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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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漫依躺在床上，很是虚弱。赵卿端着粥，一口口的喂着。“阿卿。”顾漫依眼含泪光，惹人怜惜。“我在。”赵卿疼爱的摸了摸顾漫依的头，“还是不舒服吗？”顾漫依摇摇头，弱弱的说，“我想见婉婷姐。”“你才刚醒，明天再见吧。”赵卿扶着顾漫依躺下。顾漫依本就娇小，受伤之后更是虚弱，赵卿心疼的不行。“我有话和婉婷姐说。”顾漫依执拗的看着赵卿。“你和我说，我传达给她。”顾漫依见赵卿不答应，眼泪又止不住的落。赵卿连忙将人揽进怀里，柔声安慰，“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养好伤，别怕，没事的。”顾漫依在赵卿怀里呜咽道：“我就想问问婉婷姐为什么推我。”赵卿愣了一下，“推你？”顾漫依挣开赵卿怀抱，“没事，只是姐妹间的误会罢了。”赵卿见顾漫依委屈的很，怎么可能不问明白。
他从身后抱住顾漫依，柔声哄着：“你若有委屈你就说，我定为你讨回公道。”顾漫依沉默了一会儿，说，“在林子里的时候，我想去帮你。婉婷姐不答应，觉得我会有危险。我实在是担心你，我也知道婉婷姐是为了我的安危着想。就在拉扯间，婉婷姐突然推了我一下，结果位置暴露了。我就是想和婉婷姐道歉，是我害了她遇到危险。”顾漫依哽咽的说完，赵卿紧了紧抱着顾漫依的怀抱。“没事，你没错。我去和婉婷说，你好好休息，别想了。”顾漫依乖巧的点点头，“嗯，记得和徐先生也解释一下。我知道徐先生恼我，因为我拖累了婉婷姐。”“好，都依你，快睡吧。”赵卿哄顾漫依睡下，起身出了门。
赵卿来到徐成安的房间，徐成安正和白冬通电话。赵卿等了一会儿，见他挂了电话，开口询问，“徐伯父怎么样了？”“没事，大概后天就能和白冬接应上了。”徐成安给赵卿倒杯茶，继续说，“蒋仁国那边带人往武汉来了，我们明天就动身。”赵卿犹豫了一下，道：“我知道情况紧急，但是现在漫依的身体还没好，能不能再等两天？”徐成安靠在沙发上，笑得嘲讽：“赵卿，你愿意和她死在一起我不管。我只要婉婷平安。”
赵卿不悦的皱紧了眉，“你担心婉婷，我担心漫依，心情是一样的。”徐成安端详了赵卿一会儿，“我不明白，赵伯父也是人中龙凤，一代枭雄，怎么会有一个你这么蠢的儿子？”赵卿面色冷了下来，“我不知道你和婉婷发生了什么，但是你别像个疯子一样，冲谁都耍脾气！”徐成安笑了笑，“行，那不说这个，消息怎么泄露的你查没查。”“这才刚到武汉，漫依身子也没好。”赵卿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叛徒已经不重要了，我们还是休整两天，等漫依情况一稳定，我们就出发。”徐成安站起身，在房间里慢悠悠的来回踱步。
“赵卿啊，你在赵家的庇护下长大，心思单纯也是正常。但是总这么单纯就是蠢了。先说叛徒的事。”徐成安看了赵卿一眼，这蠢材自己想不明白还要耽误自己和婉婷约会，真想一巴掌扇开他脑壳看看里面是不是浆糊。“我们加起来才10个人，除了我们4人之外，其余6个是你的亲信。你认为，这6个人会有叛徒吗？”“自然不会！”赵卿留下的都是忠心耿耿的人，打死他们都不会走漏半点风声。
“好，那就是剩下我们4人，你觉得会是谁？”面对徐成安的质问，赵卿沉默了。他自从看见徐成安的种种异常表现，对于徐成安，已经没有当初那么信任。“你觉得是我？”徐成安虽然是疑问，但是表情语气确十分肯定。“你是因为我想杀顾漫依，所以怀疑我。”赵卿看着徐成安，神情严肃，“成安，我一直很相信你。但是自从这次碰面以来，你的言行举止实在可疑。”
徐成安笑了，这赵卿真是蠢的可笑，白冬都比他聪明3分。“你赵先生看来，之前那个百依百顺的徐成安才是徐成安，如今站在这儿的，是蒋仁国的小走狗？”赵卿不语，徐成安的笑也越发嘲讽。“本以为你蠢是蠢了些，但是待人还算真诚。如今看来，你和那蒋仁国一样，要的只不过是一只顺手听话的走狗。”徐成安坐在桌子上，与赵卿面对面对视。“你记住，我只是冯婉婷的狗。至于你们，对于我来说不过是婉婷的玩具。婉婷喜欢与你们玩儿，我自然也会待你们好。但若是哪天婉婷因你们伤心了，不论是谁，都会被我这只疯狗扯下一层皮。”
赵卿看着面容狠戾的徐成安，他忽然明白了。原来，这才是原原本本的徐成安。之前被蒋仁国牵制，只能暂时收起獠牙罢了。
“所以你想杀漫依是因为她让婉婷陷入了险境？”徐成安恢复成温和的笑脸，模棱两可的回答，“是也不是吧。”徐成安依旧一副闲散王爷的样子，仿佛刚才的狠戾是赵卿的错觉。“你看好你的小军医，我护好我的小狐狸。合作共赢，等一切安稳了，我们井水不犯河水。”赵卿看着徐成安，感觉冯婉婷嫁给这样的人实在危险。“好，我们各退一步，后天启程。一切事情，等回东北再议。”徐成安点点头，“不送。”赵卿看了徐成安一眼，觉得心里发闷，但又不知道如何发作，只能起身告辞。
赵卿到了门边，徐成安忽然开口，“哦，对了。我派人去接顾小姐的弟弟了，现在我们被蒋仁国盯上，也要护顾小姐家人的安全才是。”赵卿看着徐成安，眼神越发危险起来。“你在打什么鬼算盘。”徐成安只是笑笑，不再理他。
赵卿出门站了一会儿，这徐成安就是个疯子，说话云里雾里，根本搞不懂他在想什么。打定主意，赵卿去找了冯婉婷。
冯婉婷正在屋里研究徐庆江给的毒药，顺便再调一些防身的毒药，到时候也给顾漫依一些。这女主天天往枪口上撞，一点活路都不给配角留。忽然听见敲门声，以为是温蒂来找她侃大山，问也没问就开门了。看见赵卿黑如锅底的脸色，暗道不妙。这是哪路神仙又惹了这活阎王了？
“你现在方便吗？我有事情想找你聊聊。”赵卿缓和了一下脸色，礼貌的询问。“有，进来吧。”冯婉婷将赵卿让拉进来。赵卿看见她桌上的瓶瓶罐罐，问道：“你这是？”“哦，我调些药，一方面是给小依调理用的，一些是防身用的。你和成安都会用枪，我们又不会，就只能调些东西防身了。”赵卿对于冯婉婷的回答有些意外，“我记得你会用枪啊？小时候打枪你比我打的好。”冯婉婷噎了一下，原文里也没提冯婉婷会用枪的事儿啊。她尴尬的笑了笑，开口圆谎，“哎呀，好久没用了，都忘了。再说，我一姑娘家用枪毕竟不文雅。”
赵卿用看见神经病的眼神看了她一眼。姑娘家？这出了名的东北女土匪说自己是姑娘家？这俩人，怎么都奇奇怪怪的。虽然疑惑，赵卿也没继续问下去。“我来是想和你聊聊徐成安。”“他怎么了？”冯婉婷坐下，这俩大神闹不愉快了？赵卿叹了口气，“最近成安很是奇怪。”赵卿看了看冯婉婷，“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冯婉婷被问一愣，除了确认了心意以外也没什么啊。
“赵大哥你是觉得成安最近哪里有些不妥吗？”赵卿摇摇头，“也不是不妥，我们的消息走漏的很快，我和成安都觉得有叛徒在。但是，成安觉得叛徒是漫依。”冯婉婷没想到徐成安会和赵卿说的这么快，以为还会再拖两天。冯婉婷看着眼前这个傻白甜男主，也不知道如何开口。赵卿对顾漫依一往情深，她现在说些什么只会让赵卿认为自己和徐成安是一伙的。“赵大哥认为叛徒是谁？”冯婉婷虽然心里有答案，还是先问问赵卿的想法。“我也不知道。”赵卿感觉很疲惫，他认为现在与其互相怀疑，不如尽快回东北从长计议。
“赵大哥，你别想太多。如今我们势单力薄，蒋仁国又围追堵截。现在我们不能互相怀疑，这样只会中了蒋仁国的圈套。我们还是尽快回东北，到时候事情也好慢慢解决。”赵卿看着冯婉婷，笑得有些宠溺，“你真是长大了，与之前很是不同，像换了个人一样。”冯婉婷尴尬的笑了笑，确实是换了个人，但是说出来你又不会信。
“婉婷，你还是小心成安一点。他...城府很深，你可能会吃亏。”赵卿看着冯婉婷的眉眼，若是当初冯婉婷是如今的性格，或许自己真的会与她结婚。冯婉婷微微一笑，脸色有些红润，但目光却很是坚定。“赵大哥，我既然嫁给了成安，那我和他就是一家人。我相信成安的为人。”“我其实在来上海之前，又派人去查了查孙启民一事。当时你和我说完，我便觉得事出蹊跷。后来经过多方查探，证明当时孙启民的事是成安所为。”赵卿食指敲击着桌面，沉默了一下，“我不得不怀疑徐成安是为了和你定亲才安排孙启民一事。我不知道他具体目的是什么，但是，我不得不怀疑他。更何况他还想杀了漫依。”
冯婉婷给赵卿倒了杯水。她其实很早之前就怀疑徐成安了，她知道徐成安安排孙启民来毁她清白，是为了嫁祸到赵家头上。冯剑被刺杀一事，徐成安也脱不了干系。但她心里清楚一点，那就是徐成安最后对自己心软了。若不是徐成安手下留情，自己可能不会在这里和赵卿闲聊了。
“赵大哥，你说的这些我早就知道了。”冯婉婷靠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上的水晶灯，眼神清朗。“成安之前确实做了很多错事，但是我不是也做过很多错事吗？我们都是一样的，在这乱世里不能为自己而活，我们身后都有家族要守护。我也对成安抱有过敌意，就像你之前对我一样。但是从相处的点滴中，我知道成安他不是有意要害我们，而是被蒋仁国挟制不得不做。若他真狠下心害我，那我清白早就毁了，我父亲也不可能还活着。他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带着我们四处躲藏。”冯婉婷拍了拍赵卿的背，“赵大哥，信我们一次，好吗？”
赵卿看着执拗的冯婉婷，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即如释重负一般笑了笑，“好，听你的。若是成安做有害你的事，我定不会放过他！”看着赵卿，冯婉婷莫名有种长兄如父的感觉，“好。”冯婉婷看着赵卿的眼睛，扬了杨嘴角。
徐成安站在冯婉婷的门口，听到两人的谈话，心里莫名酸楚。
送走了赵卿，冯婉婷看着桌上的瓶瓶罐罐，没了研究的心思。虽然心里清楚徐成安的所作所为，但是心里还是暗暗发苦。明明很早就知道两人是相互利用的关系，但不知道怎么现在却莫名变了味道。自己和徐成安在一起，真的好吗？故事的结局，真的会变吗？冯婉婷颓然的坐在椅子里，深切的无力感笼罩在她周围。
门被人推开，冯婉婷没抬头，她知道是他。“都听见了？”冯婉婷的声音闷闷的，听不出情绪。“嗯。”徐成安在冯婉婷身边站定，低低的应了一声。两人都沉默了一会儿。徐成安拿起冯婉婷研制到一半的毒药，开口打破了沉默，“果然你什么都知道。”冯婉婷看了徐成安一眼，在暖色的灯光的映衬下，他本白皙的皮肤显得有些温度，一双桃花眼无波无澜，微微抿起的唇角显现出他有些沉闷的心情。“我母亲去的早，父亲为了我将来能担重任，自幼就将我关在暗室里，每天服用各种毒药，来让身体百毒不侵。每日三次训练，练就身体灵敏，方便日后进行暗杀。一直不懂亲情是什么。我只知道，权衡利弊，伪装自己，讨所有人的欢心。”徐成安纤长的手指摩擦着瓶身，“在我看来，周围人都是追逐权势的虚伪嘴脸，是玩物，是蝼蚁。我13岁便学会了杀人，至今记得那人中毒之后七窍流血的模样。我本以为自己会害怕，但当看见他死状的时候，心里却莫名有些快感。那种心情很微妙，感觉自己就是阴沟里的蛇。肮脏龌龊，居于暗处伺机而动，等待猎物过来给予致命一击。别人都说徐家公子温文尔雅，能力卓群，将我夸成神仙人物，却没人知道我的肮脏心思。他们不知道，在我房间的下面，那个小屋子里，埋了多少累累白骨。”徐成安的眼神有些疯狂，他停了一下。放下瓶子，目光又柔和起来。
“但是从见你第一面起，就像暗室里突然进了太阳，我的所有阴暗伪装，都无处可藏。”徐成安牵起冯婉婷一缕长发，握在手中把玩。“不论我有什么心思算盘，你都仿佛一眼能看透一般，对我处处提防。当时觉得，这小丫头是在我身边插了眼不成？之前说的胸大无脑，都是骗人的？”冯婉婷瞪了他一眼，徐成安宠溺的笑了笑，“后来发现，原来我们是一样的。哄着身边的傻子，让自己融入他们的生活。但我们又不一样，你不论遇见什么，心里总是暖的，而我，永远阴暗潮湿，见不得人。”徐成安亲了亲冯婉婷的发尾，桃花眼蛊惑般直视着冯婉婷。
“成安，我是局外人。”冯婉婷轻叹一声，“我与你们不同，我所作的一切事情，都是希望能在这局里活下去罢了。我们是一样的。”冯婉婷抱住徐成安的腰，她不知道她说的徐成安会不会懂，但是看着这样的徐成安，冯婉婷只觉得心疼。谁生下来不希望在呵护中长大呢？徐成安不过是希望有个人爱他罢了。
“我知道，从见到你，我就知道，你不属于这里。”徐成安怜爱的抚摸着冯婉婷的发顶，“不论你是何缘故来到这里，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会帮你实现。”对于冯婉婷，徐成安早就有所怀疑。人怎那么会一夜之间性情大变，都是慢慢磨成最终的样子罢了。冯婉婷这人，未免有太多的未卜先知，什么事情都能提前预防。他这样从血里活过来的人尚且不能，更何况是娇生惯养的冯婉婷。徐成安本不信鬼神，但是遇见这样的冯婉婷，他希望她能一直留在这里。不论如何，他都要将她绑在身边，无论付出什么，也在所不惜。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 1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