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还有明天》七号月台

1、第 1 章

　　1．只要有时间我便去二毛的琴行听他弹钢琴。在那里悠闲的泡上一个下午。通常我会缩在店外的躺椅上，闭上我的双眼，也是在这样的时刻我的心才会平静下来，毫不理会人群的存在。二毛也一样自顾自的弹着完全沉静在琴键的起落中。很多时候我都不知道他在弹什么，只是音乐很流畅找不到半个错音。弹完一曲他便问我怎么样？我说很好听，就是不知道是什么曲子。他笑着说是自己写的。我说很好啊，你可以当作曲家了。他说还是比较喜欢流行音乐，如果你还没放弃你的吉他，我们可以组合一下，你作词我作曲。
　　算了吧。我说的很轻，象是在说给自己听。
　　于是他又自顾自的弹起来。舒伯特的《小夜曲》对我来说象个寂寞的贵妇人在庭院里躁动不安，而肖邦的《小夜曲》则有点象小女人了。
　　我是最近几个月才慢慢喜欢上听这样安静的曲子，在不动声色中思绪早已在音符上跳起了舞。再也不能玩电吉他了，几个月前我把AXL吉他装进了琴套塞在了肮脏的床底下时心灰意冷。再也不能玩摇滚了，失真会撕裂我脆弱的心脏。医生说，象这样的东西以后尽量别去碰它，它会要了你的命。想到这些我的心便开始揪痛。我悄悄的从胸口的口袋里掏出药瓶取出两颗小药丸吞下以此抚慰我狂躁的心跳。我看着二毛还在忘我的陶醉着我的思绪从又拉回到钢琴筑就的温柔梦乡里。也许只有二毛的琴声才能让我安静的象个婴儿，与世无争的看待这个世界。
　　你不用上班吗？他说。
　　我请了一个月的产假。说话时我的视线盯上了一个臀部极其性感的女人。她在一根长满了性病的电线杆下徘徊着。
　　哈哈。你还能生孩子呀。
　　废话。我老婆不能生吗？
　　你哪里有老婆？
　　你看见没有。对面那个。杆子底下的。她是其中一个。
　　得了。
　　我说，去年向公司请了一个月的婚假，那么算到现在孩子应该也出生了吧。自然产假非请不可。
　　二毛叹气道，这个城市找不到第二个象你这样的。那你上班干嘛？
　　不上班做什么呢？人总得吃饭那。
　　说这话时我彻底失望。躺椅突然间成了一个无底深渊而我就要坠落。我以前从未说过这样毫无斗志的话，至少在四个月前我还觉得生活对我来说才刚刚开始，三十未到还年轻着呢。而现在生命却要用分秒去计算，指不定明天就咯屁了呢。我在想，如果没有明天？怎么去度过我的今天？这突如其来的意外打乱了我所有的计划。我知道它正在逐渐占据着我身体的每一片领土，它在向我宣战。
　　这就是我濒危的人生。我已经无力挽救。一个曾经武功高强的剑客在自己苍白的人生面前自挑脚劲，废了。呸！除了吐一口痰，说上一句，我操！还能做什么呢？
　　晚上喝酒如何？二毛似乎觉察到了我的异样劝慰道。
　　好啊。今晚醉死算了。我抱着一种已经看不到明天的太阳的一种壮烈的心情。
　　这样一个阳光灿烂的下午真是难得。
　　没学生来上课。空气里弥漫着九月的味道。

　　2．我和二毛认识不长，三个月吧。就是我放弃我的吉他的前一天，我在他的店里配了一根E弦，校完音后我对他说，这是我最后一次玩吉他，你是我最后的一个观众。不管你是否喜欢请听我弹完。我弹了一个bB调的solo，以前的我总是特讲究技巧的多样化，炫耀我华而不实的点弦。只是那一天我的吉他它很悲伤，比平时沙哑。我是很平静的弹完了那一段solo。
　　二毛一直僵在那里。
　　他说，这个城市找不到第二个象你这样的。
　　我说，到了明天你连第一个都找不到。
　　是的。到了第二天我正式和我的吉他告别。蹦紧了十年的琴弦终于在2004年的6月6 日无限期的解放。只是我常会觉得孤单，可是又找不到把它驱逐出境的方法，慢慢的我学会了思念，思念我的AXL。我也相信在这个城市的某个角落定会有一个我所思念的可人儿,象我一样面对周遭的一切茫然不知所措。在蚊子猖獗的深夜我一遍又一遍的听着朴树的《且听风吟》，品尝着无休止的落寞。
　　3．对于友情或是爱情我一般都很吝啬，所以我一直把二毛圈在朋友之外，即使生命在三个月后即将终结我都不觉得他会成为我的朋友，在某些方面甚至非常讨厌他。他总是没完没了的说他的风流事，说他曾经干过的无数个漂亮的或是丑陋的女人。他说的很仔细，让我有亲临现场实地考察一番的真实感。
　　你觉得今天来上课的那女孩怎么样？
　　我说，一般般。
　　他说，飞扬老弟，相信我三天就把她搞定。
　　我说，这样的女人脱光了我都硬不起来。
　　不会吧，男人没几个不好色的。要么就是你有病。
　　我说，我是有病还病的不清。
　　那你应该去看看了，哪天我给你介绍一个？
　　算了，我一生只会干一个女人。
　　那三个月里他干掉了无数个送上门的女孩，都是心甘情愿型的。他几乎没遇到什么反抗，偶尔的几个也在他肖邦的外表下融化了。当然我也不甘落后干掉了几个三得力啤酒瓶。在酒精的摧残下我的心脏一次又一次的经历着生与死的考验。疼痛和对生少许的渴求让我精力憔悴。
　　有几次我都想问二毛，你怎么会弹钢琴的？你这样的人怎么会有这么一双艺术的手？你怎么可以坐在如此高雅的乐器前镇定自若挥洒自如呢？
　　我想如果明天我还没死我定会质问他，把他扁的无地自容羞愧而终。
　　可是我不得不承认，他弹的确实好，真他妈的好。那三个月里我一直和他形影不离，无论是在休假还是在下班之后，只要有空闲我都会去，不厌其烦的要求他弹上一曲再弹上一曲好象没了他的琴声我便不能活似的。
　　我注定是要死在音乐里的。那样人生多少也不会有太大的遗憾。
　　二毛也似乎觉察到了我这些日子以来的异样。自从那天喝酒我晕倒之后他便认定我是得了不治之疹，他还在我的上衣口袋翻出了那瓶进口药。
　　兄弟，你是真的有病啊？！
　　我说，我没病。
　　我在躺椅里显得无限凄凉，终了陪伴在我旁边的竟是这等平生最讨厌之人。
　　我的可人儿在哪？老天你总得让我有一个思念的人吧。你不能就这样让我抱憾而去呀。
　　4．我在榕树下的聊天室里认识了美丽人生。
　　我问她，如果没有明天？你怎么去渡过你的今天？
　　她在那一头想了想说，如果没有明天，我会过好今天。给自己的小狗喂好足够的食物，解开它的链条，乞求好心人会收留它。给庭院里的花浇水上好养份，乞求它不要象我的容颜过早凋零。给自己心爱的人打电话，告诉他你在这边一切都好不要牵挂，最后不要忘了对他说，你爱他。
　　刹那间聚集了三个月的眼泪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堂而皇之夺眶而出的理由。我觉得她说的真好，我觉得她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女孩，我觉得她就是我要找的可人儿。于是整个网吧随着我脑袋上升起的一道光环而阳光起来，我看到每个人的脸上裸露着灿烂的微笑。
　　这是我在网上认识的唯一一个能如此真诚和无暇的美丽女孩。
　　聊天室里不乏有无聊之人。
　　说如果没有明天我会找100个女人干它个热火朝天精尽人亡。
　　如果没有美丽人生，我想我也会是众多无聊人群中的一个，说话口无遮拦颠三倒四。得罪人又怎样呢？反正命不久也，我也不期望有奇迹出现。
　　她跟我说起她正在写的一个剧本，希望能有人帮帮她出出主意。
　　我说，如果你信任我的话，我想助你一臂之力。
　　她说，谢谢。
　　然后第二天，她就将剧本e-mail给我了。
　　于是我的生活又多了一件可以让自己充实起来的事情，给美丽人生改剧本。讲的是两个女孩和一个男孩的故事发生在我日渐淡漠的校园生活。
　　我初初看了一遍觉得除了文笔较细腻之外，便没有什么出采的地方。故事很老套，到最后大概其中的一个女孩得了怪病死了，男孩则悲痛欲绝去了国外。这样的故事我没法改。我想，她老板怎么要她写如此乏味的故事？
　　二毛说，小心啦。网上骗子众多，别到时你帮她改好了，她便把你一脚给揣了。
　　我笑说，你抬举我了。我其实根本不会写什么小说更何况是剧本了。简直就是驴跟马的交合。
　　她会骗我吗？或许只是随口说说，象我这样助人为乐的人在网上不在少数。也许有很多人在帮她改剧本。可我不介意。她对我应该是坦诚的，能毫不犹豫的给我她写的东西，不怕我把它占为己有。
　　网上聊天时她问我在哪里？我说，我住在长江三角洲平原的一个小城市里。
　　哦！那地方很富有哟。
　　是啊。街上走来走去的都是一些穿金戴银的人。
　　俗。我不喜欢。
　　我也不喜欢。所以很庆幸我到现在还是一个穷人。
　　你很有趣。感性善良。
　　怎么说？
　　别人都在说今天的事而你却在说明天。对我来说，明天是未知的。我不知道我的回答你是不是满意。我想你那边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情，只是一种感觉，但愿不是。是吗？
　　我说哪里？我的明天还很长。突然心血来潮由感而发而已。
　　说说你长的什么样？
　　很难说。我不善于描述。你呢？
　　我？很难看，是那种北方女人特有的粗糙。
　　：）呵呵。这我真不知道。
　　吃粗粮长大的能不粗糙吗？而且一口的大葱味。
　　：）哈哈。真想吻你。
　　你：（！
　　闻你有没有大葱味呀。
　　你很油滑哟。
　　拜我朋友所赐，和他呆久了傻瓜都会开窍。
　　那我倒要看看了。
　　你来呀。来了，就能看到他了，他是钢琴师，长的一表人才。白天教人弹琴，晚上在咖啡厅演出。不过你在北方而我在南方，太远你来不了。
　　谁说的。你那疙瘩我经常来的。就怕到时你会跑哦。
　　哪里。我举四肢欢迎。
　　5．人活在这个世上少不了有缺憾的。
　　有的人缺憾发不了财，有的人缺憾老长皱纹。而我缺憾命太短。每个月我都去医院复诊，主治罗医生说，情况有所好转，心脏明显比你第一次拍片时要稳定的多。但是并不表示说会越来越好，你要做好心里准备。平时注意生活起居要有规律，戒酒戒烟戒房事。没在玩摇滚了吧。
　　罗医生是我所敬佩的一个人，他儿子曾在我这里学过吉他，很有天分，加以时日定会比我出息。只可惜学了三月就中途打了退堂鼓，我问他为什么，你那么喜欢吉他，却要放弃？他说是父亲的意思，他父亲希望他长大了接他的班。
　　我想也对。父亲总归是对的。如果我的父亲也能打小这样严格要求我，我也不是现在的我了。只是他英年早逝想严格一下的机会都没有。我说，罗。就照你父亲的意思去做吧。毕竟那是正道。救死扶伤光辉的职业。以后我要是得病了可要关照我。
　　罗说，一定。
　　可是罗并不是一个安分的孩子。在医科大学读了半年书就退了学，抱着吉他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里。
　　发生这样的事我一直有愧。每每看到罗医生穿着白大褂一脸正气的样子，我便卑微的不成样。反倒他见了我总是笑脸相迎问温问暖，让我良心不安。
　　飞扬。其实没什么。这是他选择的。他有这个权利。
　　这是我敬佩他的理由。临危不乱。
　　我象受到了某种鼓舞说道，罗很有天分，他会成功的。
　　我是打心眼里希望他能闯出点的名堂。也不枉我教他一回。
　　我对罗说我已经三个月不弹吉他，那东西现在想来真是玩物丧志。还是好好上我的班。
　　他说，这样好啊。做个正常人。
　　我心说话，什么样的人才算是正常的呢？早上7：30出去晚上5：00回来的人就算是正常的吗？我怎么可以放弃我的最爱呢？我的AXL虽然很廉价可她已经陪了我数年，比任何一个女人都要长。我的AXL不会背叛我，在她身上有我所有的感情和思念。我不应该弃她而去。不然她会伤心。当然在罗面前我说了反话，我想骨子里我和他儿子是一样的，不会那么多的顾及别人的想法。想做就做。没什么大不了的。
　　6．美丽人生对我说，她的剧本在榕树下发表了。
　　真要谢谢你。她说。
　　我说，我又没帮你什么忙。只是改了几个错别字。
　　可是你把结局也改了呀。每个人都活的好好的。没有遗憾。
　　这是我希望的结局。如果你觉得这样不好你可以按你的思路去写。我只是觉得作家也好，网络写手也好，都应该对自己创造的人物负责，对看你作品的读者负责。不应为了煽情而煽情。大多数人的眼泪都很廉价。哭过就忘。
　　不改了。这样挺好。她说，对了。上次你问我如果没有明天，你会怎么去度过你的今天？那么如果还有明天呢？你会如何？
　　如果还有明天，我想对你说，我喜欢你。
　　网络那头长时间的沉默……
　　7．那一个晚上我彻彻底底的迷失。我找二毛聊天，想排遣掉那令人窒息的欲念。我喜欢你。我想这句话我是说错了。我不应该有这样的贪念，特别是还不知道明天是死是活的时候。我向二毛摊牌，说我随时随地都会倒地不起。我对美丽人生做了一件错事。
　　二毛慰藉我说，没那么严重，我看你除了心思花的多之外，没什么大病。倒是那医生可能有问题。为什么不到别的大医院去查查。
　　我说，他是我以前一个学生的家长。在心脏方面也算是个权威了。
　　二毛说，还是再去查查，多走几家。说不定这根本就不是什么病。年纪轻轻哪里会有心力衰竭的这挡事。
　　可是如果还是一样呢？那不是更失望？
　　不要把所有的事都想的过于严重。你看我活的很明白。人活着要及时行乐，你永远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就象你认识的那个美丽人生，不要说是喜欢即使你说爱她，我觉得也没什么。不过是在网上发泄发泄而已。你喜欢她，但她可能不喜欢你呢？
　　是的。她可能不喜欢我。我也不觉得我有什么让她喜欢的。
　　我开始释然。我应该象二毛那样的活着。铁石心肠不流半滴眼泪。即使有女人跪在我面前要我爱她，我都不会心动。
　　8．2004年的9月底我辞了职。曾经有一个女孩对我说，上班只会消磨人的意志。当我走出公司门口，我突然想起了这句话。那个古灵精怪的女孩曾让我对爱情无限遐想。只是她和很多人一样突然消失在我的生活里。无论是小罗还是美丽人生，我想到最后都会离开。不属于你的永远不要去强求。生命也就那样。我将和我的父亲一样长眠于地下。也许我会再见他，很高兴他和我一样年轻。我希望这一次他能对我严格一点。
　　9．她是突然要说来的。
　　剧组下个月要去杭州取景，我想应该经过你住的城市，所以顺便想来看看你。你觉得呢？
　　我从未想过她会来。每次想来都是我变卖家当凑足一张没有回程的车票风尘仆仆的去看她的情形。对了还有那只叫小乖的狗。每次聊天变的无话可说时她总是说我的小乖怎样怎样，从不随地大小便，一天不见就耍小姐脾气，把家里搞的乱七八糟。往往要我花上半天的时间收拾。
　　不听话就打呀。
　　舍不得。真的。如果不是我它还在街上流浪。这一年来我和它相依为命。有时我觉得它就是我的亲人。也只有我才能亲近它，别人休想近它一步。
　　是吗！真是一条好狗。真想看看它长什么样？
　　什么话。难道你不想看我吗？
　　想啊。可来不了。
　　你不会告诉我，除了没有明天，你还没有双脚吧。
　　哪里！你就把我想的那么差吗？想当年我可是学校里最帅的一个。是女孩子们的偶像。
　　你？！少来。除了油嘴滑舌还有什么呀。我只是觉得如果真心爱一个人，哪怕有多远，哪怕只剩下一条腿都要找到他。你能吗？
　　我不知道她是在暗示我还是在向我表白。反正我一下子傻了。以我现在的体型以及生存状态能走到长江边就已经不错了。
　　但我还是说了一句，如果你真想。我可以试试。说完后我的脑袋嗡了一下全身血液沸腾真有一种把电脑一砸然后往千里之外的北方急奔而去的疯狂想法。
　　你当真呀。我只是随便说说。看你傻起来倒是挺可爱的。你就不能坐火车汽车之类的东西来呀。
　　我的火焰瞬即熄灭。真想为这个女人做一件傻事。
　　还是回到开头那一段。
　　我说，好啊。来了我就能闻你了。
　　可别说一套做一套。
　　10．我不知道小乖有没有戴狗链。那天我经过一家宠物店发现了一条漂亮的狗链。毫不犹豫我买下了它。我想小乖戴在身上一定很好看。我在项圈内写道，送给美丽的小乖。然后按照我的可人儿给我的地址邮寄过去。
　　我应该是奇怪的男人。第一次送东西对象竟然是女主人的小狗。
　　我忘了告诉她，我也喜欢小狗也养过一只。因为没有狗链它就跟人跑了。那时我比跑了老婆还伤心。既然小乖是她唯一的亲人。我不想小乖也莫名其妙的失踪。
　　我不想给她什么礼物。虽然心里很想但给的越多她记住的越多，到头来失望越多。你看我就是那么喜欢自作多情。可是我想到了自己掐指可算的未来。我象一个女人般的多愁善感起来。
　　一个星期后她收到了我的礼物。
　　她说很喜欢。小乖也喜欢。她还告诉小乖这是它的另一个亲人送的。
　　如果可能，我会和小乖一起来。
　　我说，这样一家人就能团聚了。
　　她在那一头打字过来，5555555~~~~~~~~~~~。
　　我知道她在哭。
　　我感到从未有过的心酸聚集在我的心脏，稍微用力它便会四分五裂。我必须强忍着不让它变成脆弱的眼泪。
　　那些等待的日子里我重新翻出了我的AXL。象见到了昔日情人。接上ZOOM效果器，插上电源。在嘶吼中我得到了重生。我还是原来的我。二毛见到我会为我发狂的，哈哈。这个城市找不到第二个象我这样的。
　　终于想通了？
　　想通了。让明天见鬼去吧。我们只有今天。
　　11。本地消息：某网吧昨晚有一三十岁男子离奇死亡……
　　12。2004年10月。
　　剧组的车停在了二毛的店门口。美丽人生从车里下来。她怀里抱着一只雪白的小狗。我叫道，小乖，过来。小乖挣脱了主人的怀抱径自向我跑来，在我脚边打转。小乖你好乖，你一定是闻到了我的气味和项圈上是一样的。二毛早已在门口等着，我看到铁石心肠的他泪流满面的抱着我的AXL。我听到他说，这是飞扬要我交给你的。
　　我不知道我的可人儿为什么也这么伤心。她和我想像中一样的漂亮。为什么她不知道我就在她身边。车子上的人已经不耐烦了，司机按着喇叭。可人儿抱着我的吉他疯了似的上了车。小乖一直在冲我嚷嚷，仿佛在问我，为什么你不去？
　　二毛在后面喊道，飞扬让我告诉你。他——爱——你。
　　其实我要让二毛说的是，忘了我。
　　13．如果没有明天
　　我会过好今天
　　只要我的房间还有音乐
　　生命会在刹那永恒
　　如果没有明天
　　我会过好今天
　　用最后的每一分每一秒
　　思念你美丽的容颜。（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