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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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的起因是一封鲜红的请柬。
来串门的夜羽寒得瑟地将这张请柬炫耀了一圈之后，方才说清来龙去脉，原来是十番队近期要办喜事，而即将新婚的也不是别人，正是刚刚归队不久的市丸银，以及十番队副队长松本乱菊。
“诶，乱菊还没嫁人吗？”乱一脸茫然地问。
换来的却是夜羽寒看怪物似的将她上下打量了一遍，衔着巧克力棒啧啧有声：“哪能让市丸银那个混蛋这么轻易抱得美人归啊，求婚订婚彩礼可一样不能少，会把自己稀里糊涂地卖掉的估计也只有乱姐你了。”
夜羽寒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太明显，乱歪头想了想，又求助地看向旁边的蓝染，殊不知她这依赖的小动作落到自家妹妹眼里，简直更成了烂泥扶不上墙的标准典范。
女人不是不可以听话，一点点听话是娇，可听话到乱这种程度，那就成了傻。
特别还是面对蓝染这样从头到脚都透着渣男气息的男人，听之任之根本不成。
“乱姐你真应该和人家乱菊姐学学了。”夜羽寒感慨道。
乱却像没听到似的，捻起一块桂花糕先递到蓝染嘴边，等他咬过之后才自己吃掉剩下的，似乎根本没觉得这样的分配有什么不妥。
夜羽寒简直被她气得胃疼，将送来的食物和做好的饭菜分类塞进冰箱，又留下了婚礼的请柬就匆匆离开了。
乱却捧着请柬不知所措了好一会儿，直到晚上用完晚饭，才小心翼翼地和蓝染提起这件事。
“乱想去的话就去看看，你跟紧夜羽寒，应该不会有危险。”
蓝染貌似无所谓地笑了笑，乱却听得明白，这便是要她如果想去也要自己去的意思了。
毕竟蓝染虽然被免去了罪行，可直到现在也有不少死神仍对他抱有敌意。更何况她也了解自家男人那可怕的自尊心，如果是他的话，一定是不想让那些曾经被他践踏在脚下的敌人看到他如今这副模样的。
咬了咬唇，乱“嗯”了一声。蓝染则微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吃过饭就将请柬递还给她，自己先回卧室了。
不管怎么说，也算是同意她去。乱想到这里，禁不住嘴角弯了弯。乱菊可以算得上她在尸魂界唯一的朋友，后来他们到了现世也帮了不少忙，她能如愿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乱真心替她高兴。
三天后，乱应邀而至。
婚礼是日本最传统的婚礼，可是由于乱菊和市丸银都出自流魂街没什么家族背景，倒因此省去了不少繁琐的步骤。
婚宴的重头戏也成了男女双方互敬的339次交杯酒。乱菊平日就好喝酒，可她的酒量和酒品并不太好的事情只有包括乱在内的少数几个人知道。
于是好好的一场婚礼到底还是出现了交杯酒喝到一半新娘就开始剥新郎衣服的可怕场面。
市丸银一边按住乱菊不老实的手，一边和宾客们道歉，最后在一片哄笑中直接把乱菊扛回了洞房。
乱一开始的时候看着他们笑，笑着笑着眼睛竟有些酸，莫名地想起了她的“新婚之夜”，她的“洞房花烛”。
没有祝福，没有典礼，那是一种与这完全不同的刻骨铭心，无关甜蜜，有的只是血与泪，疼痛与追随。
听着身边的夜羽寒说着“看到他们的婚礼，自己也想结婚了”之类的话，乱垂下了眼睑，心里不受控制地，也涌起了淡淡羡慕的感觉。
由于新郎新娘提前进入洞房，宾客们酒足饭饱也就顺势散了，乱怕蓝染担心，便婉拒了夜羽寒要留她过夜的提议，一个人回到了现世。
彼时已入隆冬，天色黑得早，是以乱走在街上的时候，路灯已经点亮，她踩着自己的影子走到了家门。
不知是蓝染太过敏感，还是当真等了她许久，她回到家的时候发现门并没有锁，只是虚掩着，从门缝里透出些许温暖的灯光，让她暂时抛却了心事，只想快点见到那个心心念念的人。
“阿介！”
如同归巢之鸟般欣喜的声音，屋里的男子听见便主动迎出去，接住了她扑向自己的小身体。
乱不知道，她每次做这个动作的时候，其实蓝染都有想过要像过去那样将他抱起来，但如今，这对于只剩下左手的男人来说，已经变成了一个不可能完成的奢望。
“今天玩的开心吗？”他问。
扑在他怀里的乱点了点头。
她开始絮絮叨叨地说些婚礼的事，说松本乱菊穿上嫁衣的时候有多好看，说市丸银紧张的模样有多丢人，说那喝到一半的交杯酒……
从她并没有一点点羡慕的语气里，蓝染却听出了她的向往。
那是属于一个女人对自己幸福最根本的向往，很正常，是他没用，竟连这些都没能给她。
——等我取代了灵王之后，才会娶你要你。
这句曾经的誓言现在想起来只如同笑话一般。
乱学着婚礼上的乱菊和市丸银的模样和他做十指相扣的动作。
她娇软嫩白的小手和他还带着伤疤的冷硬手指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蓝染本能地握紧了她的手，又触电般地松开。
“对不起……”蓝染开口便是道歉，“乱，对不起。”说不清是为哪件事。
他不愿向任何势力低头，他就算失败至此，也不愿在任何人面前表现出脆弱后悔的一面，只唯独现在，他终于在自己最爱的人面前，第一次流露出深深的自责和愧疚。
他虽然不再是立于天际的王者，可他好歹是个男人，她愿意稀里糊涂地跟他过，他竟也能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她给他的迁就和温暖。
蓝染过去是有过后悔，可他再一想自己到底得到了灵王用尽手段也没能得到的女人，就觉得自己也享有了另一种层面的成功——最起码在乱看来，他比灵王更加优秀。
是以他喜欢看她手忙脚乱照顾自己的模样，喜欢看她紧张自己身体的模样，甚至夜羽寒怨愤的目光，在他看来也成了炫耀的方式。
他张了张嘴，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最终缓缓阖了阖深褐色的眼睛。
“乱，我们结婚吧！”
待到他再睁开眼的时候，乱听到了他不似玩笑的一句话。
可是……结……结婚？他们不是已经是夫妻了吗？
“我想给你个婚礼，你愿意再嫁给我一次吗？”看她似乎有点懵，蓝染索性说得更明白了一些。
这一次，乱听懂了，但还是难以置信地看着蓝染，过了一会儿，惊讶的表情才被欣喜取代，刚想应声，却想起了他们现在只有泡面吃的窘境，忍不住又忧心起来。
“不过我们没钱啊……婚礼什么的要花好多钱吧……”
蓝染温柔地揽着她，在她眼里看到了点点愁绪也无法掩盖的璀璨光芒，勾唇笑了笑。
“放心，钱的话，只要想要，也不是什么难事。”
第二日，蓝染便言简意赅地联系了夜羽寒。
本来还在十番队睡回笼觉的夜羽寒迷迷糊糊地按下了传令机的接听键，传令机另一边蓝染那沉稳淡定的声音却让她一下子清醒过来，连滚带爬地穿上衣服就往现世跑。
“你说要给乱姐补办婚礼？”
面对着那张与乱有七分相似的脸，蓝染努力放缓了语气，让自己表现的诚恳一点：“是，为了你姐姐的幸福，愿意借点钱给我吗？”
面前的男子低调儒雅，可是原谅夜羽寒对他过去偏见太深，怎么看都觉得他依旧是条大尾巴狼，在他身上找不到一丝一毫的信誉。
那句“你说什么借，把你卖了还吗？”的话，在她对上男子棱角分明的俊脸时被她生生吞了下去。
她觉得自己找到夜羽落为什么看蓝染那么不顺眼的原因了。
他和乱的关系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则是夜羽落一直自负美貌，根据夜羽寒对他的观察，他对那类和他站在一起会夺走他容貌光环的人带着本能的敌意。
偏偏蓝染过去做五番队队长的时候循规蹈矩，一副老土的黑框眼镜，一件宽松的队长羽织，根本觉不出哪里好看，倒是后来到了虚圈乃至现在到了现世，才越发显得容貌出众起来。
夜羽寒觉得，他出去卖也许真的能卖个好价钱，前提是他打算出去卖。
但依照她对这个姐夫的了解，她要是松口同意借，他百分之百不会还，她借出去的钱十有八九会像她每次好心来现世给他们收拾家做饭还要赔上的巧克力棒一样，标准的有去无回。
“蓝染，妾身现在就是十番队一个普通队员，你看妾身像冤大头吗？”
夜羽寒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
但说起冤大头这个词，她和蓝染却同时心思一动，想到了某个会心甘情愿做冤大头还做得屁颠屁颠的人。
号称穷得只剩下钱的夜羽家现任家主——夜羽落！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四】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