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不可及》失败的茄子

4、智者

　　苏之澜发现近段时间苏之故怪怪的，也不和他一起回家，以前苏之故都会等他，某一天苏之澜在学校门口没看到苏之故，以为他们老师拖堂了在学校门口等了好久都没看到他，猜想他可能和夏悦回哪里玩了，回家却发现他已经在家了，闷闷的问苏之故什么时候回来的，苏之故很是惊慌心虚，都不敢看苏之澜，说了句跟朋友去玩了一会，以后几天可能不会跟他一起回家了，就迅速回自己房间里。苏之澜有些生气，奈何他跑的太快了，不过也没多想，苏之故性格好，大大咧咧一向有很多朋友。事情过去几天后某个早上出门的时候，苏之故扭扭捏捏的跟古兰要钱，说要交班费了。古兰欣然给了他，顺便问苏之澜要不要零花钱。不过苏之澜一向不怎么花钱的，除了买些自己感兴趣的书，苏之很喜欢生物学，家里还买了一个显微镜，回答古兰够用。两人换鞋准备去学校了，古兰看苏之故今天穿了一双两个月之前买的鞋子，想起他上个周末缠着她买了一双很喜欢的鞋子，买回来立马就穿上，都舍不得脱下来，就差睡觉也穿着了，问苏之故：“你上次买的鞋子就不喜欢了？”
　　苏之故低头系鞋带，没有抬头，只说穿腻了，还是以前的鞋子穿的舒服。
　　古兰没再问了，只是心里感叹男孩子的喜好变得可真快。
　　路上苏之澜时不时看苏之故，欲言又止，苏之故被看心虚之后跑的老快，苏之澜眉毛皱的快拧成一条了。到学校之后，做到楚悦的位置旁边跟他说了心里的疑虑：“楚悦哥，小故最近好像有点不对劲，他有一双很喜欢的鞋子，今天没穿了，他跟我妈说腻了，可是昨天我还看到他穿着那双鞋子，水渍都不舍得踩。”苏之澜停了一会，确认楚悦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继续说道：“而且，他好几天没跟我一起回家了。”
　　楚悦一向是不担心苏之故的，他性格好，朋友多，不过听苏之澜这么一说，也不免担心，他是不是交上了什么不好的朋友，不敢让家里知道，又或者学会了什么不良嗜好，抽烟，上网……
　　楚悦拍拍苏之澜的肩膀安慰他：“放心，我今天回去先问问夏悦，看她知不知道情况。”
　　苏之故没有交什么不好的朋友，或是学会了什么不良嗜好。不过确实招惹了麻烦，苏之故对朋友大方，也不遮掩自己钱多，而且看起来很好欺负的样子，于是被几个校霸盯上了，刚开始只是拦住他让他把零花钱交给他们，苏之故也不敢跟家里说，想着也一些零花钱不算多，忍下来了，他也不敢跟苏之澜一起回家，怕他们也盯上苏之澜了，自己哥哥那么倔，万一被打了怎么办。时间一久，那些人变本加厉，开始拿他身上值钱的东西，有时候还会在放学之后叫他出去，让他为他们的吃吃喝喝买单。苏许之故觉得自己快受不了，而且家里也发现了异常，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怕跟家里或者学校说了那些人之后会更过分。
　　苏之故想不出个所以然，沮丧的趴在桌子上，问夏悦：“夏悦，如果有人欺负你怎么办？”
　　“欺负回去，怎么有人欺负你！是谁，我帮你出头。”夏悦一向不吃亏的性格，理所当然的回答他
　　“没有，就是问问，”苏之故赶紧否认，夏悦可打不过那些人，又弱弱问道：“那要是打不过怎么办？”
　　夏悦认真思考了一下，笑了起来得意的说：“叫我哥哥，白芷姐姐，之澜哥哥还有你一起把她趴下，嘿嘿！”夏悦也察觉到了苏之故最近情绪似乎不是很高，有时候莫名其妙走神，皱眉，严肃的问苏之故：“你老实说，是不是有人欺负你，我就觉得你最近很怪，你不说，我今天回去就告诉我哥了。”
　　苏之故犹豫了一下，小声的把这几天的事告诉了夏悦，夏悦气愤的从位子上站了起来，声音拔高了几度：“什么？太过分了，你怎么不……”引得教室的同学纷纷侧目。
　　苏之故赶紧把拉住坐下：“嘘，你小声点。”
　　“怕什么，又不是你做错事了，是他们欺人太甚，不行我要告诉哥哥。”说着就要走出教室。
　　苏之故死死拉住夏悦：“你不是说跟你说了，就不告诉楚悦哥哥吗？”
　　“我什么时候说了？”好吧，虽然是一个意思，但确实没说过这句话，夏悦恨铁不成钢：“还不跟别人说，你准备让他们欺负你一辈子吗？”
　　“没有……”只是不知道怎么说，感觉像是很丢人的事，少年人的自尊心总是莫名其妙。
　　最终苏之故和夏悦一起把这件事告诉了楚悦。楚悦起初怒不可遏，而后又心疼虽然心里怪苏之故这么久才把这件事说出来，看到他的样子又不忍心责怪他。只是跟苏之故说：“明天把他们约出校外。”
　　苏之故担心的问：“干嘛，不是要打架吧，是不是不太好？”
　　楚悦笑笑说：“放心，我是那样的人吗？”
　　苏之故放心的点点头：“哦！那就好，”苏之故捏的衣角难为情的说：“楚悦哥，能不能别把这件事告诉我哥。”
　　楚悦点头答应了。
　　回家吃完饭后，夏悦进了楚悦的房间，兴奋的问楚悦：“哥，你们明天是不是要打架，能带上我吗？”
　　楚悦一巴掌拍到她脑门上：“好好上你的课，凑什么热闹。”
　　夏悦更激动了，没否认就是承认了，她就知道，别看他哥平时温柔可亲，其实睚眦必报，谁欺负了他们几个他肯定要欺负回来的，他哥从小就教育她，不能主动欺负别人，但要是有人欺负她，得双倍欺负回来。
　　“哥，你要赢啊！”
　　楚悦好笑的看着夏悦：“行！”这是摊上了个什么妹妹呀，楚悦也严肃的警告她：“不过明天之前你不能把这件事告诉爸妈，也不能跟你白芷姐姐说，知道吗？”
　　夏悦连连答应，拍着胸脯保证：“放心！”
　　第二天放学之后，楚悦叫上了苏之澜，其实昨天苏之故走之后，他就把这件事告诉了苏之澜，以及校篮球的朋友，没把握的事跟没胜算的事，楚悦是不会做的。结果自然显而易见，楚悦他们赢得了胜利，不过赢得也不是很彻底，不知道怎么的被学校知道了，他们全部被叫到了教务处。教导主任，看着站在面前的苏之澜和楚悦，气的高血压都要犯，中指朝着他们不断在他们两人之间徘徊：“你们两个太让我失望了，是不是以为成绩好，学校就拿你们没办法？”
　　苏之澜没有半点后悔害怕的样子，直视着教导主任：“老师，您不问问我们为什么打架吗？”
　　教导主任更生气了：“什么理由，什么理由也不能打架！”大概觉得用桑过度了，拿起桌子上的保温杯，喝了一口水，继续说：“打架是不对的，你们是学生，还小，不能只想着用暴力解决问题。不过你倒是说说，为什么打架？”
　　楚悦把苏之故的事情说了一遍，后面几个校霸头快埋进胸口了，教导主任站到他们几个面前，质问道：“他说的是事实吗？”几个人不敢说话。
　　教导主任让一个老师去喊来了苏之故，苏之故进门看到办公室里站着几个校霸，楚悦还有苏之澜，大概明白发生了什么，先是看了一眼楚悦，又迅速的看了一眼苏之澜，就赶紧挪开视线。教导主任又问了一遍，苏之故也如实说了。教导主任气的拍桌子：“你们小小年纪不学好，我们学校怎么出了你们几个，明天把家长叫过来，”转身走到楚悦他们几个人跟前，声音放缓了一点：“还有你们两个带头的，篮球队的就算了，打架毕竟不对，明天把让家长来一趟，可以走了。”
　　出了办公室，那几个校霸赶紧跑了，生怕再挨揍，出手可真狠啊，一时间都不知道自己是校霸还是他们更像。楚悦跟校篮球队的兄弟道了谢之后，跟苏家两兄弟出了校门，楚悦跟苏之澜挂了彩，不太好看，苏之故跟在后面大气不敢出，苏之澜放慢脚步等他，并齐的时候对苏之故说：“他们以后不敢欺负你了。”
　　苏之故既开心又难过，问苏之澜：“哥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
　　苏之澜搭上他的肩膀安慰道：“怎么会？又不是你的错。”
　　苏之故，不知道该说什么，低低的“嗯”了一声，没再说话，他一直都不知道原来他哥哥也是会打架的人，还是为了他，开朗阳光如苏之故，从小面对如此优秀的哥哥心里也难免有一丝丝自卑，因此他不想这件事让父母或者苏之澜知道，因为跟苏之澜比起来他已经差很多了，他怕家里人知道这件事会更觉得他差。
　　楚悦看他们兄弟俩如此亲密，不自觉挂上笑容，虽然脸跟嘴角有些疼，不过下一刻他笑不出来了，他看到夏悦跟白芷在前面等他们俩，白芷脸上隐隐还带着怒气，楚悦小声对苏之澜跟苏之故说：“完了，你们看前面。”
　　三人顿时垮了脸，苏之故还好毕竟是受害者，苏之澜和楚悦未免心虚，楚悦决定先发制人，先开口教训夏悦：“你怎么在这，你昨天晚上怎么保证的？”
　　夏悦一点也不不怵，只是着急的问道：“哥，赢了没有？”
　　楚悦跟苏之澜自然不敢回答，因为白芷正凶巴巴的盯着他们，苏之故倒是接了话：“赢了，我看到他们几个脸上的伤比我哥他们的严重多了……”
　　白芷气哼哼的打断苏之故：“打架是很光荣的事吗？”
　　苏之故无辜的说：“我又没打架……”
　　“你还好意思说，有人欺负你，你怎么不早说出来。”
　　“就是，就是，你早说，我哥他们早去揍他们了，是吧？”夏悦补充道。
　　“对，”白芷接完还在想好像哪里不对，见其余三人都在偷偷笑，白芷羞恼的看了一眼夏悦：“不对，总归打架是不对的。”
　　“知道了，教导主任也是这么说的，下次不敢了。”楚悦态度十分好。
　　“对，下次不会了。”苏之澜也接到。
　　“没有下次了。”苏之故也立马表态。
　　“嗯，这还差不多，找个地方你们俩个坐下，我买了药水跟创可贴，先给你们处理一下。”
　　他们在路边公园的长椅坐了下来，作为从小被父亲熏陶的白芷跟夏悦，消毒贴创可贴并不难。
　　楚悦和苏之澜老老实实的坐着，白芷用蘸了消毒水的棉签小心翼翼的的给楚悦的脸和嘴角消毒，夕阳打在白芷的脸上蒙上一层淡淡的光辉，那张脸离他的眼睛近极了，似乎要融入到他眼睛里，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脸上，楚悦不知为何突然有些热了，心跳也快了一些，嘴角不自觉的扬起。
　　“别动，药水会进嘴里的。”雒白芷没好气的提醒楚悦，不知道他有什么可开心了，打架是什么不得了的好事吗？
　　楚悦尴尬的撇开眼睛，不小心舔到嘴唇嘴里有涩涩的味道，皱着眉回答：“好像已经进嘴里了。”
　　“是吗？我看看。”好像是粘到嘴唇上了，白芷想用新棉签去擦拭掉嘴唇上的消毒水，发现没有用，干脆用手指去擦，只擦了一下，楚悦腾的一些站起身：“可……可以了，没有了。”
　　白芷以为自己力道太重了，呆呆的说了一句：“哦，好吧。”
　　“夏悦，你能力气小点吗？我都听到我哥抽气的声音了。”苏之故心疼的提醒这个夏悦。
　　“对不起，之澜哥哥，我不是故意的，不过你忍一忍，快了。”夏悦很是不好意思。
　　“没事，不疼。”苏之澜倒是很能忍。
　　楚悦偷偷松了口气，还好没有注意自己。
　　楚悦跟苏之澜一回家，就被自家老妈注意到，楚湘很了解楚悦，知道他不会乱来，心疼之余询问他怎么回事，楚悦还没开口，夏悦就迅速的把事情说了一遍，加了些修饰词。楚悦听完点头道了句差不多就是这样。楚湘表示做得好！刘夏回来之后又把事情讲给他听，刘夏拍拍他的肩膀表示很像个男子汉。
　　古兰看到苏之澜先是一脸震惊，然后十分开心，儿子终于开窍了，打架都学会了，还以为他是个书呆子，最后才想起问他疼不疼，为什么打架。苏之故说了之后，古兰无比欣慰：干的好，儿子！
　　又安慰苏之故一番。立马打电话给苏许，之澜今天出息了……
　　苏许回家之后表扬了一番苏之澜很有哥哥的样子，然后单独教育，灌输了苏之故，大概意思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百倍还之。
　　第二天两家家长到学校当然都表示自家孩子没做错，带头欺负苏之故的校霸在学校神气嚣张无比，在父母面前像个绵羊，连连给苏之故道歉。苏之故心里舒爽无比，尤其看到他脸上跟胳膊上的淤青。
　　之后苏之故问楚悦为什么把事情告诉苏之澜，楚悦告诉他，苏之澜只是平时不怎么爱表达自己的心意跟想法而已，他比我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都重感情，你是他弟弟，他比我们三个人加起来都要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