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雪长歌》曼华沙

4、第二章飞扬七少

　　炎炎夏日，老槐树上的知了奏乐唱曲，好不逍遥快乐！

　　厅堂中有不协调的气氛；爹爹、六个姐姐都在，当然包括殷奇；心里有千万种情绪在搅拌，低头撇向殷奇，期待爹爹的宣布。

　　可世上的事情就是要如戏剧一般变化着，如实可笑，猝不及防；连瞬间反应的机会都不给。

　　“师父，殷奇恳求你把飞雁许配给我。”时间一下子停转，爹爹没有说话，有意无意瞧了瞧呆住的飞扬，终究还是点头答应。

　　不知道怎么走出去的，眼眶的泪水还是流了下来，止也止不住。不是因为伤心，也不是因为嫉妒，而是心一下被掏空了，空荡的可怕！

　　“关键时刻怎么就木头了？”三姐唠叨着，语气中颇有恨铁不成钢的骂意。

　　飞扬看着厅堂中殷奇的身影反驳道：“一个是我亲姐姐、一个是我喜欢了七年的人；难不成要我是拨浪鼓，一个劲地摇。我只能是木头，只能是……”微转身子，凌空飞去远处云端。

　　“三小姐，你的语气重了。不该这么说……。”嬷嬷的话被飞琳打断。

　　“我就是要她自己说。”飞琳双唇勾笑：“她的暗恋注定是没有结局，也只能一个人躲在角落里伤心。一辈子忘不了，那她就是废了；时间长了、忘了，那就是她的福气！至少不要像某人爱了谁，躲在暗处二十年都不敢以真面目见人，嬷嬷不觉得这种人生很可悲吗？”

　　“老生愚昧，不懂！”

　　双手狠狠的插进断裂的尖树枝中，血随着手心流下来，下摆的白裙一滴一滴染上，像极了桃花，那般明艳。

　　察觉有脚步接近，飞扬擦去眼泪背过身子哑声说道：“女儿没事，爹爹不用担心。”柳眉微微紧皱。

　　身后传来吱吱呀呀的树枝折断声：“那怎么会不小心把手给割破了？”

　　对上爹爹担忧的眼神，飞扬霎时间明白了某些东西，瞅着洒落一地的树枝残骸自言道：“要女儿开心鼓掌，是自欺欺人；强颜欢笑，我更做不来；可对四姐和……四姐夫的祝福却比什么都来的真切。”

　　除了祝福，还能做什么？换成是三姐，必定来个‘抢亲’。可飞扬还是飞扬，浓浓惆怅，淡淡血腥，没有什么比刚才手中传来的疼痛更加真切；今日伤心缅怀一番，明日雨后彩虹必将灿烂无比。

　　平生第一次喝酒，没有醉，甚至比以往清醒；看到四姐和殷奇拜天地，心里很别扭，这别扭从哪里来，无法琢磨清楚，可飞扬深深的知道时间可以抹灭一切。

　　月下孤影，白衣飏，壶中美酒，香气袭人。

　　“这天下又不是只有他一人，别钻牛角尖，改明儿姐姐给你找个更好的。”三姐一贯安慰人的方法。

　　“往后这个世上再也不会有七丫头。”飞扬喝口酒，会心一笑。

　　三姐当是听了什么大笑话，忍不住大笑道：“呀！我的七妹没伤心，伤脑袋了？”

　　飞扬看着三姐不雅的笑态，噗哧一声，笑出声：“瞧你，我认真说事，你也取笑我？”

　　三姐收住笑，从后抱住飞扬，一本正经，柔声问道：“真不伤心？”

　　漫天星星照夜空，飞扬只回了一句：“七丫头爱殷奇，伤心的人应该是她，而不是我；因为我是七少，飞扬七少。”