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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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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少年黄泉的烦恼
我叫黄泉,今年十六岁,是天都的少主。
噢,忘了这封信是写给先生你的,没必要自我介绍。
先生,弟子我最近有件很苦恼的事情,想借先生您超凡脱俗的智慧来用一用。之所以会想起你是因为我没别的人可倾诉了,希望您不会介意并详细解答——注意一定要保密,否则我就把扣心血的开关再借给你对头玩,哈哈!
不过基于我们这么久没见,我还是先和你报备一下天都最近的动向吧——放心,老头子目前暂时还没有征服苦境的计划。但是他实在烦恼到我了。
唉,从小到大我的人生都很顺风顺水没遇到过什么挫折,不过这也是当然的,本少爷的武功一直就那么出类拔萃近几年更是登峰造极那是少有对手的。另外虽然不想承认,但是惹我就等于惹上宅在天都上面的那个一脸俊俏邪魅婴儿肥的老头子,谁也不想吃饱了撑死——这个原因导致了越来越少的人愿意和我决斗,让我不得不带上面具冥思苦想个化名出来找人PK,哼,都是老头子的错!其实我真想跟他们解释说,自从十岁之后我就知道了老头子真的不是我爹,所以你们尽管拿大刀朝我头上招呼,但是这解释估计效果不大。
别问我我的化名是什么,我不会告诉你让你们找我帮忙围炉的,君姑姑说了要是我跟你们去玩,回来就不做炖萝卜给我吃了。我还是很尊老爱幼的,虽然君姑姑还是君姑娘并且一点也没有老相。
那化名是幽溟给我取的,他还给了我一个面具。他递给我这样东西的时候老头子脸色有点不对,那种感觉就像是期待着什么发生又有些害怕它的来临一样——先生你不必怀疑,那家伙害怕的东西可多了,不过这属于个人隐私我就不告诉你了。我接过面具左看右看,还戴到现在,结果什么也没发生,老实说我松了一口气,面具就该是面具,我不喜欢神神怪怪的东西——啊,我没有讽刺老师您那诡异的出生的意思。
最近幽溟跟我老头子越发熟络了,以前见面还针锋相对的,现在居然可以一起喝下午茶了,我曾经强烈怀疑老头子老牛吃嫩草,但是后来我知道不是了……这个等下再说。说回幽溟。
我一直奇怪老头子干嘛不把他的家传绝学传给我,硬要我去学幻术和枪法,虽然我是对这两样东西很感兴趣啦,但是想起我小时候的梦想,我就觉得有必要争取一下。我向老头子提出要学他拿大刀,但是他居然一脸奇怪表情地盯着我,半天才说我不合适,然后坚决否定了我的提议。靠!少爷我说要用就要用,有本事你自己也不要用大刀改行拿枪去!于是我偷偷吩咐虚蛟让他出去天都找人打造了一把大刀回来。这把大刀实在很合我心意,银色的刀身,红色的纹饰,我给我的新爱刀取名罗喉刀,正好跟老头子的计都刀凑成一对。
正当我把罗喉刀给舞得威风凛凛虎虎生风的时候,我发觉幽溟又来串门了,他看到我舞刀的样子嘴巴张得可以塞下一个鸭蛋,然后转头和跟在后面的老头子吵了起来。他用控诉的眼光和颤抖的手指着老头子说你你你你居然让二哥练你的刀法罗喉我跟你拼了之类的(唉,幽溟又搞乱我跟他的辈分了)。幽溟泫然欲泣的样子让人实在很想欺负他(先生我记得你六岁时就跟我反复强调成语不能乱用特别不能这样形容男人但是我觉得这样的形容的确挺合适的而且一想到幽溟那样子我就好想蹂躏他。君姑姑说我很控幽溟,但我觉得应该不是,因为按年龄來說幽溟算是我叔而我不是叔控)。
老头子面对幽溟的控诉,习惯性地嘴硬说他想要我做什么就做什么,这句话让幽溟炸毛了,我觉得幽溟似乎想到了一些很不和谐的事情,他拉开架势就要跟老头子单挑。我为了平复要打起来的两个人,只好说其实我还是喜欢枪多一点的,只是没有用得顺手的。然后老头子盯了我很久,带了我去他房里,从暗室里(嘿,他居然还有暗室!)翻出一把枪递给我。
那把枪是银色的,上面没有一丝灰尘,看起来保养得很好。我一看就很喜欢,拿上手耍了耍,顺手得要命。而且看到它让我有种很贴心的感觉,至于为什么很贴心我也说不上来,说不定是上辈子的缘分?我刚想问老头子这枪的来历,抬头就看见他一脸复杂的表情。靠,又是这种表情!
那是很深切的怀念和……和什么不知道,目前我只能解读出这么一丁点。
我真不明白他们,不止是老头子和幽溟,还有我身边所有的人。有时候他们说的话,他们的眼神我看不懂,理解不了,有时候我甚至觉得他们在透过我看另一个人,老头子这种状况尤其严重,严重到我想抽他。不过我知道自己抽不赢他,所以通常只好这么算了。
其实说了这么多,我想说的重点都不是这些,只是我实在不知道要怎么说那件事。唉,先生,你说我今年才十六岁对吧,十六岁啊,花样少年啊,青春纯洁啊,为什么要摊上这么纠结的事情呢?……好吧,为免你不耐烦地把信丢给长空让他读重点,我就说了。
我一直就很喜欢我的家人,喜欢天都每一个人(也包括幽溟),当然也包括我家老头子。虽然我一直叫他老头子,但是他其实一点也不老,君姑姑说那张脸是俊俏邪魅婴儿肥,我看着也是,没事看看也挺赏心悦目的。他虽然任性又嘴硬,也不像是个做爹的人,不过我倒真的挺喜欢他,说不明白为什么。
从小到大他总是离我远远的,不怎么亲近。小时候我疑问过,不过好在我够乐观够坚强够自信没哭着追着他问我到底是不是他儿子。现在十年过去了,他还是老样子,就会用一脸复杂的表情偷窥我,哼。我曾经偷听过他和君姑姑的谈话,君姑姑问他到底将我当成了什么,他居然回答说没法当我是儿子,他也拒绝当我是他儿子,在他心中他永远当我是黄泉。虽然最后一句有听没有懂,但这也不妨碍我伤心。所以我离家出走了,因为虽然我知道我不是他儿子,但是我想和他更贴近一些,这种希望从来没改变过。
离家出走一个月后我自己想通了,还是得回去,我想念君姑姑的炖萝卜。可是回去那晚我被晴天霹雳了。
我看到罗喉,老头子,在自X(对不起先生纯洁的我不会写那个字),还叫着我的名字。
晴天霹雳都不足以形容我那一刻的感受。
然后很多以前想不通的事情现在都想通了。
我思考了很久,得出了一个结论——先生,我想抽他。
不管怎么说,我还是个纯洁美好积极向上的少年,还是接受不了,所以当晚我凳子还没坐热就又离家出走了。
难以启齿的事是我做梦了,梦见了他。呃,偷偷说一句那个时候的他其实真的很好看。
先生,问题我交待清楚了,我决定离家出走一段时间,麻烦你通知所有人,任何人都别来找我,否则我就去参加先生你家亲戚的围炉活动。
此致
你聪明绝顶少年美好的
黄泉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