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不可及》失败的茄子

12、智者

　　元旦当天刚好放假，几人起了个大早，早饭都来不及吃，打车去了医院，一时间病房里好不热闹，满满当当十来个人。
　　“你们怎么也来了，只是个小毛病而已，你们难道放假，该好好出去玩玩。”苏许躺在病床上，哭笑不得。不过虽然是小毛病，胃痛起来也是够呛的，躺了一个晚上还是有些憔悴，古兰心疼的边喂粥，边埋怨：“还不都怪你自己，工作起来饭也不好好吃，以后可不能这样了，知道嘛！”
　　“是，是，是，都怪我，以后不这样了，不要生气。”苏许惬意的躺在病床上，配合的张嘴吃粥认错。
　　李幼施和楚湘四人在旁边捂着嘴偷笑。五个孩子却还是有点担心，苏之故和夏悦一进门就要扑到苏许身上去了，被几个大人拦住了，本来没什么事，这要是一扑上去 ，他俩再哭几声，不知道的还以为怎么了。
　　“不过，我说你们几个怎么全都挤一个房间，大冬天的他们三个男孩子睡地上多冷啊！”楚湘想起自己昨晚凌晨回家准备去房间看看孩子们，不想在夏悦房间扑了个空，楚悦房间却挤了一房间，夏悦和白芷在床上，楚悦跟苏之故，苏之澜却挤地上横七竖八的，被子都不踢掉了一半。
　　夏悦挠挠头：“昨天不是担心苏伯伯，睡不着吗？找哥哥他们说说话，不小心睡着了。”
　　“你明明是故意来和我们挤的，”苏之故立即拆穿夏悦，又心疼的看着老爸：“爸，你现在好点没，我跟哥昨天可担心了，还有他们也很担心。”
　　“傻孩子，都说了没事了，看了我以后得更好好的了，这一个小毛病全家总动员，我很有罪恶感啊。”苏许安慰苏之故，看苏之澜一进来就一言不发，补充道：“是真的没事，你们老爸身体好着呢，夏悦今天不是有表演吗，我中午就能出院了，晚上一起去看演出吧。”
　　“苏伯伯，我那个表演不打紧，不用去，你再休息休息吧，你生病我可心疼了，本来昨天就想来看你我哥不让我来呢。”夏悦半蹲在病床边上撒娇，顺便告状，还瞪了楚悦一眼，不过楚悦没搭理他。
　　白芷轻轻的用胳膊撞了一下楚悦，小声说：“你看之澜进来之后一句话都没说，没事吧。”
　　“等会出去了，我问问他。”楚悦也小声的回答。
　　苏之澜一向都是内敛的，有什么都闷在心里，楚悦和白芷都知道他只是不爱表达，他心里对所有的爱并不比任何少。
　　几个人在病房里闹腾了一个多小时，才被大人赶回去了，让他们回家等着，苏许下午就能回家了，除了要注意饮食没什么其它问题。五人才回去，不过是去了苏家，众人准备给苏许庆祝一下出院，主要还是因为元旦，而且也很久没有一起聚过来，一方面是工作忙，另一方面五个孩子，有三个都高三了虽说成绩不用担心，总还是得格外操心一些。
　　到了家苏之澜还是有些沉默，白芷给楚悦使了一个颜色，然后带着夏悦和苏之故去逛超市了，说是买点晚上要喝的饮料，夏悦和苏之故当然很愉快的同意的。
　　三人走后，楚悦看着坐在椅子上发呆的苏之澜，拉了一把椅子挪到他旁边问：“怎么了，你爸是真的没有事，你不要担心。”
　　“嗯，我知道。”苏之澜把目光从窗外收回来，冬天的天空灰蒙蒙的，窗外的树木枝桠也光秃秃的，似乎连空气都变的有形，凄凄冷冷的，叫人看了心里好不悲凉。
　　楚悦看着他，没有继续说，而是等着苏之澜自己说出来。
　　“楚悦哥，今天我看到我爸躺在病床上，只是一个晚上没见，他憔悴了很多，但他还是要来安慰我们。突然觉得我们好像一直以来都理所当然的觉得父母给予我们的一切都是正常的，不光是物质和爱还有他们健康的身体，觉得他们应该永远都是年轻健康的。在病房的那一刻我觉得我们太自私了，自以为是了，从来都没有回馈过他们，有时候还会觉得他们有点烦，不理解自己，原来我是那么差劲的儿子。”苏之澜自顾自，有些前言不搭后语，像是自述，又像是倾诉。
　　楚悦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他知道苏之澜其实内心是比较敏感早熟的，却也没想到他思虑的这么多，这么深，倒是自愧不如了，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能安慰似的拍拍他的肩膀。
　　好在说出来之后，苏之澜心里好受多了，等白芷带着夏悦和苏之故回来的时候，脸上已经有笑容了。
　　夏悦的元旦表演大家还是一起去看了，毕竟是夏悦的第一次舞台演出，也算成长中值得纪念的事，楚湘，古兰，李幼施还有白芷拿个手机疯狂的录视频，拍照。刘夏不知道从哪拿出一个摄像机，楚悦：“爸，你从哪弄来的，咱家之前好像没有，不过你会拍吗？”
　　“问科室同事借的，你放心他教过我了，你别说话，影响我发挥。”刘夏无心搭理自己儿子，正努力对焦拉镜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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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会结束的还算早，众人又匆匆忙去了苏家，厨师已经把饭菜做好了，由于要去看晚会，大家又不想去外面吃，还是觉得家里吃饭比较有温馨，苏家把他爸妈家的厨师借来用了一下。
　　做了十几个菜，长桌都快摆不下了，赶上过年的架势了，大人坐一边，小孩坐了另一边，为了照顾苏许的身体，酒杯里都是饮料。
　　“新年快乐！”大家一起先碰了一下杯，才开始动筷子。
　　“好想念秦伯做的菜，我最爱吃的糖醋排骨……”苏之故嘴里吃完一块排骨，满足的喟叹，又不停嘴的塞了一块红烧肉到嘴里。
　　“就是，秦伯的手艺好好啊，都好好吃。”夏悦也忍不住赞叹。
　　古兰笑眯眯的看着夏悦和苏之故：“夏悦要不要过年带你去他们爷爷奶奶家一起过年啊，到时候也是秦伯掌厨。”
　　“啊，不好吧，过年我还是得陪我亲爱的爸妈，嘿嘿！”
　　“我还以为一顿饭，你就得抛弃我们呢。”楚湘酸溜溜的说，又白了古兰一眼：“你就没安好心。”
　　“哎呀，不去就不去嘛，不过我觉得是迟早的事，你说是吧儿子？”
　　“啊？你问我还是问我哥。”苏之故正吃的开心呢，突然被cue ，不明所以。
　　“唉，算了算了，你继续吃吧。”古兰横铁不成钢。
　　“吃个饭还得问他吗？”夏悦也没听明白。
　　“没事，你也继续吃，别理她，你以后每顿年夜饭都得在家吃，明白吗？”刘夏心里默默鄙视了古兰一遍，他女儿还这么小呢，果然没按好心。
　　夏悦点点头，继续吃饭。
　　楚悦和白芷倒是听懂了，不过也不好发言，白芷自然是努力的憋住不笑了，不过没憋住。楚悦比较郁闷，跟他老爸一个心里，苏之澜不知道有没有听懂，只是平静的吃饭。李幼施和雒高笑呵呵的看热闹。
　　古兰见小儿子没这个意识，又看看白芷：“白芷，你要不要一起去啊？”
　　白芷一口饭还没咽下去，脸憋的通红，看看古兰，又看看父母，然后低头不说话，差点把脸埋到碗里。
　　“妈，咱家已经那么多人了，很热闹了，你吃这个菜，松鼠桂鱼，你最喜欢吃的。”苏之澜直接夹了一口菜堵住了自家老妈的嘴，然后不自然的看向楚悦，眼神无辜，仿佛在说：跟我没关系。
　　苏许尴尬的对刘夏和雒高笑笑，拿起酒杯跟他们碰杯。
　　楚悦心里却闷闷的，这种感觉怎么说呢，好像几家大人总是会经常开这样的玩笑，但是不会拿他和白芷开玩笑，父母从小就告诉他这是妹妹，以后要保护她，从前他也是这样想的，后来不知道怎么了，慢慢的不把她当妹妹了，但是在所有人眼里，他还是她哥哥，所有人的哥哥。转头看白芷，还因为这个玩笑害羞的满脸通红，好像她从来不会像这样在自己面前脸红羞涩，大概她也是这样想的吧。
　　吃完饭挺晚了，几家人准备跨个年再走。夏悦下午广超市的时候，买了一堆仙女棒，五个人拿着仙女棒到楼顶玩去了。苏家的别墅是两层半的，顶楼半层一半做了茶室，一半留出了空地，刚好够他们五个在上面玩闹。元旦的夜晚，临近半夜的时候，天空不时就会出现一朵朵斑斓绚烂的烟花，此消彼伏，将黑漆漆的天空点缀的热闹异常，五个孩子玩玩仙女棒，也不时抬头看看天空的烟花，看到好看的就掏出手机拍照，当然这是夏悦和白芷喜欢干的事。快十二点的时候，天空出现了数字烟花，进入新年的倒计时，几人手拉着手，激动跟随烟花倒数“3”“2”“1”“新年快乐！”然后互相拥抱，跑下楼跟父母说新年快乐，一年就算真的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