴箫又惊又喜，非常小声小心地说了一句，“你不生我的气了？”
　　唐绘笙嗯了一声，听起来像是随口敷衍着从喉咙里随便挤出来的音节，却依旧让陆晴箫惊喜万分，兢兢业业的充当起了人肉枕头。然而过了不一会儿，他也觉得眼皮开始变沉了，“咦？怎么我也这么快就困了……”
　　“我也。”唐绘歌打了个哈欠，靠在了他肩上，“借我靠会儿。”
　　陆晴箫：“……”噢，这甜蜜的负担。
　　那边柳辰熠还在听柳玄琮天花乱坠地吹，不知为何明明故事足够引人入胜，却依旧让他昏昏欲睡，越到后面他越困，一股不受控制的强烈的睡意和突如其来的疲惫感慢慢地包裹住了他，眼前手舞足蹈的徒弟身影变得越来越模糊，视野渐渐堕入黑暗，他甚至都没有看到对方是怎么消失的，眼一睁一闭，天就亮了。他们从祭台睡到了木屋里，而柳玄琮三人早已消失不见了。
　　红枫就坐在他们身旁，正翻炒着一锅小炒肉，见他们醒了没什么表情，只淡淡道：“意外情况，古祭坛要维修了，算你们捡了个便宜，待会儿我会直接把你们送走，就算你们过关了吧。”
　　四个少年晕晕乎乎的，明显是刚睡醒没有搞清楚状况，“啊……什么？为什么？”
　　“那些红衣教教徒集体自裁了。”
　　这句话仿若惊雷般在人群炸开，瞬间将他们炸清醒了，“什，什么？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事？”
　　“在你们之前有一队玩家想离开，他们坚称这些红衣教已经改邪归正，没必要再取了他们性命，但任务就是任务，所以我没有准许。”红枫夹了一块肉放到自己嘴里慢慢地咀嚼，“然后跟随他们而来的红衣教教徒中突然有一个高呼了一声，‘为了伟大的教主，我们愿意奉献出我们的生命！’接着就一刀抹脖子上，当场死亡了。”
　　“他这一带动，其他红衣教徒也一边叫喊一边纷纷拿出了身上的武器，开始集体自杀，对自己下不了手的就自相残杀。总之是没过一会儿人就死光了。”红枫意味深长地说道，“果然，没有什么比□□杀人的速度更快也更残忍了。无论是红衣教，还是他们后来所说的那个什么貂貂教。”
　　——TBC——
　　未来的某天。
　　柳某：小歌，我听大舅子说，你以前说我会是个好爸爸。
　　小歌：是啊。
　　柳某：所以你什么时候给我生个孩子？我等不及要做个好爸爸了。
　　小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